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小地主1-768
作者:弱颜 | 分类:穿越 | 字数:188.9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四百五十六章 攀亲戚
听见这有些耳熟的说话声,连蔓儿就微微皱了皱眉头。本来不打算予以理会,但是说话的人却并不识趣,已经赶了过来,走到三个女孩子的前面,满脸陪笑地拦住了去路。
来人,正是英子的爹。
自那天英子的爹认宋海龙做女婿,当众让宋海龙出了丑,并被宋海龙踢了一脚之后,就很有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不知道是不是宋家打发人“开导”了他,还是他被踢伤了。
所以这还是连蔓儿自那天以来,第一次再看见他。
正月里,英子的爹似乎刚刚刮过脸,看上去比平时干净多了,而且穿的也很体面。连蔓儿看着他穿着的蓝色的棉绫直缀,这件衣裳可是远远不如宋海龙那件葵花色的直缀,不过也不像是英子家的条件能穿的起的。而且,这件直缀,英子爹穿的也并不十分合身。
连蔓儿不禁心里起疑,莫非这件直缀,是来自英子的爹的“新姑爷”?
不管怎样,只听英子的爹刚才那一句话,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已经知道了连守仁和他闺女英子的事。连老爷子给在三十里营子的两个儿子写信,对此事只字不提,显然并不认为这是一件体面的事,连守仁也未必就愿意搭理这新“老丈人”,而从这件直缀来看,英子的爹也绝不是只听见了什么传言,应该是英子特意给他传递了消息。
连蔓儿不禁抚额,这叫什么,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英子是放开了,被从一张床上踢下来,立刻就能去爬下一张床。英子的爹也放开了,被一个姑爷踢开,他就去抱下一个姑爷的大腿。
这乌七八糟的,他们自己凑一堆。看怎样就怎样,连蔓儿懒得去理会,可他上赶着跟她攀亲戚来了,这真是岂有此理!
“侄孙女,你爹在不在家?”英子的爹问连蔓儿。
“呸。”连蔓儿有些恼火,自然不会给英子的爹什么好脸。“你谁啊,眼睛睁大了,认准了人你再叫。好大的一张脸。你也不怕折寿。”
“你要当大辈,回你自己家当去。大过年的,你找啥不自在啊。”连叶儿也骂道。
只有连枝儿性情柔和,虽然也生气。但是严厉的话却说不出口。
“这人是疯子,见人就爱攀亲戚,咱该干啥干啥去,别搭理他。”连蔓儿就道。
英子家的名声因为英子,在三十里营子是早就臭了大街的。连蔓儿觉得跟英子的爹说话,本身就是件膈应人的事,她也不想在此和英子的爹多说话,若是引得人来看,英子的爹自然又成了一个笑话。她们三个小姑娘家,干干净净的,犯不上。
因此,连蔓儿就拉着连枝儿和连叶儿绕开英子的爹,直往二丫家来。
二丫并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过年的时候着了凉,喝了两剂散寒的药。已经好了多半。只是她奶奶和爹娘担心她出门再着凉,就禁了她在屋里,不许出去。
二丫看见她们来了,非常高兴,招呼她们上炕坐,吴玉贵的媳妇也从另一间屋子里过来,端了炒花生和炒毛嗑让她们吃。
“你们自己玩,婶子那屋还有客人。就不陪你们了。”吴玉贵的媳妇叮嘱了一句,就走了。
二丫的奶奶也在那边屋跟来客唠嗑,因此这屋里,就只有她们四个女孩子。
“叶儿,你咋地啦,气呼呼的。”连叶儿也是直性子。因为刚才的事气闷,被二丫给看出来了。
连叶儿没说话,先征询地看了连蔓儿一眼。
“我们来的路上,碰见英子她爹了。”连蔓儿就道。
这件事,只怕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人们只碍着连蔓儿一家的面子,从来不在他们面前谈论而已。吴家与她们家交好,这种事说说也无妨。
“哦。”二丫就哦了一声,“英子咋成了那样的人了,真不要脸。我娘她们唠嗑,都说她们一家这是都不要脸了。”
“婶子她们唠嗑,还说啥了?”连蔓儿就问。
二丫显然有些顾虑,并不十分愿意讲,无奈连蔓儿一直追文,她一个小姑娘家嘴能有多紧,慢慢地就被连蔓儿把话都问出来了。
“……大伯也是,真要找,找啥样人不行,非找英子。咱一个村的,这事不好听。就算英子名声好,也没有这么办的……”
连守仁与吴玉贵是表兄弟,二丫应该称呼连守仁为表大伯。不过庄户人家亲戚之间来往,为了表示亲近,一般都会将那个“表”字省略掉。
