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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逐月

作者:偌非 | 分类:言情 | 字数:48.1万

122.黄粱半熟南柯醒

书名:飞花逐月 作者:偌非 字数:3443 更新时间:2024-11-26 10:38:13

“时间紧迫, 一会凌翼和婉儿醒来,再问详情,你就带林茠和凌空火速出发, 我安排四大捕头和影卫跟你去。”

澈几个急忙领命。百里灏吩咐几人在此等候, 点头示意无剑随他出去。无剑看看澈, 面上有些不自然, 却连忙低头跟着太子走了出去, 很快两人消失在了树后。

澈知道两人定有事情,只是看看,又转身看着凌翼。等待是个折磨人的过程, 只觉时间缓慢。

澈带着无剑走到芳苑门口,看见两个卫士守在门口, 只一挥手, 两个卫士急忙退至一侧, 闪出路来。

“就是这里?”太子灏面无表情。

“是,她一直禁足在此。”

“吩咐下去, 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

百里灏转身走进飞花曾经居住的屋子,细细打量。

“她随身带来的东西早已经被四王爷吩咐换过了,除了那张琴。”

嗯——

灏看看七弦琴,并无半分异常。屋子不大,所有东西也是一目了然。灏轻轻坐下, 打量起来, 陷入了沉思。

“无剑, 三伏天气, 那个狐裘是怎么回事?”

无剑急忙捧起那件雪白狐裘大氅, 放到桌子上,讲起了梁州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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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听你已经讲过, 只是没有提及坠崖一事。”

伸手抚摸着柔软的白狐狸毛,暗自咂摸,一脸的威严。

“殿下!属下怕您责怪王爷。”

“放肆!”

无剑急忙跪倒,灏只一挥手,“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奇怪之处。”

无剑急忙去翻箱倒柜地查找起来,这里灏摩挲着狐裘,心里只觉奇怪,略略思忖,摊开了狐裘,用手掌摊了一遍,平平整整并无异常。

嗤 地一声,撕开了里衬,一幅四四方方的白绢展现在眼前。灏伸手捡起,一声叹息自唇边滑落。

一笔蝇头小篆,清秀挺拔。

奴本武陵渔人,误入桃源深处,兴尽蓦然回首,黄粱原来半熟。

槐荫午梦惊起,谢君安排金屋。不过一场南柯,眼前其实无路。

澈哥哥,君有情是君之幸,附上此图与半阙心法,真假任由君心,侯君来此,飞花束手就缚,一任东市五马分尸,刑刀下三千凌迟。

灏拿着白绢,捏紧下巴,却是喟然一声长叹。“无剑,将七弦琴和这狐裘等均包好了,悉数拿走。”

“是,殿下!”

“此事若透露半字,孤决不轻饶。”

“卑职明白!”

“去,吩咐人将澈与孤传来。”

无剑躬身一礼,急忙退出去。过了一刻,澈一个人出现在门口。看见太子一脸的威仪与凝重。心里忐忑,急忙走上前来依照国礼跪下。

“澈,你今年多大了?”

嗯?澈一怔,扬起脸来。“臣弟二十有一。”

“难为你。一转眼,你已经这么大了。”说着灏轻轻扶起他。

“大哥!”

“前面艰险,无忧散人在前面等你们,你自己总要小心。”

“大哥放心!”

“这里孤已经安排查抄了,眼生的东西孤悉数收了。眼见要做父亲得人,与你的王妃好生过日子,不要再想这个女魔头。”

“大哥放心,澈知道轻重。”澈看着大哥总是有些古怪,急忙回答。

嗯——

灏轻轻拍拍他的肩,笑了一笑。

“走吧,去看看凌翼和婉儿。太医已经跟我禀告了,这事我来处理,你不必担心。”

“是!”

凌翼毕竟有些内力,先婉儿醒转过来,看着大家一脸的惊异,简单讲乐经过,却是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透露出来。只得又等婉儿,不想婉儿醒后,除了流泪也说不出子午卯酉来。百里灏担心,示意澈带着凌空和林茠等即刻动身。一行人等急忙领命迅速消失在了官道上,追踪而去。

这一折腾,一天时间已经过去。

逐月和飞花自是艺高人胆大,算计百里灏一定以为他们会走偏僻小路,索性大摇大摆地走着官道,沿途虽是州县满街缉捕的告示,两人依旧骑马并行,一副江湖人打扮。

有惊无险,离岳州倒是越来越近了。

这日天已黄昏,飞花瞧着逐月的脸色越来越差,于是自作主张地进了一家大的客栈包了一间上等的客房休息。吩咐跑堂的不许打扰,掩了门,这才安心与逐月诊脉。

“师兄,咱们的药素来奇效,怎么今番竟不见效?”飞花搭在逐月脉上,脸色不是一般的凝重。“你——的确中毒了。”

逐月向来精通医术,医道上比飞花尚自高了一筹,早已经有所察觉。只是在对自己如何中毒心有不解,一直含混不语。不想不过几日,五内做烧,心脏隐隐生痛,真气在体内游走乱窜。

“是,我不知是何毒?”

“易凌空居然给你下毒!”

“不是他们!”

