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姑娘真是厉害，年纪轻轻就五行雷法有成。”贾怀仁连夸赞道，“这位秦道友呢？我前些时日听有一位叫秦云的道友在燕凤楼为名妓‘尘霜姑娘’出头，可是秦道友？”

“是我，贾道友消息倒是灵通。”秦云道。

“尘霜姑娘的确不凡，都让虞白大才子写下《尘霜赋》，难怪让秦道友这等修行人也为之动心。”贾怀仁笑道。

“她是我妹妹。”秦云说道。

“名妓会是你妹妹？”贾怀仁惊诧。

秦云眉头一皱，看了一旁的伊萧，秦云有些明白贾怀仁的心思了，点点头开口道：“是我妹妹，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没有，没有，只是好奇。”贾怀仁连道，“伊姑娘擅长五行雷法，不知秦道友呢？”

“剑术。”秦云懒得多说。

三个同行者，这个贾怀仁最不值一提，也就他的妖怪仆从还有些用。

“哦？剑术？”贾怀仁心中更是不屑，因为一般没叩开仙门的都是用刀剑战斗，一旦叩开仙门，都会修行仙家手段，比如道家法术、符箓等等。又或者想方设法弄来一件法器。继续近身搏杀的很少很少。

“贾道友呢？”伊萧却是询问道。

贾怀仁嘴角微微翘起，同时轻轻一捏法印，腰间的那一柄弯刀便飞了出来，悬浮在面前，弯刀刀刃上有着幽幽绿光，贾怀仁笑道：“这是我偶然得之的一柄法器，我还用了些巫毒手段祭炼，寻常妖怪便是被划破了皮，都会被瞬间毒死。”

“巫？”伊萧惊讶。

如今道家、佛门乃是正宗。巫这一脉早就破败，一些法门在道家佛门内还能找到。不过巫这一脉的手段的确很难缠。

伊萧也很惊讶，她本来没瞧得起这贾怀仁，现在看来，还有些手段嘛。

“钱叔乃是我家一位老仆。”贾怀仁自信道，“方圆十里之内，只要有生灵气息，都避不开钱叔的查探。便是实力，别看水神麾下有十九位头领，可任何一个头领都不及钱叔。”

“就是鼻子灵些，能嗅生灵气息。”消瘦老者谦虚道。

“这次前往苍牙山。”伊萧连道，“妖怪众多，还需要钱老探查，我们好避开一些妖怪。”

贾怀仁连道：“对，苍牙山妖怪众多，只要有钱叔在，我们轻易能寻得容易的路径。而且那些妖怪，钱叔一般都能轻易解决掉。”

……

秦云在一旁，就看着那贾怀仁炫耀些手段。

按照自己的经验，也就些初出茅庐的修行者，或者没经历过挫折的修行者才会如此浅薄炫耀，像那贾怀仁引以为傲的法器……秦云更是没放在眼里，一剑就能直接劈碎！只要不入法宝之流，就算质地再不凡，也最多三五剑即可毁掉。

“是，入先天不易。”贾怀仁在那感慨着，“我虽十六岁就叩开仙门，可如今二十年过去依旧没能跨入先天。我甚至都不敢娶妻，只愿一心修行，好早日跨入先天。”

“不娶妻？”旁边的秦云故意道，“贾道友应该是广凌郡尤高县的贾家吧，贾道友的三十六妾室，在我们广凌郡还是颇有些名气呢。”

贾怀仁脸色顿时微变，连看了眼伊萧，同时连笑道：“哈哈，那些都是些妾室，不值一提。好多都是朋友送来，不得不收，拒绝了便是抹了朋友面子，实际上好些也都只是见过一面而已。更何况修行，也得经历红尘，那些都只是些凡俗之辈，怕是数十年后，她们便都是黄土一堆了，唯有我等修行人才是同道中人。”

秦云没再多说。

贾怀仁却是暗恼：“这秦云，是故意坏我的事。”

*

当晚，郡守大人设宴。

晚宴后，贾怀仁带着妖怪老仆钱叔回了住处。

“啪。”贾怀仁坐下，怒而一挥手，旁边茶几上的杯子茶壶都飞出，摔碎一地。

“好一个秦云，坏我的好事。”贾怀仁脸上有着怒意。

妖怪老仆钱叔则道：“怀仁，你今日不该主动恶了那秦云，毕竟之后还要去苍牙山，还要相互扶持。”

“你知道什么。”贾怀仁皱眉道，“这位伊姑娘乃是大派出身，若是我能和她结为道侣，我也能得到诸多好处，甚至跨入先天也有望。这对我而言，才是一等一的重要。”

