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起
作者:居家铲屎官 | 分类: | 字数:14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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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6章 仙奴·虽为神仙却为奴身
然而这等在娘胎修行的机遇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奢望的,翁杰明的父亲翁福身为九驼五代弟子,虽然少有露面,威名不显。
可却架不住他那位强势到离谱的哥哥“九驼白四爷”!
有此强人相助,矮锉佬不仅迎娶了寿光阁里的美娇娘,更是不惜万千灵药加以孕养,打造了名副其实的“麒麟儿”。
“酥娘,现在你需要静养,宗门事务就交给师弟和聂师妹处理,当下你的重任便是要好生安胎!”
秦一歌爱恋的抚摸着酥娘微微隆起的小腹,可忽然感到手边赫然多出一只小手。
惊慌一瞥!
险些要爆出粗口!
只见那直愣愣的阿酒竟然不知何时凑到跟前,挤开翟晓碧,拦腰抱在酥娘腰间。
一只手抚摸着,同秦大掌门争夺着珍爱的1号高地。
口里还念叨着,“小姐要生娃了!”
哎呀!
这话怎么从阿酒口里出来,就变味了呢!
气恼无比的秦大掌门一掌就拍在阿酒的额间。
“吓到你小师弟,我要你好看!”
顿时诸人忍俊不禁。
酥娘娇羞无比,气呼呼的扒开阿酒的双手,低声碎念道,“夫君瞎说啥呀!阿酒你呀,赶紧去准备准备,我还有事情同你师父说呢!”
说到这里,酥娘撇了撇嘴,示意寻一地方单独说话。
后者虽然心中诧异,不知何事,还是急忙搀扶酥娘走向了一旁,“娘子,你有何事需要小生差遣!”
酥娘噗的一声笑起,旋即又趴在秦一歌怀中,口中念道,“夫君,妾身想寻些丹药来!”
“丹药?你可以找熊师弟,这些年来我这掌门可是一直给他打工,你要来便是!”
秦一歌爱抚着酥娘娇嫩的柔荑。
“不是,我是想为我们的孩儿寻些丹药!”
“孩子?”
这时秦一歌才恍然大悟,原来酥娘也想早先下手,让自己孩子赢在起跑线上。
“酥娘放心,我此趟前去到到大旗门,便为你找些安胎温养的灵丹妙药!
再说,咱们的孩子,健健康康便好,如何我都是喜欢的!”
“不行!”
忽然,酥娘从秦一歌怀中挣脱开来,双目怒视着秦一歌,叫道,“这可能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儿,妾身绝对不能让他有恙!
也不能让他输给其他人!
大旗门的丹药有什么用处,皮前辈不是也为了爱女去药王谷谋取灵丹了嘛!
夫君,你就想想办法,你不是认识沈宏宇嘛,他一定有珍贵的孕养灵丹。”
此刻的酥娘,全然没有了往昔的娇柔,一旦涉及到孩子,立马变得执着而又倔强。
脸庞紧绷,双目满是坚毅,似乎在她眼中,如此便能看透未来,寻到孩儿的模样!
这一刻,秦一歌明白了。
她也想要个麒麟儿。
“酥娘,你这有何苦呢!吃下那些灵丹,孕期可是要延长不少,何苦受那罪呀!”
“不,我非要!
那是你我的孩儿,就算要我的命,我都愿意去还!”
酥娘满眼泪光,蛮不讲理的捶打着秦一歌的肩头,此刻远处的诸人似乎发现了这边异样,纷纷转头望来。
“好吧!”
秦一歌急忙将其揽入怀中,缓解了后者焦躁的情绪,耳旁低语,“酥娘放心,你有此心,我岂能无意。你我的孩子,要么就安虞此生,要么就领袖群芳!”
“嗯!”
酥娘轻哼一声,趴在怀中一动不动。
片刻后,秦一歌写下书信,让弟子带去了药王谷,而他同阿酒、盘茵茵则飞出摘星阁。
“你们二人的功法修行的如何?”路上,秦一歌随口问道。
“嗯!师傅你可以安心啦,我现在已经巩固了后期的修为,绝不会让师傅失望的。”阿酒兴奋的叫道。
秦一歌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盘茵茵,后者不屑的扭过了头去,看着远处不时向这边摇手示意的修士,低声说道,“师傅,你认识这些家伙!”
