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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尚宫后我养成了病弱皇子

作者:渔子酱酱 | 分类:言情 | 字数:12.5万

38.第 38 章

书名:穿成尚宫后我养成了病弱皇子 作者:渔子酱酱 字数:3104 更新时间:2024-10-10 22:48:59

萧殷对韩果点点头, 示意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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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果偷偷瞄一眼季砚舒面无表情的冷脸,一咬牙,再也不与皇贵妃哀求的目光触碰。

“下官恳请皇上恕罪。李司记, 是下官亲手杀的。”

李德顺瞪眼, 一梗脖子, 骂道:“怎不早些自首?宫里这几日上上下下都快找疯了, 就因为你闭口不言!”

安嫔痛心地捂住了脸。

冷汗从韩果后背一道一道往下滑。此次, 不成功便成仁,好的话能保住家里除她以外的人不受牵连;结果不好的话,她也认了。

杀司记是小事, 与娘娘一道儿欺君罔上嫁祸她人就是大事了。

“下官一直不说,是因为忌惮皇贵妃娘娘。娘娘以下官一家的性命要挟, 命下官要亲手除掉李司记, 不许对任何人谈起, 否则下官一家人的性命,在她手里就如同蚂蚁, 捏死还是留着全凭她一念之差。”

“下官顾及亲人的性命,一时糊涂,没有上报,仗着平日与李司记关系亲密,进行偷袭, 一击毙命, 并与知情者吴尚宫互为供词。皇贵妃娘娘赠予下官北疆的玄铁破空刀, 削铁如泥, 下官才能如此顺利地砍下李司记的头颅, 并将尸身和头颅抛掷不同的地方。事后,皇贵妃娘娘又令下官行执掌宫内门锁钥匙之便, 潜进季司簿房间,将杀人凶器潜藏其中进行诬陷……”

皇贵妃再也听不下去了。她含泪大吼一声:“韩果!你不能如此忘恩负义!本宫可没叫你做过这些事!”

韩果“砰砰”朝她磕两个头,脑门都撞出血了。她声音哽咽,又饱含冤屈与愤恨,“李司记的冤魂日日在睡梦中朝下官索命,下官实在受不住了!娘娘,害人之心不可有,做过的丧心事得承认,日后才不至于被亡魂惦记上啊!”

萧殷拎着皇贵妃的衣领,轻轻松松把她拎到椅子后,对韩果道:“别理她。你接着说。”

“但下官未料到季司簿会突然回来,被她当场抓住。在季司簿一番劝说下,才决定于今日,向皇上说出一切。”

“以上是关于李司记死亡一事。对于阿央的死,下官不甚清楚,但也略有耳闻。皇贵妃娘娘曾说,如果任何一环出了什么差错,吴尚宫是负责封口收尾的那个。”

说罢,韩果从怀中掏出季砚舒还给她的木匣,展开,里面赫然一把带血的刀。

萧殷看清楚那把刀之后,眉头皱了皱。李德顺赶紧在他耳边小声提醒:“皇上,这刀是六年前北狄进贡的宝刀,您当时高兴,娘娘问您要,您就随手赏了。”

萧殷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难怪朕看着这么眼熟。爱妃,你还想说这刀不是你给韩司闱的么?”

皇贵妃颤抖着摇头:“这确实是臣妾给韩司闱的……”

“好好的,给什么不行,还非得给刀;给哪把刀不行,还非要给朕赐你的。这下好了,朕与爱妃的信物沾了人血,朕与爱妃的缘分也到头了。李德顺,把她带下去,有什么话叫她对李家人说去吧。哦,还有,把朕的好岳父也叫来,朕与他叙叙旧,聊聊家常。”

皇贵妃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恍然若失地呆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

萧殷把在场的人一一过目。末了,说:“若不是证据确凿,朕还以为这是你们给人家下的套。想说的都说完了?说完就散了吧。阿琼,你也真是的,跟着跑来做什么,应当好好陪着你母后才是。”

长公主低眉顺眼地说:“皇贵母妃一直污蔑女儿与母后,还意图以这莫须有的罪名向母后索要迎春宴操办权。女儿实在气不过,才告到您面前来。”

萧殷眉头紧锁,转头向李德顺:“真有这回事儿?”

李德顺小心地说:“八九不离十。前儿奴才才听丫鬟们多嘴,说皇贵妃要主事了云云。不过没确定真假,便没叨扰您。”

“无法无天!”

萧殷狠拍桌子。桌上的砚台被龙袍扫下来,墨汁溅了皇贵妃一身。

他瞪了皇贵妃一眼,转而重新变得温柔,对长公主说:“阿琼,你回去跟皇后说一声,朕今晚去看看她。”

“多谢父皇。”

长公主大功告成,又得了萧殷的话,不再多待,甩着袖袅袅婷婷地告退。

上书房剩下萧瑜母子,想不注意到都难。萧殷已经全然忘了自己方才还给萧瑜板凳坐的事儿,睁着满是鱼尾纹的眼睛,很是有些纳闷:“阿瑜,你们是顺路与阿琼一块儿过来的?有什么事要对朕说么?”

