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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红杏爬墙去

作者:绮年锦上 | 分类:穿越 | 字数:69.2万

第七十七章 发生争执

书名:一朵红杏爬墙去 作者:绮年锦上 字数:2070 更新时间:2024-10-10 23:53:04

虽有千言万语要诉说,但梁少钧此次是秘密返回,之所以化装成小黄门,也是不想暴露身份,苏思曼只得依依不舍独自一人离开顺昌宫。

这几日她去顺昌宫十分勤快,不过为了避免被人猜疑,每次不敢逗留太久。皇太后十分体贴地为他们单独相处创造机会,吩咐宫女太监不得入内。

头几次见面,她关注的重心都在他跌落悬崖后死里逃生的际遇上。

其实他能躲过那么多批搜查,虽说有侥幸的成分在,却也着实费了大力气。最惊险的一次他被人发现了形迹,而那时他伤势未愈,空有一身好武艺无力施展,连他自己都以为在劫难逃,哪知对方却故意放水,杀了另一名同来搜查的同伴,偷偷放走了他。一问才知那人乃是仲晔离安排的,仲晔离办事果然十分牢靠。

梁少轩为了抓他,费了不少心力,为了断绝平民为他提供修养治病之所,漯河沿岸每座村子都安排了人手在村民家中守株待兔,专等梁少钧前去送死,梁少钧初时不知,中了套儿,被一通穷凶极恶地追杀,拼了命才逃离。遇到不合作的老百姓就大开杀戒,所以这段时间漯河沿岸的老百姓遭了大罪,许多无辜之人仅仅因为与驻守家中的军爷一言不合甚至什么错事都没做就被无情屠戮,做了冤死鬼。

所以梁少钧压根就不敢去村庄,一直在深山老林里徘徊打转,饿了只能采食野果充饥,伤处只能敷些草药了事,导致伤处愈合极慢。幸好后来在大山里碰到一个猎户,此后总算暂时告别了颠沛流离的辛苦日子,而那时他体力早已不支,意志也趋于崩溃。

苏思曼听得两眼泪汪汪,回顾自己劫后重生,还有个王霄珏暗中相助,梁少钧全是单枪匹马独自一人挨过来的,那种苦逼难捱的滋味,她比别人更了解,所以也更心疼他。两人紧紧交握着彼此的手,都不忍放开。这次的别后重聚,使他们都深深意识到了对方在自己生命中是何等重要,海誓山盟永不分离,惟愿琴瑟和鸣相伴终老。

依偎在他怀中时,令她恍惚产生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错觉,脑海中不断巡回往复着那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但甜蜜的时刻过去,现实的问题搅扰进来,在如何对待皇后以及老皇帝的问题上,两人产生了严重的分歧。苏思曼的意思,还是不能对皇后做得太绝情,毕竟再大的仇恨,也不能抹去养育之恩深似海,而在老皇帝的问题上,苏思曼依然主张不能让其复位。

两人各执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苏思曼切实意识到彼此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仿佛是一道鸿沟横亘在彼此心间,同时她也惊讶于梁少钧的固执,简直是不可理喻。他在这件事上的态度非常强硬,苏思曼从来没见过他如此顽固冷酷的模样,简直难以相信刚刚还对自己十分温柔的人,眨眼又恢复了从前的冷漠凛冽。他前后反差巨大的态度使她倍感痛心,也使她丧失理智地吵了起来,但是他的态度是那样坚决,又那样冷漠,只冷着脸随她发作不做任何回应,但是她明白她没能说动他,而他这种态度也彻底激怒了她。预感到自己之前所有的谋划可能都要付诸东流成为泡影,她只觉急火攻心,跟他争吵也无济于事,他轻而易举就击溃了她,苏思曼被气得简直要吐血,最后愤然拂袖离去。

这是他们之间爆发的第一次不可收拾的争吵,苏思曼歇斯底里的发作遇上梁少钧的冷漠固执,败得一塌糊涂。尤其是他用那冷漠的不容置疑的声音说出那句“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对错只在我一心之间,外人如何评判与我何干?我决定的事,便不容更改。”苏思曼回想起来依然觉得七窍生烟,他的偏执,令她无所适从。她感觉他这次回来,整个人都变了似的,不过也许他本来就是个固执的人,只是今天她才发觉。

但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冷静思考许久,这日傍晚又去了顺昌宫,打算平心静气跟他好好谈一谈。却不想,太后却不允她入内。苏思曼虽很不甘心,却也只得悻悻而返。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量,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以致太后不肯接见。这一想不由想到了白日里的争吵,莫非皇后的耳目已觉出有异,禀明了皇后,令皇后起了疑心?苏思曼越发觉得这种可能很大,心底不由慌了,一路上都六神无主脚步虚浮。

快到安沁园时,蠡垣迎面匆匆而来,苏思曼却完全没注意到他,险些撞到他,幸得碧玺悄悄从后面拉了一把。

蠡垣抱拳施礼,恭然而立,微微垂着眉眼。他身旁并没带侍卫,显然不是在执行巡视任务。

苏思曼讶然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两天光顾着为梁少钧平安归来高兴,倒没注意蠡垣并未与梁少钧一同回宫,疏忽了。

“今日。”

“为何今日才回来呢?怎么没同他一起?”苏思曼又问。

蠡垣目光有些躲闪,继续低敛着眉目,不敢正视苏思曼:“有些事耽搁了,是以迟了两日。”

苏思曼哦了一声,此时神智也清明了一些,考虑事情便也有了些条理,她语气十分郑重地道:“你见着太子殿下时,替我好好劝劝他。他那样的做法,我实在很担心。”

蠡垣唯唯答声,目光有些闪烁。

苏思曼精力有些不济,便也无意再多说,径自回了寝宫,倒头便睡下。

近来操心太过,忧喜交错,已令她心力交瘁,加上今日这番争吵,几乎将她浑身力气都抽走了。头一挨着枕头便入了梦,这一觉睡得格外死沉。虽然入梦很深,却焦灼难安,梦魇重重。奈何梦里身不由己,极力想逃避什么,却无法说出个一二,只觉惊恐,却不能及时醒来。

被梦魇完全缠住的她不会想到,第二天睁开眼时,已是改天换地日月转换,一切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