飞花看他一眼,突然牵强一笑。“师兄,那肉芝你没有服过?”

“傻瓜!上次都给你吃了!”逐月捏捏她的下巴,宠溺的捏捏她的下巴。

“你——没给自己留?”

“我是男人!”

“师兄!”飞花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扶他在床上坐好,打开针砭包,轻轻褪了他的上衣,迅速将银针刺进他的大穴。

“我只能减缓毒的发作,却实在没有把握。”

“你我都判断不出是何毒,哪里能解?”

飞花低头看着他的腰间,眼睛一寒,虽然他前胸后背都是伤痕,那七颗血红的痣在他铜色的肌肤上依旧刺目惊心。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们需要找个医馆,给你熬些药汤。”

“你的眼睛一直看着七星痣呢。”

“我的确——奇怪。”说着吸出银针,看见针砭已经变了颜色。

“飞儿,只怕到头来,竟不知道是怎么死得。”

“师兄——”

逐月伸手搂住她,“飞儿,从前你从不拒绝我抱你。我真的很喜欢你!”说着嘴巴凑了上去。

飞花顿了一下,一阵心疼,回亲了他一下。逐月登时浑身沸腾起来,一只手拖住她的头,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舌头不安分地探进了她的口里,在里面肆虐一番,馨香满口,死死纠缠住香舌不放。

“师兄——”飞花依旧不敢过分拒绝,用手轻轻推他,却引开他更大的动作,直接将她推倒在床,压在了她身上。

“我真后悔那日梨花树下,你已经明明许了我。”手不安份地摸向佳人的□□。

飞花本自伸手要点他的穴,听了这话,一时呆了,她已经迷失了自己的判断,只觉自己陷落在自己布的局中,从前的耳鬓厮磨点点滴滴涌了上来。

“师兄,你受伤了。”一时尴尬,无话找话。

“飞儿,你放心,师兄一定娶你。”逐月听着明明是师妹欲拒还迎的味道,禁不住舒心一笑,手指一动,挑开了她的领口扣袢,温柔地吻遍她细腻的脖子,“我们已经定亲了。”

“还没成亲。”飞花一看他的□□已经起来,满面通红,慌忙用了大力气推开。虽然她清楚总有一天她躲不过去,还是对这么快心有余悸。

“我——不勉强你,飞儿。”逐月看着她,今日能一吻香泽,他已经很满意。只要师妹不怪罪他,已经心满意足。

“师兄!大敌当前!”飞花螓首偏向一侧,脸上的红云越来越浓。“你睡床,我睡地下!”说着就要起身。

“今夜,让我抱着你睡,成么?”逐月嗅着她的青丝,“这点定力还在,我只想抱着你,抱着你就好。”

朱唇在飞花的耳畔,声音哑了下去,一字低似一字,及至最后一字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呼入她的耳畔,竟充满渴求的味道。

飞花侧脸看着他满是疲惫的脸,心里揪紧的疼,他居然真的怕了,怕心底的那个纠结。

手一弹,蜡烛熄灭,飞花躺在他的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一股清凉之气缓缓沿着手心传入,逐月安心了许多,疲惫睡去,手却不肯松开。

桃花,长剑,柔夷,一对男女……

冷汗自额上层层沁出,飞花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呼吸,一颗心狂跳不止。

逐月看着她,一脸的惊异,“怎么了?”

“啊——做个噩梦,我——我们被追杀!”

逐月拍拍她后背,安抚着,“别怕,有我在。你一向胆大,怎么也怕?”

“不过□□凡胎,怎地不怕?”

一双温暖的手搂住她,“别怕!有哥哥我在呢。”

“去——”

“师兄就是哥哥!今后我就是你的哥哥——情哥哥!”食指轻轻刮了下小巧的鼻子,温和一笑。

飞花脸颊做烧,万分尴尬。在暗夜里看不到脸上红云,面皮却是烫的不行。逐月说完,自己也觉脸热,修剪齐整的手指摸上师妹的脸,只觉清香袅袅袭来,笼在鼻翼不散,心里又是躁动,却不愿拂了师妹的意。在暗夜里,呼吸急促起来,按耐许久,勉强压下冲动。

侧脸看看怀里的佳人,却彷佛真的睡熟了,安安静静的。

次日早起,飞花照顾着逐月洗漱完毕,这才与他商量如何向前走。虽然她沿途做了教内特有的标记,却只是看不到宛婆婆沿路寻来,天残等也象鬼魅一般消失了痕迹,让两人心中忐忑。人在江湖,却是风雨飘摇之中。

飞花不禁叹了口气,身在江湖,家在何处?每个人都有一个家可以温暖自己,用来挂念。唯独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腔仇怨,却不知道如何去报。

“飞儿,我们穿过云舞山,自那里穿过百余里,就可以到源江渚。”说话间,咳咳——闷咳两声。

“确是近路,只是两山一沟,若是被官府察觉咱们的去向,怕很被动。”

“总比官道来的安全。”

“好,我吩咐小二备些干粮。”

很快两人走进了云舞山中,没有发现人员跟踪。人烟渐渐稀少,只有马蹄声声震破了大山的沉寂。

本是白昼时候,雾却诡秘的渐渐的包裹了上来。

“噫!下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