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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大不如妻(第3卷)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33万

第八十四章 最终的决定

书名:妾大不如妻(第3卷) 作者: 字数:66703 更新时间:2024-10-11 00:55:37

红裳听到钱道长的话,明白了无尘和尚刚刚所说的“孩子没有问题”是什么意思了:她的孩子既不是像她一样穿越而来的,也没有那个世界的灵魂的一丝半丝影子,他们完完全全属于这个世界!

所以,两个孩子只能留在这个世界。

红裳的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她的心痛不可当:她放不下孩子们,让她放弃孩子们,不如让她去死。

可是,红裳也放不下上一世的那一段仇:她只是一个人,一个平常的女子,她做不到一笑泯恩仇!她要的就是天地公道,她要的是好人有好报,坏人有坏报,她要的就是要让那对狼心狗肺、心狠手辣的狗男女有现世报!

可是,要如何做,才能两全齐美呢?红裳的身子摇摇欲坠,她在心中大喊:老天,老天,你为什么要让我面对这样的取和舍。

无我忽然一叹:“女施主,你是不能太过执着了。”然后他宣了一声佛号,这一声佛号似乎又一种神奇的力量——红裳听到后,激荡的心情居然慢慢平复了下来。

红裳不明所以得看过去。她还没有开口,无我和尚又一声佛号后道:“施主,你可想过你如果就此一走,这里,整个赵府会怎么样吗?”

红裳呆了一呆,她刚刚气怒攻心,只顾着想报仇了,没有想到其它;被无我和尚一提醒,红裳心头又是一惊:“红裳、红裳不会再存在了?”

“红裳”无病无痛的,因为自己的离开所以会死掉吗?红裳想到这里,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孩子:真如此,那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钱道长摇头:“不会,红裳不会消失,也不会死掉;女施主如此聪明的人,难道没有想到,你在这里,可是上一世的你还在活着,你不感觉奇怪吗?”

一道灵光闪过,红裳吃惊的看向钱道长:“真正的红裳,真正的红裳……”天啊,真正的红裳根本没有死掉!

钱道长点头:“她受伤极重,所以一直只是在你的身体里沉睡,并没有醒过来;不过,如果你不回去了,我们就会唤醒她,并且为了她在那个世界可以好好地活下去,我们会给她你上一世的全部记忆。”说到这里,钱道长看了一眼红裳。

红裳拥有本尊的所有记忆!她已经不再吃惊了:看来她忽然拥有了那些记忆不是偶然所得。

无我紧紧盯着红裳:“施主,贫僧的话您还没有回答呢;原本女施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施主是清楚地;而施主现在身边的人和事,你认为是原本的女施主能够有能力解决的吗?”

“你走了,画儿怎么办?你的两个孩子会不会还有命在,你弟媳的安危,还有凤歌这些可爱的小姑娘们的安危;还有,你的丈夫赵一鸣,他会怎么样,你可曾想过?”

红裳呆呆的看着无我,随着无我和尚一句接一句的问话,她的脑中就像有一阵又一阵的巨雷滚过:这些人会如何、会如何?她不敢想!

红裳道:“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少了我,地球一样会转。”只是,她答此话时,语气十分的软弱无力。

地球是什么东西,钱道长等人不明白,不过他们听明白了红裳话中的意思;三个方外之人对视一眼,然后长长一叹:“施主不要再看一看?”钱道长一挥拂尘,铜镜中的画面变了,变成了赵府:只是全府上上下下一片的白se!红裳吓了一跳,她以为是老太爷过世了。不过,她立时看到了老太爷,心下稍稍安稳了一些。可是,老太爷是坐在木轮椅上,被魏太姨娘推了出来的:老太爷的神情也不太对劲儿,看上去呆呆傻傻的。

而赵府死的人居然是老太太!这并不是让红裳最震惊的,因为赵府死的人可不是只有一个老太太!看着铜镜中变换的景色,红裳知道时间在飞快的流逝,不知道多久,她的一对儿女也死掉了!

接下来,还有金氏,她是一尸两命!

再接下来是两位太姨娘的孩子!

红裳看着铜镜,她一只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气也忘记了喘!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答案,她虽然并不是很明确,可是模模糊糊之中也能猜得到:一切当然同魏太姨娘有关。

赵府的人都在铜镜中出现,又消失:画儿被嫁到外邦后,被后宫里的妃子们联手害得进了冷宫;而侍书等人也被卖作了苦力!

赵一飞依在金氏的棺木旁,呆呆的不吃也不动; 后来?后来他又变回去了那个花 ()花()公子,不再求上进,任赵府被人夺去后流落街头,最后不知所终。凤歌几位姑娘不是疯了就是傻了,圈到了庄子里过得不如一个奴仆。

可是,赵一鸣呢?红裳心下震惊无比,忽然也担心无比:为什么在铜镜中一直没有看到赵一鸣,他去哪里,做为父亲为什么没有保证两个孩子!为什么没有保住赵府的上上下下一众的好人呢。

红裳心念转动间,赵一鸣便出现在了镜中:他居然发现了红裳的前后不一,然后枯坐了一天一夜后,居然拜钱道长为师出家了!

赵一鸣出家了!他扔下了赵家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不管不顾,他就这样出家了!

红裳看的不知道是气还是恨,只是把牙咬了又咬:他的牙根痒啊。

一直铜镜中只有人而没有声音,这时却突然传出了赵一鸣的声音:“我学道只求一件事情,要寻我的妻,生要见人死要见魄——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扔下我和孩子们,就这样走了!”

红裳一下子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镜中的赵一鸣,然后心中的怒火嗖嗖的窜了上来:这又是一个该死的男人!不管是为了什么,为了哪个子女,如此不顾孩子、父母,不顾手足亲情,无视身上应有的责任和义务,就这样出家了——他同自己上一世遇到的那个混蛋一样可恶!

红裳握了握拳,要对着镜中的赵一鸣狠狠打下去,看能不能打得醒他!

钱道长早一件料到先机,立时一挥手,那铜镜便回到了他的手中:“女施主手下留情。” 红裳这才自镜中的情形清醒了过来,可是她依然没有放下心中对上一世的恨意,只是心中又多了几分牵挂后,更让她不知所措。

红裳低头静默了很久,她不知道三个方外之人的举止是什么意思:想让她留,还是想让走。

红裳想了想后,开口道:“道长,能不能容我回去做一件事情,做完后再回来?”她看向自己的一儿一女,目光柔和了下来:“如果不是上一世有我不能放下的事情,我也就不会回去了——有我的孩子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钱道长和无尘、无我相视苦笑,然后注视红裳的眼睛道:“施主,你以为贫道几人是什么人?活神仙吗?施主的心结我们早已经知道,施主的所求,贫道几人却是无能无力的;你走了,再想回来却是难入登天。”

无尘和无我都欠了欠身子,低低的宣了一声佛号。

红裳看着钱道长和无尘、无我两位僧人,忽然间再也忍不住,她暴发了:“你们做不到,那你们为什么要来这一趟?那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可以回去?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安安生生的在这里生活下去,为什么不骗我说永远回不去?!”

钱道长几人倒也没有生气,都欠了欠身:“出家人不打诳语。”

红裳气得几乎要上前打人:“不打诳语,不打诳语!你们知不知道世上有句话叫做善意的谎言嘛?!你们不是来点化人的,你们这是来害人的!”

红裳的眼泪就随着她的怒喝又一次滚落下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她指着钱道长几人:“要不,你们给我拿主意,我到底是留,还是走!”红裳不是耍无赖,她只是无法面对,无法抉择。

钱道长和无尘没有想到红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齐齐一愣后,钱道长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道:“女施主,悄声,悄声些。”

红裳却被钱道长的这一句吓了一跳,她立时看向了四周的丫头婆子们;到现在她才注意到众人的不同寻常之处:所有人自始自终没有人做过任何反应,她们全部都悄无声息。 所以的人,就连两位奶娘在内,都立在那里表情道姿势从头到尾没有动过!

红裳指着众人,心中升起了一丝恐惧:“她们、她们……”这是什么妖法!这道士于和尚又来赵府有什么企图?红裳忽然在心中生出了这样的想法莱:这些人还活着吧?

红裳只看到孩子们的小胸脯还起伏着,其他人一动不动。

钱道长闻言再次苦笑了一声:“女施主,她们没有事儿;只是施主的事情,嗯,有些骇人听闻,所以贫道施了点障眼法——我们虽然说了许多的话,可是却不占用世俗间的半点时间。”

红裳再看一眼丫头婆子们,然后又看了一眼钱道长和无尘两位僧人,她心中生出了对鬼神的敬畏之心,也对钱道长他们不敢再随意的呵斥。

“你们,想要什么?”红裳还是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钱道长很费了一番唇舌才让红裳相信,他们三个方外之人没有所图:呃,也不是一点儿目的没有,只是同红裳他们这些俗世中的人没有关系罢了,当然也就不能所给红裳听。

红裳被钱道长他们这一吓,心情倒是平复了不少;但是事情并没有解决,她颓然坐倒在椅子上:“道长,大师,你们认为小女人应该怎么办才好?”

钱道长却摇了摇头:“贫道等人无能为力,此事只能施主一人做主。”他手中铜镜一晃又出现了二十一世纪的景象,并把铜镜放到了红裳的桌旁。

红裳也隐隐的感觉到,这事只能自己拿主意。

镜中的人自然还是那对狗男女,红裳看了两眼收回了目光;他们的无耻,上一世她已经深知了;刚刚失态,不过是因为猛然看到,引动了心底深处的恨意罢了,现在她已经能控制自己了。

要如何做呢?

红裳闭上了眼睛,开始认真的思索,她的法子很简单:把去和留都否定,想一想结果——哪一个是自己绝对无法接受的,那就反其道而行之吧。

红裳开始想自己如果不回去,那会如何:

不回去,那样一队狗男女也不会一辈子快乐幸福的生活下去:他们都太没有人性了,不管是那男人又有了新欢,还是女孩感觉男人再也无法满足她对金钱的欲望,他和她最终都会翻脸成仇。

女孩绝不是爱上了男人,她只是爱上了钱:虽然那钱并不都是男人赚来的——但是,只要有钱就可以了;所以她和那男人才会下狠手要出去上一世的红裳,要夺她的财产。

这样狠毒的两个人,翻脸时绝不会手下留情的;那男人同自己在一起七八年,害自己时可是一点没有手软,当他有心要害那女子时,他当然也不会容情——这奔就是豺狼的本性。

如果让他发现女孩子另外看上了有钱的男人,他的手段之会更狠毒一些吧?

而那个女孩子一样也不是易于之辈,那男人想害她,说不定反被她所害:她可有一副清纯无害的样子,哄人上当也是天生的本事儿。

也许上天有眼,就让这两个恶人互相把对方害死了:红裳心下微微轻松一一下:世上有鬼神,自然不会让坏人有好报。

想到自己和那个男人的婚姻,红裳轻轻一叹:说到结婚,也不过是他们两个人刚刚领了证不久,因为自己工作忙还没有定下宴客的日子,亲戚朋友都还不知道;同没有结过婚也没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被男人害死后,红裳更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曾和豺狼结过婚。

红裳忽然间又想起了一事:原来他和自己搬到一起住的当天晚上,他曾为自己精心布置了一番,两个人玩笑般举行一个小仪式;他深情款款的对自己说,要把那一天定位两人的“结婚纪念日”;现在,红裳想起后,只感觉到寒冷,自头冷到脚。

红裳忽然间想明白了:如果不是自己同他领了结婚证,自己也不会被他们下手害死吧?想到自己纵横商场这么久,如此简单的计策居然到现在才想明白!难道真的应了那一句老话,一入情网女人便低了智商?红裳暗暗咬牙,痛恨自己当初的弱智;不过,她也明白:就算没有自己再次出现,那对狗男女也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红裳本章却在那边,如果自己不回去,她就算有了自己的全部记忆,以她的性子能应对的了那两个人嘛?离婚可是件麻烦事情,为了自己留下的家财,本尊在那边不会被那个男人再害死一次吧?

虽然红裳想清楚了,可是她依然不甘心:这一对狗男女,她不能亲自出手送他们去监牢,始终心中难出一口气!

红裳还是想回去的,极想;只是……

红裳深深一叹,又开始想如果自己不留下来的话会怎么样。

红裳不用多想,铜镜已经给了她答案——虽然钱道长可能动了手脚,把后果演示的极为严重,可是如果赵一鸣真得撇手不管,自己又在这个时候走了,那后果还真是难说的很。

不走,那边的仇人也不一定能好过;而自己不留下来,这一府的好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红裳轻叹着睁开眼睛:“道长,如果我把赵府的事情都出理完,再回去那边应该也不晚吧?反正那边的时间过得慢很多。”

红裳是商场历练过的,只要她想做的事情,自然会想到法子的。

钱道长摇了摇头:“此事不好说,并不是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的,也要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这一次你放过了机会,下一次的机会不知道会在何时出现了。” 红裳犹不死心,她追问道:“麻烦道长给算一算,您应该能算出下一次机会的吧?”

