二婶连扎了三天针灸加上药浴和汤药终于有了点点效果，忙完家里的事就拿着针线篮子来找高妈说话一起干活，顺便让小九给换个膏药。

高小九照样摸脉，才一上手就察觉出了点点不一样，这是起效了，虽不明显但却实是起效了二婶本来还想卖个关子但对高小九对视一眼就笑出来“咱九儿就是厉害，李家姐你是不知道，我这下到冬天阴雨天就两双脚就钻心钻骨的又冷又疼，昨天晚上竟然不用盐水瓶也能睡着了。”

“还要坚持，现在是只能缓解，坚持三个月等明年热天再继续一个月等到下半年天冷时要是真有改善那才是真好了。”高小九最怕那些刚起效就觉得好了不再坚持的病人。过阵子又是现样还会说是大夫故意不一次治好想要多收几次钱，简直没法沟通。

要是每个病人都像二婶这么配合一定会少很多的医患事件，中医治病都是文火慢攻，特别是这种常年累月积累的湿寒之气不可能三两天几剂药就根治。很多时候病人觉得大好了没必要再吃药时其实还是需要再巩固一番。

高小九将炭盆烧旺点给二婶膝盖脚踝这些关节部位都扎上针，两用个大褥子罩在桌子上，脚放在下面不会冷。经过几天的治疗高小九现在在二婶心里的地位那简直就是偶像，是仙女。哑鱼儿现在借口出去玩只要说是去找高小九一般都会放行。

都还没有拔针哑鱼儿就拉着哭得好伤心的妹妹小玉来找二婶，还在门口就开始叫唤“妈，妹妹想吃麦芽糖，不给她就哭。”

虽然调皮但每次进高小的药房哑鱼儿都会敲门得了允许才像只泥鳅一样从门缝时滑进来，不会打开大门再关上将冷风都带进来，这一点高妈每次见了都会夸他说是有眼力见。

“哑鱼儿，是你想吃吧，小孩子牙都没长齐吃那么甜的不好。小玉儿，别哭了姐姐给你糖吃。”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奶糖剥给她。

哑鱼儿眼疾手快地接过去“我妹妹小吃不了这么大块，我帮她咬断。”然后就咬了半个喂给妹妹剩下的半个当然是被他含在嘴里，还讨好地冲小九笑笑。

才一岁半刚会走路的小丫头只要得了吃的马上不哭也不管是不是被她哥截胡了一多半。二婶瞪他一眼他瞄了下就离远点站在他好手够不着的地方。

“九，我帮你干活呀，给我两颗糖就行。”哑鱼儿看着高小九将那黑呼呼的豪药抹到纱布上觉得这活他也能干。

“谢谢，不用了。不用给糖我也干。”高小八呛声道。

哑鱼儿对着小八就翻个白眼，本想还嘴两句看他妈一眼又看不是在自家就忍住了，只是那眼刀子对着小八甩个不停。

看着他俩互动高小九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哑鱼儿之前是几年一个字都不讲，这会讲了听不出有什么差别。”高妈说着就同二婶八卦谁谁谁家的娘家侄儿也是不会说话后来能讲了在说话就是个大舌头，哪有哑鱼儿这么利索。

“哑鱼儿你说个西瓜和丝瓜听听。”高小八对着哑鱼挑衅。

“不说不说就不说，气死你。”哑鱼儿一边熟门熟路地打开桌上放着开胃消食果干的罐子倒了两个出来往嘴里塞一边对着小八扭屁股。

“那是药呢，有些人嘴馋得噢。”高小八拍拍已经烧好的糍粑嘶嘶哈哈地咬了一口又喂了眼睛都快望长的小玉儿一口。

一声响亮的咽口水的声音房间里响起，“这个果子太酸了，口水都流出来了。”哑鱼儿嘴上说着不在意眼睛却瞄着小八手里的糍粑，里面竟还包着根流着油的腊肠。

高小八分了一半给小九，她自己那一半是她吃一口又给小玉儿一口，哑鱼儿像小狗望食一样看着小九。

高小九怎么可能吃得下，扯了一半分给他，还咬了一截腊肠给他，小屁孩三两口就下肚，本来就不大的一个糍粑四个人分硬是吃出了人间美味的感觉。以至于很多年后每次再吃起烧糍粑时哑鱼儿都会想起这一幕，只是再也尝不到记忆深处的美味。

“我大哥在家里写通知书，你想不想知道自己打多少分？”哑鱼儿只要和高小八坐在到一起总是会搞点事情出来。

“这学期成绩好不好又不会留级打多少分有什么关系。你打多少分，听说有些人读书读到书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小八皮厚得很，只要不让她留级随便多少分。

“那又怎么样，书上的课文我全部会背会写我哥还奖励我五毛钱呢，你都会背会写吗？”想起五毛钱小屁孩在身上的口袋里一通摸最后掏出两张下毛的出来。

“还有钱呢，就剩这两毛了？”二婶坐在那想站起来拎哑鱼儿耳朵被他躲开。

“妹妹哭，我都给她买糖了。不信你问她。”哑鱼儿对着妹妹就是一句“哥哥给你吃糖了吗？”

“糖，还要。”说完就望着她妈往她怀里拱，没有糖来两口奶也行。

高小八从口袋里抠抠抠出个五毛背着高妈在哑鱼儿面前现了下挑衅道“你以为就你有吗？”

“也不知道那卖麦芽糖的人走了没，要不要我去帮你看看？”哑鱼儿提议。

“我才不去，不像有些人钱在口袋里跳，不花了心里不舒坦。”高小八这会一副我是好孩子和你可不一样的表情帮高妈将纺好的纱团成团。

“哼，不要就不要，妈妈，妹妹放在你这里我不管了噢。”然后人就从门缝里一溜不见人影。

高小九掐着时间将针取下来消毒，再给二婶关节处贴上膏药，药浴都是明天对时在家泡了之后才继续过来扎针。

听高妈和二婶两人又是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些八卦，什么高竹林的媳妇怀上了想吃肉自家分的不舍得总惦记着爸妈那份，又说高星老婆大伯娘有些理不清，大六听话就总是委屈大六，说是上次看到都瘦脱相了，也不知是不是在学校吃不饱。

又说高清波不花彩礼娶了媳妇不心疼，两口子动不动就吵架还有公婆也掺到里面一起欺负那个肖小英说是没有呜火响炮娶进门自讨的，然后肖家人知道了说是要让两人离婚还说要去告他们耍流氓QJ，豁出一家人的面子不要也让让高清波吃枪子坐牢。

结果呢，果然是横的怕不要命的，高清波又拿着礼去了肖家跪着讲好话把人给接回来了，那肚子看着都有七八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