早已习惯了盘茵茵这般冷酷的秦一歌,不以为意,抬头看向远处那些摇手晃脑,满脸殷勤的陌生修士,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哥是啥身份,怎么说也是个腕,岂能认识这些筑基修士!
旋即扭头看向身旁的阿酒,喝道,“还不赶紧将这些人打发走!”
“啊!”
阿酒以为秦大掌门会喜欢这般诸人相迎的场面,没料到反而受到训斥,便开口解释。
“师傅,这些可是我在大旗门结交的道友,他们修为不俗,有些已经有意拜入你的门下!”
哎呀!
这都给自己拉良配了!
呸!最多算是个拉皮条的!
秦一歌没好气的嘀咕道,“哼!不学些好的,把精力用在修行上,绝不会这般修为的!”
说罢,便向前方疾驰而去。
阿酒满是气恼,不过只能冲着远处的数位修士摇手示意,口中言毕称自己要随师父前往大旗门,便急忙追上前方的秦一歌二人。
“师父,他们可都是大旗门的附属宗门修士,既没有正式加入大旗门,也不愿逗留原有的宗门。
第806章 仙奴·虽为神仙却为奴身
我向他们提及过师父的事情,他们真的有意加入我们!”
阿酒以为秦一歌不乐乃是不了解事情始末,口中便不停的解释道。
“他们既然能够叛离原有的宗门,我们又岂能安心收留他们!九师姐,你太过相信他们了!”一旁的盘茵茵开口解释道。
阿酒一听盘茵茵竟然质疑几位好友的诚意,自然认定后者心存恶意,可是正欲开口狡辩几句,忽然听到前方的秦大掌门口中低呼一声,身子便停在半空中。
双眼凝重,望向前方。
呼!
一阵阵急促的破风声从远处传来,依稀的求救和哀嚎声渐渐入耳。
紧接着,近十名的修士仓皇飞来,神色惊慌。
“前辈救我!”
其内的一名中年修士看到金丹期的秦一歌,顿时大声呼救,旋即竟然带着数人直奔秦一歌三人而来。
“你们何人!”盘茵茵看着几人全然没有停下,竟然试图正面冲了,急忙迎上前,高喝一声!
“三位道友,救救我等!”
直到这时,秦一歌三人才全然看清了来者的样貌,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是却同样的一个个面黄肌瘦,蓬头垢面。
为首的中年修士虽然已达后期修为,然而一身灵气却是极为的羸弱。
此刻他奋不顾身的直扑三人而来,无视盘茵茵的劝阻,而秦一歌三人也在这刹那,看到此人周身赫然纹着无数牲畜状的图纹!
“仙奴!”
盘茵茵大骇叫道,手中猛然一划,顷刻间一匹灵光激射而出,轰然将靠上前来的中年修士击挡回去!
“几位仙师,手下留情,请救救我的孩儿!”
人群靠近,其中飞出一妇人,破烂脏旧的衣衫堪堪遮掩着其裸露的身躯,而其左臂之中赫然护着一十七八岁的孩童。
“师傅,他是仙奴,我们不要插手!”
盘茵茵祭出手中的玉斧,戒备的看着前方诚惶诚恐的修士们。
仙奴,虽为神仙,却是奴身。
仙家之奴,这乃是早年仙魔之战时,道盟对于所擒魔道修士的蔑称!
他们的手上沾满了正道修士的鲜血,未将他们屠杀殆尽,已是道盟诸派的好生之德,然而魔道的罪孽终究要由他们来承担。
千万年的时间中,他们被刺上猪狗牛羊等贱畜的图案,常年生活在各家宗门的矿洞和甬道内,日以继夜的劳作,以偿还当年魔教先祖给道盟所带来的罪孽。
仙奴,在西南之地鲜有看到。
一来那里地域偏僻,少有道盟宗门将自家矿产设置此处,二来便是有仙奴存在过,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的仙奴恐怕也早已死去。
冰冷的坑道,阴湿的河底,又或者烈日暴晒的荒原戈壁,也许还能看到他们的尸骨!
如今,仙奴尚存的地方,唯有东土之地靖州而已!
然而纵然经历了千年万年,正道修士依旧没有忘却那段惨痛历史,愤恨与怒火依旧烙印在眼前这群苟延残喘的遗族身上。
“他们真的是凶神恶煞的魔道修士嘛!”
