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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能打但宠我

作者:看朱忽成碧 | 分类:言情 | 字数:17.7万

19.立誓

书名:吾妻能打但宠我 作者:看朱忽成碧 字数:2857 更新时间:2024-10-10 22:50:02

“那怎么能比得上?太尉家的千金就是比公主,尊贵也不落分毫啊。苏家小姐小家碧玉,笑起来比较好看,做个妾也行吧!”

“哈!说什么呢!给你做妾你敢要啊?”

“不打人……我就敢!”

“哈哈哈哈!好了!你们也别羡慕了!咱们将军就是招人喜欢,看这一个二个的都往我们西军营跑,我们也算有了眼福!”

声音渐远。

苏苓离开了西军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贸然跑出来,如今还有何处可去。湖边有大槐树,坑坑洞洞深的可怕。

“算了,再担心也没有用。还未有发生的事情,怎能够随便给人定罪?”

她呼的吐出一口气,神情恍惚。

那是现世的夏天,外面艳阳正烈,反射在钢筋水泥建筑的玻璃上分外刺眼,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却让苏苓如坠严冬:“情倩亲口说的,她爱上张弦月了。”

渣男渣女!苏苓一个激愤,差点没把树洞给踹穿了。

簌簌的槐树叶疯狂被震颤落下,翩翩起舞围住了苏苓。

头顶旭日,她心中突然有了思量。

由于苏苓的临阵脱逃,状元郎被放了一个大鸽子,可谓好不气恼。苏家父母也脸上无光……只能陪着他干等了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中午饭点早过了,一桌宴席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可惜谁都吃不下去。

末了,挽也无脸挽留,便由得张弦月起身告辞。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苏家父母却心虚的紧,着了几个武艺好的家丁,护他离去。

一路上认出状元郎的姑娘们不少,将马车围堵的水泄不通,一行人下来走路,身上头上都被丢了各式各样的鲜花香囊,更有大胆的在手绢上写着情诗,直往张弦月的兜里塞。

明明有家丁在前开路,左右后方护卫,张弦月还是感觉自己的五官都被胭脂水粉蒙住了,腻的透不过气来。

“哎呀!这状元郎好生俊朗!你在我们酒肆吃过酒可还记得我二翠!”

“张公子您说过要纳了小女子为妾的!怎不记得了?”

“那日花好月圆夜……张公子可是与我私定终身……”

越说越过分了,就在张弦月快要被挤到窒息的时候,一顶新编的小草帽突然落到他头上,上面还有许多嫩嫩的绿芽,带来一丝微风,一丝清新的气息。

一抬头,一个嫩绿色的身影正在城墙上惬意的坐着。对比他们下面这被人群挤来挤去的狼狈模样,别提多潇洒了。

苏苓在上面歪着头看张弦月:“喂,张弦月,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娶我啊?”

众女人:哪来的浪蹄子,比我们还不要脸!

张弦月瞥她一眼,拉着脸。

见张弦月不应声,众人吵闹的声音更大了:浪蹄子快滚下来,站在上面挡着我们的阳光算怎么回事?

苏苓脑子一热:“那不然我们试试?”

张弦月脸色未缓,转身就走。

苏苓想着这事告吹了,却见他没走多远,又返回来,定定望向她。

“……”

阳光透过树荫的缝隙撒了一地,两人在墙上和地上对峙。

这是什么套路?苏苓只得从墙上跳下来,并两步跟上他。

一前一后紧跟着出了闹市。

苏苓:“你可是答应了?”

张弦月板着脸:“你可是知错了?”

苏苓当然不知,但是为了自己的大计,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以后莫要再犯。”

忍辱负重:“是。”

张弦月勉为其难原谅了她,拉着她的衣袖生怕其反悔一般:“这可是你说的。”

??说啥?那不然我们试试?

苏苓却有种他裂开脸皮在笑的错觉。

有了“未婚夫”的护送,苏苓回到家不仅没挨棍子,反而得了父母的大笑脸。一家人其乐融融,提议定下良辰吉日。

张弦月以府宅未完为由拒绝。

苏父赞同,眼下太匆忙,总不能得了功名后还住在孙家。苏母却不这么想,女婿平步青云,将来还不知有多少人送来娇妻美妾,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既不温柔又不体贴,岂不是迟则生变?