“结为道侣？”妖怪老仆‘钱叔’惊讶，“你有三十六妾室的事都说出来了，还想要和那位伊姑娘结为道侣？”

“怎么，不行么？”贾怀仁嗤笑，“我的那些妾室都是些凡尘俗子，加起来也不及伊姑娘一根手指头。而且终究只是妾室，我并没有娶妻！”

贾怀仁根本没瞧得起过那些凡俗之女，他一直想要娶一个女修行人。

“若是能娶来，自然是好事。”妖怪老仆微微点头，“对你修行也是有助力，只是要让伊姑娘动心，怕是不容易。”

“哼哼，我看得出来，这伊姑娘年龄应该不大。”贾怀仁笑道，“女修行人又怎样？依旧还是女人。甚至大半日子都是在修行，对男女之事怕更是不懂。说不定更容易追到手，一旦入我手中，成了我的人，哼哼……”

妖怪老仆没说什么。

因为男女之事他也不懂。

“我这等小门小派，修行法门粗浅，最高也只是到先天虚丹境。连许多法术、符箓都是残缺的，巫毒祭炼之法还是你偶然得到的，也是残缺的。”贾怀仁低吼，“残缺残缺残缺，完整些的法门也很粗浅。”

法财侣地。

小门小派以及散修，最缺的就是法。

“我也力量微薄，寻不来更好的法门。”老仆钱叔低叹道。

贾怀仁见状连道：“钱叔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若非钱叔，我怕都学不到修行之法。”

“而这位伊姑娘在广凌郡待不了多久，最近这段时间我必须把握住机会。而如今只有那个秦云是我的对手。”贾怀仁嗤笑，“哼哼，都叩开仙门，还只擅长剑术？”

贾怀仁有些不屑。

“主人，主人。”外面传来声音，很快一位护卫走了进来。

“怎么了？什么事？”贾怀仁皱眉。

护卫连道：“主人，你今日没去看选花魁，我和小六却是去看了，今日选花魁时，有三头妖怪杀出来呢。”

“三头妖怪，去送死不成？”贾怀仁惊讶，“仔细说说。”

“我们看的清清楚楚，那三头妖怪，先是被三道雷霆给劈了，当场就一个妖怪死了！后来画舫上又是弓弩齐发，听说是灭妖弩！诸多灭妖弩下，又死了一头妖怪。最后据说是一头犀牛妖，和房屋一般高！灭妖弩都破不了他的皮。”

“哦？”一旁的妖怪老仆钱叔则惊讶。

“射不穿皮？硬抗灭妖弩？”贾怀仁也吃惊，“然后呢？”

“然后就是一道流光飞来，快的很，一剑斩过，便斩杀了那犀牛妖。”那护卫连道，“后来我打听了，说是那一剑斩杀犀牛妖的，就是广凌郡秦府的二公子秦云。”

贾怀仁脸色变了，喉咙有些发干：“一剑斩杀？秦云？”

一旁的妖怪老仆‘钱叔’也吃惊：“一剑？”

“对，就一剑。”护卫连道，“别看那犀牛妖厉害，灭妖弩都破不了皮。可这位秦二公子一剑直接将犀牛妖拦腰斩成两截。”

“你退下。”贾怀仁连挥手。

护卫有些疑惑，可还是乖乖退下。

贾怀仁连看向身旁的妖怪老仆：“钱叔，你敌得过那个秦二公子么？”

“灭妖弩都不了皮，那犀牛妖身体之强不亚于我。”钱叔皱眉道，“当然我最擅长也不是身体，可我估摸着犀牛妖也有寻常妖怪头领实力，我要击杀，怕也要十招八招！可这秦二公子仅仅一剑，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毕竟那般强横的身体，直接一斩两截？”

“钱叔你也敌不过？”贾怀仁心慌。

他知道。

钱叔才是他最大的依仗！他在修行人中都算是最普通那一类。而钱叔就厉害多了，连水神大妖都来邀请过数次，那十九位妖怪头领就没有一个及得上钱叔的。正因为钱叔，他才有机会踏上修行路，走到如今这一步。

“不交手，也不好说，我也一点把握都没有。”钱叔微笑安慰道，“不过怀仁，这秦二公子不好惹，你如今实力怕是接不了他一招，不可为敌。”

“我也没和他为敌，无心为敌啊，都是广凌郡人，何必为敌？”贾怀仁连道，“至于伊姑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是真心追求，大家也都公平去争！”

钱叔则道：“怀仁，说不定，秦公子并没有相争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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