钱道长看了看红裳,长叹一声转头看向无尘二位僧人:“你们的意思呢?”

无尘和无我沉默了半响,点头同意了。

钱道长三人在哪里闭目坐了半晌,三个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汗水时才睁开了眼睛。

钱道长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样子:“再有机会,要在二十三年以后的某一天,现在还不能知道确切的时间。”

红裳计算了一下:这里的一年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十分钟左右,那么二十三年也不过是一天——完全来得及!

红裳起身整理好衣裙,对着钱道长和无尘、无我两位僧人大礼跪拜了下去;她只是跪拜,却并不开口说话:她不能丢下两个孩子不管不顾,可是她一样无法在心中平复对那男人的仇恨;而现在,有了可以解决的法子——她求道尊和佛尊的慈悲为怀!

85 险着却能万无一失

钱道长三人却已经得到红裳的意思,一齐欠身 道:“女施主起来说话吧。”

红裳还是跪拜,并不说话。

钱道长沉默了一会儿道:“施主所求何事,贫道心里有数,可是此事的为难之处,女施主想来也知道,所以施主才不好意思开口,是也不是?”

红裳脸上一经,依然叩拜不停。

钱道长叹一声:“仇恨真那么让人放不开嘛?人生短短几十年,施主何必要为了一个卑鄙无耻的人而浪费大好时光呢?”

红裳想了想开口道:“道长,子非鱼。”

钱道长明白红裳的意思:他不是她,所以不能真的懂得她的快乐与痛苦——没有切身之痛。

无尘和尚便以佛法之理劝解起来,想让红裳放下仇恨。

红裳叩了一下头:“大师,小女子愚昧,只是一介凡人,对于我来说,快意恩仇才叫自在生活;伤我害我杀我的仇人,小女子做不到视而不见。”

无尘宣了一声佛号后又道:“施主,冤冤相报何时了,回头方是岸。”

红裳惨惨一笑:“大师,你让我回头?小女子已经回不了头,也不敢回头的。”转过头去,能看到什么?没有人默默守护,回头也只是再多一道心伤而已。

钱道长三人对视后轻轻摇头:“也许是我们心太急了,看来时机未到啊。”

红裳不明白钱道长此话的意思,她只是长跪不起。

最终,钱道长等人长长一叹:“起来吧,施主让贫道等人推演时,贫道与大师们已经猜到了施主的心思,既然已经为你推演了,自然是答应了到时会助你回去。”

红裳叩头拜谢过,却依然没有起身。

钱道长看着红裳良久:“你要为红裳求什么?”此红裳,当然不是眼前的红裳。

红裳轻声道:“人生。”

钱道长嘿了一声:“施主太贪了吧,哪能事事如意?”

红裳不答,只是长拜不起:她不能只考虑到自己,还有本尊红裳呢;二十三年后她回去了,那本尊红裳回来面对已经长大的儿女、陌生的与家庭,她能安心生活下去嘛?

如果她不回去二十一世纪,让本尊红裳应对那对狗男女一样是极危险的:本尊红裳适应那个世界,比她适应这个世界难太多了,再加上她的性子本就懦弱,那对狗男女为了钱财,岂能容“自己”还活着?本尊红裳定斗不过那对狗男女。

红裳不能让“自己”再死一遍,也不能拥有了本尊红裳哥哥的宠爱之后,对本尊红裳的死活不理不睬,只顾自己痛快。

她要活下去,那个善良的本尊红裳,也要活下去才成。

无我大师高宣了一声佛号:“施主,如果你想红裳活下去,便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你回去,让她回来;要么你留下,让她在那里活下去。”

红裳抬头:“刚刚——”

无我盯着红裳的双眼:“二十三年后,也是一样。”

红裳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天道无情,什么叫做众生平等!她完全呆住了。

红裳喃喃的道:“怎么能够如此?”

“为什么不能如此?”

红裳听得愣住、然后大恼,她忍不住大叫道:“既然如此,我问大师,不管我是留是走,红裳本人在这里或是那里,她有活路嘛?”居然没有给本尊留条活路,这还是出家人的慈悲为怀吗?“

钱道长沉默了良久:“你可以求我们一件事情,因为合我们三人之力,只能为你做一件事情。”

钱道长的意思很明白,红裳可以求他们设法,让那个红裳不会为那对狗男女所害——也就是说,红裳只能留下,由本尊红裳在另外一个世界代她活下去!

可是,这要如何取舍?!红裳不是圣人,做不到舍己为人;可是让她不顾那个红裳的死活幸福,她又会良心难安——她只是一个平凡的、有良心的人而已,所以,她再一次左右为难。

又是我?为什么又是我?红裳几乎要暴走:“为什么又是要我选?!”

钱道长无奈的道:“施主莫恼,说起来话就长了;长话短说就是你本不该短命,却阴差阳错的丢了性命,所以才会来这里,所以只能由施主来选。”这叫什么狗屁理由!红裳怒瞪钱道长。钱道长一摊双手:“我能说的只有这些;施主,你是现在做决定,还是二十三年以后做决定?”

红裳听到钱道长的话后,便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她还是只有选择的权利!她低着头想了好久好久后,干巴巴的道:“二十三年后再说吧。”

红裳做不到无视本尊红裳的存在,也做不到牺牲她自己成全本尊红裳,最后,她只能选择做一只鸵鸟:红裳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选择了逃避。

钱道长三个人却在红裳没有看到的时候,相视一笑,似乎对于红裳极为满意的样子。

红裳自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整理好了衣裙后坐了回去:“道长,小妇人还要去招呼客人们,不能久陪了。”

钱道长明白红裳的意思,他轻轻一摇拂尘。

可是,四周的丫头婆子没有什么不同,红裳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奶娘及侍书等人都看向了她,以目相询问她有什么事儿。

红裳的心全放了下来:丫头婆子们没有事儿,而且她们就如钱道长所说,是一句话也没有听到。

红裳心情还没有平复,她的心思还停留在刚刚的事情上,一时半会儿她的心神回不到赵府。

钱道长只是同红裳说起孩子们的面相、将来等闲话;而无尘和无我大师却低低的诵起了经来;红裳的心就在诵经声中神奇的平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完全的恢复过来。

赵府中所有的人与事都再一次占据了红裳的心神:现在,这才是她急需要面对和解决的事情;红裳在心底叹了一声,便起身告罪要去陪那些女眷,还要时时注意着府中的事情。

钱道长这时却一笑:“女施主,府上有人病例了吧?”

红裳闻言猛然抬头,然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怎么忘了眼前的活神仙?就算那些毒再霸道些,钱道长和两位大师也应该有法子才对。

红裳就势福了下去:“求道长和大师慈悲。”

钱道长笑道:“药医不死病,道(佛)渡有缘人;这里有丹药一枚化开分服之,至于服后如何,全看他们的造化了。”

红裳命婆子上前接过来,郑重谢过了钱道长,便让婆子带路,请道长和两位大师到前厅去奉茶。

钱道长和两位大师起身一礼便去了前厅:他们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红裳忽然间想起一事来:既然钱道长他们知未来,自己为什么刚刚没有问问那府中暗处之人到底是谁?

红裳还没有开口留人,钱道长已经回过头来:“方外之人,不能沾染太多的世俗之事:那是与我们无缘之人,不可说不可说也。”宽大的袍袖一甩,同两位和尚径直去了。

红裳呆愣了半天,轻轻摇头:事情还是要自己解决,就算有神仙也是一样——不然人人去求神仙,那神仙岂不是要累死了?红裳失笑着让奶娘和侍书、鱼儿把孩子送回自己院子中:眼下还没有孩子们什么事儿。

女眷们已经请到上房中,奉上了茶正在说笑;红裳同她们应酬了一番后,便代老太太请了罪,向众女眷言明老太太身子不适,不能出来做陪。

红裳正同女眷们说笑,言梅过来请红裳到一旁说话:魏太姨娘一早就过来伺候,现在又让香草做了一些吃食,正准备要喂给老太爷;言梅当然不敢让老太爷再乱用饭菜,可是魏太姨娘对她来说也是半个主子,她却不好直接拦下。

老太太也病得迷迷糊糊,不能理事儿,言梅无奈只能先拖着魏太姨娘:先去回了金氏,金氏要带着孩子过来照顾老太爷和老太太,言梅感觉不妥,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只得先来回了红裳。

红裳还没有答谢,那边女眷们已经有人要说去探一探老太太的病,还有人要见一见她的一儿一女——这个时候,红裳真是顾了这头就顾不了那头;金氏也是一样!

女眷们也要见老太太和孩子们时,魏太姨娘要给老太爷吃东西,这是不是太巧了些?红裳心头警觉起来:自昨天府中就乱成了一团,今日自己这些人正是乏到了极点,府中也是忙乱到了极点,正是那人下手的最好时机,要如何才能避过,又不惊扰到贺客丢了赵府的体面呢?

红裳扫向内室脸上微露笑意:她已经有了主意:红裳一面让人去请金氏带着两个孩子快些过来,一面又让侍书和鱼儿再把孩子们接过来。

红裳先去见了老太太,老太太虽然精神极不好,倒还是能说话的;红裳如此这般一说,老太太点了点头:“嗯,听你的就是;今日倒是累了你,我啊,不中用了。”老太太虽然不明白红裳为什么要她如此做,不过媳妇的话自然是不会错的。

红裳安抚了老太太两句,命言梅去请魏太姨娘过来;趁这个时候,红裳让宵儿把丹药化开,给老太爷服了一份下去。

魏太姨娘进了屋,一脸笑意的福了下去给老太爷和红裳请安。

老太太也不同她多话,就把红裳教给她的话复述了一遍:“今日满月宴,我们赵府的大喜日子,可是老太爷和我却都病倒了,府中里里外外两个媳妇根本照应不过来;我想,你一向是稳妥的人,由你来做些事情替她们分担一下也好。”

魏太姨娘听到这里心里便是一阵不安,她一面细细思索一面答道:“一切但凭老太太吩咐,只是婢妾粗手笨脚的,怕是好些事情都做不来;倒是一些粗活没有什么问题。”

红裳微笑:“太姨娘说笑了,老太太调理出来的人还能错到哪里去?现在府中贺客如此多,可是老太太和两个孩子不能没胡人仔细照顾着——旁人照顾我们都不放心,只有交待给太姨娘,此事万无一失。”

。。。

红裳只是一个凡人,她不是圣母:小的事情她可以退让成全她人,但是害她性命,谋她钱财的大仇她如何能如此轻易放开——她是聪明人,当然会有想明白的一天,但,我们的红裳她需要时间;也只有时间,也是疗心伤的妙药。

八十六章 被自己的计策缚住了手脚

万无一失,这四个字一入魏太姨娘的耳朵,就刺得她耳朵一痛,她刚刚一听老太太的话就知道不好,只是却已经不好推脱了。她不过是一个妾,老太太让她做什么,她也不能直接拒绝说不的。

红裳一面说话,一面注意着魏太姨娘的面色:她就是要用此计,逼得魏太姨娘不敢动、不能动!魏太姨娘的饭菜应该没有问题,她在上房中做这做那,目的也只是造成红裳等人的忙乱,让红裳等人忙得不可开交,忙得顾上这顾不上那里:那害人的机会便也就有了。

而魏太姨娘认准的时机极好,现在赵府已经很忙乱了,单能料理事情的人,只有红裳和赵一鸣兄弟三个人、金氏只能算半个人:而于钧这些日子忙得要命,常常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儿,他不能分身来帮红裳照应一二~如何才能放得住,保得赵府中老老小小们平安无事呢?红裳在听到言梅的话后,脑子遍转的飞快。

防是不好防的,红裳只是一霎间便想明白了:府中现在是什么人都有,乱成了一粥,要想防得住,那是极难的.甚至可以说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红裳心一横:那就不妨了!于是,红裳遍到上房教了老太太这么一番话:这一次打她个措手不及也好。

红裳对魏太姨娘刚刚微笑着说完话,老太太便按红裳所教,盯着魏太姨娘森然的道:“如果老太爷和那两个孩子有个什么万一的话~,”老太太托着长长的音儿,拿眼狠狠一盯魏太姨娘:“轻则,我们赵我们赵府就留不得你了:重则嘛,你自己去想吧,大喜的日子我不想提那些个:所以你要小心仔细的伺候着,不要把你这十几年的体面都丢了。”

魏太姨娘低着头福了下去,低低的答应一声:“婢妾记住了,老太太放心就是。”

虽然老太爷病倒了不能言语,可是老太太还是能说话的,也是能处置魏太姨娘的人;所以红裳才会让老太太出面说这番话:由她来说,名不正言不顺,还容易被人骂一句不孝。

而老太太有一样“好处”,只要她看着顺眼的人,那是从头到脚无有不好;而现在,在老太太的眼中,红裳可是极好的儿媳妇;所以,红裳说的话,她虽然不明白用意,却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并且照直说了出去。

红裳微微笑道:“一切都要有劳太姨娘了,我这先行谢过。

说这话,红裳起身对着魏太姨娘行了半礼;红裳这半礼行得是心甘情愿,行的是心情大好。

魏太姨娘哪里敢受红裳的大礼?她避过后又还了一礼,她还礼却还得暗中咬牙、面上带笑,还得是一肚子的火气。

老太太精神不济,说了这些话后乏的厉害便又躺了下去:“可要好好看照着老太爷。”红裳和魏太姨娘自然都是满口答应着,让老太太自管放心就是。魏太姨娘一听此话,心下都一阵不舒服:好似是她上赶着愿意做此事一关;但她想假装没有听到也不成,因为红裳的声音已经脆生生的传了过来:“太姨娘,太姨娘,太姨娘留步~!”

