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情绪有些激动，一脸我不相信的表情。

洪嘉佳被搞得懵逼，不明白他为什反应这么大。

“涵姐姐自己说的，我没骗人。”

对方眉头皱得死死的，脸色不太好看，"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洪嘉佳眼珠子转了转，"就是昨天呀，涵姐姐跟愿姐姐聊天的时候，好像在讨论言锦和路什么，叫什么我忘了，总之聊的内容和男生的颜值有关。"

“你还认识言锦？还有你说的是路白苏吧。”

江怀一脸不可思议。

洪嘉佳点头，"是的。"

江怀顿时耍起了小孩子脾气，双手抱臂，"反正我不信，我一定是林子涵喜欢的类型，相处这么多年，她喜欢哪款的我还不清楚？"

“……”

涵姐姐喜不喜欢江怀她不清楚，但是江怀哥哥喜欢的一定是林子涵就对了，洪嘉佳心里无声的想。

不知道从何起，她充当了见证两个男生喜欢两个女生的过程。

一是言锦，二是江怀。

“让一下。”

在江怀自言自语，絮絮叨叨抱怨的缝隙，一道沙哑又不含温度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室内的灯光全暗。

灯光聚集至舞台中央。

现在是六点五十五分，晚会表演即将开始。

场内一暗，同学们喧哗的声音戛然而止，静了两秒后，又躁动了起来。

“谁啊？”江怀感觉头顶上方有个人在直勾勾的在盯着自己看。

上面的人不说话，待江怀反应过来，才知道是路白苏。

他答应好帮他占了个位置，就在六排三座，他身旁的空位。

“嘶，你特么的能不能看路，踩到我脚了。”江怀对路白苏越过他的鲁莽行为非常不满。

“嗯。”

路白苏无声地在他旁边坐下后，没再说话，也没像往常一样与江怀斗嘴，气氛有些微妙。

洪嘉佳目不转睛地看着融在黑暗一角的路白苏，对方戴了个鸭舌帽，黑色短袖卫衣，她看不清来人的容颜。

只是觉得，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不熏，让人不反感。

“江怀哥哥，他是谁啊。”洪嘉佳轻轻戳了戳江怀的手臂肉。

江怀给了她一个稍等的眼神，“等会跟你说。”便转头找路白苏讲话了。

在黑暗中，江怀稍稍倾身，凑近了身边的人，借着舞台上投射过来的灯光，待接近后，他视线落在路白苏的脸上，心中猛然一跳。

“我擦。”

江怀被吓得拉开与他的距离，冷汗直流，他坐在中间，身子一大半倾斜至洪嘉佳的方向去。

他捂着狂跳不止的徐胸口，剧烈的呼吸，瞳孔嗦了又缩，不太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幕，直到他吐出内心揣测的想法 。

“路白苏，你吸了？”

才半个月不见，路白苏跟变了个人似的。

帽檐下的白皙的俊脸憔悴，眼底有淡淡的红血丝就算了，眼下还有黑眼圈，显得脸色格外疲惫，下巴乌青，胡子没刮干净，双唇紧抿，神情寡淡，颓废失神。

他这是被夺舍了？江怀心想。

这副状态很难不怀疑是不是吸了。

别说江怀了，路白苏自己也不想承认现在的自己，他何时这么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过。

薄唇轻启，"没吸。"

“没吸，你……你成这鬼样子？”

“没睡好而已。”

“怎么？有心事？”江怀一秒看出破绽。

路白苏沉默了。

江怀没等到他的解释，索性不追问了，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算了，万一是有什么难言之事。

但又怕路白苏精神不对劲或者出问题，中间，江怀忍不住偷偷的观察和留意他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他的神态中看出点什么。

可是无果。

“路中药，如果是兄弟的话，你就……”

“啪嗒－－”

巨大的一道声音下，五光十色的灯光闪烁，聚中至舞台，还放起了旋律活泼的轻音乐。

同学们小阵的欢呼声和雀跃声接着响起，"嘘嘘嘘，安静安静，要开始了。"

“终于开始了，主持人在哪。”

“吓死我了，刚才那个音乐，我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方校长呢？他是不是要激昂一首吗？”

讲话被打断，江怀乖乖闭上了嘴巴，只好别过头，压下心底的烦躁，专注于节目。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晚上好啊。”

甜美高调的女声在黑暗中牵走大家的注意力。

是主持人付凝的声音。

红色幕布被拉开，在闪光灯的汇聚下，她一袭翡翠色的长裙，笑容得体，缓缓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央。

“芜湖，主持人来了来了。”

“你们小点声，别吵。”

“前面的那位，你手机举低点，别挡到后面的同学行不行。”

路白苏眸间的情绪让人读不懂，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混杂在同学人群中的江怀和洪嘉佳，两人叽叽喳喳的对话内容，一句都未曾进过他大脑。

今天的他给人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颓然和陌生。

没有人靠近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