张弦月又表示近期事务繁忙,三五不时需入宫伴驾,必然不能常来,还望准岳父岳母见谅。

苏母就更着急了,眼神和手势都在不停暗示苏苓:还不快想办法牢牢抓住你男人的心?

张弦月走了之后,苏母上了心,耳提面命的逼她学礼仪,做女红,天天给张弦月写“情书”。

苏苓被苏母折磨之时,还不忘正事,正而八经的写了一页计划书,全名叫做:改造渣男杜绝出轨之上帝拯救计划。

总共就两条宗旨。

以维系大堂哥婚姻的健康和睦为第一要务,死守严防张弦月接近大表嫂,严防死守张弦月在外招蜂引蝶、拈花惹草。

幻想出来的成就感让苏苓觉得自己的忍辱负重是值得的,于是发出了得意的笑声。

隔壁院子,苏菁菁正跟孙莹莹吐槽:“不就是要嫁人了吗,成天不知道有多得意,笑的跟那下流之人似的!”

孙莹莹:“告诉她别做梦了,我爹可是说了,既然我看不上季决,索性就让张弦月娶了我,她苏苓就算要来做个妾室,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真的?”苏菁菁心头百转千回,内心却在唾骂她:怕是季家看不上你孙家,还在这里装!

孙莹莹哼了一声,给了她一个骄傲的眼神。

张弦月半月后又来,带着苏苓回孙府。

苏父一听,面上不知为何一抹担忧:“是该去……不管如何,他们都是你的养父母。此礼要是废了,怕是于你仕途有碍。”

张弦月倒是不在乎仕途不仕途……只是……

“本来我也无甚长物可去取的,只是苏苓写了不少情书都送去了孙府。”

苏苓一听,一口茶水差点喷出去。

两人在路上备了些飨食香烛纸钱,一路向着城外去了。

苏苓正奇孙家墓地如此荒凉,看到了墓碑那一刻立马明了,这是张弦月父母合葬安息之地。

原来是来这里啊……

张弦月:“本不该瞒着你的,只是他们身份特殊,我怕岳父岳母不喜,才撒了谎。”

苏苓点点头,因着四周的光秃秃昏惨惨的境地,心情也跟着肃穆沉重起来。一块简陋的竖起来的墓碑,说是合葬,四下黄土滚滚,更像是孤坟。

“这棺椁里只有我的母亲。”

苏苓眼神询问张弦月。

“我的父亲早在十年前就失踪了。”张弦月点燃蜡烛,奉上飨食,才接着说道,“他失踪两年后,便有叛国通敌的事传出,没一年,我的母亲也不堪压力自杀了。一个不知所踪,一个身死。张家府宅早就被打砸的底朝天,刑部没有关键有力的证据定罪,便一直拖着。直到两年前,郭家叛国通敌,斩的斩,流放的流放,又将张家的旧事翻出。不过张家只剩下一个少不更事的我,所以除了名声有碍,也无甚可牵连的。你上次在春风阁遇到的玉媚姑娘,就是郭家遗女。”

张弦月将香递给苏苓:“我不想瞒你什么,若你真的想做张家媳妇,还是清楚的好。毕竟天天被人戳脊梁骨骂卖国贼,也不是新鲜好玩的事情。”

苏苓一愣,倒不是因为接受不了。只是想到张弦月之前直男癌一般的表现,没想到他会毫无隐瞒的和盘托出。

张弦月:“怎么了?”

苏苓:“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你怎得如此坦白?”

张弦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要你想知道的,只要我知道的,我必不会瞒你。”

是这样吗?苏苓不禁困惑了。原来的张弦月是这样的吗,那么那一世夫妻,他们为何会隔阂到尽是猜疑,防备,甚至愤恨的地步?

原本张弦月,身世也是如此吗?

苏苓根本不知道,甚至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连自己也说不上原因,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着上了香,磕了头,看张弦月半跪的身影,挺直的背,将一张张纸钱用香烛点燃。

“娘,这是您未来的儿媳。我想要是您还健在,也是盼望这一天的吧……”

苏苓走的时候,又回头望了这一眼黄土孤坟,八年都没有长出植被的贫瘠之地。

也许这一次,命运可以不同。

于是下定了决心。

苏苓望着那墓碑的字,像对谁做出承诺似的:这一世,她一定会好好保护张弦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