太姨娘只能止步吸气,一张脸都挂上了自然的笑意:这些她坐下来到也没有用多长时间,很快便做完了;然后她才转身看向了红裳和金氏。

金氏有些疑惑的看向红裳:“老太爷和孩子都交给太姨娘照顾?”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红裳认真的点头,一点儿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交给旁人自然是不放心的,但交给太姨娘那是一百二十个放心啊。”说完,红裳侧过脸去对金氏眨了下眼睛。

金氏立时便会意过来,一脸笑意的让奶娘抱着孩子们过去魏太姨娘身边:“只是偏劳太姨娘了。’

红裳轻叹:“府中太忙,实在是没有办法,不然哪里能劳动太姨娘呢;这几天老太爷和孩子只能偏劳太姨娘,等事情忙完后,我和槿柳一定要好好谢谢太姨娘才成。魏太姨娘力争让自己脸上的笑容自然些,再自然些,她屈了屈膝:“太太和夫人客气了,府中如此忙,这也是我能帮上忙的事情;太太和夫人自去忙就是,孩子还有老太爷、老太太交给我尽管放心就是。”

这话说完,魏太姨娘不止是嘴巴里苦,她是一直苦到了肚子里,苦到了心里,却还偏偏要装出一副极高兴的样子;还要不断的提醒自己,要笑得自然些,不要让人看出破绽来。

魏太姨娘看到奶娘走进,看了两眼孩子:她看到孩子后,用尽力全身的力气才把一肚子的苦涩和恼火压下去了,她如果露出了一丝半分来,今日说不定真会被老太太扫地出门!

魏太姨娘又看一眼两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孩子,她心中实在是有些偷鸡不着蚀着米的感觉,自己不但不能在老太爷夫妇和两个孩子的身上动手脚;还要为老太爷夫妇和两个小崽子奔波劳累,尽心尽力的伺候。

好在今天府中真的极忙,红裳和金氏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同魏太姨娘客气了两句话后,便要走了;这让魏太姨娘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红裳在临走时,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魏太姨娘,对金氏笑道:“今儿府中人多事也多,乱成了一团,你带着这么重的身子,我还真是不放心;如果不是前面是在是忙不开,我真想把你也交给太姨娘照顾着,这样才能真让我安心呢。”魏太姨娘闻方心跳猛的快了一拍:这话,听着怎么好似专门说给自己听的?难道她是真的盯上了自己?如此想着,魏太姨娘忍不住抬头看向了红裳,正正好对上红裳笑眯眯的一双眼睛。

红裳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目不转睛。

魏太姨娘知道现在不能再避开,便就势笑道:“太太这话说的是,二夫人可要小心在意着些;这么重的身子,可不是玩儿的。”

金氏笑着扶起了菊月的手:“太姨娘有心了,我自会小心的。”说完,金氏和红裳便相携走了。红裳和金氏走远了,魏太姨娘也不敢流露出心底的想法来,只得和奶娘说说笑笑的转身向屋里走去。

再没有想到完全的法子之前,老太爷和两个孩子是不能出一点儿差错的;就算她借口离开一会儿,这他们出点差错,也免不了被赶出府去。

魏太姨娘陷入困局,她一时间根本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可以脱身。

言梅得了红裳的暗示,没有再留在魏太姨娘身边,而是专心去照顾老太太了,魏太姨娘看过了老太爷,又安排好两个孩子睡的地方,便已经过了少半个时辰。

魏太姨娘不敢大意,又吩咐人去给两个奶娘做吃的,又给老太爷和老太太安排汤和饭菜等等,如此繁琐的事情,让她心下更烦躁起来。

虽然他也兴起了恶念,想把老太太弄死或弄个半死不活;赵府中就没有人能那她如何了;但是,她想到那个老太医和方大夫后,就不敢轻举妄动了。而且,老太太吩咐她好好照顾老太爷等人的时候,太太可是在眼前的~万一老太太有个不好,依着这位太太的心性,今天晚上就能把自己卖了或是送官!

八十七章 进退两难之地

魏太姨娘虽然心烦不已,可是却半刻也消停不得。

两个奶娘还有老太爷身边的丫头们,不时的来找魏太姨娘:没有大事,不是要吃的就是要喝的,不然就是老太爷好像痛了,孩子好像睡得不太舒服诸如此类的事情,把魏太姨娘烦得心头火起,却又半分发作不得。

魏太姨娘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好好想事情,最终她只能一咬牙:现如今,只能看看今儿能不能出去二夫人肚子里的那个,或者大太太生出来的那个了!

原本按魏太姨娘的想法,今儿能一举除去所有的心腹之患,再不济也能除去两个!但是眼下,她哪里还有半分把握?太太和二夫人现在有足够的人手,那人想得手只怕不容易了。

魏太姨娘想来想去,多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想到好法子,最终只能让那人不要再打她正在照顾的几个人的主意了;让那人在大房和二房那边多用些心力,看看能不能得手吧。

香草不用魏太姨娘多说什么,只是一眼色便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

如果老太爷和两个孩子什么事儿也没有,那太太和二夫人就可以认定府里暗中那人便是她了;就算眼前不能拿她怎么样,可是她不但日后行事不便,而且被她们捉住也只是时日长短的问题了;可是她哪里能让老太爷等人出办点事儿——她看看太太那眼光,是宁杀错不放过的;太太是一心要除掉她了吧?她科室不敢赌太太最后会心软留下她。

这才是让魏太姨娘恨得牙痒的地方:她是做也不是,不做也不是——怎么做也是错!不是今天被人所逐,就是日后被盯紧后事败被逐。

事情为什么因太太的几句话,便变得对自己如此不利了呢?魏太姨娘心下的惊惧更甚:自己不是太太的对手吧?她身边还有一个金氏呢,还有赵家的男主子们,虽然原来他们不过问内宅的事情,但现如今却有些不同了。

魏太姨娘没有想到,自己因为惧老太爷,所以想先下手为强让老太爷不能理事,却不想把自己拱到了太太眼前;如今她就是后悔也是晚了。

魏太姨娘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一次,自己错在了何处呢?

红裳和金氏相视一笑,与魏太姨娘相背而走;红裳看了看金氏的肚子:“不过,今日你的确是要小心,那边他们不能得手了,可就把主意全打到了你和我二人的身上;现在你不必为任何人烦恼,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一定要小心了再小心。”

金氏伸手握住红裳:“嫂嫂,你放心吧,我省得;你也要注意身体,一夜未合眼,今天又如此劳心费神,刚刚出了月子,这人哪里能顶得住?我让人煮了参汤,你一定要记得用哦。”红裳笑着拍了拍金氏答应着,又反复叮嘱了菊意几个丫头,妯娌两个人先进了花厅。

接下来红裳妯娌二人便没有时间再说话,应酬起了众女眷们;红裳的两个孩子很幸福,在一屋女人的谈笑声中睡得安安稳稳,而且还得了极多的东西:众人好面子,当然不想落人口实,那东西自然是一件比一件金贵。

红裳和金氏虽然陪着中女眷说笑,可是却都不敢掉以轻心,时时的留意着周围的人;而她们所料不差,开席后还真就出了意外。

金氏有两次差一点摔倒在地上:一次是入席时,她刚刚坐到椅子上,还没有坐实那椅子便突然间坏掉了,此事并不难查,那把坏椅子被金氏命人“牢牢保护”了起来;另外一次是她踩到了地上的果皮,此事却无法查起,厅上这么多人真不知道是哪个手贱扔的;不过,两次都是有惊无险——因为金氏上一次应对薛氏算计时,她和丫头们在反复演练中已经极有默契,所以她身子只是一晃便被菊意等人稳稳的扶住了。

金氏丫头们的俐落,到让一众女眷受惊后赞不绝口,直夸金氏会调理人;把金氏说得脸上现出了几分尴尬。

红裳的孩子们自然也没有幸免。

赵一鸣和红裳早已经设想过,他们敬酒时身边跟着的奶娘、婆子等人都是挑选过的,而在后面跟着的长随也是赵一鸣的心腹,所以一般人根本走不到孩子的身边;但是,赵一鸣和红裳带着孩子逐桌敬酒时,却也不是平平安安的,只是到了事后,红裳他们才知道被人暗算过了。

红裳因此,对赵一鸣的心思细腻之处有了不同的看法。

按着习俗,客人们看孩子自然是不能“白看”的,如同花厅中的女眷要给些礼物才可

以;贺客们的礼物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再加上不少人看到孩子后极为喜欢,又自身上取下一些物件来给孩子们,礼物的种类便更杂了;而这些礼物,都要孩子里的小被中。

红裳不太清楚这个习俗,赵一鸣却是知道的,他早已经命人在一旁拿了袋子,只要客人把东西放在了被子里,转身奶娘便把东西取出来放到袋子中。

那些东西中,有不少的玉器,而玉器上都打着络子——毒,就藏在这些络子中,一共有两枚玉器有问题;只是那天客人众多,这两样东西早已经没有人记得是哪位给得了;而且红裳和赵一鸣都认定,不可能是贺客们想害孩子,一定是府中之人动的手脚:只是如何动的手脚,赵一鸣和红裳却不得而知了。

赵一鸣收礼物的时候,特别注意了赵家的子侄们,所以其它人送了什么东西他不记得,但赵家子侄送了什么礼物,他却是知道的:有两人给了玉器,只是那玉器只有一个是玉佩,但却不是有毒玉器的任何一枚;此事,只看表面好似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红裳也注意过了,知道有毒的玉佩不是赵家子侄亲送的;但她不认为就可以认定此事同赵家子侄无关。

虽然有人动了手脚,但好在大人孩子都平平安安的;满月宴终于在赵府众人筋疲力尽的时候散了。

魏太姨娘原认为晚上就不用她在上房伺候着了,那两个孩子也就回莲太姨娘的院子了;可是当晚她却收到了老太太的吩咐,让她宿在上房的暖笼中,以便就近照顾老太爷和两个孩子。

魏太姨娘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她就算会在晚上动些手脚,也万万不敢在这一两日里;那个太太想来也是知道的,她如此做只是为了让自己辛苦些吧?

其实,红裳只是认为赵府上上下下的人都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所以她不打算让魏太姨娘有机会去好好睡一觉——她如果睡着了,怕红裳等人就睡不成了。

魏太姨娘一直到了天快亮才眯了一会儿:倒不是有人折腾她到现在,丫头婆子们只是折腾她到三更时分,她是想事情想到天快放亮。

魏太姨娘睡得时候,嘴边含着一丝狠辣的笑意:既然已经被你盯上了,不如也先下手为强好了;趁现在老太爷还不太清楚,不能理事,老太太也是去了半条命的,又好哄骗。

如果不是在上房中,她现在就使香草出去了;只好等天亮了。

天刚亮不久,魏太姨娘闻言就是一惊:那位太医如此厉害?!

她实在是有些不相信,急急的穿上衣服奔进了屋里,当她看到老太爷正同老太太说话时完全呆掉了:虽然只是老太太说,老太爷听——他还太虚弱了,根本不能说太长的句子;但老太爷的确有其事醒了!

魏太姨娘并不知道钱道长赠给红裳丹药的事情,所以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脸上立时浮现出惊喜来,几步奔过去扑倒在老太太的脚下:“老天保佑,苍天有眼啊!老太爷终于醒了,这几日可真是苦了老太太。”

老太爷转动眼珠看了魏太姨娘一眼,便闭上了眼睛:他实在是太过虚弱了。

但魏太姨娘看到老太爷的那一眼,便知道老太爷的毒已经全清了:他绝不会再变得有些呆傻!

红裳和赵一鸣,还有金氏夫妇自然也赶了过来。老太爷对着他们笑了笑,一样没有说出来话来,他刚刚同老太太倒是说了一句话:所以,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红裳看到众人只是惊喜,却没有人去请吴老太医和方老先生来诊脉,便又急急吩咐人去请两位老先生过来。

而让红裳他们高兴的事情接着又报了来,也让魏太姨娘一个早上都在“惊喜”中度过。

吴、方两位还没来到,奶娘们却跑了进来,她们道:两个孩子都好了,莲太姨娘的儿子眼珠灵动了一些,不再是呆呆不动的样子。

红裳和老太太自然又高兴了一番,抱过孩子来看了看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外,嘴唇的颜色倒真得正常了。魏太姨娘也跟着“高兴”一回,心下却再想:那两个小jian人怕也要醒了吧?

