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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当家,我在大明做外贸

作者:种菊南山下 | 分类: | 字数:115.7万

第485章 税改风云四

书名:长姐当家,我在大明做外贸 作者:种菊南山下 字数:2228 更新时间:2024-11-08 15:50:58

吏部尚书空缺,两位侍郎顶不住皇帝和首辅的压力,在秉哲的任命书上盖了章。

翰林学士焦竑,觉得秉哲能在这个时候,去首辅身边工作,是对首辅最大的支持,他满怀期待地说:“元礼,矿税必须改革,首辅不能倒,你们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不要惜身!”

秉哲恭敬地拱手谢道:“多谢大人教诲,元礼定当全力以赴。”

翰林院的其他人,有为他担心的;有嫉妒他仕途太顺,希望他这一次能跌一跤的;还有等着看他笑话的,不一而足。

秉哲一概不理,带着自己的书籍和茶具,到内阁报到。

王锡爵严肃地问他:“元礼,你还年轻,不怕随老夫一起身败名裂么?”

秉哲朗声答道:“不怕,小子听闻大人有句名言:‘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绉之’,大人为国不惜身,小子何惜?”

“哈哈哈,老夫没看错人!”王锡爵哈哈大笑。

于是,秉哲在翰林院的椅子还没有坐热,就挪到了内阁值房,在王锡爵的公厅里安置了一张办公桌,老老实实地做起首辅的助理来。

朝廷上沉寂了两天,御史们的诉求又转了方向,不再对王锡爵喊打喊杀,改为搭救在狱中的几位御史。

在他们看来,这几位是御史中的榜样,是杨继盛、邹元标一样的硬骨头,在幕后之人的推动下,他们准备到左顺门外哭门!

明朝历史上,有两次哭门事件,规模都超级大,引起朝廷震荡。

第一次,是宪宗时期的钱太后合葬之争,这里八卦一下。

宪宗,是做过俘虏的朱祁镇之子,娶了宫女姐姐万贞儿做贵妃的那个,他爹朱祁镇临死时,明确要求与陪他受苦受难的钱皇后合葬。

宪宗朱见深的生母周太后,在朱祁镇生前没有争到正宫皇后的位置,现在她儿子当了皇帝,她就坚决不同意让钱皇后与朱祁镇葬在一起。

她生前没有得到正宫皇后的称号,死后也要与朱祁镇葬在一起,得到他身边那个皇后的位置。

朱见深支持他亲娘周太后,要把钱太后的位置挪出裕陵。

这下朝臣们不干了,中间的拉扯,可以拍一部一百集的电视剧,作者就不水文了。

给事中和御史们拦住刚下早朝的大臣们,跪在文华门外放声痛哭……

直哭了八个小时,周太后害怕了,小皇帝妥协了,大臣们胜利了。

明史上第二次哭门事件,是关于道君皇帝朱厚熜的。

事情是这样的:朱厚熜继承的是他堂哥正德皇帝朱厚照的皇位。

朝臣们说:既然你顶替的是堂哥的位置,相当于你过继给了你大伯,叫你大伯朱佑樘一声爹才合理,而你自己的亲爹娘,就要跟朱厚照一样称叔叔婶婶。

孝顺孩子朱厚熜坚决不同意,他说,我继承的是堂兄的皇位,我要追封我爹为兴献皇帝,要以皇太后的礼仪迎接我娘来京。

大臣们又不干了,给事中和御史们组织了两百多人,到左顺门痛哭。

因一首《临江仙》在后世家喻户晓的才子杨慎,此时说了一句流传后世的名言:“国朝养士百五十年,仗义死节,正在今日!”

这一次哭门,朱厚熜没有如他祖父朱见深一样妥协,而是挥舞着庭杖,将哭门的大臣打得死的死,伤的伤。

皇权与臣权的博弈,打成平手。

这一次,在有心人的操纵下,给事中和御史们,准备给冥顽不灵的万历帝,来一记狠的。

十二月初一,是大朝会的日子,御史们本来打算在朝会上就发动大臣们跪请,皇帝不答应放人,朝臣们就不起来!

哪知万历帝照例没有露面,御史们改为执行B方案。

大朝会后,给事中曹于汴,御史史学迁、袁九皋等人带头,二三十人在金水桥边拦住从大朝会上退下来的朝臣们,要求他们一起到左顺门外跪门!

三个年轻人神情激动,绿袍招展,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拦住朝臣们不停地劝说。

史学迁扬着手中一份资料,义愤填膺地宣讲道:“陛下为了一己之私,派出内监四处收缴矿税,税监之害,罄竹难书。

矿监到地方,横行无忌,有矿之地强征,无矿之地强索;指人家宅之下有矿而抄家,眼热地下之财宝而挖坟,拷掠官吏,打杀良民,无所不用其极。

长江三百里间经五六税地,运河过税百里三征,谓非重征迭税之极可乎?

犹可恨者,税监所得,大部被其私吞:山西孙朝,每年收四万五千两,只上交十五万两;山东马堂,年收二十六万两,只上交七万八千两,七年间私吞一百三十万两……

最可恨者,广东李凤,数年间仅仅上交三十六万两,私吞却超过五千万两……”

大臣们不淡定了,纷纷鼓噪起来,只听史学迁声泪继下地高喊道:“地方抚臣泣血上告,而陛下被奸人蒙蔽,为了区区小利,放任矿监横行,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

喊罢,伏地痛哭不止……

税监们的贪污行径如此骇人听闻,大臣们群情激愤,撸起袖子高喊:“走,走,哭门去!国朝养士两百年,仗义死节,正在今日!”

曹于汴振臂高呼:“清君侧!肃奸臣!惩贪监!救忠臣!”

被调动起情绪的朝臣们,纷纷高呼:“清君侧!肃奸臣!惩贪监!救忠臣!”

浩浩荡荡地朝左顺门涌去。

万历帝在御书房听到消息,气得把桌子上的奏折、砚台、笔架、茶具、花瓶等物,一股脑地砸向陈矩。

一边气咻咻地骂道:“王爱卿说,朕得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听听,这有一角么?一百三十万!五千万!五千万……

陈矩!你这个东厂提督是做摆设的吗?嗯?”

陈矩趴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任凭皇帝把东西砸在他身上,奏章的硬皮砸得他额头上出血,也不敢稍动。

“皇上,老奴该死!”听见万历帝质问他,只得出声回应。

“你是该死!”万历丝毫不解气,“在你死前,去把李凤这些该死的奴才,给我抓回来,把贪污我的银子追回来,少了一两,你就等着跟他们一起剥皮揎草吧……”

“老奴这就去……”陈矩正要退下。

就听万历帝喝道:“要你何用,去把骆思恭给朕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