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想起陆翎之在安河城说过的话，他已经知道夭夭就是叶蓁，而且对叶蓁似乎已经有种执拗的感情，很不甘心夭夭能够原谅自己却不肯原谅他，本来还以为他在安河城已经死了。

陆翎之还想要做什么？

墨容湛低眸看着叶蓁，大概还是为了夭夭而来的吧。

“陆翎之还真像踩不死的蟑螂，怎么每次都能够死里逃生。”叶蓁没有发现墨容湛的神色变化，她只要想到陆翎之像角落老鼠一样躲在京都，她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了。

她更不想要认为陆翎之是为了她，被他喜欢着，她都觉得恶心。

“如果再见到他，朕一定会亲手杀他。”墨容湛最后悔的是当初在白龙江放过了他，早知道今日，他当时就不该让陆翎之流放到荒原，而是杀了他一了百了。

叶蓁说，“可是都已经将京都城找遍了，还是没找到他，端木涯是被他杀的，如今连陆庭之都没消息了。”

“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如今整个京都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只要陆翎之露出端倪，一定能够抓住他。”墨容湛安抚着叶蓁，他如今是已经查到一点踪迹，但因为不能确定，他还是没告诉她，免得到时候她又担心了。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把赵雍放在京都城的眼线都拔走了吗？我看在阿沂府中的临延就很有可疑，说不定他才是个大眼线。”叶蓁说道。

“临延？”墨容湛挑了挑眉，原来她也在怀疑这个人了。

叶蓁将上次去沂王府见到临沂的疑惑告诉他，“我让人去查他了，不过还没结果。”

“朕知道，会让阿沂防备他的。”墨容湛低声说，“你上次说想跟朕说的是什么事，就这个吗？”

“不是……”叶蓁抬眸看着他依旧清隽动人的脸庞，她嫁给他这么多年，两人之间发生过许多事情，他对她依旧如初，只是越来越宠爱她，好像并没有觉得厌倦，她却还有很多秘密不敢告诉他，怕他会因此远离了她。

墨容湛很少见到她这样犹豫害怕的表情，他长臂一收，将她搂到怀里坐下，“怎么了？”

“我想和你说的是明熙的事……”叶蓁低声说，“明熙的内力，是有原因的。”

“嗯？”墨容湛心中一动，她终于愿意告诉他了吗？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是有秘密的，不是没有好奇过，但他更希望她能够主动告诉他，知道明熙有逆天的内力，他猜过这个秘密或许跟她有关系，几次试探，她都闭口不提，他心里虽然失望，却也知道她的顾虑。

他在等着，等她真正愿意相信他，可以完全放心对他说出秘密的时候到来。

“等回去再跟你说。”叶蓁道，这里是马车，她觉得不太安全，毕竟她要说的涉及太多了，让别人听到了，对她和明熙都是危险的。

墨容湛握住她的手，“好。”

回到永寿宫，叶蓁让所有宫人都出去了，就她和墨容湛在寝殿里。

“阿湛……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怕你知道之后，会……会不要我了。”叶蓁拉住墨容湛的袖子，有空间灵泉这件事，除了她就只有爹爹知道，不过，关于火凰的事，她是连爹爹都没说过的。

“你觉得朕会不要你？”墨容湛微微眯眼，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盯着她。

叶蓁勾着他的手指，“万一你把我当妖怪呢？我怎么知道呢，所以一直都没敢跟你说。”

墨容湛冷笑了一声，淡淡地看着她，“你就是这么看朕的？”

“以前会担心，现在自然是不会的。”叶蓁甜甜笑着，“你到底听不听我说。”

“说吧。”墨容湛松开她的手，心里是有些生气，不是生气她隐瞒他什么事，而是她居然还会以为他会不要她，别说她是妖怪，就算是会吃人的精怪，他都不可能离开她。

叶蓁自是看出他的不悦，她主动坐到他身边，让他看着她的手，“你还记得吗？我这里之前是有个记号的，一只火凰的样子。”

“你说过是被玉佩灼伤了。”墨容湛想起曾经见到的一幕，他亲眼看到过她被灼伤了手掌的。

“其实被灼伤之后，我除了成为陆夭夭，还多了一样东西，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掌心居然能够滴出红色的泉水，而且用之不尽，还有治病的功效，后来又发现有空间，我不知道是怎么就在我的脑海里，我只要念头一起，灵泉就会出来，以前只能意识进入空间，最近我发现我是可以进入空间的……”叶蓁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墨容湛的表情。

她对自己的空间其实了解得不多，还是跟爹爹说了之后，爹爹跟她解释是怎么回事的，可爹爹说别人是戒指空间那样的，从来没见过像她这样，只要念头一起就会进入空间，大概……比较奇怪吧。

“空间？灵泉？”墨容湛听得一头雾水，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东西。

“就是这样。”叶蓁张开手，灵泉落在墨容湛的手指，“当初我也是偶然发现灵泉可以治病逼毒，给阿沂做药膳的时候，加了一点灵泉，没想到替你把余毒逼了出来。”

墨容湛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竟是这般神奇！

“空间的事，我无法解释给你听，至今为止，空间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不一样，之前什么都没有，后来出现了一只火凰……”叶蓁将所有的秘密都跟墨容湛说了，包括明熙出生时的异样。

叶蓁很想更清楚解释空间的，可她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又不能带墨容湛去空间看个明白，只能在他面前消失进去空间，然后重新出来，让他知道空间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你……明白了吗？”叶蓁小声地问，眼睛颤颤地看着他，“你会不会怕我，会不会嫌弃明熙？虽然明熙的出生是奇怪了点，但他的确是你的儿子。”

明熙当然是他的儿子！墨容湛瞪她一眼，“你怎么会觉得朕会因为这些事情不要你和明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