阿酒忽然从秦一歌的身旁走出,好奇的观望着眼前的众人,口中嘀咕着,“也没多大的修为呀!真不知道小十一你有什么怕的!”
阿酒不屑的看着盘茵茵,不过后者反口讥讽道,“哼!当年他们的先人可是比恶鬼更凶,吃你这种丫头,那是最乐意的!”
被盘茵茵如此一说,阿酒身子一颤。
“你,你吓我!”
不过还是急忙跳回秦一歌身后,一双大眼呼哧呼哧的看着前方。
“道友救救我们吧!”
忽然,人群发出了阵阵的哀嚎声,惊恐之色弥漫开来,那种气氛竟然令秦一歌都感到丝丝凉意,而后方接踵而至的破空声和尖锐嘶鸣。
更是将这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推上顶峰。
数人脸色惨白如腊,气息急促似牛,惊慌的纷纷向两侧分开,竟然试图躲入三人身后。
“秦兄别来无恙啊!”
远处传来一熟悉的喊声,紧接着四道灵光激射而来,眨眼间便飞临身前。
“原来是陈友谅道友!”
来者四人皆是一身黑色斗篷,为首的中年修士摘下头罩后,秦一歌便识出此人竟然是北侯王城的陈友谅!
此人在秦一歌一行初入王城时并没见到,不过后来这位城主陈桦二弟却成为了摘星阁的常客!
虽然皆是打着交换所需灵材灵丹的名义,不过大家都都知道,彼此陌生的邻居,纯属相互间的试探罢了。
“秦兄少有离开摘星阁,不知此次要去何方?如有需要,陈某可以提供便利的!”
陈友谅一副八面玲珑的模样,一瞥黑胡让其更显精明。
不过秦一歌对于这亲切的陈友谅并无好感,盖因此人以及整个的陈家同样乃魔道修士出身!
迁入摘星阁数年,秦一歌虽然少有踏足尚明国。
可是消息却并不闭塞。
借助曹团大旗门外门执事的身份,一些精确且隐秘的消息便传递了过来!
虽然九驼极力的掩饰,大旗门也非浪得虚名,这北侯陈家的来历早已不是秘密。
他们竟皆是魔道出身。
此事还要追溯到万年以前,那时正魔两道矛盾激化,激战一触即发。
当时的陈家先祖不过一名普通的九驼修士,然而后来的发展却堪比修仙传奇。
那厮先是被宗门驱逐出门,后又因矛盾击杀正道修士逃亡北原,百年之后小有成就的他摇身一变竟成为了北原冰川之堡萨尔汉城的长老!
而后大战爆发,九驼联军逼近萨尔汉城,固若金汤,冰精护城的萨尔汉城一夜间便被攻陷,进而撕开了魔教的东部防线!
虽然当年的隐秘被道盟严令保守,如今却渐渐流传出来。
原来那冰川之堡的陨落赫然便出自陈家先祖之手!
换个通俗的称谓,陈某人,内鬼而已!
原来所有的事情皆是褚鱼为首的道盟安排,甚至为了能够达成目标,近十名类似的内贼,以无数正道修士的项上首级为投名状,一步步潜入了各处魔道驻地,成为了道盟攻陷摩天顶不可或缺的力量。
由此陈家才从道盟处获封北侯之名,隐姓埋名的生存下来。
秦一歌对于陈家没有好感,却并非因为这段鲜为人知的故事,陈家虽为反骨却乃大义。
不过时过境迁,当年九驼保其家族周全的许诺俨然成为了其护身铁卷,在这独立的王城里,陈家肆意妄为,依旧修行着魔道功法,这却让秦一歌为此感到不齿和恼怒。
“秦某要前去大旗门,不敢劳烦道友!”
秦一歌开口敷衍道,旋即扫过周边的仙奴,接着开口问道,“道友此来,是为了追击这些仙奴?”
“呵呵,让秦兄见笑了!
家人不查,竟然被这些贱奴钻了空子,险些逃走,还多谢道友加以阻拦,陈某在此感激不尽!”
这人好生不要脸,明眼人打眼一看便知道,秦大掌门丝毫没有掺和此事的意思,更不可能要“帮其阻拦”,而陈友谅如此“磊落”的一句话,看似抬高了秦某人的身份,却实则堵住了秦一歌插手此事的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