萧瑜站起来,一手捂胃,一手挡嘴,咳嗽几声。他依然是比正常男人瘦,咳嗽起来,整个人都在用力,像是秋天在枝头与秋风顽强抗争的最后一片叶子,衰败而让人心疼。

萧殷不着痕迹地侧过脸,等他咳嗽完了才坐正。

“是这样的,父皇。前一阵子,皇贵母妃突然跑到朝华殿去,说是有话要与母妃说。碰巧母妃不在,她便与儿臣说了。”

萧殷不大把他的话当回事儿。他甚至有点烦——有什么话就说,非要磨磨蹭蹭铺垫这么长,也不知道是随了爹还是娘。

萧琼虽是女儿身,也比他果决几分。

只铺垫了两句的萧瑜并不清楚自己亲爹脑子里在想什么,规规矩矩老老实实,摆出先生罚站的姿势,“儿臣原先犹豫着不知当讲不当讲,如今也索性一块儿说了。皇贵母妃告诉儿臣,说是皇姐一直给儿臣的餐食里下药,才导致儿臣一病不起。皇姐平日对儿臣很好,所以儿臣并未相信她的胡言乱语……”

“不信才好。你与阿琼是朕的亲生儿女,理应相互扶持,哪能容外人说三道四,影响感情。阿瑜你身体不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小时候失足落水,被捞起来后连发五六天高烧,从那之后就一直这样。你出事儿的时候,阿琼也不大,没过几年便许配出去,不在宫里住了。这种混账话以后莫要相信,就算听到了也当没听到。”

萧殷无所谓道。

他总共一儿一女,有什么好争的呢。

萧瑜垂眸不语,又咳嗽一阵,平复好呼吸,与安嫔告退,打道回府。季砚舒把自己当成朝华殿的宫女,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

皇贵妃被李德顺叫来的两个太监生拉硬扯往上书房外头拽。边拽她边用尽全力挣扎,一会儿骂长公主蛇蝎心肠,一会儿骂韩果不忠、废物、死全家,一会儿恨萧殷不明是非,偏听则暗。

韩果则是一脸四大皆空,皇贵妃被往前拖一步,她跟着走一步。

经过萧瑜一行人时,皇贵妃忽然回光返照似的从地上弹起,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猛地摔开钳制住她的两个太监,一个箭步冲到萧瑜面前,两只手分别死死揪住萧瑜与安嫔的衣领。

她怒目圆睁,眼球上布满一道一道的红血丝。她今日胭脂涂的艳,脸色苍白,嘴唇血红,冷不丁贴到人脸上,十分骇人。

皇贵妃像只浑身散发着戾气的恶鬼,一字一句地说:

“萧瑜!有一天你死了也活该!”

安嫔被她吓得一时不知动弹。

季砚舒眼疾手快,冲过来,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把将皇贵妃从两人的衣领上揪下去了。

萧瑜嫌恶地扭过头。

皇贵妃依然是睁着可怖的眼睛,忽然向季砚舒吐出一团东西。

血糊糊一团打在季砚舒小腿上。她以为是唾沫,低头一看,才发现是皇贵妃一截舌头。

皇贵妃咬舌自尽了。

季砚舒大脑一时停止运转。她呆愣愣地看着脚边那截舌头,深粉色,混着大量的黏稠鲜血,软趴趴地伏在草地上。由于滚了几圈,沾上数十根干巴巴的草茎。

在季砚舒眼里,那截舌头仿佛是有生命似的,还连着皇贵妃大脑的神经,在地上一跳一跳,吐出恶毒的诅咒。

直到她被萧瑜一把拉开。

萧瑜用手捂住她的双眼,厉声道:“别看了!”

可季砚舒不听他的,眼睛依然直直地盯着方才舌头滚落的地方。虽然被他的手心挡住,但那视线像是能穿透他的掌心,落在草地上似的。

她一边看,一边毫无知觉地落冷汗。一颗一颗,从额头上渗出,顺着苍白的脸汇聚到下巴上。

萧瑜摸了一把,一手冰凉粘腻。

季砚舒流着冷汗,不受控制地战栗。

萧瑜不知她这是怎么了,像是疯病犯了一样。可季砚舒只是白着脸抖,神情呆愣,不乱叫也不吐白沫。萧瑜看着她这副样子,没来由地心疼,转身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

萧瑜双手捧起季砚舒的脸,幽深的目光直直落进她瞳孔。

“季砚舒,别看了。醒醒,看我。”

皇贵妃已经被拖走。她吐掉的舌头也被捡起来带走了。

季砚舒跟萧瑜注视了一会儿,眼里慢慢流出泪水。她不住地抬手擦,眼泪也不住地往下流。

她声音里染上哭腔,对萧瑜说:“她死了。都死了。”

“我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