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很犀利，甚至于直接击中了她的心脏，击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的部分，令她有了一瞬间的晃神和犹疑。

她是真的想离开他吗？

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他，如果以后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如果以后再也不能感受到他的温度……可，她知道，这件事情，已经令他们之间产生了裂痕，再也回不到从前！

“我也不知道！”她慢慢闭上眼，忽然觉得很累。忽然觉得很想睡觉，要不然就这样睡着了也好，什么都不用想，等明天一觉醒来，一切都恢复如初，也许她还能失忆，忘记南宫傲。

忘记那个给她温暖和希望，最后又赐予她失望和绝望的人。

她低下头，将头埋在膝盖里，慢慢地道：“那个人说他很爱我，但也是他让我这么难过！”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那种疼痛的感觉，也许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明白。

看着她这样子，听着她这话，他忽然觉得什么东西，在他心口刺了一下，那一下很重，几乎是不留什么情面的，尖锐的，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心口忽然开始泛疼，比她更疼。

“慕容芷……”他叫她。

她没回应，却继续将头埋在膝盖里，当着鸵鸟：“我只告诉自己，我很开心。我本不愿意靠近他的，也许说不爱他是我矫情，因为我纠结，我拿不出答案。但是如果有的选，我真的不愿意靠近他，不愿意改变自己对人生的规划……”

她语无伦次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他的手，慢慢放在她头顶之后，他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而且，眼角似有泪痕。她睡得很熟，大抵是这么久以来，穿越以来，唯一一次。

是因为她太累，太难过。

所以，即便他将她抱入怀中，她还分毫不觉。长指拂过她的眉眼，擦掉她眼角边的泪，他低低地道：“我曾经说过，任何时候，我做的任何选择，不管是离开还是留下，那都是为了保住你。可你，似乎没往心里去……”

所以，当他今天片刻的离开，她才会以为他真的走了。

但，他又很快地道：“是因为我伤了你，是因为太难过，所以不能回忆起那些么？”

她闭着眼，陷入沉睡之中，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所以也不能回应他，而他也并不希望得到回应。

他轻轻叹气，看着她难过而安静的容颜，慢慢地道：“慕容芷，如果我的爱情，如果南宫傲的爱情，给你的只是为难和负累。那么，南宫傲可以选择退开，从此消失在你的世界。你想要的一切，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给你，哪怕是……离开你！以后，你不会再左右为难，不会再觉得难熬，不会想带着我走，又担心最终不能爱上我，担心因为你的自私害我一无所得而歉疚……”

我会离开你，因为我太爱你。

“但是，慕容芷，南宫傲会离开。陌鸿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