八十八章 旧事

真就如魏太姨娘所想,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便是莲、琴两位太姨娘的丫头来报:她们的主子也醒了过来。

老太爷在听到孩子们醒过时,便已经放下了多半的心思,现在听到两位太姨娘也没有事儿了,他便完全放心的沉沉睡了过去

老太太只要老太爷好好的,她便什么事儿也没有;所以老太爷这一醒,老太太的病也就有了起色,比服药还来得快;只是她同老太爷刚刚说了半晌话,又坐了这么久也乏了,便也到床上躺下了。

吴老太医和方老先生给众人重新请过了脉,众人身上的毒已经全清了,只是莲太姨娘的儿子多多少少有一点点的妨碍——他太小,而毒又下得重,虽然有钱道长的丹药相救,却还是有一些损伤。

不过吴、方都说妨碍不大,比原来的预想要好的多。

虽然众人的性命留住了,但是情况并不是很好:老太太因为旧疾复发,要好好将养一段日子才能恢复;而老太爷的毒虽然清了,但身子却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也要好好的调理一番才成。

两位太姨娘因为年轻,虽然比老太爷和老太太强上一些,却也强不到哪里去;大人都是如此,孩子的情况更是不太好了;孩子们的精神非常不好,可是小孩子家要调理却更麻烦,只能让奶娘们服药,以奶水滋养孩子。

魏太姨娘自“惊喜”中醒过来以后,她闪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太太们彻查此事,一定要另外找些事情给她们去忙,不然自己这一次又要白忙一场——原本她就有了后招,现在她更是要着紧安排才成。

找个机会交待了香草打发她回院子取东西后,魏太姨娘看看左右,感觉自己现在太势单力孤了:孙氏是时候回来了;不然这么一个大院子,只有她一个人费心费神的应对大房和二房,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

红裳把各院子的事情安排妥当,又急急着人请吴老太医和方老先生去用早饭、休息;她还想再留两位老先生一日:中毒这种事情,红裳还真是有着莫名的担心。

老太爷已经沉沉睡去,红裳和赵一鸣过去看过,悄声叮嘱人好好伺候着,便又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闭着双目,却没有完全躺下,而是半躺半倚在床上,显然是在等红裳和赵一鸣;红裳对言梅轻轻摆了摆手,自己上前轻轻唤了一声老太太。

老太太睁开眼睛看到是红裳和赵一鸣,招手让她们夫妇坐了下来,然后摆手让言梅等人都出去,屋里只余老太太和红裳夫妇时,她看了看赵一鸣,又看了看红裳道:“老太爷醒了时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告诉一鸣和媳妇:”老太太说到这里停下了,定定的看着赵一鸣和红裳。

而红裳听得心头也一紧:难道老太爷已经知道是谁下得毒?或是他知道是用了东西以后中得毒?

老太爷和太姨娘众人为什么会在晚上一起中毒、是谁下得毒,又是在什么里面投得毒——这些,赵一鸣和红裳已经让人着手查了,只是一直还没有人来回报;想来还没有查到什么。

老太太伸出手去握住赵一鸣,她的手紧了紧:“一鸣、媳妇,我们府中的事和人,老太爷的意思是你们完全可以做主,但却要郑重对待,不要着紧处置免得断了线儿,府外应该还有人,那才是祸根。”

红裳听得心头猛跳,看着老太太忘记了应声儿:老太爷怎么如此断

定府外有人呢?此事透着一股蹊跷。

赵一鸣也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老太爷如此说,就表示他心中已知道是谁下得毒了;他不说,却让自己和裳儿要小心谨慎,看来现在的事情同旧年往事有些关系。

赵一鸣的眉头皱了起来:旧事是指百年前的事情,还是几十年前同老太爷争夺赵府家产的事情呢?赵一鸣想来想去也不能确定。

老太太没得到赵一鸣和红裳的回答,手又紧了一紧:“你们可听清楚了?”

红裳急忙答道:“我们听清楚了,老太太。”顿了顿,她看向老太太又道:“您放心,只管好好养病;府中的事情,有一鸣和我,还有一飞和弟妹,不会有什么大事儿的。

赵一鸣也点头答应了,一样让老太太好好调养身体,不必忧心府中的事情。

老太太点头闭上了眼睛:“大事儿不大事儿的,我现如今也操不上心了;你们记住老太爷的吩咐就成,我也不太明白老太爷所指是何事何人,只是你们只管小心在意些就是了。”

赵一鸣和红裳看老太太乏得厉害,又安抚了她两句后,便告退出来让老太太歇一歇。

出了屋子,赵一鸣和红裳对视一眼,两个人都长长叹了一口气。

赵一鸣默默的道:“我认为是那人。”他看向的是魏太姨娘所居的院子。“虽然我到现在也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红裳轻轻点头:“我也是如此认为,只是老太爷的意思我也是同意的——原来我就怀疑她同府外的什么人有联系。

赵一鸣叹了一声儿:“此事牵扯的不只是我们府内,回头我们要从长计议才成;我先去前面看看,有些事情急等着处置,不过用时也不会过多;你正好趁这个功夫用早饭吧,你用完早饭我也就回来了,正好一起处置那几个稳婆,再查问老太爷中毒等等这些事情。”

红裳看看赵一鸣,原本想问问魏太姨娘是如何入得门、是哪里的人、出身可是清白的等等,但是听到赵一鸣的话后,知道府中这两天积了一些事情,而有一些是一定要着紧打理的,便把话又咽了回去。

“我哪有时间用早饭?我先去看看太姨娘和幼弟幼妹,然后再去瞧瞧我们的孩子,还要准备明儿给幼弟幼妹‘洗三’的事情——等你回来,我这里不知道能不能忙完呢。”

红裳苦笑了一下又道:“府中的一切琐事儿,现在还都是凤歌和风音打理着,不然还有得我忙呢;这两日,还真是苦了两位姑娘。”

两日里府中生出了这么多的事端来,如果不是凤歌和凤音两位姑娘在一旁协理府中的事情,红裳和赵一鸣怕是更要忙一些:或许就会出岔子,被人有机可乘;就算是昨天晚上,他们未必有时间睡上一睡。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眉头皱了一皱:“凤歌凤音都是大姑娘了,现在历练一下也不是坏事儿,只是让她们要注意身子,好好调理着就好;不过,你不用早饭怎么可以?你可是刚刚出来月子,更是要注意好好调理的。”说完,他忽然想起一事儿:“昨天我让人给你送得参汤,你可用了?”

红裳点头:“用了,用了。”她昨天只参汤就收到了三份儿,出来金氏的一份儿外,老太太记挂着她的身子,也让人送了一份:倒是让丫头们沾了沾光——红裳可不敢一天用这么多的参汤。

红裳看到的三份参汤时,说不感动是假的:这便是家人了吧?关心的话可能不多,但是却实实在在的记挂着她。

红裳昨天因为在铜镜中看到赵一鸣会出家,心中对他极为不满,虽然知道那只是虚构的;可是昨天收到他使人送来的参汤后,红裳对他的不满便少了些;加上昨天又累坏了,所以她一整天并没有找赵一鸣的麻烦。

现在红裳看赵一鸣有些不顺眼了:上一世的事情重提,让她对男人更加厌恶,而赵一鸣便受了池鱼之殃——红裳一肚子的怨气没有发作出来呢。

所以红裳对赵一鸣的关心并不感动,反而有些微的抗拒。

赵一鸣因为这两日的事情多,心事重重之下也就没有发觉红裳的不同,又再三的叮嘱了红裳注意身体,一定要用早饭后,才转身走了。

红裳也没有目送赵一鸣,更加没有把赵一鸣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的赶去了莲太姨娘那里。

莲、琴两位都已经醒了,她们的精神比老太爷和老太太要强上一些;莲太姨娘看到红裳,笑着对红裳道了谢,虽然丫头婆子们闲话中说什么的都有,可是她心里却明白,如果不是有红裳相佑,她母女二人怕是早就死于非命了。

红裳又来到了莲太姨娘的房里,莲太姨娘看红裳的目光便有些复杂了,没有向琴太姨娘一见到红裳便露出笑意;莲太姨娘的反应早就在红裳的意料之中,她也没有着恼或是紧解释什么,只是轻轻的在床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侍书把屋中伺候的人统统打发了出去,以便让红裳和莲太姨娘能好好的说话。

红裳当然可以不用理会两位太姨娘怎么想,只是现在府中事情有些复杂,红裳不想再多出一个敌人来:人些事情还是解释清楚的好,不然只是凭把柄压制,说不定就坏事的。

莲太姨娘到底没有忘了自己在红裳手中还有着短处,所以她最终还勉强笑了笑:“太太来了。”

红裳点点头,然后开门见山的同莲太姨娘把话挑明了:“太姨娘是不是有话要问我?有话直说无妨,闷在心里生了嫌隙反而不美。”

莲太姨娘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太太说笑了,婢妾没有事情要请教太太。”

八十九章 追问清查

红裳闻言,知道莲太姨娘有顾虑,不敢向自己明言:可是越如此越容易被人利用。

红裳看着莲太姨娘的双眼道:“我做的事情,对得起天地良心,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你也不必存着不敢的心思;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心中所想——你想问我为什么不让稳婆们进来接生,拖了那么久差点让你们母子一命归西,是不是?你想问我为什么不要孩子却要大人,是不是存心不想赵府多个男丁,免得他得了老太爷的宠爱,影响到我儿子?你是不是还想问我,是不是有心要致你们母子于死地才甘心?”

红裳代莲太姨娘把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

莲太姨娘脸色一下大变,她小心的查看红裳的神色,看她没有恼意心下才放心了不少:她就算有了儿子,也没有想过要同老太太的嫡子们争什么,那是争不过的;而老太爷现在也半死不活的,如果她说话惹恼了太太,不能说太太手中有她的把柄,就是没有也一样能打发她出府。

莲太姨娘也算是心思玲珑的人,看着红裳半晌后还是轻轻点下了头:“是的,婢妾是想问太太的,只是婢妾从来没有想过太太会害我们母子——害我们母子,太太不必如此费手脚的;害我们母子,另有其人。”

红裳看着莲太姨娘轻轻吁了口气:“你终究还是明白道理的,也不枉我为你们母子担了诸多的干系。你想问的两件事情,那四个稳婆们有问题,你只想一想你不过刚刚腹痛疼一会儿,她们四个人便齐齐到了府中,是不是来得太快太及时了些?此事今日老爷和我要细问的,不久府中上下都会知道的,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自己也能想明白的;至于当时,我为什么要你而不要孩子——;”

红裳移目看向了窗面,良久后她轻轻的反问了莲太姨娘一句:“如果换作是我临盆,你来拿主意要大人还是要孩子,你会选哪一个?”

莲太姨娘冲口就要说出“要孩子”来,可是最终她却没有说出来:换位认真仔细的想过后,她也就想明白了,如果换成是她,她也会要大人。孩子当时根本就没有生下来,所以是不是能活着生下来没有人知道,为此要舍去一条大人的性命,她也做不到;而且,孩子没有了,还可以再生,如果大人不在世了——孩子没有了母亲,就算活着生了下来,能不能活着长大,在深宅大院里还真是说不定的事情。

莲太姨娘轻轻的启齿道:“太太,对不起。”

红裳转过头来,淡淡的一笑:“也用不着道歉的,只要你真得想明白了就好;我做事只是凭良心,但也不想被人无端怨恨。

红裳也只是要莲太姨娘想明白,至少眼下她不会给红裳添什么麻烦就好。

莲太姨娘的脸上微红:也不是不明白,红裳为了救他们母子,担了什么样的干系;自己听了丫头们的几句闲话,便错疑了对她有救命之恩的人,而且还在心中生了恨意,的确是过分了一些。

屋里静默下来,莲太姨娘真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红裳看她如此,轻轻摇头:“谁也有糊涂的时候,再说你也没有做出什么事情来,此事从此不要再提了,我也不会往心里去。”

莲太姨娘只得点了点头,她知道红裳在自己房里不会久留,悄悄打量了几次红裳,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把话说了出来。

“太太,孩子、我、那个孩子能不能……”莲太姨娘的话没有说完,可是红裳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此事,红裳无能为力。

“孩子,日后会养到我那里去,如果你想看看孩子,就快些把身体养好;至于其它,恪于规矩,你也知道的。”红裳也很无奈,有哪个母亲能忍受天天见不到孩子的痛苦?

