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颤抖着不知何时，青冥已经到了她的跟前，青冥伸手护着卫子夫的后脑勺，卫子夫想避开，却不想青冥这个人看着瘦弱力气却很大，青冥撑着卫子夫的脑袋两个人额头碰撞额头。

青冥温柔地说：“嘘，安静哦，帮你把这个印记摘了。”

卫子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会这么自然而然地听从青冥，没有再挣扎，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也慢慢松开。从额头开始好像有一道暖流顺着静脉慢慢融进，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恍惚惚。

等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整个人特别酸痛，手上也没力气。好像躺在什么地方，鼻尖萦绕着一股水臭和稻草的味道，引得她的胃一阵翻滚。

转头看向身前站着的人，竟然是自己！诧异之情，显于脸色。“自己”同样非常诧异地看着自己。

青冥环胸站在边上，脸色显然已经有些不好，闭眼像是忍耐着什么，只感觉她的她跟一直紧咬着，腮帮子凸出了一小块。

“卫子夫”诧异转头看向青冥：“兰……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青冥缓缓睁开眼，她的唇色相比之前苍白，但还是形成了个非常好看的弧度：“我叫，青冥。和我的状态一样，互换了你们两个人的灵魂。现在卫子夫才是陈阿娇，陈阿娇是卫子夫。”

躺在床上的人愤愤，明显是很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你算计我！”

青冥顺着声源回过头：“这可不是算计，我是履行我的承诺，我让你成了皇后，让你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一下子有了那么强大的娘家后盾，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青冥轻笑推了一把“卫子夫”“卫子夫”只觉得像是被人推楼，全身都没有可以着力的点，耳边呼啸声，眼前慢慢被一片黑暗笼罩。

青冥缓缓走到“陈阿娇”跟前。掏出怀里的手帕，为阿娇拂去额角的汗：“照刘彻那痴情的模样，一定还会再来看你几次，不过也就几次而已，他很快就会察觉到，你不是阿娇，之后也不会再来。你放心，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的，毕竟，巫蛊是重罪，案子发生在一国之母身上，责罚只会重不会轻。人之将死，作为皇后的贴身侍女，跟着作恶这么多，回想过去懊悔不已，死了也算是做件善事，功德圆满。”

“陈阿娇”勉强扯动嘴角：“你从一开始就已经算好了。”

青冥眼底带着几分柔情：“是想好的，只是一直没有做而已。若不是你急功近利，步步紧逼，其实我也还能让你多活几年，所以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人的时间何其短，却总有这么些个人不知感恩，不懂珍惜，不明白其中珍贵。

青冥看出“陈阿娇”的不甘心，青冥淡笑：“你知道皇后命吗？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会得到，就比如你，有些人明明不想要，却不得不背上这幅枷锁，比如阿娇。”

青冥微微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地牢小小的窗口。灰黑色的墙面只有那一点看着没那么死气沉沉那泛着寒意的铁栏子，明明是用来阻隔，却叫人更加向往外头的世界。

青冥喃喃自语道：“即使这么严防外头的景色透进来，却还是叫光洒进来呀……”

她说的这句话很轻，像是不在乎边上的人听得到听不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