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老君解惑

天庭凌霄宝殿，众神还沉浸在勾陈大帝壮烈自爆的震撼当中。

正在此时，凌霄殿外值守的值日功曹高声唱和道：“王母陛下驾到，太上道君到。”

殿上众神闻声，收回心神，转身恭迎：“恭迎王母娘娘，太上道君。”

话声刚落，只见凌霄殿中仙光隐隐，道韵生辉，王母和老君各带仙女和道童一同进殿。

只见王母面色严肃，头带凤冠，身披霞赏，周身仙光阵阵，让殿中仙神不敢直视凤颜。

反倒是太上老君身着八卦杏黄道袍，腰缠金索，手拿八宝拂尘，头匝道髻，周身道韵暗生，一派轻松自然，宁静祥和之态。

玉帝起身走下丹壁，伸手接过正拾阶而上的王母玉手，带回身边站定，转身面向老君道：“适才情况紧急，不得不派人到兜率宫打扰师兄清修。”

老君站在众神东首：“却是不妨，陛下言重了，为天庭解忧，也是老道份内之事，不知陛下差人来找老道所为何事？”

玉帝携王母同回御座：“师兄，请看，适才群臣不识镜中阵法，就是朕也心有犹疑，故而有请师兄前来解惑。”

玉帝转头目视王母，示意王母一同观看。玉帝王母同为夫妻已有数千年，互相之间默契非常，王母自然知道玉帝心意，抬眼观瞧。

此时，昊天镜中的画面已然回到了，勾陈大帝被一剑击退，再被暗中埋伏的十二个巨大的金人巨像包围的的场景。

见老君和王母看了之后没有更多言语，镜中画面开始变化，放映着勾陈大帝化身风雷，于阵中纵横突驰，却始终不能破围而出，反倒是时时刻刻面临着多个金人围殴的场景。

老君看着镜中画面，面上波澜不惊，手掐指诀，暗中默算。

王母倒是面上微惊，转头目视玉帝：“陛下，这是何处战场，何方神圣能把勾陈大帝逼到如此狼狈，妾身何以不知。”

玉帝回视王母：“此乃下界南赡部洲，娘娘可还记得，八百多年前界牌关一战？那界牌关旧址就离此地不远。”

玉帝见王母面露恍然之色，方才继续道：“王母当也知晓，前些年，那下界南赡部洲人王，破山伐庙，摧毁祭祀！”

王母颔首开口：“陛下是说，勾陈大帝这是下界讨伐，南赡部洲人王？那什么时候人王有如此神通了？”

玉帝回复道：“确实如此，些许香火，对你我这般的大神当然毫无影响。可那凡间祭祀，关乎天地纲常，更是天庭百万天兵薪响来源。朕前蕃下旨，让下界人王，下罪己诏，恢复祭祀。”

王母接口：“陛下仁德，想来是那人王并不曾遵旨，不然何来得这场劫难。”

玉帝叹了口气：“不止如此，那下界人王，不仅拒接天旨，而且妄图成为人皇，和朕平起平坐。

更是擅自册封大量山神水神，以图和天庭分庭抗礼。

不得已，朕这才下诏，命勾陈帝君领二十万天兵下界，讨伐不臣。未成料到，师出不利，那人王的人道龙气，竟能让数十里方圆万法不生，天兵神将的道法神术无法使用。”

王母这才有点色变：“这人道龙气何时能有这般威力？妾身记得早先的人王，虽有些神异，但也无法在这般广大的区域里万法不侵。”

玉帝再是一叹：“朕和众卿也是一般想法，正要请老君解惑。娘娘再看，可能认出那十二金人用的是什么阵法？”

王母神色凝重：“妾身只识得，他们的站位上合天之四时，地之八极，可是看起来，这十二尊金人，炁机相连，互相叠加，岂不是越战越强。此等阵法，似有似成相识。可是，更多的关隘，妾也识不得了。”

听得王母回话，玉帝也没多说，目光转移到老君的身上，想看老君有何说法。

这天庭兜率宫中的太上老君，虽然只是天外八景宫道德天尊的一个分身，但哪怕只是一个分身，见识道行也是深不可测，必能答疑解惑。

果然，随着玉帝王母的视线都向老君看来，这老道停下掐诀，手捋颌下白髯，看向玉帝王母开口道：“陛下，娘娘，这十二金人的阵法，却是脱胎与巫族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阵！”

殿上众神齐齐惊呼：“果真如此！”之前，元符仙翁说可能是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众神多是不敢置信，现在得到了老君的肯定，那就再也不会有一丝犹疑了。

玉帝也是面露凝重之色：“早先，朕也觉得二者可能有些关联，但到底是销声匿迹数千年之久，而且看上去确实不像，朕也着实心有疑惑。”

太上老君双眼微咪，手抚白髯，接着道：“陛下不能肯定也是正常，实是，这门阵法虽然脱胎于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但两者关联却也屈指可数，完全可以看做一门新的阵法，虽然威力小了无数倍，却也不是非祖巫不可施展了。”

说话间，昊天镜中的画面已经到了勾陈大帝自爆的场景。

王母皱眉，有些不敢置信的说：“何以至此，五级战神，和十二元辰，为何不上前助战，何以让勾陈陛下独自奋战，如此，我天庭威严何在！”

老君开口解释：“娘娘息怒，想来非是众神将不愿相助，他们怕是有心无力。其中关窍，且听老道慢慢道来。”

玉帝王母和众神听到老君要讲解下界人王如此强大的秘密，都收拾心神，静心听讲。

老君一甩拂尘，缓缓开口：“各位当知，下界人族自三皇五帝之后，再也没有人王能得道长生，其中道理诸位可知一二？”

众神各自开始思索，有的云里雾里，有的确实目露了然之色，唯有神座上的玉帝和王母，面色不变，好似他们心中已然知晓个中道理。

老君见没有仙家接话，就直接说了出来：“上古人族三皇五帝，要么天生神圣，要么天资纵横，身具大功德。且当其时，人族孱弱，各部所辖人口有限。

在位人王，只是各部族长之盟主，部族民众多有不知有人王者。”

说到这里众神豁然明悟，纷纷暗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