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昏迷的叶之凡没法反抗，叶文渊用鞋拔子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就当发泄这些年他爹妈给他造成的影响。

打完后，神清气爽，灵台清明。

胳膊腿儿似乎都没那么痛了。

“对了，大伯我这么多年走南闯北那么多地方，也没见到多少人张口闭口是上品灵石的，唯有……”

叶文渊指了指天上，一脸阴沉的逼视着少年。

“他们拥有上品灵石，连亲传弟子一个月都最多三枚。

你小子竟然哄骗我说，我侄儿欠了你五百上品灵石，你莫不是欺我侄儿天真善良，没见过世面？”

贾行明抽抽嘴，你俩确实没见过世面。

他左手抖出一张合同，右手翻出一枚蓝色的晶石。

叶文渊立刻跟疯了似的大喊大叫：

“上品灵石！竟然是上品灵石！天啊，我有生之年竟然能……咳，那个好侄儿，能否借大伯近距离一观？”

“请便。”

中年男人将手在身上擦了又擦，极度小心的将晶石捧到手心，狂热的目光快要将晶石融化。

“蓝色浓郁得跟大海一样，里边的灵气几乎凝成实质，这就是上品灵石，还是最好的上品灵石！

深吸一口，精纯的灵气味道是那么的令人着迷，光是嗅着这么一口，我就感觉自己毛孔都扩张了！

啊，上品灵石，你是那么的富有魅力……”

贾行明身子侧向一边，“哕——”

用不用这么恶心？

这灵石只是上次买栗子剩下的，就跟以前的钢镚儿一样，她随便扔在了一个兜儿里。

“大伯，这合同你不看了吗？”

叶文渊眼神儿已经被强力胶水黏在了灵石上，千年万年都舍不得移开。

他敷衍道：

“好侄儿你是干大事的人，怎么会欺骗我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侄儿？

大伯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大伯相信你，这一定是之凡的错！

哼，死小子竟然这么败家，欠下这么多钱，得亏遇到行明你……”

贾行明迟疑道：“确定不看看？”

这可是卖身合同喂！

是要当牛做马还债的！

哪知道听到他解释，叶文渊的眼睛倏然亮了，挤到他面前问：

“行明侄儿，你还缺牛马么？只需要给我这个就行了。”

贾行明比了个手势，“……9！”

因为六翻了！

*

叶之凡一觉醒来，只觉得天翻地覆。

大伯对贾兄殷勤得不行，反倒他这侄儿被冷落在一旁，无人问津。

话说你俩，还记得我这个伤患么？

“贾兄——”

叶之凡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刚喊了一声，大伯就一脸严肃的窜到面前，将他的好贾兄的身影挡在后面。

“我不管你是我的谁，咱俩关系有多好，行明都不是你能动的人，明白吗之凡？”

叶之凡：“？？？”

你还记得我叫之凡呢？

“哈哈哈哈哈……”

贾行明在矮榻上笑得前俯后仰，险些将茶点掀翻在地。

叶之凡看着自家大伯像老黄牛一样奔过去，一边重新摆盘，一边麻利的擦着桌子，老脸笑成一朵菊花儿。

“行明侄儿，小心点儿，别被茶水烫到了。”

不知道还以为贾兄是他世代单传的宝贝儿子呢！

叶之凡：我就挺多余的！

*

三人寄身的是某处偏僻的小酒馆儿，虽然人往来不多，但陌生人出现在这里很正常。

贾行明拿了灵石打点，借了后院的房子暂住。

吃饭的时候是酒馆儿的老板送来的饭菜，卤肉和酒，很简单倒极为饱腹。

饭桌上，叶之凡一直很安静，默默的看着俩没有血缘关系的亲爷俩谈天说地，猜酒划拳，整个人十分郁闷。

贾行明的出现挺让他意外的，他不是去找治病的线索去了么？

想到这里，叶之凡直接放下碗筷，伸手按住了贾行明的手腕，速度快得让侃大山的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贾行明：“咋了？”

叶文渊：“侄儿，你干啥呢？”

叶之凡把着少年的脉象，一脸郑重的问道：

“贾兄，你的病治好了吗？”

糟糕，把这事儿忘了！

贾行明瞬间切换成忧郁的模样，看似慢吞吞实则强硬的抽回自己的手腕，眼角泛起了泪花。

“唉，实不相瞒，又是一场空。人啊，就得认命。”

叶文渊：“什么，好侄儿你生病了？”

叶之凡猛地一拍桌子，义愤填膺道：

“贾兄，我不允许你认命！天若不公，咱就逆了这天！地若不平，咱就铲了这地！

世间之大，总能有救你的良方！”

大伯/贾行明：犊子玩意儿，吓我一哆嗦！

贾行明轻轻拍了下小心脏，语重心长的说：

“叶老弟，不必太过伤怀，人的一生无非是在希望与失望的交替轮回中度过，我已经习……”

“不准！”

“？”

“贾兄，你放心，我会找到办法的，即便是踏遍千山万水。

你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贾行明：你小子骂我是吧？

少年两行清泪，感动的喊道：“叶老弟！”

叶之凡：“贾兄！”

“叶老弟！”

“贾兄！”

叶文渊端着饭碗插进兄弟情深的二人之间，冒昧的问了一句：

“卤肉你俩还吃吗，不吃我吃完了？”

叶/贾：“滚！”

饭桌上的气氛，真是和谐融洽啊！

*

叶之凡燃烧了精血，人有些虚，平日在酒馆儿后院深居简出。

叶文渊挑起主内的大梁，干起照顾人的活计。

贾行明则主外，大清早的背着剑出去，傍晚拎了东西回来。

拿回来的东西千奇百怪，比如刀枪剑戟等法器，比如满是气味儿的衣衫，比如各种各样的储物袋。

叶之凡好奇问了一嘴：

“贾兄，你到底干嘛去了？”

贾行明一本正经的回答：

“打猎，咱家就我一个顶梁柱，不打猎挣钱咋办？”

正洗衣服的叶文渊窜出来，敲了叶之凡一个脑瓜子。

“问问问，就知道问，一天天的像个大爷一样，啥事儿不做光吃白食儿，你看到咱行明回来，好歹倒个水啊！

欠了五百上品灵石的败家子，还有脸在这儿杵着？难不成真以为欠钱的是大爷？”

“我……”

叶之凡脸都憋红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