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能打但宠我
作者:看朱忽成碧 | 分类:言情 | 字数:1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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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被抓
苏苓一人在屋中左右无事, 拆了一封来看。
这时候门开了,她以为玉媚去而复返这么快,也没在意, 专心看手中的纸。
发现, 这个阿诺亚真不是一般的有毅力……
这是多少封情书啊, 多少页纸张啊, 充满着我家有矿我是暴发户的既视感。
“上辈子, 有男人追我吗?还是这么夸张的……”苏苓想了想,居然有点遗憾,“没有吧……要是有……”
“要是有, 你也不必一天三顿都在相亲,三百四十五天三百天都在相亲。”
一个清冷突兀的男声响起。
苏苓憨笑, 回头一看长衣长袖的张弦月正站在她身后, 下意识就应了:“对啊, 眼见奔三了还不结婚,我就跟社会的罪人一样……”
她用手按着那些“罪证”, 满脑子都是被发现了,完全没反应过来张弦月话中深意。
等反应过来,笑忽然僵在脸上。
屋中忽然冷起来。
“哈?”苏苓站起身,做了两个扩胸运动,顺手就把手上的纸丢进了火炉。
毁尸灭迹。
“没有这个人, 上辈子没有这个人。”张弦月说。
苏苓干笑了一下, 浑身的肌肤都紧张到发麻, 硬着头皮接过话柄:“是……嘛哈?那……我记性挺好……哈?哈!”
沉默。
又是无边的沉默。
苏苓心里咯噔一下, 仿佛积木摆到最高处, 一着不慎,轰然倒塌。
说错话了, 说错了两次话。
怎么办……挖个坑跳进去能解决现在的处境吗?
屋中的静的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张弦月轻轻道:“是那次在溶洞中知道的?”
“嗯。”
“是我说漏了嘴?”
“嗯。”
张弦月没有很意外的神情,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微微松了口气。
苏苓突然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哈哈,好巧,你也在这里?
这个世界真奇妙啊真奇妙。
原来你也在这里……
苏苓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想问你为何要瞒着我却怂的不敢问,憋出一句:“你……在这边挺好……的吧?”
张弦月静静地看着苏苓的脸,这张他做梦都会梦到的面貌,在梦中,时而飞扬,时而狰狞,时而淡漠,就是没有面前无措的模样。
苏苓老脸一红:“怎、怎么了?”
张弦月对着这个让他感觉复杂的女人,从未如此坦诚又心平气和过:“其实这几天……我很开心。”
你如此迁就我……就算只是演戏,也是前所未有的开心。
苏苓:“那……”
张弦月:“但是你不必为了愧疚如此,我又没有死,你没有欠我什么。”
苏苓瞪大眼睛看着他。
“我不需要抱歉,也不需要怜悯。”
张弦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温度,也没有留恋,门外的风鼓动他的月白袍,让苏苓连衣角都追不到。
这……什么意思……
苏苓不自觉张了嘴,怅然若失的看着空荡荡的大门。
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失落。
没一会,门外响起脚步声。
苏苓眼睛一亮,探头,玉媚拿着一叠情书出现在门口,一脸雾水:“怎得如此看我?这些信……赶紧处理掉?”
苏苓手脚冰凉,声音干涩的不像是自己的:“已经……用不着了。”
之后一连几日,苏苓和张弦月的关系不是降到冰点,而是——没有交点。
简直可以命名为——没有张弦月的日子。
有时候白天好容易逮着张弦月与杨帅在商议什么,走过去的时候人都走没了。
苏苓感觉有什么情绪在身体里发酵,膨胀,充斥着四肢百骸,那是比愁苦,苦恼更深的东西,它有味道,尝起来很苦,很涩。
无法纾解。
午夜梦回之际,苏苓梦到了一些浑浑噩噩的东西,忽的眼前白光一闪,腾地一下坐起身,吵醒了一旁睡意正浓的玉媚。
“怎么了?”
“我没有愧疚,我真的没有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我怎么会愧疚呢?”
“???”玉媚从一脸朦胧变成一脸懵逼,“做梦呢吗,跟谁说啊?”
“跟张弦月。”
不是梦啊,玉媚揉揉睁不开的眼睛:“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一周前。”
“……”你的反射弧遭受了什么。
只是苏苓还没将这她觉得极为缺憾残缺每天都想预演几百遍的对话补完,也没想出到底要跟张弦月解释什么,甚至连措辞都没编好,又要跟戎族打仗了。
“就说了这是那狗屁皇子的歹毒的战术,让本将军一刻也不能安生!”苏苓穿着战袍出现,顶着黑眼圈,极度不爽。
城外号角声声催,戎族的攻城即将开始了。
“攻屁攻,敢把城门砸坏,我就打到他们老家去!砸他老母,抢他女人!”