只是,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红裳所能做到的,只是为莲太姨娘开个方便之门,让她天天见到孩子,能看着她的孩子天天健康的长大。

莲太姨娘也明白,只是心中还有着奢望所以才会问出来;听到红裳的话后,她很感激的对红裳道了谢:能这样已经不错了;她在人前不能说那孩子是她的孩子,孩子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孩子,她只是那孩子的姨娘,是那孩子的奴,是那孩子的仆。

红裳叮嘱莲太姨娘多多注意:注意什么,红裳没有说,但莲太姨娘应该明白的;并且对她说了,这几日会把莲太姨娘院子里的人都换过;说完这些话,红裳便起身告辞了,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红裳走过关着那些娘子们的厢房时,她向里看了一眼,但是脚步却没有停下,直直的向门外走去:该业的人已经来过了,而她应该捉得人也已经捉住了;这些娘子,关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今天应该给她们换个地方,免得节外生枝。

红裳回到院落子里时,赵一鸣还没有回来,不过屋子里的小丫头看到红裳回来,急忙请红裳用饭。

红裳奇道:“你们哪个做的早饭?”

小丫头笑道:“婢子们虽然会做几样饭菜,可是菜式却粗陋不堪,哪里能呈给太太用?这是老爷吩咐大厨房做好送过来的,老爷还使了人来叮嘱我们,一看到太太回来就要请太太用饭。”

红裳看了看那小几上,只有几样清淡的小菜,不过都是一些时鲜的菜蔬,也都是她爱吃的:赵一鸣居然有这样的细心?红裳肚子还真饿了,可是她还是记挂着孩子:“我去瞧一眼你们大公子和六姑娘,回来再用饭。”

红裳身子还没转过去,奶娘已经抱着孩子们过来了:“太太,孩子我们给您抱来了,您还是先坐下用饭吧。”

红裳听到这也是赵一鸣的吩咐时,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坐下了;她先吩咐宵儿给赵一鸣准备一份早饭,然后才开始吃东西,不时的看看孩子们,边吃边问奶娘们几句:孩子们一夜怎么样之类的话。

孩子们自然是极好的,两个孩子现在特别有精神,每日都有些时候醒着;不过两个孩子极讨人喜欢的就是,只在白天醒来瞪着眼睛玩一会儿,晚上向来是睡得极安稳。

红裳和奶娘们说说笑笑用完了饭时,赵一鸣也就回到了院子里。

赵一鸣一进门,不用红裳吩咐,宵儿等人便把赵一鸣的早饭摆了上来;而这个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赵一鸣同样没有先用饭,可是先看了看孩子们,才坐下用饭的。

红裳看赵一鸣一脸的疲惫,一面净手一面问他:“怎么了,有什么事情难处理吗,怎么你看上去好象有些累了一样。”

赵一鸣笑了一下:“没有什么,只是事情有些多,又是赶着做完的,再加上一早赶到上房忙了一个多时辰,没有用早饭饿着肚子理事,现在只是有些精神不太好。”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只是薛家那边的生意有了问题,因为两家一休,所以有些连累到赵府,赵一鸣还没有想到法子解决。

红裳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追问,反而说起了眼下的事情:“先处置那四个稳婆吧,她们毕竟只是外人,总让她们留在府中也不好;而且你当日也说过,只要琴太姨娘母女平安,就会饶了她们四个人的。”

赵一鸣咽下了口里的东西,点头道:“嗯,也不过是问她们一些话,只要她们说了事情,放她们回去就放她们回去——不管怎么说,当日没有她们,也许琴太姨娘也会有什么危险也说不定。”

赵一鸣三两下便把饭菜吞了下去,然后让丫头们把东西收拾下去,和红裳逗弄了一会儿孩子后,把奶娘和孩子们也打发走了。

红裳回头看侍书四个丫头都在身后,知道她们已经用过了饭,便道:“带那四个稳婆上来吧。”

稳婆们在赵府这两日虽然有吃有喝,也让她们到花园中散步,不过身边却一直有人跟着,简直是寸步不离,所以她们知道自己想脱身并不那么容易;今天听到老爷和太太请她们过去相见,也就知道为了什么事情。

稳婆们这么长时间也想明白了:自己没下手害人,那银子是一定不会给自己了;而赵府的老爷又答应过不会再追究自己这些人的罪责,所以不如把事情都说了出来,争取能早日回家的好。

四个稳婆商议好以后,便随婆子们来见红裳,不过半路上却又被人请了回去:说是老爷和太太另外有事情要处理,她们的事情还要再等一等。

红裳和赵一鸣本来是想自太姨娘临盆的事情问起,一点一点愁思剥茧:把事情弄个清清楚楚,一个人也不打算放过的;可是赵安有事情要回,事关老太爷的中毒的事情,红裳和赵一鸣不得不先处置,稳婆们的事情只得先放一放。

赵安是和他娘子一直来回事的:他们命人去查老太爷中毒的事情,已经查明白中毒的几个人是因为吃了什么而中毒的了,而且也查到了一些可疑的人。

……

本章完

九十章 下毒之人

赵安娘子说到可疑的人时,看了看红裳和赵一鸣,有些迟疑的道:“查来查去,最终所有的事情,好像同两位侄少爷脱不了干系。“

红裳和赵一鸣闻言大为惊讶:赵子书兄弟?怎么可能会使他们呢?

倒不是说红裳和赵一鸣认定赵子书兄弟是好人,只是赵安他们查出来的结果,同红裳和赵一鸣的猜想相差太多,两个人才会如此吃惊。

红裳和赵一鸣相视一眼:难道会是自己猜测错了?

赵安又补充了一句:“小的已经让人去查过,两位侄少爷前两日的确是经常出入药铺医馆,不过他们在各处药铺买了什么却查不到——每日出入药店的人极多,人家不记得了;不过两位侄少爷不是在一家药店买的东西,这一点极为可疑;也是因此,小的们虽然不太相信此事是侄少爷们所为,还是决定报给老爷和太太知道。”

不在一家药铺买东西,应该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他们要配什么药;红裳和赵一鸣有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示意赵安夫妇继续往下说:赵子书兄弟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

赵安娘子便把查到的事情详细的向红裳和赵一鸣说了一遍。

两位太姨娘当天晚上只用了一点鸡汤,是在莲太姨娘的小厨房做的;而老太爷用的饭菜是大厨房送过去的,并没有问题,毒是下在老太爷的茶中;而两个孩子更是简单,他们当时还不能吃奶,只是被奶娘们喂了一点水便中了毒。

开始的时候,赵安和他娘子等人认为,是莲太姨娘院子里的水被人下了毒;但是老太爷几个人的毒中得却不一样,他们后来细细查访,认为毒应该是下到了几个人所用的碗盏中

这些,当然不能认定同赵家子侄有关。

当天太姨娘平安产子后,红裳和赵一鸣便告退了,紧接着老太太和魏太姨娘也走了,院子里只有老太爷还有三位侄少爷:老太爷后来留他们在偏厅里一起用的饭,而老太爷饭后的茶,更是赵子书奉上的。

老太爷原本留他们,是因为是他们寻到了他和老太太:此事老太爷认为可疑,但是当时事情紧急,所以才吩咐他们待在莲太姨娘的院子里,没有让他们各自回去;晚饭时,老太爷试探了他们三个一番,至于结果如何,只有老太爷自己明知道了。

赵府三位子侄当天晚上用的饭并不多,赵子书用过饭后,看到小丫头给老太爷上的茶后便说不好,他让丫头们重新去煮六安茶;小丫头说六安茶已经没有了,赵子书又命人取来的茶:那茶,当然是赵子书的。

后来,赵子书并没有守在茶房中看丫头煮茶,只在茶快好时他又去了茶房,并亲自给老太爷奉上了茶;到了半夜,老太爷便毒发吐血昏迷了,唯一可疑的便是老太爷饭后用的茶了。

而太姨娘和两个孩子中毒,查来查去却同莲太姨娘的小厨房脱不了干系:无论鸡汤还是开水,都是出自小厨房。

小厨房里做饭的丫头,在赵安的一番查问下发现,是赵子平院子里原来伺候过他的人;太姨娘用的鸡汤和两个刚出世孩子们饮用的水都是由这个小丫头亲手弄得。

这样的结果太过出乎于红裳和赵一鸣的意料,所以他们听完后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赵一鸣开口问了赵安夫妇几句话后,眉头微微一皱:“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儿,虽然你们查得很仔细,可是我听着就是不对劲儿。你说呢,裳儿?”他一面说一面看向红裳。

红裳也感觉事情有些别扭,不过这只是她的直觉,她虽然一直在想,却没有找到哪里不对来;看到赵一鸣的目光,她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赵一鸣的想法。

屋里安静了下来,赵一鸣和红裳细细思索起来:事情到底哪里不对呢?

赵安和赵安娘子也不太相信此事同侄少爷有关,如果说同少爷赵俊杰有关,他们反而会更容易相信一些;听到赵一鸣和红裳的话后,他们也陷入了深思。

赵安暗中查赵俊杰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虽然没有捉到他的什么错处,却也知道他表里不一;这样的人对赵府一定另有所图。

鱼儿和画儿的眉头也紧紧锁着:事情听着好像都是合理的,没有牵强的地方;但是两位侄少爷会做得如此明显,却不符合常理——所有的事情,都能直接同两位侄少爷联系到一起,这是不是太巧了?就好像是、就好像是有人安排好了的一样,只要有人查,便会查到这些!

鱼儿和画儿的眼睛都亮了一亮,她们还没有开口呢,赵一鸣忽然一掌击到桌上:“我说哪里不对劲儿呢,原来如此!幼弟中的毒可是极深,厨房里的小丫头就算可以在水中下毒,可是她却不能左右送水的人,把那一碗毒下得多了许的水给幼弟的奶娘吧?依我看,应该找一找,是哪个给奶娘送去的水,那个丫头才是真有问题的人。”

找到这个丫头,再顺藤摸瓜自然能寻到其他下毒的人:至于主谋,赵一鸣却不认为如此顺利能找到——设下此计的人心思如此细密,哪里能如此容易就被捉住痛脚呢?

红裳也想到了,她被赵一鸣的一掌吓了一跳,看向他道:“夫君,你吓了我一跳!不过我认为你说得对,那下手之人,目的很明显是为了幼弟,而不是幼妹;对幼妹下手,不过是他顺手而已;所以,那两碗毒轻重不一,能把水准确送到奶娘们手上的人,才是真有问题的人。

赵一鸣点头,脸上闪过狠厉:“而且,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子书二人,他们下毒的痕迹还如此明显,根本就是人安排好的一样;此事,八成同子书二人无关,反而……”他住口没有说下去,可是屋里几个聪明的人都已经猜出他想说的是什么。

鱼儿和画儿本来想说的话,被赵一鸣说了,两个人对视一眼闭上了嘴巴:老爷怎么忽然对内宅的事情如此认真了?原来这样的事情,不都是太太去解决,老爷顶多也只是说上两句,从来没有如此真正的动过脑筋。

红裳非常同意赵一鸣的话,她重重一点头:“对,反而那个一直都很老实的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的人更可疑!”那人,便是赵俊杰。

赵一鸣看向红裳,他的眼底有着一层担忧:中毒之事就算是赵俊杰指使人所为,可是设此毒计的人却一定不是赵俊杰。

捉了赵俊杰,并没有多大的用处;真要赵府平静祥和,还要揪出那个设毒计的人才成;那人,应该就是魏太姨娘!

只是,苦无凭证;赵一鸣才会如此担忧:再不把魏太姨娘赶出府去,赵府会再出什么事儿,还真说不定。

赵安和赵安娘子自然是明白真有可疑的人是谁,他们细细想了一遍后道:“奴婢们是听到老爷和太太的话后,认真一想还真就是他最可疑;但是奴婢们无能,却没有找到他下手的凭证,此事要如何处置?”

赵俊杰下了如此重手,老爷和太太无论如何是不会再容他,只是要如何才能捉到他的把柄呢?赵安的眉头拧到了一起。

红裳听到赵安的话后,这一次并没有直接开口安排事情,而是看向了赵一鸣:他既然对内宅的事情忽然如此上心,便看看他的法子再说不迟。

红裳对于男人们只是过问一下家中的事情——真得只是过问,问一问便算;却从来不理会家中的事情,认为这是女人家应该做得事情,她早就不满了;再加上现在看赵一鸣不顺眼,所以才没有像原来一样万事靠自己,根本不指望赵一鸣。

赵一鸣回望了红裳一眼:“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事情只要是他做的,便能捉到他的痛脚儿;昨日你们没有找到正主儿,也不全怪你们,我们府中要宴客,所以不能让你们声张,也不能弄出太大的声响来惊扰到客人,只能让你们暗中查访;现如今哪里还用如此小心?此事不管是谁主使的,不是一个人就能做到的,他一定指使了他人,或是有同伴,所以太姨娘院子里的人……”赵一鸣不用再往下说,赵安夫妻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赵安眼睛眯了眯,他早被莲太姨娘院子里的人逗出了一肚子的火气:一人一个说辞,全拿着他们耍着玩儿,以为自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现如今只要把满院子的人都捉了起来,然后一个一个的问过去,总会能找到真正动手下毒的人;而且,再询问那些人时就不会是像昨天一样旁敲侧击了,直截了当并且不会再同她们客气!

