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王爷快到碗里来
作者:花开无期 | 分类:穿越 | 字数:109.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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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67章 不仁不义
柳妃不禁想起当年初遇昭德帝的光景,照道理说,是他倾覆了自己的王朝,使自己从一朝公主沦落为阶下囚。他本来是仇人,她该恨他,但他待自己那般温柔,她也忘记恨了。
若不是念在有谦儿,她早就不在人世了。
这么多年过去,对于昭德帝到底是否真的有情,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如今她唯一的心愿便是让谦儿当上太子,什么事都比不上这件事要紧。
“也不知道程妃那个贱人到了皇上身边会说些什么,万一她怂恿皇上立十七为太子,怎么办?”柳妃深知如今他们娘俩最大的威胁,便是宇文昊。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眼中露出光彩,“宇文昊如今提前返京,算不算得上是违背圣旨?我们把这事告诉皇上去!”
宇文谦摇了摇头,淡然道,“不可。若是父皇问起我们是如何得知十七弟提前返京之事,母妃打算如何应答?”
柳妃愣了一愣,仔细想了想,“那让朝中说得上话的官员进言,参宇文昊一本。我们不必出面。”
宇文谦微微沉吟,“这倒是可以,但眼下不急。”
“还不急?你不是说他快到京城了吗?难道还要等他回来再说?”柳妃疑惑地反问道。
宇文谦才露出一丝微笑,笑容深沉,“母妃不必担心,十七弟能否回得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柳妃先是没反应过来儿子这话的意思,随即才想明白。对于他出手之狠辣,她倒没有太多意外,原先本以为自己儿子无心争夺帝位,让她好生着急过一段日子。
如今回想起来,实在是闲操心了。
谦儿毕竟是那个人的亲生骨肉,怎么会连这点血性都没有。
她欣慰地望着宇文谦,微微点了点头,“为娘当然相信谦儿的能力。放手去做吧,宫里有为娘帮你看着的。”如今已到了不得不放手一搏的时候了,只要他们母子齐心,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宇文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欲言又止,还是没能说出口。
有些事他还是希望母妃不要沾手的好,也不是不信任,只是出于当儿子的一层保护。虽然他希望母妃就安心地在自己宫中做贵妃,他日再安心做母后皇太后。但若是真的让她什么事都不参与,反而会引起她的疑心来。
数百里外,宇文昊正快马加鞭地往京城方向赶。
他满眼都是血丝,却依然不管不顾地策马前行,一路狂奔,风驰电掣一般,仿佛这天地之间再也没什么事能耽搁他半分时辰。这一路上,他已经换了第四匹马。到了驿站,下马之后,那马儿立刻累得躺倒在地,口吐白沫。
前面再过几十里就要到潼城了,过了潼城,再行百里地,便是京城的范围了。
快了,快了,就要到了。
他在心里不住地念着,也不知道媛媛如今是否安好。底下的人还真是不给力,连看好王妃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回去了定要好好再整顿一番。
昨夜里一场急雨几乎把他的队伍打散了,可宇文昊干脆解开蓑衣斗笠,露出里面的一袭白衣,在夜里也格外醒目。他一直策马跑在最前面,以自己做为信标,让手下紧紧跟随。这几人都是出生入死跟随自家王爷的,也从未见过王爷这般模样,仿佛迟了一刻返京,天便要塌了一样。
身上的衣服被雨水尽数浇湿,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早已分不清楚是雨水还是汗水。一向风度翩翩的王爷,也顾不了形象,在风雨之中昼夜不停地奔赴京城。
临近潼城时,属下急急策马并行到宇文昊的身边,进言道,“王爷,快要到京城范围了,不如我等改走小路继续前行,莫走官道为好。”
“为何?”宇文昊心不在焉地随口一问。
“此番回京,并不是奉旨,王爷身上还有钦差大臣的公务在身,我等悄悄回京,待王妃安好之后,再悄悄回河西府。等那边的事正式结束,再正大光明回京,也免得有人借此事口伐笔诛,借题发挥呀!”此人一向心思缜密,为宇文昊思虑甚多。
宇文昊一想,也确实该如此,“那小路是否捷径?”
那属下微微一愣,才回道,“据属下所知,此处的官道当年修建时便以二城之间最短距离为基准,方便百姓。故而官道一成,小路便少有人走,才显得幽静。”
宇文昊微微皱了下眉头,“那走小路岂不是浪费时间?”
“这点时间,还是浪费得起的,王爷请三思,若是让皇上提前知晓了你自作主张先返京,而且理由还是……恐怕以后不好交代。”那属下言辞恳切,说得宇文昊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纠结再三,为长远打算,只得选了小路而行。
等到他们到了潼城时,已是当天夜里了。宇文昊落马时,步履不稳,要不是有人扶着他,他几乎都要摔倒了。“王爷,你没事吧?”扶着他的人担心地问着。
而那句声音像是被什么拉长了似的,语气跟语速在宇文昊听来都十分怪异滑稽,他想看看对方到底是谁,却发现一抬头就天旋地转的。眼睛花得人影重重,一摇脑袋,脑袋变得更重了。
“王爷……”众人围了过来,一起七嘴八舌地叫唤着。
眼前所视景物以奇怪姿势乾坤颠倒错乱,一下子又坍塌下来,他也随之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到宇文昊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农舍的土炕之上,身上衣服也被人换过了。他想坐起身来,试了两次,未果。浑身就像被人打散了一般,使不出力气来,于是他用力大声唤属下进来,微微干哑的嗓子,叫了两声之后,推门而来的却是一女子身影。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此时仍有几分头重,他仔细瞧着那人影,却也因看不真切而辨认不出来对方到底是谁。那女子进来也不出声,手上似乎还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