连蔓儿暗自点头,俗语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连守仁这件事简直办的太渣,太不顾面子了。一般的庄户人家,都有着朴素的观念,家有闺女的,宁愿嫁那一贫如洗的,也极少会将闺女给人做妾。真敢这么做的人家,一般都是不顾体面,会被同村的乡亲嘲笑、看不起。
英子家被人看不起,连守仁做这件事,也不是为脸上增光。刚刚从村里出去,只做了几天的县丞,就收了同村的大闺女做妾,这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人应该做的事。
而且,连守仁这么做,不仅将连守礼、连守信两家推入的尴尬的境地,也让诸如吴玉贵这样与连家有亲的人家受到了连累。
英子跟了连守仁,英子的爹立刻就跟连老爷子同辈了,那就是比吴玉贵高了一辈,比二丫高了两辈。吴玉贵夫妻俩对这件事能说什么好话,那才叫怪事那。
连蔓儿心里有事,只在二丫家坐了一会,就告辞出来了。
“蔓儿姐,你有啥事?”走在回家的路上,连叶儿就问连蔓儿。
“……你还记得刚才英子的爹问咱啥不?我怕,他上我们家,找我爹娘去了。”连蔓儿就道。
三个女孩子路过连家老宅的门口,也没进去,就直接往连蔓儿家的新宅子来了。
走到连记铺子跟前,就看见小七从铺子里出来。
“姐。”小七跑过来,指着铺子里面。“英子她爹在里头,跟咱爹说话那。”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连蔓儿跺脚。
“他啥时候来的,让他进屋干啥?”连蔓儿问。
“来一会了,在门口遇到了咱爹。咱爹也不想让他进屋,就是嫌在外边说话磕碜。”小七低声告诉连蔓儿道。
“走,咱进屋看看。”连蔓儿说着话,率先就进了屋。
一进铺子的大门。就看见英子的爹正坐在一张凳子上,和连守信说话。
看来连守信也不欢迎英子的爹,因此没有将他让到里屋说话。这几天,连记的铺子还没有开业。这大堂里并没有生炉子,因为是一点暖和气也没有。
“……四侄子……”不知英子的爹在跟连守信说什么,一口一个侄子的叫,连守信是好脾气的人,现在看着脸色也有些难看。
“你管谁叫侄子那,你叫得着吗?”连蔓儿挑眉对英子的爹斥道,随即又转向连守信,“爹,这样的人你还和他说话。就该用棒子把他打出去。”
连蔓儿这么说着,真的左右找起棒子来,连叶儿、小七也跟着附和,就要赶英子的爹出去。
“这咋叫不着啊?我家英子跟了你大伯县丞大老爷,现在也是官家的太太了,我现在跟你们家老爷子,那就能称兄道弟……”
“英子?”连蔓儿立刻就道。“她不是偷王举人家的东西,还把人家值几千两银子的宝贝给砸了吗?英子还活着?她在哪?我们这就去告诉王举人……”
“……王举人,我不怕他。”英子的爹还横了起来,“让他找县丞大老爷说话,真赔钱啥的,那就是县丞大老爷赔。”
连蔓儿听英子的爹这样说话,差一点气笑了。
“咱现在亲戚里道的,我还是你们的长辈。你们过年也没去看我去,我就不挑你们的礼了。……我看你们这铺子里也缺人管着,我就给你们来管,工钱啥的……就给我分红吧。”英子的爹狮子大开口。
“打出去。”连蔓儿终于找到一根棍子,就喊了一声。
几个孩子都拿了棍子,要往英子的爹身上招呼。英子的爹吓的从凳子上蹦起来。
“干啥呀,干啥呀。我是县丞的老丈人……”英子的爹一面用手臂招架着棍棒,一边嚷嚷道。
对付这样的人,讲道理肯定不行,要么就打怕了他,要么就……
想到这,连蔓儿强压下怒火,将手里的棒子收了回来,又拦住连叶儿、连枝儿和小七,让她们也住手。
“……你说的这事吧,要是真的,你刚才提的那个要求,我们还真就答应你。”连蔓儿对英子的爹道。
“这……”连守信听了连蔓儿的话,就有些着急。
连蔓儿忙给连守信使了个眼色,让他稍安勿躁。
“这肯定是真的,你们看,我身上这衣裳,那不是县丞大老爷在家里的时候穿的吗?”英子的爹连忙道,又扯着身上的直缀,让连守信和几个孩子看。
“这可不是件小事,要是真的,我爷总给我们来信,咋对这事一个字都没提过?”连蔓儿就道,“你要是想让我们相信,你那衣裳可不够,你得拿真的证明来。”
第四百五十七章 连蔓儿出主意连蔓儿向英子的爹要证明,这可让英子的爹犯了难。
“这还要啥证明啊,这不是大家伙都知道的事吗。”英子的爹道。
“我们不知道。”连蔓儿道,“你就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你就敢说你是县丞大老爷的老丈人了?你知不知道,这可是犯法的事。”
连蔓儿吓唬英子的爹。
“不是,我有确准的信儿。”英子的爹忙道。
“什么确准的信儿?”连蔓儿追问。
“嗯……”英子的爹似乎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是我们英子打发人来给捎的信儿,还给我捎了东西。这事要不确准,我自己能瞎说?”