莲太姨娘院子里的人,除去老太太的眼线外,其他人哪一个都有可疑;赵一鸣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除了老太太使过去伺候太姨娘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拿下,伶牙俐齿、机智巧辩的人,都是需用些教训才会说实话的。”

本章完~

九十一章 没有最毒啊

赵一鸣说话的时候,为老太太留足了面子:“伺候太姨娘的人,这话说得可圈可点啊。

至于捉人,赵一鸣早在昨天一早就动了这个心思,只是他后来想到天一亮贺客们就要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捉人闹得动静大了,仆人们难保不会悄悄议论一两句,万一被贺客们听到,赵府这脸可就丢大了:齐家齐家,家都治不好,何心为官?所以,他当时才把此事按了下来。

赵安夫妻二人都答应了一声,心下暗暗比较一番:老爷虽然做事同太太一样条理分明,却比太太狠、也霸道多了。

红裳一直听着没有开口说话:赵一鸣的做法没有错,以他的身份这样做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换作是她,直直的做事结果就难说了——儿子和媳妇就是不同啊。

红裳看到赵安娘子要下去安排事情,这才出声唤住了她:“我今日去探莲、琴两位太姨娘时,已经同她们提过换人的事情——出了中毒这么大的事儿,莲太姨娘院子里的人当然要一个不少的捉起来!谋害太姨娘的人,当然同她们脱不也干系;因为昨日是宴客的日子,不好一下捉了这么多的人,流出一言半语出去,反而让世人看我们府的笑话;两位太姨娘都是明白人,她们也早就意思要把院子里的人换掉,只是一直没有来得及说。”

赵一鸣多看了一眼红裳:原来,裳儿和自己一样,早就安了这个心了;居然一早便同太姨娘们提过了此事。

红裳继续说了下去:“只是老太爷和老太太还在病中,你们去捉人时不要弄得声响太大了,免得惊扰了老人家静养;去了以后要说的话呢,由太姨娘们的大丫头同他们院子里的人交待就好;这本也是太姨娘的意思,而我们只是替太姨娘清一清院子罢了——太姨娘病在床上,这些琐事自然是处置不也的。”

赵一鸣没有惊异:他的妻子他早已经深知,她行事从来就是小心在意、力图滴水不漏的。

赵安夫妻有什么听不明白的?赵安娘子当下行礼退了出去:捉人嘛,当然是宜早不宜迟;经过昨日一天,那些人想来已经认定自己没有事儿了,早就把心放到肚子里;眼下自己突然去捉人,那些人一定吓得不轻,自己趁此立时询问,说不定就会有人在惊吓之中松了口,说出些什么来。

赵一鸣自然也听明白了红裳话中的意思,他看向红裳:“裳儿是不是太过小心了?”

红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小心无大错,更何况前日的事情,老太爷虽然没有申斥我们,却也没有过多安抚我们;今天老太太虽然说了那样的话,可是老太爷心中是不是真得对我们没有了一点儿疙瘩,这还真难说清楚;这种时候,万一有人到老太爷面前说几句什么,也许老太爷会改了想法呢?小心些,总是好的。”

赵一鸣摸了摸下巴:“应该不会,老太爷不是糊涂的人,他分得清是非。”

红裳轻轻叹气:这也要看是什么事儿,老太爷老来得子,总是宠爱一些的,虽然不会让那庶子动摇了嫡子们的地位,但他心中对庶子的疼爱只会因此而更多——如果被人进言,说不定老太爷日后会如何算后账呢。

而且,就算老太爷是个明白人,可是老太太却不是个能分清是非的人,尤其是关系到老太爷的事情,她更加辨不清皂白了:尤其是眼,她过于紧张老太爷,会不会被哄骗还真难说——红裳又不能把老太太关到屋里,不让人去探视老太太;哪怕她是以让老太太养病为由,不让大多数人去探视老太太,她也会被告个“大不孝”!

那人,可是一直在找红裳的错处,只是没有找到罢了;如果红裳敢那样做,红裳真就会被官府问罪,连带赵一鸣也不会好过。

只是,关于老太太不分是非的话,红裳是不能对赵一鸣说出口的,尤其是不能当着丫头们的面儿说。

赵安娘子去捉人后,下毒之事便要等一等再追查:怎么也要让赵安娘子把那些人先询问一遍后,寻出可疑的人,再交由赵一鸣和红裳处理。

赵一鸣又吩咐了赵安两句,然后打发了赵安出去做事,便想唤人去请稳婆们来问一问是谁请了她们来接生的,又许了她们什么条件等详情。

可是赵一鸣还没有唤婆子过来吩咐呢,赵安娘子便急急的奔了进来:“太太,不好了,不好了!这次真是大事不好了,方老先生被老太太命人绑了,说要让赵安把人送去衙门呢。”

红裳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又急问:“人可送去了?”

赵安娘子摇头道:“人还没有送去,太太,也不会这么快送去的;奴婢已经把老太太的话传给了奴婢当家的,奴婢当家的会拖上一阵子,太太您快想法子,不然方老先生就会被安上杀人的罪名儿了。”

赵安娘子也不等红裳再问,便把她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赵安娘子刚刚带人到莲太姨娘的院子里,人还没有叫来呢,老太太的人便寻到她,让她赶快过去,说是老太太唤她有事吩咐。

赵安娘子不知道什么事儿,急急的赶到了上房;老太爷还在里屋睡着,老太太歪在外间的塌上正在生气;她身旁立着的人里自然有魏太姨娘。

原来老太太不知道听谁说的,现在她十分怀疑老太爷几个人中的毒,同方老先生脱不了干系;理由?理由很简单:方老先生那里有这种毒药的解药!

没有人给红裳去送信,是因为老太太这次是让人好言请了方老先生过去的,同去的还有吴老太医;而方老先生到了老太太屋里,也没有说多少句话就被绑了:老太太断定一件事情,总是很简单的,就像老太爷一样快,只是结果往往不同。

而且老太太这次发作的事情,同其它的事情不同,老太太院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敢擅自做主给大房和二房送信的。

老太太让言梅带着人把方老先生的住处好好搜一搜,然后让赵安娘子安排妥当的人出府去好好查一查方老先生的药铺,倒底是什么底细。

老太太当然不会认为毒是方老先生下的,但是老太太却认定那毒药一定是方老先生配出来的,不然他哪里能一下子就断定老太爷中得是哪种毒,为什么又能拿得出解药?老太太随便说一种蛇毒,让方老先生拿解药出来,他却拿不出来!

如此,还不是方老先生就问题?

老太太一连询问方老先生几遍,方老先生当然不会承认那毒同他有关系,只是他也说不清楚自己的解药是如何有的;吴老太医为方老先生做保,可是老太太一概听不进去,她双目喷火的紧盯着方老先生,几乎想要把他生吞下去!

吴老太医被老太太气得一拂袖子走了;当然是去找人了,他不能坐视一个好人被冤枉——虽然他不也奇怪方老先生为什么又解药,可是他却相信方老先生的为人。

老太太让婆子们把方老先生绑了,吩咐赵安娘子脱了方老先生交给赵安去,让赵安带着赵一鸣的帖子把方老先生送到衙门去审问:老太太不相信,衙门里的大刑,还撬不开方老先生的嘴。

赵安娘子本想劝一劝老太太的,可是看到老太太在盛怒之下,言梅开口都吃是排头,他便不敢再开口说什么;她只能答应着带了方老先生来寻赵安,一并给红裳报个信儿:方老先生是红裳的人,赵安夫妻可是早就知道的。

而且方老先生的解药是如何有的,赵安夫妻也能猜想的出来:他们夫妻知道孙氏那里有毒药的事情,可是此事当着魏太姨娘如何同老太太说?

方老先生绝对同老太爷等人中毒没有关系,反而使老太爷的救命恩人;可是老太太现在被人挑拨的恩将仇报,赵安娘子急得跳脚也没有一点法子。

红裳听赵安娘子说完前因后果后,反而慢慢的坐了回去,她轻轻的道:“原来,是冲着我来的。”

“原来,是冲着裳儿来的!”赵一鸣的这句话,和红裳同时出口,不过他说得又快又急,显然气得不轻。

此事怨得了谁?红裳苦笑了起来;她在老太太身边没胡人——她也不敢安排人;不要说老太爷是个精明的人,就是赵一鸣也瞒不过去;如果红裳真安排了人在老太太身边,她根本不可能会得到老太爷和赵一鸣的信任,也就不用在今天等着有人设下计来害她了:她早被赵一鸣扔到一旁去不理不睬,任她自生自灭,不是红裳离开了赵府,就是死在了赵一鸣各姨娘的手中了。

老太爷病了以后,在老太太身边安排人?

莫说红裳忙得团团转没有空闲去安排人,就是孩子和她身边也是要用人的,府中现在乱成一团的时候,孩子那里更是要人看紧才成;而且赵一鸣也不是瞎子,现在他又在内宅之事上如此用心,红裳这个时候安排个人到老太太身边去,赵一鸣不会生出疑心来?

老太太身边的娘子虽然关起了一些来,可是身边的丫头们却是一个不少:如何安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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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还有老太爷呢:他今天已经醒了,虽然眼下在沉睡,可是明儿就会好一些的,当他发现红裳在老妻身边安排了人,他会如何想?再加上前日红裳在莲太姨娘那里的作为,老太爷会认定红裳没有安好心,原来只是红裳做戏骗过了他!到时,红裳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不是儿女有心要架空老人家,安心要夺家产、夺家中的大权,想把老人送到佛堂中让他们“静养”,儿女们都不会在老人家身边安插眼线人手——这本就是忌讳。

(本章完)

九十二章 项庄舞剑

赵安娘子只顾着急,没有细想赵一鸣和红裳的话,她只是连声催问要如何做。

鱼儿和画儿的脸色却是大变了,她们听乱赵安娘子的话,便猜想到了接下去会发生什么:绑了方老先生当然只是开始,那人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对付方老先生。

那人也是项庄舞剑啊——红裳飞快的转着脑筋:此计好毒啊!只是,那人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呢?想除掉自己嘛,只是为什么到现在才设此计来对付自己呢?想来,自己开药铺的事情,当不是眼下才知道的。

红裳可以确定,那人设此计应该不是为了要除掉自己,至少不是单纯的想要除掉自己;那人的主要的目的,应该是不想让自己和赵一鸣,查问这两日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想用此计来困住自己,那人才有时间重新安排一一看来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赵一鸣虽然着恼,不过他并没有立时发作:现在可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以手指在桌轻轻叩了起来,他一面转着脑筋,一面看向赵安娘子:你现在着急,一会儿只怕你会更着急的;遇到大事,事情越大越要沉得着气才可以。”

赵安娘子不明白赵一鸣的话,而鱼儿轻轻一叹,指了指宵儿:“大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现在绑得是方老先生下一个要被绑的人,应该就是她了。”

赵安娘子看向宵儿,不相信的摇了摇头:“为、为什么?”然后她自己便想到了:“同方老先生同样的理由?”

鱼儿和画都点了点头,画儿的声音却有些冷意:“至于绑了宵儿以后,老太太还会再绑谁,大娘还想不刷嘛?”

赵一鸣的脸色极为难看,说话却冷静无比:“赵大娘子,不管你使出去的人查没有查出方家药铺的底细来,老太太过一会儿也一定会知道宵儿是方老先生的孙女,而那药铺嘛一——”赵一鸣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可是语声却冰冷无比:“老太太当然就会知道是你们太太的;而方老先生同老太爷中毒有关,你说你们太太……”赵安娘子听得愣住了,然后真得就像赵一鸣所说,她真急得要上房了:“原来、原来那人要害的人是太太!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呢7!”

鱼儿和画儿闻言都看向了赵一鸣:太太开药铺的事情同老爷说过了?她们又看向了红裳:太太从来没有说对宵儿说过,在老爷面前可以同方老先生祖孙相称,那就是太太没有同老爷说过才对;不过听老爷这话,怎么好像早就知道方氏药铺是太太的呢?

