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妈的狗屁！”我还在想着笑歌与白眉之间的事，脑子还没转过来，清风说了这话半天之后我才明白过来这家伙原来把锅要扣到我头上，怒着回骂了这么一句。

我是真没想到这清风竟然能怀疑到了我的头上。

“别这么着急地否定，兄弟。”清风看着我笑道，“你在这里质疑过来质疑过去，我是一点意见也没有。毕竟孝跟我们大家相处这么久了，兔死狐悲的感情还是有的。但是...”

清风的笑容看着我渐渐变的冷淡下来，“那你又能不能告诉我，昨晚上你到孝房间干什么去了？”

......

“你可千万别否认啊。”清风指了下大头道，“我们昨日在房顶上喝酒时，可是亲眼看到你只身进了孝的房间啊。”

“而且！”清风接着道，“我亲眼看到你在门口与他交手了一次！”

“试问！”清风一指我的鼻子，厉声道，“你要与他的关系真的如你所说一般亲密，那你为什么要与他在半夜三更里与他在动手！我与大头不在，火辣椒没那能力，白眉与你朋友彻夜在一起。那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杀了他而故意装出这么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来糊弄我们！”说到最后，清风已是声嘶力竭，上前抓住我的衣领，青筋暴起。

不过不等我反驳，一旁笑歌上前抓住他的胳膊，沉声道，“冷静下再说。”

听到笑歌上前相拦，清风手一松开，向外一摊，又嬉皮笑脸道，“哎呀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帮我这兄弟抓凶手嘛。着急了些，大家见谅见谅。”

我到这时候，才对清风的话有所反应。更是被他最后那句话所气，上前一把拉下笑歌横在我面前的胳膊，正准备解释。背后一把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回头一看，老七向前走了两步，瞥了那笑面虎般的清风，环顾一圈后道，“人，是我杀的。”

“哦？”清风上前一步道，“那不知兄台你为何要杀他呢？你的动机呢？你又是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将他杀死的呢？嗯？啊...”

本来还气在头上的我，看到眼前一幕霎时差点笑了出来。清风这小子问话的方式也是夸张，问老七到最后那句嗯的时候，头一歪，眼睛一瞪，脸往上一凑。整的一副欠打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勇气问出这句话。

嗯字刚出，老七的脚就踹到了他的小肚子上，清风痛哼一声，砸到身后的墙上才停了下来，他再抬头时，老七的刀已经架到了他脖子上，“昨天我就是这么杀的，什么时候我忘了，记性不太好。要说动机的话...”老七嘴角一拉，跟清风刚才问话的方式如出一辙，脸向前凑了几分，“理由就是看他不爽罢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清风听到老七这么颇具威胁的话，艰难地转过头看了一眼旬长老，却发现旬长老是眼观鼻，鼻观心。一点出声的意思也没有。再看到一旁的大头，他的腰已经快要弯折的样子，蜷在一旁不断咳嗽，看样子也不打算上前说话。那边白眉和火辣椒看也不用看，想来更不会帮忙。

这清风这下真的怕了，连忙将双手举了起来，做求饶之状，“没...没问题了。”

老七听此脚上又跟上了点劲，“那这件事，还有什么问题？”

“也没了！也没了！”清风哪里还不识相，连忙回话道。

老七冷哼一声，脚抬了起来，转而对我与笑歌道，“收拾下吧。”

听到老七这结尾似的一句话，众人都相继走了出去，房间只留下我与老七和笑歌。还有那孝坐在那里的尸体。

“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老七看了一眼笑歌，“至少现在还没什么问题。”又示意了下孝的尸体道，“先看这个怎么处理吧。”

眼前孝的尸体，静静地坐在那里。让我心中不禁愁意上起，想到第一次在大都天北城门见到孝的情形。那时候这孩子活力四射，一如当初我刚开始学剑有所成的样子。但他却比我低调多了，为人没我这般嚣张跋扈。所以我对他很有好感。

尤其他的刀法，重而轻巧，沉稳有度。想来要不了多少年，就能看到一颗冉冉升起的新生刀客。届时的话，还能对外有有一番吹嘘的机会。只不过可惜的是，多少天才都折杀在起点之时呢？我总以为我们总是那特殊的一个，却没想到啊。

“走吧。”抱起孝的尸体，示意他俩拿过他的刀，“去找个地方葬了他。”