“是什么时候,那个人在哪?”连蔓儿又问。
“就是前天。是往北边去做买卖的,人早走了。”英子的爹道。
原来是英子找人给她家里送的信儿,这送信儿的人看来是个行商,而且并不熟悉三十里营子和青阳镇,否则,有这样一件事,连蔓儿家肯定能知道信儿。
“有这么个人,那你那天咋不带他来找我们?现在人走了,没有对证,你在这说什么都行。”连蔓儿就道。根本无需问,也知道英子捎来的肯定是口信儿,因为英子和她的家人都不识字。
“无凭无据的,你就上这来充大辈,还朝我们要钱,你这是讹诈你知道吗?”连蔓儿就沉下脸,“你这样,现在我们就能叫来人,把你绑到我家的与赐牌楼跟前,就在那打死了你,我我们也一点干系都没有。”
连蔓儿继续吓唬英子的爹。
英子的爹刚才说不怕王举人,那是因为他自认有了做县丞的姑爷。但是一听连蔓儿说御赐牌楼。要打死他,他就害怕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英子的爹忙道,“亲戚里道的,你们、你们真打我,你们家老爷子那就说不过去,你们名声不要了呀?”
连蔓儿见英子的爹明显是外强中干,知道刚才的话生效了,她就不再吓唬英子的爹。反而将脸色放柔和了些。
“你没证据,我们是绝不会认你的。”连蔓儿对英子的爹道,“你去拿了证据来,啥都好说。”
“你呀。也是一个心眼,就看见眼目前的这点东西。我们这个铺子值啥,你要真是县丞大老爷的老丈人,你还用上我们的铺子里来干活?”
“镇上的老赵家你知道吧,就是我二郎哥的娘家,那和我大伯的关系还差了好几层那,人家一趟趟地去太仓,哪回回来,人家都不空手。大包、小包、黄的、白的。人家指着这个,人家都发家了。”
“西村的何老六你也知道吧,那是我二伯娘的娘家兄弟,跟我大伯的关系,也差了好几层。人家比老赵家还聪明,人家去了太仓,就不回来了。跟着我大伯身边,那现在也是个官,出来进去有人伺候,太仓的人见了他,都得给他行礼、磕头,叫他何老爷。那挣的钱都数不过来,听说那边房子、地啥的,人家都置办下了。”
连蔓儿说完。见英子的爹听得入神,脸上露出艳羡的神色,不由得心中暗自发笑。
“英子给你捎信儿来,没让你去太仓?”连蔓儿就问英子的爹。
“啊……”英子的爹不言语了。
“我看啊,肯定是送信儿的人,让人给收买了。瞒了话,怕你去太仓。”连蔓儿就道。
英子的爹两只大白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
“怕我去,谁怕我去?”
“这还用问。”连蔓儿就道,“这是得罪的话,换了是别人我都不告诉他。”
应连蔓儿这样说,英子的爹连脖子都伸长了。
“你想想,要是你去了,就凭你跟县丞大老爷的关系,那别人是不是都得靠后?”连蔓儿就启发英子的爹,“那有脸面的差事、挣钱的事,是不是都得交给你?”