不过,怎么看老爷也不像是要同太太翻脸的样子,所以丫头们也就放心了不少。

红裳听到众人的话后依然不惊不燥,平静的看向了赵一鸣:“夫君一——。”药铺的事情,今日是不能不说了;不过想来也不用多说什么,赵一鸣应该什么都知道清清楚楚了才对。

赵一鸣转头看了过来:“裳儿,那铺子自然是你开的,不过呢,我却是一直都知道的,你在开铺子之前就同我说过了;当然包括了,宵儿是方老先生的孙女一事,我也是早就知道的。”

赵一鸣自然知道红裳原本开药铺的用意是什么,所以他才一直没有挑破此事:那一脚,裳儿一直都在意的吧,并且一直没有原谅他——一药铺只是裳儿为了她自己的日后安排的一条后路

红裳点点头:“开铺子的银钱,是动用的我的妆奁。”她这是同赵一鸣说一下,免得他在老太太在前回话时.不明白根本而说错了什么,被那人捉住话柄儿。

至于开药铺的初衷现在已经不重要了:红裳早已经熄了那个心,所以红裳也就没有提。

红裳眼下最心急的还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方老先生的事情,她说完那一句后便道:“虽然赵安中以拖上一拖,不过请夫君发话救一救方老先生,那毒绝对同方老先生无关的;方老先生实在是救了老太爷等人的性命;至于那毒,是我们在孙氏那里得来,由我交给方老先生的,其中的详情现在来不及说了,等了结眼前的事情,晚上我再细细说给你听。”

赵一鸣震惊之极:“毒是孙氏、孙氏的?”这怎么可能?那么一个娇弱的女子藏着毒药做什么?不过赵一鸣却没有怀疑红裳的话,他在震惊过后,立时便自心中生出了怒气:孙氏居心叵测!

“可是,她并不在府中啊?”赵一鸣立时想起,毒是孙氏的,可是她人并不在府中,老太爷等人是怎么中得毒?

红裳静静的看着赵一鸣,她相信赵一鸣能想得通。

“她们、她们是一起的?!”赵一鸣的现在可不只是震惊了,他简直是惊得不能再惊了。

红裳缓缓点头:她们当然是一起的,只是眼下看来孙氏好似并不知道,她和魏太姨娘是一伙的。

赵一鸣的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老太爷的话说对了,此事不能太过简单处置一一只是老太爷为什么不说明白,这两个人是因为百年之前的事愣,还是因为老太爷几十年前的事情呢?

“夫君,眼下还是先救下方老先生,其余的我们需要从长计议。”红裳轻轻提醒了赵一鸣一下。

倒不是赵一鸣不足够稳,只是他猛然之间听到,一时间有些太过震惊了;而红裳一开始知道时,也一样是极为震惊的:赵府,倒底做过什么,让人如此处心积虑的对付他们一家人呢?

对于方老先生,赵一鸣当然要救的;他收起了心神对红裳点点头,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言梅进来了。

言梅的脸上的神色很不自然,似乎有话要对红裳说的意思;可是当她到赵一鸣的神色时,便聪明的没有多说一句话,上前匆匆行了—礼,直接就讲明了来意:“老爷、太太,老太太让婢子来唤宵儿妹妹过去问话。

来得倒是真快!红裳和赵一鸣对视了一眼后,红裳便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话:虽然进屋的人只有言梅一个,但门外一定有同来的婆子或是娘子等人,她不想落人口实。

赵一鸣对言梅点了点头:“正好,我有事儿要回老太太,便和你们太太一起带着宵儿过去吧,你先去回老太太,我这里还要处置一点儿事情,马上就到。”

言梅愣了一下,看了看红裳和宵儿什么话也没有说,答应一声福了一福便告退出去了;言梅出去,真得有两个婆子等着,看到自己一个人出来都奇怪的紧,走出几步方才问言梅,被言梅两句给吱唔过去了。

赵一鸣直接对赵安娘子道:“你去传我的话,让赵安先等一等,不要急着把方老先生送官,我有事儿要回老太太,等我回完了老太太以后,再处置此事也不迟。”赵安娘子答应着,转身跑了出去。

赵一鸣起身弹了弹衣衫,然后对红裳伸出乎去:“裳儿,我们走吧。”

红裳伸出手握住了赵一鸣,借力起身点头:“只是,你在老太太跟前也不要太为我说话,不然……”

赵一鸣闻方脸色稍缓,他稍稍紧了紧握着红裳的手:“你放心,我都明白的。这一次,我和你一起,绝不会容你受半点委屈。”

红裳明白赵一鸣这话的意思,她看了看赵一鸣只是轻轻一点头:“走吧,我们现在过去已经不早了,说不定到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已经知道宵是方老先生的孙女了呢。”

赵一鸣“黑”了一声儿:“那人的心计,我是领教了!不过,就算这一次捉不到那人的把柄,也要给她些触色看看;让她动弹不得,看她如何再害人。”

红裳轻轻一笑:“也不要让她一都动弹不得,不然怎么捉住她的痛脚儿?”赵一鸣摇头:“我自然知道,不过此次一定要给她些教训才可以!”一面说着话,他一面扶了红裳急急上车赶去了上房。

红裳一路上都在想心事:如果老太太身边有自己的人,也许不会让魏太姨娘如此容易得手,但也并不一定能阻止的住:毕竟魏太姨娘算是主子,而她人都婢仆;两三句话调开几个人,对于魏太姨娘来说并不是难事儿。

红裳心头越想越烦闷:老太太虽然对她已经没有恶感,但却常常被人利用,言梅本就是一个聪明的人,可是却不能阻止老太太被人所惑。

老太太如果以后掌掌冷不丁的在自己背后来上这么一出,自己要捉住那人的痛脚就更难了;只是安排人到老太太身边去,赵一鸣面前还真不好说:他做为儿子,送婢仆给老太太使用可以,但是送婢仆另有目的他却是绝不会同意的。

红裳最终还是舍弃了这个念头,看来只得另外想法子应对了,不能总让老太太被人利用吧?把事情照直说也是不行的,老太太的性子瞒不过多少事儿,她一知道后打草惊蛇是迟早的事儿,到时也是给自己添乱罢了。

赵一鸣和红裳到了上房时,老太太还歪在榻上生气呢,屋里只有魏太姨娘和几个大丫头。

老太太看到赵一鸣和红裳,招了招手:“你们来了更好,过来——起听听;真真没有想到我们府中居然出了内贼!而且还是在媳妇你的身边,只一想我便出了一身的冷汗。”老太太说着话看向宵儿,眼神便凌厉了起来:“你这个丫头给我跪下回话!”

九十三章 一波三折

宵儿听到老太太的话,上前跪倒在地上,她早已经知道来了以,老太太一定会发作她,所以宵儿很平静:太太和老爷不会不管她和祖父的。

宵儿并没有过多担心祖父,她知道赵安夫妇一定不会让祖父受太大的苦;她更加相信太太,一定能救得了她祖父。

“你小小年纪,哪里来得医术居然能让太医都夸一句好?如此好的医术你又为什么要卖身为婢?而且你一诊脉便断定了老太爷是中了什么毒,还能以针定住老太爷的毒性?你比那老太医还厉害三分啊。你进赵府倒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害老太爷,你还不从实着招来?!”老太太声色俱厉。

宵儿叩头:“婢子自幼随祖父学医,所以略懂一些医术;卖身进府也是因为祖父急病,为救祖父不得已而火之;至于老太爷所中的毒也是婢子原来见识过,所以才会识得毒性;婢子并没有害过老太爷及府中任何一个,还请老太太明鉴。”

老太太当然不会相信宵儿的话,正待再喝问时,外面有娘子进皋回话:原来老太太自己使了人出去打探方氏药铺的事情。

老太太会如此做,赵一鸣和红裳早已经料到了,所以并不意外:比红裳预料的要晚一些,不过用时还是太短了一——红裳眼底闪过一丝冷笑,是这娘子心太急了呢?还是魏太姨娘已经有些乱了心神,顾不得此等的细微处?

红裳扫了一眼魏太姨娘: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皱,偏头看了香草一眼;而那香草低下了头,好似做错了事情一样。

看来,这个错漏之处是出在香草身上:香草一向也是个极谨慎小心的人,她怎么会关键时候让人出了这样的错漏来?红裳眼睛微微眯了眯,她因为什么事情分了心呢?

那娘子跪倒在地上,把方氏药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去:说得极为详细全面,方氏一家人,及红裳都提乱了,几乎没有遗漏什么“重要”的事情一一让老太太怀疑红裳的地方,一点儿也没有遗漏。

红裳闻言一点儿惊讶没有,平平静静的坐着;就连赵一鸣也是——派闲适的吃茶:他们好像没有听到,也好像认为这娘子说得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魏太姨娘看到红裳和赵一鸣两个人如此气定神闲,心下便不安起来:难道老爷知道太太开了药铺?不可能啊,不是说老爷从来没有去过那药铺,而且他明显不知道宵儿和方老先生的关系才对。

难道是太太刚刚对老爷说了药铺的事情————这更不可能了,此计刚刚开始,太太就能一下子想明白所有?就答她能想明白此计,也没有时间同老爷源源本本把事情说清楚,一会儿自己见机行事,总会在老爷的话中找到破绽:他是绝不会清楚那药铺的事情。

老太太听完那娘子的回话,惊愣了好一会儿,才看向红裳:“媳妇,那药铺是你、你…一”让她相信红家下毒手要害老太爷和众人,还真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老太太立时便想到了太姨娘临盆那一天红裳的举止,她心下的怀疑下子更大了:难道媳妇真得担心那庶子生出来,会对自己那宝贝孙子不利,所以想下手除掉那孩子嘛?

老太太心念一转,又想到红裳也愿意代自己养育那庶子:也许是她另有目的呢?老太太想到这里,便有些相信红裳是有心要下毒手害人,她心中便有了火气。

害得老太爷半死不活,这府中便只能由媳妇来掌管了,还是她想谁死就谁死的?老太太的眼睛眯了起来,看向红裳的目光不善起来。

红裳起身一礼:“回老太太,那药铺的确是媳妇的。”

赵一鸣适时开口继续说了下去:“.母亲,裳儿开药铺的事情儿子一直知道,原本就是儿子的意思,想开个铺子给裳儿做消遣之用,但是后来铺子所用银两出自于裳儿的妆奁,所以儿子才没有告知母亲和父亲,不想却让母亲误会从而动了气,倒是儿子的不该和不孝了!”

说着话,赵一鸣已经起身拜了下去:“还请母亲责罚。”赵一鸣把所有的大事都用三两句话消掉了:老太太你误会了,儿子开得铺子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家人?

红裳也一起拜了下去:“请老太太责罚。”

老太太没有想到药铺的事情儿子是知道的,而且还是儿子的主意让媳妇开的铺子那药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老太太还没有开口说话,魏太姨娘上前给老太太轻揉肩膀并道:老太太,您身子不好不能再动气了;而且现在一切都清楚明白了,您也可—放了;依婢妾说,老爷和太太一起开的铺子怎么可能有问题?就算铺子里的哪个人有什么坏心,老爷免不了去走动的,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那些人的坏心?当然不会留下那样的人来祸害我们府了,老太太您自管放心就是。”

老太太听得连连点头:“是啊,是啊;看来是我太过急燥了一些,唉,老太爷中毒让我心里静不下来,一心只想找到那下毒的人,把她千刀万剐了,不想却一气之下牵累了好人;快,让人把方老先生请回来,我要好好给人家赔个不是;宵儿你这个丫头也快起来吧,是我错怪了你们,我是老糊涂了,你这个丫头不会往心里去,是不是?”

宵儿还没有答话,跪在地上回事的娘子忽然开口道:“老太太,您和太姨娘这一说话,奴婢有一句话不得不回了;据药铺的伙计与邻里们说,从来没有在铺子里看到过老爷和太太。”

一句话就让老太太的脸色又变了,而魏太姨娘好似因为自己刚刚说得话不对,差点把坏人当成了好人,吓得一张脸全白了,连替老太太捏肩膀的手都放了下来,站在那里低头一动也不动了,更不要说开口说话了。

其实,魏太姨低着头正好掩去了她嘴角的一丝笑意:老爷想替太太挡下此事?哪能让你简单两句话就把事情揭过了?她怎么可能会如此便宜老爷和太太。

老太太沉下脸来,扫了一眼赵一鸣和红裳,然后看了一眼魏太姨娘:“你说,我能放得下心来嘛?我就愿意生气?”魏太姨娘好似吓得不轻,喃喃半晌也没有答出话来。

老太太看向赵一鸣和红裳:“你们有什么话一并说出来吧,我不相信中毒的事情同你们有关,可是那铺的人却不一定了;说吧,那药铺倒底是不是你们的,一鸣你倒底清不清楚药铺里的事情?”