高山深渊，沿途走了有半个多时辰，下到一处半山腰空旷之处，放眼望去，云霞满天，鹜飞高远。

“是一处好地。”

挖坑将孝埋下后，将他的刀插在墓上，“倒是没想到这把刀当个碑却是正合适。”

笑歌背后叹了一口气，“此事不算完。”

当然不算完！老七刚才站出来所说的杀了孝话，不过是为了先让我从清风的诘问之中挣脱出来罢了。而且说实在的，虽然我很是不喜欢清风这个人。但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刚才的分析却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白眉笑歌不是，火辣椒不是，本来我还怀疑他与大头互相作证而撒谎。但听到他说亲眼见到我昨日晚上去找过孝，而且我两交过手，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现在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孝昨晚见到我要出手呢？而且他所说的让我们早早离去，又是为什么呢？完全不懂。而且他与火辣椒，为什么要吵架？看起来平日他与火辣椒关系不错啊。

这些问题，想着就让人头疼，到哪里都是问题接问题，谁的脑子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叹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今天故意那么暴躁，一个一个威胁下去，看这些人到底有没有露出马脚的。却是没想到被人反将了一军。真是头疼。”

“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知道大概什么情况了。”笑歌道。

“对的，不用那么麻烦。”老七也跟着道。

我扭头看向两人，却发现两人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

当晚，我又见到了清风，不过是在我的房子里。

看着被捆着跟个粽子似的清风和一旁的笑歌与老七，我忍不住道，“你两将他绑来，真不怕那旬长老找我们麻烦啊？”

“现在问题重点不是在这里。”老七上前刀锋一亮，清风身上的绳子被切了断，又刀一送，架在他的脖子上，“这次你没问题。我却有了问题。而且现在也没了旬长老护着你，更何况你也知道，今日与我短暂的接触。我应该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害怕旬长老的人吧。”

清风听完老七的话，渗出满头的汗水，又不敢答话，就那么僵着。此时笑歌上前对着他的耳边道，“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不可能干那些愚蠢的事。只要你老实回答，你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就当今天晚上陪你兄弟聊聊天罢了。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完也不管这清风作何反应，直接一把将塞在他嘴里的布团托了出来，“讲讲你们杀孝的经过吧。”

刚开始，清风还不肯开口，但是我们三个人，一个比一个耐心好。但是最后敲开他的嘴的，还是老七的一句话，“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啊。”

思来想去，这清风终于是开了口。不过他也要我们发誓，不得事后将他灭口。当然，这个条件我们还是接受了。

真正动手杀孝的，是大头。这一点与我想象中无二。但背后之事，却是听的我毛骨悚然。

原来旬长老招收的门下，远不止我们几人这么点。相反，差不能有二三十个，但是清风借着旬长老给他的权利，拉拢了孝，大头与火辣椒和白眉这几个人。来分别将其余那些人通通杀掉。

孝面相和善，又是孝子，别人一般戒心不大，所以都是由孝将他们带到此地，然后想办法杀掉之后丢尸。

但是这次孝将我们带过来了，他们内部却起了矛盾。孝建议让我与笑歌加入其中，但是僧多肉少的道理他还是没完全明白。所以才会有火辣椒与他吵架的原因就在于此。

白眉道长则是知道笑歌身份后是真的害怕了，这个人虽然手下的命案不少，但是说实话，这个人胆子特别小。所以猜测到笑歌的身份后，他也犹豫了。所以最后白眉也只不过是被派去牵制笑歌罢了。

所以那一晚孝为什么让我们离开，就是因为如此，

那一晚待我从孝房间离开后。火辣椒抱着道歉的态度找上孝，而他不知道的是，等孝开门见人之后转身的一瞬间，火辣椒身后藏着的大头就上前一招断了孝的脖子。

“所以你只是事后的策划者，并没有亲自动过手？”

清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并没有提这件事，反道，“几位既然知道了，那不知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啪，没被老七一把打开，“记得出去之后，就把今晚的事忘了。还有，千万不要给那大头说些什么。这个你应该明白的吧。”

清风看到老七真的愿意放他离开，先是不信，后又一抱拳，“兄弟自然知道怎么做！保证一点麻烦也没有！”说完连地上的绳子都收拾了起来，起身就准备离开。

但就当他刚一脚踏出门的时候，一把长刀就从他的身体之中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