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不出意外。

叶凌又去了储秀宫。

这种和未出生的孩子互动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过，他很喜欢这种温馨的氛围。

叶凌不知不觉，对小公主越来越亲近，对谨嫔，也越来越关心。

“芊芊，父皇给你讲故事好吗？”

【好啊好啊，父皇，我每日呆在娘亲的肚子里面，感觉好无聊的！快点讲故事给我听！】

“嗯——讲个什么故事好呢！朕就给芊芊讲一下，父皇和你娘亲当初是怎么认识的好吗？”

【好啊好啊！芊芊是父皇和娘亲爱情的结晶，芊芊也很想知道父皇当年有多么爱娘亲！父皇越是爱娘亲，芊芊就越是爱父皇呢！】

叶凌笑了笑。

“朕和你娘亲，是在一场选秀上相识，朕还记得，那天，谨儿穿着一身粉紫色的衣裳，衬托的她容颜更加清丽，朕在秀女当中一眼便看中了她！将她留了下来，赐谨常在。”

“后来，朕和你娘亲度过了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你娘亲的位份，也从谨常在，升到了谨良媛！”

【那父皇还记得，娘亲从常在到嫔位，一共用了多久啊？】

“这——”

叶凌被叶芊芊这个问题问住了。

是啊，从从七品的常在，到从四品的嫔位，用了多久呢？

他早已经不记得了！

那段曾经愉快的过往，他也很模糊了！

他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谨儿冷淡了！

后宫中的新人，一波接着一波，就像是割不完的韭菜一样不停的出来。

叶凌难免会被新人吸引，慢慢的，也就渐渐忘记了谨儿了。

然而。

谨嫔却都记得。

“皇上，臣妾从入宫，到被封为常在，再到被封为谨嫔，再到现在，一共是五年130天！”

叶凌感慨，他模糊的记忆，谨儿竟然全部都记得！

甚至把日子明确到了天数上！

而他，却连她哪一年入宫都不记得了！

【嘤嘤嘤，父皇想不起来了！父皇嫌弃娘亲年老色衰了！父皇不爱娘亲了，芊芊不想理父皇了！】

叶凌顿时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哄小公主。

谨嫔善解人意为他开脱。

“臣妾知道皇上政务繁忙，朝堂上的事，总是比后宫要重要的多。”

【娘亲！也只有你，在这种时候了，还为父皇说话！父皇，娘亲多爱你啊！这个就叫做爱情！娘亲这么好的女子，你应该珍惜啊！】

叶凌握住了谨嫔的手。

“谨儿，是朕薄待了你，如果不是刚才给芊芊讲故事，我恐怕早已经忘记，我们之前还有过那些愉快的回忆，朕记得，当年朕下江南，有带你。”

谨嫔点点头。

“皇上带臣妾去了江南水乡，给臣妾买了好些礼物，虽然和宫中的奇珍异宝比较起来，太过寻常，也上不了台面，但却是臣妾心中，最珍贵的礼物，臣妾至今还好好珍藏。”

“朕能看看吗？都说睹物思人，朕也想借助物件，想起从前。”

谨嫔点点头。

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锦盒。

打开。

里面是拨浪鼓，眉笔，还有其他寻常物件。

“这是皇上给臣妾买的拨浪鼓，皇上说，若是有一天老去，皇上不再记得臣妾，臣妾便摇一摇这拨浪鼓，皇上听见鼓声后，便能想起臣妾。”

谨嫔说着摇了摇。

听着拨浪鼓的声音。

叶凌的思绪回到了四年前的江南水乡街边。

那时，

谨儿年方20，正是容颜最美的时候。

叶凌也宠她，走到哪里都带着她。

当回忆清晰。

叶凌拿起眉笔。

“这眉笔，是朕为你买的，朕当时答应你，会每日为你描眉，如今，朕倒是想不起，从什么时候开始，朕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哼哼！所以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既然想起来了，就赶紧行动哇！在娘亲面前力证你依然爱她！明明一开始，父皇是想喂我吃一嘴狗粮，却没想到，喂我吃的是玻璃渣子吧！】

叶凌瞬间窘迫。

“谨儿，朕，为你描眉。”

谨嫔笑了笑。

“皇上，现在已经是亥时了，等明日可好？”

叶凌看了看月色，点点头。

“好，这一次，朕绝对不会忘。”

【呀呀呀，这才叫做喂我吃狗粮的正确打开方式啊！看父皇和娘亲如此恩爱，我就放心啦！娘亲开心，我就跟着开心，娘亲幸福，我就跟着幸福！便能在娘亲的肚肚里面，更健康的成长啦！娘亲，你终于不用在漫长的黑夜，数地砖来打发时间了！】

叶凌把手轻轻放在谨嫔肚子上。

“芊芊，再给父皇一次机会可好！让父皇好好爱你娘亲。”

【哼哼！既然父皇如此诚恳，那我就浅浅的给你一次机会好了，就算我不给，也架不住娘亲这个恋爱脑愿意给啊！但是父皇再让娘亲伤心难过，芊芊在娘亲的肚肚里面，也会跟着伤心难过长不大的！】

储秀宫中，一片祥和。

然而。

一个阴谋正在等待着谨嫔。

第二日清晨。

叶凌遵守承诺。

在上朝之前，给谨嫔认真的画眉。

因为太久没有给一个女子画过眉毛，叶凌的手有些笨。

画的不甚好看。

“朕的画眉手艺，到底还是生疏了。”

谨嫔笑着说。

“皇上能为臣妾画眉，已经是臣妾莫大的荣幸，臣妾心里比吃了糖还要甜。”

【瞧瞧瞧瞧，画个眉毛娘亲就如此知足了！这后宫中，能有娘亲如此格局的女子，怕是少数！娘亲开心，我就开心，我一开心，就可以快快长大啦！】

“谨儿，朕今日中午有朝政要处理，朕晚上再来看你。”

“皇上不必挂念臣妾，朝堂之事要紧。”

【瞧瞧瞧瞧！这没有借着怀孕无情无耻无理取闹，还支持夫君认真搞事业的女人，实在是不多了！父皇还不赶紧亲亲娘亲？！】

叶凌拉着谨嫔的手，朝着她的脸颊凑了过去。

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这样亲吻谨嫔的时候，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又害羞。

叶凌在谨嫔脸上落下了轻轻一吻后。

温柔的说。

“谨儿，你好好养胎，你开心了，小公主就开心了。”

“嗯！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保持心情愉快。”

叶凌轻轻摸了摸谨嫔的肚子。

“芊芊，要乖乖的啊，父皇晚上过来给你讲故事。”

【嗯！父皇晚上见！一定要过来哟！我等着父皇给我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