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看着这边的四五个人。

年纪参差不齐，大的家里都有两个孩子，小的还差几年才成年。

怪不得觉得他们之间没什么系统化的东西。想想也都没有正经练过什么，就只是放放饭而已。

普通人家的孩子防范心自然也是没有比那些经过训练的士兵重。

灰压压的地牢，他们虽然没有被关着，也几乎没有出去过。

寂静的空间，没有想一点的彩色。每个时辰准点巡逻，到点放饭。

明知对方是无辜的，还要对他进行屈打成招，心中的正义被一压再压，这一系列总叫人有些抑郁。

青冥还是非常不理解：“你们这里一向都是自给自足，为什么还会欠债？”

就算贫穷倒也地质肥沃，勉强留口饭吃那还是有的。

想她多年游离在外，天煞殿管辖的地方，她也有去过很多。

整体情况下给青冥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狱卒头头本来不想告诉青冥，自然是觉得这些没必要给外族人知道。

或许是因为被欺压太久少了一个宣泄口，又或者说是青冥的甜鸡美酒太过爽口。

边上的狱卒纷纷起哄，让狱卒头头不要瞒着。

顺着大家的意，狱卒头头也就毫无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狱卒头头无奈一笑，仰头喝下一口酒。

像是给自己壮胆，也算是把愁苦干进肚子里，好让自己说个痛快。

狱卒头头稳了稳自己的身子：“刚开始，长老们让我们倒卖灵力石，我们是拿到了不少好东西，但是后来……我们签订了款约之后……”

青冥觉得事情的转机就在这里，于是有些焦急催促道：“什么款约？”

狱卒头头回忆：“就是向我们买灵石的商人，向我们个人名义购买灵石。每天只用给他们一点点就有超高的回扣。当然毁约也会负很高的债款。”

要知道当时的状况，这点点灵石，每家都是拿得起的。

谁不愿意多拿点东西，让自己，或者让自己家里人过的好一点呢？

因为那一点点灵石就白纸黑字画押，他们觉得没必要。他们非常自信自己一定拿得出来。

也没必要毁约，毕竟这是个香饽饽。

可对方一定要，那也就没有办法写给他们。

但事情远远没有他们预想的那么简单。

刚开始那几天，都是正常进行着，他们每家每户都能拿出灵石，

后来一天夜里，不知怎么，那个晚上，大家睡得都很香，外头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知道晌午，太阳高高照的时候，这才有人发现，家里的聚灵石没了。

一个人的惊呼，让所有的人都回去查看自己家的聚灵石。

结果每一家，所有人家里的聚灵石都没了。

其中有些没有签合约，买卖家里灵石的百姓，家里同样被偷了。

后来也有传言说，有几个长老家的聚灵石没有被偷走。

因为巨额债务，有好几个身手矫健的家伙，想偷偷溜进长老们的家里，偷聚灵石。

但没有人成功过。

去偷聚灵石的人下场都出奇的一致，都被暴打之后扔出来。

因为灵石倒卖而做起的生意，又要因此纷纷倒闭。

大家之前备受煽动，所有的人都把老底拿出来做生意。

如果现在停止，还真的是一无所有。继续做着，或许还有哪一天可以起死回生，东山再起。

所以许多百姓就开始借款来维持生计。

所以这个村庄还是保持着表面上的繁荣。

嬉闹的街道，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仿佛只要它们在，生活就能满满会到正轨。

他们相信明天是美好的，天空是蔚蓝的……

只是借款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利息涨的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