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诱
作者:叶雪枫 | 分类:言情 | 字数:7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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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我是东方不败
我一进门,没管他想说啥,我想说的,要先说。
我要把我受欺负的事,见人就说,拉个人就讲:我受欺负啦!
我到老黄面前,当场嘴一撇,一股泪掉下来:“嘤嘤,老黄,你知道吗?今天岑叔和岑姨非常过分,就不想让我继续上学了,晚上还找个人去打我,吓唬我。”
“嗯。”老黄点点头,淡淡问:“然后呢?”
“然后,我后悔了,我那天就应该把阳魂拿回来。”我吸着鼻子。
当初我很佩服岑春红,我很尊重她,虽然她又不漂亮,又穷又呆兮兮。
但她能照顾她父母,我就佩服。
再加上,我觉得他家很善良,和我丢阳魂无关,而且如果岑春红死了,岑家就完了。
我就那么想,放弃拿回阳魂了。
“嗯,”老黄又是点点头,反问我,“就算是现在,你有理由为了拿回自己阳魂,让人家岑春红死?就因为他们欺负你了?”
老黄一说,我一愣。
就听他说:“这件事里,你知道他家是无辜,是戴月眠没经人同意,就把你阳魂放在岑春红身上。”
“现在,他们岑家怕你要回阳魂,导致岑春红死了,也在情理之中。”
我一听,就生气了,“老黄,你和谁一伙儿的?谁是你徒徒啊?”
这不应了薛三彪的话了?胳膊肘子往外拐。
“为师当然和你一伙儿的,”老黄看我生气了,没憋住笑了一下,“我徒是我徒,她岑春红又不是我徒。”
“那你还这么说?”我嘟着嘴,那叫一个委屈伤心。
“为师是告诉你,他家现在的态度,是在情理之中,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但人都有个共通性,”老黄和我掰扯着,“你还记不记得,你快死时,你爸妈多着急?”
“天下父母心情是一样的,谁都不想让自己孩子死,哪怕自己死呢?”
“岑家今天的行为,确实过分,但从根本上来说,他家在这件事里,依旧是无辜。”
“你就因为,人家骂你几句,找人吓唬你你。就要把阳魂拿回来,让人家孩子死?”
他说着,我听着,觉得有道理,但又觉得没道理。
这事里,我不无辜?我冤不冤?长江都管我叫大冤种。
他家有啥理由骂我?
老黄继续说:“人家想要你阳魂吗?你以为人家想要呢?”
“不信你打电话给你爸妈?”老黄叨叨叨,“推己及人,换位思考,如果是岑春红阳魂放在你身上了,她想拿回阳魂,你爸妈怕不怕?”
“怕!”这一点我不可否认,“但是,我爸妈不会像岑叔岑姨一样。”
“你说的对,这就是文化和涵养。”老黄接话很快,“也是因为这一点,你父母的胸怀和善意,我才答应把你留在身边。”
“姜龙,你记住,人活一世必须明事理,必须有涵养懂道理,否则会一生不顺。”
老黄喝着茶,悠悠然的,“否则,就算先天再好的阳魂时运,也会坎坷。”
“啊!”反正我听不懂,他说啥,我就‘啊’!
“我徒,记住。”老黄凝视我的眼睛,“你就算没时运,没阳寿,只要你心怀善意,通天大路,任你行。”
任我行?我这都成东方不败了!
但人家东方不败是自宫,我呢?我是被迫的……
越想越憋屈。
老黄瞧着我抿嘴笑,淡言:“我徒,你虽没阳魂,你也得待人宽厚,你看看大地?为什么都说地势坤,为母?这满地球的人,又踩又跳的,又扔脏东西,地母生气了吗?要长久存之,必厚德载物。”
“别叭叭了,”长江站门口烦烦躁躁的喷:“是能把阳魂拿回来?还是当饭吃?戴月眠上次到底啥意思?还想杀大怨种,是怎么想的?”
上次在刘大瘪子屯儿,小丽阿姨的事情,戴月眠确实想杀我。
那时候我和长江就合计了,戴月眠那一波操作非常自相矛盾。
他是和老黄有仇,但杀我,对他有啥好处?
我要是死了,只是对岑春红有利,我的阳魂就彻底成她的了。
但戴月眠没必要这么干吧?岑春红又不是他亲闺女,他把我阳魂放在岑春红身上,只是临时起意,他和岑家又没交际。
换句话说,岑家又没钱给他,雇他杀我吧?
戴月眠‘起价费’,很贵的。
长江嘴唇子一抖,瞅着我,“戴月眠不是做事随心所欲的人,要不,明天你别上学了。”
“倒是不必,缩头缩脑就能解决事情?”老黄淡言,“他越是行事古怪,姜龙越是要迎难而上,躲着,你就能知道他想杀姜龙的原因了?”
老黄抿了一口茶,“也许,这就是姜龙拿回阳魂的契机。”
长江不说话了。
……
晚饭后,长江拎着苍蝇拍坐他屋里,像尊门神似得,老眼盯着我:“你再溜号,我揍你!”
话音落下,他‘bia’一苍蝇拍拍在我脑子上。
我这也没溜号啊,他打个屁?
我瘪着嘴,不敢反抗,拿着铅笔在作业上一顿抠扯。
“叮铃铃~”电话声响起。
“喂?啥事?”长江更年期犯了,一边说一边就想把电话线拔了,下一秒和颜悦色的,“厉温啊?”
“找你的。”长江把更年期压了压,把电话给我。
“你有事吗?”按理说,这个时候有人给我打电话,我应该高兴才对,不用写作业了。
但打电话的人是厉温,我就满心的抵触。
从我俩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抵触他,现在更抵触了,今天岑春生说他和厉家有关系。
厉温家都不是啥好人,他二叔厉豪杰我也见过。
要不是因为欠他1800,我肯定不会接电话。
“嗯,姜龙,我想和你谈谈,”厉温那嗓音贼酥,“上次我送你回丰腴观,路上情绪不好,态度也不好,我的顾虑你不懂。”
“嗯嗯,”我也没细听他说啥,“我欠你的1800,等我下次下山办事,挣了钱就给你,你也别给我打电话了,别再联系了。”
下次下山办事,我和薛晨挣的钱都给厉温,薛晨的钱我能随便用。
说完这话,我就把电话挂断了。
继续抠扯作业,挨了不知道多少苍蝇拍,晚上11点才躺炕上睡觉。
半夜里半睡半醒,总嗅到一股烧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