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喝完酒吃完饭那是诸事不理，还有人给每人都泡上一杯热茶让他们醒酒消食。

醉了的还要帮着抬到床上去躺着，清醒着的继续他们的高谈阔论。

而女人们要收拾餐桌碗筷，两大桌的饭菜收拾好很要是费些时间，好在人多，老五一动手小八就着跟着帮忙。

刚给郑多乐递上热毛巾擦过脸的老四也去一起帮忙，有孩子的两个对着她们那些不停喊妈妈的孩子们头就是大的。

高小九想要帮忙还都帮不上，这个说“不用你来，你的手留着扎针用的，别在这水里泡着不好。”

那个说“一会就完了，你去歇着玩吧，难得过年有两天休息。”

是呀，看着高小九是全家最自由的一个人其实呢，她这全凭自觉的学习能力真是让人敬佩。

小八就一边刷碗一边同姐姐们学高小九每天要背多少页的医书，还比划着多大多粗的针就往自己身上试，看得人心惊胆战。还说每回京城来的包裹里都附带着好几本书，没有人监督高小九也是老老实实地看书做笔记。

而小八自己呢，两本寒假作业都是偷摸地趁着高小九写好后抄的答案，她是宁肯织毛衣也不愿意看书写字。

老五和老四两人在悄悄地咬耳朵小八是一边洗碗一边坚着耳朵偷听，看着是个大姑娘样其实还是个小孩子的性子。

这会把手里的水往老五脖子上一弹然后不等老五扭过头来打她就跑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信不信我告诉爸妈。”

然后就徒留老五面色潮红瞪着眼对着她的调皮背影无计可施，老四拍拍她的胳膊“放心好了，小八是个最有分寸的孩子，绝不会乱说的。他和你还说了什么没有？”

老五转头看了看门口，看到绕了一圈又回到门口偷听的小八直接走到门口哼地重咳了一声，姐妹俩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两秒。

小八直接又进了厨房从灶糛的灰堆里起出两个烤好的红薯放到边上“以为谁要偷听你讲话吗？我是怕你偷吃我的烤红薯，我放这了，你们别偷吃呀。”然后人家小辫一甩也是哼地一声从老五身边走过。

这会不知道看到个什么东西直接跑过去“这东西哪来的，谁让你们进我房间乱翻？”

原来是向冰两姐妹再为了一条围巾你挣我夺地在干架，高小八跑过去直接上手把它给夺了回来，看到上面被踩上的黑脚印心里呕气得不行直接拿到高老大面前“大姐，你家孩子在家都不教的吗？随便进我房间翻我柜子。”

高老大的脸色一瞬就沉了下来，看到小八拍打着手里的用细纱线勾的一个鹅黄色的围巾上的黑印使出洪荒之力喊了向冰向清两姐妹的名字。

然后把怀里的老四往大姐夫身上一丢，抓起火盆边上的铁夹子就冲着姐妹俩去。

高妈看到马上就追出去拦了，但两姐妹没人还是挨了两下，本来看到高妈要护准备哭的却不成想高妈直接开腔“在家不教现在大过年的打得这么凶给谁看。向冰，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能随意去翻你姨的柜子，那个围巾是准备寄到京城去做回礼的，看踩得那个样子。”

说完就抢了高老大手里的铁夹子，看着她们娘仨叹了口气，再有的话都不知道怎么去说但眼里的失望却是赤裸裸的“孩子还是从小就要教的，这是在外家吵吵闹闹过去就过去了，这长大了去了别的亲戚同学朋友家也随意的进别家房间翻人家柜子？要打孩子回你自家打去。难得团聚别给我弄出些七事八事。”

高老大望着高妈气呼呼的背影转头又望了缩在一旁的两个女儿气得她又给了两人每人两掌打得背呯呯的响。

拎着两人的耳朵进家门直接往大姐夫面前一丢“我每回管教你就护着，搞得我像个恶毒的后妈似的，现在再不管将来就是溜门撬锁的料，哪里捡来的小偷小摸的样？”

说得大姐夫脸色青了紫，紫了黑，后来才知道原本大姐夫兄弟五个，老五就是个不学无术小偷小摸的货色，以前去机械厂偷铁被抓了现在还关着没有放出来。

高老大这么说明显就是揭大姐夫的面皮，只是大伙不清楚内情只能含糊地劝着，但高老三还是很认真地把向冰向清叫到外面好好地问了原委又细细地训了至少半小时，冻得两姐妹鼻子都要滴水成冰才放她们进去烤火。

老四看到冻成发抖的两个小姐妹就说“干嘛呀，在家训不是一样吗？”

“在家训她们不长记性，怕什么?冻病了有小九开药打针。”说完又看着向老三和张朵朵两个小的“你们两个也是，要是也学了坏习惯大舅舅照样让你们罚站。”

“我妈说不听话就吊起打。”张朵朵还接了句，看大家伙都笑了又补充了句“我最听话不挨打。”

高老二面上是掩不住的得意但还是假装生气的样子摸了女儿的头发两下“你不挨打，不听话照样屁股打烂。”

向老三看大家都笑她也没心没肺地跟着笑了，看高老大望着她就把捏在手里的糖递了过去，自己又从口袋里再重新掏了一个出来。

孩子的表现就是父母教育的一面镜子，可也有人说一样米养百样人，向冰向清要是在家时高老大就管教得很严格，养成了好的教养怎么都不可能做出去开门翻柜子这样的事。

高小八其实早有先见之明，她的一些好东西早就被她提前藏了起来，这个围巾还是因为有一点点没有收尾才放在柜子里，现在勾针都不知道掉哪里去了，她也不好问，问多了高老大还以为全部都是针对她，大过年的再看她撒泼一场真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