“这肯定啊。”英子的爹立刻就道。
“这不就得了。你自己想想,这得有多少人不愿意你去。”连蔓儿就道,“肯定是这些人,让那捎信儿的告诉你,让你来找我们吧。”
英子的爹没说话,不过看他的表情,连蔓儿就知道,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你上当了。”连蔓接着又道,“你找我们,能刮多少油水。我们一不高兴,把你绑到牌楼前打死了,你就是白死,好处都让别人拿走了。”
“我还劝你,在这耽误一天,你就耽误一天的银钱,让被人白白地占你一天的便宜。”连蔓儿察言观色,又加了一把火。
对于这种见识浅薄,只看到眼眉下的一点利益的人,被别人占便宜,那简直是比杀他更让他无法忍受的事。
果然,听完连蔓儿的话,英子的爹的脸就红了,从鼻孔里开始往外喷气,也不用人再撵,他自己的两条腿就往外走了。
“我给你提个醒,”连蔓儿心中一动,又跟过去,小声地说道,“你要去太仓,就去找镇上的老赵家,让他们带你去。……这条道要是不行,你就去县城,到宋家找连花儿,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现在连花儿可是你“嫡亲”的“外孙女”,她能不帮你。”
“她不帮你,你就在大门口闹,那才是你正经的亲戚,你咋闹都没事。……你要是有空,你还可以去找找花儿她大姑。”
“这些都是跟太仓那边来往勤的,你去了,保准好好对待你。”
“不就是三百多里地吗,你自己个咋地也能办到,只要到了太仓,你就是掉福窝里了。”
连蔓儿一番忽悠,将英子的爹撮出了门。转回身来,连蔓儿舒了一口气,然后一抬头,就看见连守信、小七、连叶儿和连枝儿都在呆呆地望着她。
“蔓儿姐,你可真能说。……英子她爹就这么让你说的,他就走了。”连叶儿道。
“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连蔓儿就道。真的打英子的爹,那要打个好歹的,也是个麻烦,而且,她们自己心里肯定过不去。
上回已经忽悠过一回何老六的媳妇了,这次也算是一回生两回熟。
而且,凭什么只有太仓那些人频频地给她们找麻烦,她们就只能被动地来解决麻烦。这次,就让英子的爹这个麻烦,好好地去膈应膈应那些总给她们找麻烦的,看那些人以后还敢不敢再给她们找麻烦。
几个人从铺子里出来,连叶儿就回了老宅,连守信、连枝儿、连蔓儿和小七就往自家的新宅子里来。
“爹,你就不该让他进门。看他管你叫啥,你就该大嘴巴扇他。”连蔓儿抱怨连守信。
“我这不嫌磕碜吗。”连守信满脸的纠结。
“爹啊,那天给我爷那么回信,你还不大愿意,说怕我爷和我大伯他们脸上不好看啥的。现在英子的爹找上咱们了,你还这么想吗?”连蔓儿又问连守信。
“他找咱们来,是太仓那边给出的主意?!”连守信皱眉道。
不管主意是不是太仓那边给出的,这个麻烦都是太仓那边给他们带来的,那天给连老爷子的回信,她们还是回的太善良、太委婉了。
“要不他就找咱来,还知道分红那?”连蔓儿心里那么想,嘴上却说道。
“这都叫什么事。”连守信跺脚。
回到家里,连蔓儿又将这件事跟张氏说了一遍,张氏也很生气。
“咱从来不图希借他们啥好光,也别总把乌七八糟的事让咱们给收拾啊。”张氏道。
娘儿几个就都扭头看着连守信。
“这……我能有啥法子。”连守信苦着脸道。
“爹,你总这么说。你咋不想想,要是你在我爷、我奶、我大伯他们跟前能强硬点儿,让他们知道咱们不好惹,不敢招惹咱们,那不就啥麻烦都没有了吗?”连蔓儿就道。
“我……”连守信说了一个我字,就说不下去了。
到现在,连守信已经很有自知之明,要他自己,他根本就对付不了连老爷子、周氏、连守仁、连守义这些他的至亲。这些至亲,对他是从来不手软的。但是他心肠太软、脸皮太薄,心眼太实,不仅自己吃亏,还让妻儿跟着他受连累。
“我算是都想明白了,对那边的心也凉凉的了。以后,我都听你们的。”连守信道。
一家人心齐就好,要连守信对待太仓那边强硬,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毕竟连守信的性格是那样的。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咱就都用蔓儿这个法子。”张氏就道。
“嗯,这个法好。我学会了。”小七就道。
“英子她爹,这次真能去太仓?”连守信就道。
“肯定能。”连蔓儿很有信心。她指给英子的爹的道路,就是通往太仓最便捷的道路。
或者说,只有第一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