杨帅、李靖、马银平都明显感到了今日苏苓的气魄、脾气以及怒火。想到自家将军□□敌人的场景,他们都决定夹起尾巴做人。
“开城!迎敌!”苏苓举起大刀,向天一挥。
出发前往后斜睨了一眼,发现今日的队形里多了一辆华丽十分的马车,像是主帅与军师议事的营帐。
“这什么?”
李靖与杨帅对视一眼,怎得将军一脸不知情的模样,这“俩口子”感情还好着呢吧?他们已经接受了张弦月是将军内人,军中大智囊的角色,别又起什么幺蛾子。
李靖靠过去拍马屁:“将军,这是张大人为将军准备的,他说他也要参与此战。”
参战?华丽的马车?苏苓虽觉得怪异,具体怪异在哪也说不清也只哦了一声就不再关注。
既然张弦月不让她知情,便是不想让她管。
她还能咋办?
不爽,待会把那个十三皇子揪出来,狠狠打一顿出出气。
战鼓擂,旌旗扬,号角连营,开战,两军熟门熟路的对上。
苏苓突然发觉今日出门没看阳历,不止弄了个花花绿绿大马车的张弦月怪异,连对战的敌方也很怪。戎族军排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型,仿佛一条条并行的河流,分散着插入他们大军。
并行?
什么阵法?
苏苓首先想到了对方的少年军师出了什么奇招,将他们的阵型冲散了。
李靖急忙献策:“将军!快稳住阵营汇合军队,抢在他们汇合之前!否则我们的兵会被冲成一盘散沙!”
苏苓点点头,照做了。
由于双方不停地根据对方来变换应战阵型,场面一度很混乱。
形势尚且不明,只见马银平举着大旗,策马奔来:“将军!张大人说有要事与你相商,请你营帐内议事!”
苏苓回头看了下相距极远的华丽马车,周围正是顶住敌军冲击维持阵型的关键时刻。
“好!”没有丝毫犹豫,苏苓将马鞭一甩。
她没有注意的是,敌军中有一个偷偷摸摸的小贼,一直注意着她的方位和动向,不停地跟旁边的通讯兵窃窃私语。
此人她也熟悉,就是断目寨里抓的小喽啰,不知何时叛逃了。
张弦月在帐中穿一身与苏苓很像的战袍,浑身的战靴、腰带、佩刀,连头发都绑的一模一样,简直是扮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将军。
只是他那张清俊的脸,在地图前沉思到无暇顾及来人,俨然比起将军更像军师。
苏苓突然想笑:谋士打仗真的不需要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假冒我起兵造反呢!
她还未说什么,马车便是一番剧烈晃动,恍若地动山摇,天翻地覆。
油灯和桌上的东西一阵翻倒,马车内立马燃起了不小的火,迅速蔓延起来。
被袭击了,车要翻了!苏苓见车内浓烟翻滚,当即拉着站不稳的张弦月跳窗,眼睛刚刚见到阳光,还没亮过三秒便暗了下来,苏苓还没有看清是什么,就被张弦月一把推开。
“就是她!快收!”
“快快快!”
伴随着不知哪里来的叫喊,苏苓亲眼见着一张遮天巨网将张弦月罩在其中,嗖的一下收紧了。
由三个兵抬着绑上了马,使劲的甩着马鞭抽它跑。
绑架?!抢人?!苏苓来不及多想,一个助跑飞身就要追上去,结果被四面八方而来的箭打了下来。
待她攥紧了手中的箭杆儿再去寻时,哪里还有张弦月的身影,早就随着马匹绝尘而去了。
模模糊糊的,她好像听到远方在叫嚣:“得手了!得手了!撤!”
戎族士兵们诡异的没有讨到好的阵型仿若触动了什么指令,一下子溃败了,潮水般退去。
声东击西?!
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打仗!
苏苓满脑子都是“假冒”两字,张弦月为何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盔甲,因为……戎族兵是冲着她来的!
擒贼先擒王……
擒贼先擒王!
苏苓狠狠地捏断手中的箭杆儿,召杨帅、李靖、马银平速速前来:“张弦月替我被他们掳了!”
三人大惊。
杨帅恍然:“怪不得……怪不得……”
他想起两天前张弦月找到他说制造假象的事。
杨帅不解:“为何要如此?”劳神劳力的图啥。
张弦月:“你忘了城中还有一俘虏,一直在给他们传递消息,他们既能将他利用的如此之好,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杨帅茅塞顿开:“那个寨子里的小贼!竟然一直在窃取我军消息!你怎得不早说!”一想到竟然让那小贼逍遥法外至今,他就气的抓耳挠腮,恨不得此刻就去剁了他。
张弦月扯了一个嘲讽的笑:“不是杨将军说,斩杀奸细要在战场上,最鼓舞人心的时刻吗?”
杨帅老脸一红,抽出的剑也僵在了半空。
张弦月:“总之,到时候将他放了,比当场杀了有用。”
杨帅:“啊?”还要将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