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逐月
作者:偌非 | 分类:言情 | 字数:48.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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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黄粱半熟南柯醒
“时间紧迫, 一会凌翼和婉儿醒来,再问详情,你就带林茠和凌空火速出发, 我安排四大捕头和影卫跟你去。”
澈几个急忙领命。百里灏吩咐几人在此等候, 点头示意无剑随他出去。无剑看看澈, 面上有些不自然, 却连忙低头跟着太子走了出去, 很快两人消失在了树后。
澈知道两人定有事情,只是看看,又转身看着凌翼。等待是个折磨人的过程, 只觉时间缓慢。
澈带着无剑走到芳苑门口,看见两个卫士守在门口, 只一挥手, 两个卫士急忙退至一侧, 闪出路来。
“就是这里?”太子灏面无表情。
“是,她一直禁足在此。”
“吩咐下去, 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
百里灏转身走进飞花曾经居住的屋子,细细打量。
“她随身带来的东西早已经被四王爷吩咐换过了,除了那张琴。”
嗯——
灏看看七弦琴,并无半分异常。屋子不大,所有东西也是一目了然。灏轻轻坐下, 打量起来, 陷入了沉思。
“无剑, 三伏天气, 那个狐裘是怎么回事?”
无剑急忙捧起那件雪白狐裘大氅, 放到桌子上,讲起了梁州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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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听你已经讲过, 只是没有提及坠崖一事。”
伸手抚摸着柔软的白狐狸毛,暗自咂摸,一脸的威严。
“殿下!属下怕您责怪王爷。”
“放肆!”
无剑急忙跪倒,灏只一挥手,“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奇怪之处。”
无剑急忙去翻箱倒柜地查找起来,这里灏摩挲着狐裘,心里只觉奇怪,略略思忖,摊开了狐裘,用手掌摊了一遍,平平整整并无异常。
嗤 地一声,撕开了里衬,一幅四四方方的白绢展现在眼前。灏伸手捡起,一声叹息自唇边滑落。
一笔蝇头小篆,清秀挺拔。
奴本武陵渔人,误入桃源深处,兴尽蓦然回首,黄粱原来半熟。
槐荫午梦惊起,谢君安排金屋。不过一场南柯,眼前其实无路。
澈哥哥,君有情是君之幸,附上此图与半阙心法,真假任由君心,侯君来此,飞花束手就缚,一任东市五马分尸,刑刀下三千凌迟。
灏拿着白绢,捏紧下巴,却是喟然一声长叹。“无剑,将七弦琴和这狐裘等均包好了,悉数拿走。”
“是,殿下!”
“此事若透露半字,孤决不轻饶。”
“卑职明白!”
“去,吩咐人将澈与孤传来。”
无剑躬身一礼,急忙退出去。过了一刻,澈一个人出现在门口。看见太子一脸的威仪与凝重。心里忐忑,急忙走上前来依照国礼跪下。
“澈,你今年多大了?”
嗯?澈一怔,扬起脸来。“臣弟二十有一。”
“难为你。一转眼,你已经这么大了。”说着灏轻轻扶起他。
“大哥!”
“前面艰险,无忧散人在前面等你们,你自己总要小心。”
“大哥放心!”
“这里孤已经安排查抄了,眼生的东西孤悉数收了。眼见要做父亲得人,与你的王妃好生过日子,不要再想这个女魔头。”
“大哥放心,澈知道轻重。”澈看着大哥总是有些古怪,急忙回答。
嗯——
灏轻轻拍拍他的肩,笑了一笑。
“走吧,去看看凌翼和婉儿。太医已经跟我禀告了,这事我来处理,你不必担心。”
“是!”
凌翼毕竟有些内力,先婉儿醒转过来,看着大家一脸的惊异,简单讲乐经过,却是没有任何有用的消息透露出来。只得又等婉儿,不想婉儿醒后,除了流泪也说不出子午卯酉来。百里灏担心,示意澈带着凌空和林茠等即刻动身。一行人等急忙领命迅速消失在了官道上,追踪而去。
这一折腾,一天时间已经过去。
逐月和飞花自是艺高人胆大,算计百里灏一定以为他们会走偏僻小路,索性大摇大摆地走着官道,沿途虽是州县满街缉捕的告示,两人依旧骑马并行,一副江湖人打扮。
有惊无险,离岳州倒是越来越近了。
这日天已黄昏,飞花瞧着逐月的脸色越来越差,于是自作主张地进了一家大的客栈包了一间上等的客房休息。吩咐跑堂的不许打扰,掩了门,这才安心与逐月诊脉。
“师兄,咱们的药素来奇效,怎么今番竟不见效?”飞花搭在逐月脉上,脸色不是一般的凝重。“你——的确中毒了。”
逐月向来精通医术,医道上比飞花尚自高了一筹,早已经有所察觉。只是在对自己如何中毒心有不解,一直含混不语。不想不过几日,五内做烧,心脏隐隐生痛,真气在体内游走乱窜。
“是,我不知是何毒?”
“易凌空居然给你下毒!”
“不是他们!”
飞花看他一眼,突然牵强一笑。“师兄,那肉芝你没有服过?”
