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柳夏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并不在翟煜给安排的那个房间里，而是身处一个雾气缭绕，远离尘嚣的地方。

她坐起来，向四周看看。

四周除了浓浓的白雾，就只看到离自己大概两米的地方有个高大的石柱。

“这是什么地方？”

柳夏小声地自言自语。

这时，就在他右手边的空气里突然传出一个好听却带着些许回音的声音在回答她：

“这是边缘门。”

柳夏被这个声音吓了一大跳，她向四周张望的时候，分明没有看到任何人，而且用她那傲人的感知能力，在声音传来的方向那边也感应不到任何气息，怎么会有人跟自己说话了？

“谁？谁在那里？”

“在下是此处的守卫。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是何人，怎么会来到我边缘门下？”

“我……我是……”

柳夏犹豫了，自己现在这算是柳夏还是柳如月？思想里是柳夏，可身体是柳如月啊。而且两个人原本还是一体的，现在合了体，该管自己叫柳夏还是柳如月呢？

“我是柳树仙。我也不知道自己证明来的？请问是哪路神仙？可否现身一见？”

“柳树？”

就在声音传来的方向那，一头驯鹿般的巨兽渐渐显出了身形。

那头“驯鹿”，身形足有一头成年骆驼大小，通体雪白的绒毛，看起来质地有光泽，且其中还隐隐透着淡蓝色的神秘花纹。头上一对大犄角帅气地向后弯出完美的弧度。它的双眼看起来深邃而清透。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睿智和优雅，看上去非常神圣，怎么看都不像是凡间之物。

“呀，原来是头驯鹿。而且还会说话呢！”

奇怪的是，“驯鹿”现了身，柳夏才能感应到它的气息。

她好奇地站起身走了过去。

咦？怎么站起来了？

柳夏低头一看，胯下双脚的地方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我的腿呢？”

“柳树，你在凡间是不能走路的吧？”

“驯鹿”淡淡地看着她，双眼深不可测。

“嗯。驯鹿你怎么知道的？”

好酷的驯鹿哦。

柳夏在内心不禁地在心里赞叹着。

“在下不才，但凡是采天地灵气、集日月精华而产生的物种，在下还是略知一二的。若在下没有猜错，姑娘绝非普通柳树，应该就是当年王母娘娘亲手栽种的那株绿柳……姑娘这是在做什么？”

说话间，柳夏已经走到“驯鹿”身边，伸手抚摸着它那一身洁白帅气的毛发。

“好厉害！我连自己是什么都不太清楚呢……‘驯鹿’你的毛好柔软质感好好哦，我长那么大还没亲眼看到过驯鹿呢。可是你真的长得特别美呢。”

驯鹿的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呆看了她一秒，然后说道：“在下不是驯鹿。”

“不是驯鹿？那你是什么？或者说你名字叫什么？”

“他叫白泽，是老神的守卫。”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沧桑中带着些许混音的声音响起。

柳夏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白发苍苍，一身白色衣袍，全身发着淡淡白光的老翁飘了过来。

咦？怎么跟太乙真人还有柳如月的师傅角宿老神打扮及外貌特征那么相似的？

“请问这位老神，您又是哪路神仙呢？”

那位老神飘近了，才双手作揖说道：“在下轩辕黄帝，姑娘有礼了。”

柳夏不懂他们古人的礼仪，于是学着小格子她们几个的样子给老神做了个福，嘴里说着：

“小女子这厢也有礼了。”

心里在嘀咕着：

轩辕黄帝，不就是咱们的始祖吗？原来他成神了啊。话说黄帝身边有头神兽，能通人语，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尤其对世间鬼神怪兽颇有研究。那么这头“驯鹿”……

柳夏转过来看着驯鹿问道：

“驯鹿，你的名字叫白泽，对吗？”

白泽脸上依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姑娘好眼力，正是在下。”

“白泽，听说你很厉害呢！给我签个名吧！”

柳夏的话总算把那一脸波澜不惊的白泽呛到了。

他稍稍侧头“咳咳”清了声嗓子，然后又淡淡地说道：

“姑娘言重了。”

一边的老神被凉下了，上来搭话问道：

“敢问姑娘怎么会来到我们边缘门下的？”

柳夏转过来看看他，然后低头想想。

“怎么来的……我只记得好像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这样的回答似乎有些什么猫腻，让白泽和老神相互对视，然后又用讶异的目光看着柳夏。

“……怎么了吗？”

“姑娘可知，这边缘门可是世界的尽头，除非灵力高深的神仙才能来到此处，姑娘你……”

柳夏知道他要说什么，她心里当然知道自己斤两有几分。按照老神的说法，她来到这里，又一次地有违科学有违常识有违常理了吗？

“大人，依在下看，柳姑娘定是吸收了妖魔梦魇的灵力，才能来到此处的。”

“梦魇？”

柳夏对白泽渊博的智慧开始钦佩起来。没错，她的确刚刚跟梦魇大战过一场，只是什么时候吸收她灵力的，这个倒是没能注意到呢。

“噢？白老弟请详细道来。”

显然，一边的老神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

“‘梦魇’是由人内心的恐惧而生出的小妖，生于人们的恶梦，止于将她阵住之人，但凡有能将她阵住者，皆可将其灵力吸纳。吸纳过梦魇灵力之人，便有了‘神游太虚’的能力。在下猜测，柳姑娘定是吸收过梦魇的灵力才能神游到达此处的。”

原来如此。

“小女子的确在昏厥之前跟梦魇大战过一场。”

老神听罢，转身对着白泽做了个揖：

“白老弟果然神机妙算。”

“大人过奖。”

咳咳……古人之间的礼仪给柳夏带来的视觉和听觉上的冲击力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句：

能不那么谦虚吗？过分谦虚就虚伪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柳夏在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看到旁边的白泽突然向她点头微笑，像是听到了她心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