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湛目光落在剑精灵的身上，它已经从一团圆球变成一个体型修长的男子，他伸着懒腰，眨了眨眼眼睛看着墨容湛。

“真是好眼熟啊……”剑精灵叫道。

“剑山有多少跟你一样的剑精灵？”墨容湛沉声问道，他想起来，从他进入剑山开始，只见过它这么一个剑精灵，再没有见到其他了。

剑精灵想了想，“好像没见过，可能他们都已经找到主人了。”

“你觉得我很眼熟吗？”墨容湛往前走了一步，将飘在半空的黑剑握在手上，“那这把剑呢？眼熟吗？”

“这……”剑精灵认真地看了一眼，他摸着额头，“我有点头痛，真的很痛。”

两道剑芒渐渐收了回去，进入剑精灵的身体里。

剑精灵身体有发生了变化，整个人被一团黑雾笼罩着，从一个白衣少年变成黑衣男子。

少年身上的气质也开始发生变化，变得凛冽冷峻起来。

他的眼睛平静地看向墨容湛，“少帝，你终于回来了？”

墨容湛眸色一沉，“你就是剑圣？”

“我叫赤道。”黑衣男子说道。

“你一直在这里吗？”墨容湛低声问。

“是的，在等您。”赤道说。

墨容湛往前走了几步，他虽然怀疑过剑精灵的存在有问题，但却一点都想到他会是剑圣。

他将黑剑拿在手中，本来光洁的剑身表面多了一红一银的花纹，让他的黑剑更添几分锋锐神秘。

“少帝还没有恢复神格和记忆吗？”赤道见墨容湛眼中的陌生，便猜到他此时还不是以前的少帝。

墨容湛问，“你知道当初发生什么事？”

赤道看着他点头，“少帝为了找小夭仅存的一丝魂魄，将神格跟鬼灵王交换了，后来您跟鬼灵王成为朋友，便将记忆托付给他后转世投胎，您转世之后，黑剑落入太帝手中，后来被王母拿走交给帝释天，王母将我送回剑山，因为我跟您的关系，你的转世也让我受到影响，所以才变成剑精灵。”

整个剑山只有他一个剑精灵，他在剑山的门前等了一年又一年，就是为了将墨容湛等回来。

墨容湛闻言轻轻颔首，少帝是为了小夭才去亡灵域，这件事墨容湛是知道的，也知道他为了小夭付出很重的代价。

但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少帝居然跟鬼灵王是朋友。

“知道如何去亡灵域吗？”墨容湛问。

赤道看了看墨容湛，“若是能够从天门通过，自是能直接到亡灵域，如若不能，只能像以前那样，如此一来，您尚未恢复神格会消耗太大，无法通过亡灵域外面的混沌。”

“那就从天门通过。”墨容湛说，“走吧。”

赤道并不觉得意外，虽然墨容湛还没有恢复神格，但他就是相信少帝还是原来的少帝。

只要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不成功的。

墨容湛找到他的剑圣，在赤道进入黑剑的瞬间，一道飞虹将他送出剑山。

王母还在等着他。

看到墨容湛完好地从剑山出来，王母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王母。”墨容湛上前一礼。

“出来就好。”王母松了一口气，她没有问墨容湛是否找到剑圣，这个儿子就算在重生多少次，性子还是不会改变的，如果没有找到，他不可能离开剑山。

墨容湛说，“明日我便去亡灵域。”

王母轻轻点头，“你在剑山这么多天，先回去休息。”

“好。”墨容湛说，他还要回去安排明日前往亡灵域的事情。

……

……

回到桃夭宫，破石等神将已经在候着他了。

“少帝，您回来了！”破石看到墨容湛很高兴，眼睛不自觉地落在他腰间的佩剑上。

一股强大的剑气自黑剑中散发出来。

破石的脸上露出狂喜的笑容，和壁宿相视一眼，他们都太熟悉少帝的剑气了，这分明是剑圣已经在里面了。

墨容湛看了他们一眼，“进去说话。”

来到大殿，墨容湛才说出要前去亡灵域的事情，而且是要从天门通过。

“少帝，太帝真的答应打开天门让我们去亡灵域了？”八道听到墨容湛的话，脸上难掩惊喜。

如果能够通过天门，那真的能够省下不少灵力。

“对，从天门进去。”墨容湛颔首。

“那就太好了。”八道嘿嘿地笑着，“这就不用耗费太多灵力。”

破石没好气地说，“那是因为少帝还没有恢复神格，必定是王母要求的，否则……”

以太帝对待少帝的心思，肯定不同意打开天门的。

“听我安排……”墨容湛淡声开口，不让他们在这里议论太帝。

如今他没有恢复神格，也没有任何记忆，太帝究竟对他如何，他不必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等他日后恢复记忆，自然会明白。

说起来，他发出去的信符至今还没有得到回音，看来人间大陆是无法传信到九天的，夭夭肯定很担心他的。

他在去亡灵域之前，一定要先传信给她，免得她太担心他。

墨容湛让破石和八道随他同去亡灵域，其他人则去玄天大陆和人间大陆，一是去查探大妖兽的情况，二是寻找还没有回到九天的神将。

一番安排下去，八神将四上神都领命应诺。

待其他人都退下，墨容湛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情。

那个鲛人！

他已经把那个在弱水的泉先给忘记了。

墨容湛离开桃夭宫，先到弱水去找泉先。

泉先无法跟他去九天，更不可能去亡灵域，只能先让他去人间大陆。

从天梯下来，果然看到还在原地发呆的泉先，也不知道他以这个姿势等了多久。

“在做什么？”墨容湛沉声开口。

“你居然活着回来了。”泉先猛地回神，看到墨容湛站在面前，惊讶地叫了出来。

墨容湛淡淡地说，“你无法去亡灵域，我让人带你去人间大陆。”

他觉得叶蓁肯定会发现美人鱼的真正身份，他要将泉先带去给叶蓁，说不定会有用处于。

“你让我回荒芜地狱不行么……”泉先小声地嘀咕。

他哪里都不想去。

“不行。”墨容湛冷声说，“我会让神将带你去人间大陆的。”

泉先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