“傻瓜!上次都给你吃了!”逐月捏捏她的下巴,宠溺的捏捏她的下巴。
“你——没给自己留?”
“我是男人!”
“师兄!”飞花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扶他在床上坐好,打开针砭包,轻轻褪了他的上衣,迅速将银针刺进他的大穴。
“我只能减缓毒的发作,却实在没有把握。”
“你我都判断不出是何毒,哪里能解?”
飞花低头看着他的腰间,眼睛一寒,虽然他前胸后背都是伤痕,那七颗血红的痣在他铜色的肌肤上依旧刺目惊心。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们需要找个医馆,给你熬些药汤。”
“你的眼睛一直看着七星痣呢。”
“我的确——奇怪。”说着吸出银针,看见针砭已经变了颜色。
“飞儿,只怕到头来,竟不知道是怎么死得。”
“师兄——”
逐月伸手搂住她,“飞儿,从前你从不拒绝我抱你。我真的很喜欢你!”说着嘴巴凑了上去。
飞花顿了一下,一阵心疼,回亲了他一下。逐月登时浑身沸腾起来,一只手拖住她的头,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舌头不安分地探进了她的口里,在里面肆虐一番,馨香满口,死死纠缠住香舌不放。
“师兄——”飞花依旧不敢过分拒绝,用手轻轻推他,却引开他更大的动作,直接将她推倒在床,压在了她身上。
“我真后悔那日梨花树下,你已经明明许了我。”手不安份地摸向佳人的□□。
飞花本自伸手要点他的穴,听了这话,一时呆了,她已经迷失了自己的判断,只觉自己陷落在自己布的局中,从前的耳鬓厮磨点点滴滴涌了上来。
“师兄,你受伤了。”一时尴尬,无话找话。
“飞儿,你放心,师兄一定娶你。”逐月听着明明是师妹欲拒还迎的味道,禁不住舒心一笑,手指一动,挑开了她的领口扣袢,温柔地吻遍她细腻的脖子,“我们已经定亲了。”
“还没成亲。”飞花一看他的□□已经起来,满面通红,慌忙用了大力气推开。虽然她清楚总有一天她躲不过去,还是对这么快心有余悸。
“我——不勉强你,飞儿。”逐月看着她,今日能一吻香泽,他已经很满意。只要师妹不怪罪他,已经心满意足。
“师兄!大敌当前!”飞花螓首偏向一侧,脸上的红云越来越浓。“你睡床,我睡地下!”说着就要起身。
“今夜,让我抱着你睡,成么?”逐月嗅着她的青丝,“这点定力还在,我只想抱着你,抱着你就好。”
朱唇在飞花的耳畔,声音哑了下去,一字低似一字,及至最后一字几乎只剩下一口气呼入她的耳畔,竟充满渴求的味道。
飞花侧脸看着他满是疲惫的脸,心里揪紧的疼,他居然真的怕了,怕心底的那个纠结。
手一弹,蜡烛熄灭,飞花躺在他的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一股清凉之气缓缓沿着手心传入,逐月安心了许多,疲惫睡去,手却不肯松开。
桃花,长剑,柔夷,一对男女……
冷汗自额上层层沁出,飞花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呼吸,一颗心狂跳不止。
逐月看着她,一脸的惊异,“怎么了?”
“啊——做个噩梦,我——我们被追杀!”
逐月拍拍她后背,安抚着,“别怕,有我在。你一向胆大,怎么也怕?”
“不过□□凡胎,怎地不怕?”
一双温暖的手搂住她,“别怕!有哥哥我在呢。”
“去——”
“师兄就是哥哥!今后我就是你的哥哥——情哥哥!”食指轻轻刮了下小巧的鼻子,温和一笑。
飞花脸颊做烧,万分尴尬。在暗夜里看不到脸上红云,面皮却是烫的不行。逐月说完,自己也觉脸热,修剪齐整的手指摸上师妹的脸,只觉清香袅袅袭来,笼在鼻翼不散,心里又是躁动,却不愿拂了师妹的意。在暗夜里,呼吸急促起来,按耐许久,勉强压下冲动。
侧脸看看怀里的佳人,却彷佛真的睡熟了,安安静静的。
次日早起,飞花照顾着逐月洗漱完毕,这才与他商量如何向前走。虽然她沿途做了教内特有的标记,却只是看不到宛婆婆沿路寻来,天残等也象鬼魅一般消失了痕迹,让两人心中忐忑。人在江湖,却是风雨飘摇之中。
飞花不禁叹了口气,身在江湖,家在何处?每个人都有一个家可以温暖自己,用来挂念。唯独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腔仇怨,却不知道如何去报。
“飞儿,我们穿过云舞山,自那里穿过百余里,就可以到源江渚。”说话间,咳咳——闷咳两声。
“确是近路,只是两山一沟,若是被官府察觉咱们的去向,怕很被动。”
“总比官道来的安全。”
“好,我吩咐小二备些干粮。”
很快两人走进了云舞山中,没有发现人员跟踪。人烟渐渐稀少,只有马蹄声声震破了大山的沉寂。
本是白昼时候,雾却诡秘的渐渐的包裹了上来。
“噫!下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