老太太却没有问红裳。

赵一鸣欠了欠身子:“老太太,那不过是一个小药铺,只是给裳用来消遗,因为方氏一家的医术不错,所以裳儿才同儿子相商留了他们下来;我们根本就没有指望着那铺子过活,我和裳儿只不过是看看帐目便罢,哪里会为这么一个小铺子上心,根本不会去铺子里看看的。”

老太太的脸色又缓了下去:一鸣说得也对,可是那方氏一家却依然不是能信得过的人。

赵一鸣的话并没有说完,他继续说道:“我和裳儿都有事情要做,也不会为了一个小铺子就误了我们府中的事情,不过那里怎么也用了银两的,儿子和裳儿当然不能什么也不闻不问的;所以我吩咐了赵安,时不时的使个人过去看看,还叮嘱过他们,不要让药铺的人知道,时日一久,儿子和裳儿倒真是信了方氏一家人,都是老实本份的人,这绝假不了的。”

让人去探药铺的事情是有,不过是赵一鸣原本的用意却不是他说的那个样子:他最初是想看看那铺子是不是真得为红裳所开,后来又想看看那方氏一家人的人性如何,担心红裳为人所骗。

赵一鸣当初的无意之举今日他却拿来正正好可以消掉老太太的疑

赵一鸣说完后,命人把赵安和探药铺的人都找了来,向老太太陈述了一遍;老太太听完后点了点头:儿子说得十分有道理啊,一个小药铺哪里金用得着儿子媳妇去看着?而且儿子使人一直看着那药铺,方氏一家人应该也没有问题,有问题儿子早知道了。

魏太姨娘听到后来她的脸色变了变,可是她实在是不好再开口说什么了,不然就会被人怀疑的;她想来想来去,只能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娘子。

那娘子叩了一个头:“在药铺里,奴婢们找到了一点毒药,其中有一样已经不多了;奴婢找大夫问过了,那些毒药还不是一种,有一种的确是我们老太爷所中的那种毒;同毒药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些解药。”

老太太的眉头紧皱了起来:“有毒药?!拿上来我看看!”这可是铁证如,老太太看向赵一鸣的眼光也有些不善起来:自己的大儿子难道为了他的妻子,根本不顾老父的安危了嘛

九十四章 假的岂能做真

那娘子自身上取出了一包东西,言梅走过去把那包东西取到了手中,又轻轻放在了小桌上;言梅始终不相信会是方家的人害了老太爷——方家的人救了老太爷啊!可是当她看到老太太一脸的怒色,最终只在心底一叹,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说了,也只是换来几句喝斥,老太太现在那里,还能听得进良言相劝?

老太太看到言梅只是把小包放了下,不满的瞪了她一眼道:“打开啊,你愣着什么呢?”言梅只得把包打开了:里面是几个的小纸包。

言梅又把小纸包打开,里面是些粉末,各包里的颜色不太一样;众人只凭看是不能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只能看得出来是药粉:虽然屋里的众人大多数都猜出了这药粉是什么东西,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把心中所想说出来的。

老太太指着那些药粉问道:“这里面哪个是毒药?”那娘子答了一句:都是毒药!把老太太吓了一跳后,那娘子才给大家解了惑,把小包一个个指向老太太详细的说了一番:叫什么名儿,是做什么用的。

老太太听了一个明白却也大怒:“这么多的毒药,还想害多少人?!”

就像那娘子所说,那些小包里的确是孙氏所有的几样毒粉,不过却不是全部的,让妇人不能生育的药粉这里面却没有;而且药粉的分量也不对,几包药粉已经不是宵儿自孙氏那里偷拿出来的那么一点点了:老太爷所中的那种毒,药粉倒还是只有那么一点点,其余的毒粉却比应该有的多了不少出来!

红裳看了一眼那些毒粉,心下了然这是有人在嫁祸,她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娘子:动手栽赃嫁祸的人应该就是此人;只是——此人不少老太太的人嘛?

赵一鸣看向红裳,他只听到红裳说那毒粉是孙氏所有的,看到如此多的毒粉后他以目相询:这些毒粉是不是原来就在药铺中的——他当然不怀疑红裳和方老先生等人,只要确认一下毒粉的来历。

就算毒粉是药铺的,老太爷所中的毒液不会是好裳和她的人下得手:关于这一点,赵一鸣十分的肯定;他相信红裳,所以也相信红裳相信的人。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赵一鸣那些毒粉并不是药铺所有:毒粉都不是药铺ideas,一些得自孙氏,一些却是被人动了手脚放进去的。

赵一鸣飞快的扫了一眼魏太姨娘,然后又看了看还在地上跪着的那娘子:魏太姨娘和孙氏,看来这是一起的!而且,这个娘子却是老太太的人,怎么会听魏太姨娘的话呢?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跷。

赵一鸣一面想着,一面看了赵安一眼:这个娘子的底细,他要好好地过问一下才成。

老太太哆嗦着手指着小纸包:“这些毒药,足以让方家灭家了!朝廷有明令,方家的人这是自寻死路。”

那娘子面有得色的答应一声儿;可是魏太姨娘面上却闪过几分担心:她如果能打断这个娘子的话,绝不会让她如此说的。

老太太看向赵一鸣,然后又看向红裳:“此事,你们是不知道的吧?”方家的人会害老太爷,老太太极容易接受,可是儿子和儿媳妇想要老太爷的命,这让老太太特别不愿意相信:虽然她已经信了几分。

红裳闻言悄悄看向赵一鸣:我上前开口辩驳?赵一鸣轻轻一摇头,给了红裳一个安心的眼神;他起身走了过去,细细的看了那毒药,对老太太一礼:“老太太,关于这些药粉儿子有几句话要问一问这位娘子,还请老太太允许。”

老太太看着赵一鸣,心下虽然十分的恼怒,可是也知道这些药粉事关老太爷的中毒,再说是她自己的儿子,她怎么也盼着他与此事无关,多以点了点头便同意了。

如果不是牵扯到了赵一鸣,老太太早已经发作出来,让婆子们进来绑人了。

赵一鸣看到老太太同意了,便回身指着那些药粉道:“这些药粉我是一种也不识的,屋里可有人识的?”

自然没有人说识得这些药粉:怎么可能会识得呢?

赵一鸣看向那娘子淡淡的道:“你是做什么的,可是学过医、认得药材?”

娘子拜了一下:“回老爷的话,奴婢只是在老太太的屋子里掌管洒扫之事的,没、没有学过医,不识得几样药材。”

赵一鸣还是平平淡淡的样子:“那你是如何识得这些药粉的?”

赵一鸣的一句话,让屋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那娘子:是啊,她是如何得知这是些什么药的?这事儿有些奇怪。

红裳却没有奇怪,她知道赵一鸣还有后招,而且相信赵一鸣一定能解决此事,所以她大半的心思并不在当前的事情,反而悄悄地注意着魏太姨娘的举止与神色变化。

红裳在赵一鸣问出最后一句话来时,更是盯紧了魏太姨娘:果然,她的神色有了变化,虽然极快就恢复了正常,可是还是被红上注意到了。

红裳心中冷笑:就算你心急如焚又能如何?赵一鸣所用乃是阳谋,你所用的诡计见不得光,如何敢同赵一鸣正面交锋?所以,就算这个娘子说错了话,你也只能听着干着急;而且一会儿,你只能更着急!

红裳唇边露出了几分笑意;不过,今日当不会如此就算完,他们夫妻可还备了厚礼,要好好地“谢一谢”她呢。

那娘子听到赵一鸣的话后心下一惊,幸亏多少还有些急智,眼珠转了几下看到一旁跪在地上的宵儿时,急急分辨道:“奴婢原也是不识得,是听了方家的人所说,奴婢才依样花葫芦向老太太和老爷,太太回禀清楚的。”

赵一鸣听完那娘子的话,轻轻笑了一声:“如此说起来,你做事十分用心啊,出府的时间虽然不是很久,却把药铺的事情不分巨细打探的一清二楚,并有时间把药铺里里外外搜了一个干净,还能有时间捉了方家的人询问毒药的事情;依我看,你只在老太太房中做个洒扫的头儿,实在是委屈了你!”

赵一鸣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冷了下来:“我们衙门里经年的老吏也不如你能干啊,不如明儿我荐你倒衙门里领份差事儿,让那些老吏都回家好好歇一歇吧;你一个顶他们十个足足有余了。”

老太太听到这里,多少也听出了一些味道来,对娘子的话也有了疑心:这娘子出府的时间还真是不久,怎么能做得了这么许多事情?

那娘子听完赵一鸣的话都脸白了三分,她扫了一眼老太太后,对赵一鸣叩头:“奴婢做事一向认真,不敢逃懒的;搜药铺是奴婢搜的,”

打探的事情却是小厮们去打探的,而且那方家的人,奴婢也没有问几句,它们一说说出了药名和作用后美女比听说是毒药,女比的魂就吓掉了,急急便赶了回来,所以用时并不久。

娘子不分辨还好些,她这么一分辨,让红裳眼中浮现了一丝笑意,扫了魏太姨娘;此人已经乱了阵脚,就算那设计的人再精明又能如何,所用非人啊;假的,就算你做的再真,还能变成真的不成?

而魏太姨娘差点被娘子的几句话给气死,她心知这娘子要坏事儿,可是左右看了看,她又不敢随便找借口出去————老太太好哄,可是太太和老爷都不好哄骗;她即使出去了,也不能做什么补救了。不然一定会被人捉住的。

赵一鸣嘿嘿冷笑了两声:“原来如此啊!你带了几个人出去,又是由哪几个人打探的消息,你是带着哪几个人搜的药铺?把这些人说出来,由大管家把人找来为你证实一下,也免得我错疑了你。”

赵一鸣干脆把话挑明了:我就是认为你所说是假的!

那娘子听到赵一鸣的话身子就是一颤,在赵一鸣的盯视下,她不得不说出小厮的名字来,呐呐的说出了两个名字后,便再也说不出其他人了。

一共就她带着两个小厮、一个车夫去的,哪里还能有人。

老太太听到这里,当然知道这个娘子的话不尽实了,她一肚子火气就要忍不住发作出来;知母莫若子,赵一鸣当然极了解的老太太的人,他及时回身对老太太道:“老太太,容儿子把此事代您问个清楚明白?以便让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儿子知道您早已经什么清楚明白,不会被小人所惑,所以才让儿子问这娘子的;不过您有病在身,这样的锁事,还是由儿子代您处置为好,你只管好好歇一歇。”

如果一开始赵一鸣如此说,老太太绝不会吃他这一记马屁,当然也不会答应他;但是现在老太太听完后心里却舒服了许多:当着许多人的面儿,她如果被一个娘子所愚,也实在是很丢脸面的事情;所以赵一鸣的话音一落,她便很痛快的答应了赵一鸣。

赵一鸣看了看现在神色不安的娘子后,对赵安道:“把那两个小厮带过来,一会儿我有话要问他们。

赵安答应了一声儿,自有人去找那两个小厮过来。(本章完)

九十五章 计败尤想网破

赵一鸣一开始就可以叫小厮来同娘子对质,以娘子所说的话以及她所用的时间,这便是个极大的破绽,小厮一来也能让娘子哑口无言;只是却会伤了老太太的面子——她又在病中,而且那样做,也不能把娘子像现在这样逼到如此地步。

赵一鸣一步一步引诱着那娘子,让她自己用话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

魏太姨娘忍不住看了一眼赵一鸣,她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惧:他真的太像老太爷了!不,不,比老太爷当年还要厉害些;这些年,自己没有被此人发觉,实在是太过幸运了。

魏太姨娘在心中实实在在的感谢了老太爷一番,感谢他认定了男人不应该为家事烦心:如果不是老太爷如此做,还如此教养了两个儿子,她哪里能平平安安在赵府待到现在?

赵一鸣看向那娘子:“我们先不说你如此能干的事情了,再说一说另外一件事情吧。”娘子闻言松了一口气,而魏太姨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警惕:赵一鸣绝对不会放过娘子。

红裳看到魏太姨娘的神情变化,对她更是高看了一眼:要捉住此人证实赵府的大多数事情都与她有关,并不会那么容易的:看来真要好好的商议一番,细细的布置才可以。

赵一鸣说完后便不再看那娘子,他转身坐回椅子吃了一口茶看向红裳:“我实在是有些口渴了,。”

红裳一笑,明白赵一鸣的意思,便起身道:“那麽,暂且由妾身代夫君问一问好了。”

赵一鸣点头道:“也好,我暂且吃两盏茶歇一歇。”

老太太并没有不同意,她闭上了双目似乎在养神一样。

内宅毕竟还是由红裳主理,所以一定是要由红裳立威才可以;这一直是赵一鸣坚持的,只是他不再认为,他对内宅的事情要不闻不问。

红裳走到桌前看了看药粉,对言梅道:“刚刚我没有听清楚,这些都是些什么药,你在给我说一下吧?

言梅指着小纸包说了两个毒药的名字以后,后面的便不知道哪一个是哪一个了:虽然她还记住了一药名儿,却不知道哪个药末配哪个名字。

魏太姨娘的面色立时变了!她扫了一眼赵一鸣:看来此事,在一开始的时候,老爷和太太就知道了破绽,只是他们没有一下子揭破,偏要一点一点来——他们夫妻安心要让老太太相信他们,信到谁再说他们半个不字,老太太就会发怒的地步!

老爷和太太好手段!居然要封上老太太的耳朵嘛?魏太姨娘低头默想着对策:老太太对于她来说,有用的很,当然不想如此放手。

那娘子听到红裳的话后脸色也变了一变,她看言梅说不出话来了,便趁机强笑首要给红裳指认那些药粉:“太太,想来是奴婢声音太小,太太没有听清楚,那奴婢再给太太说一次好了。”

娘子还是有一些心机,她故意歪曲了红裳的用意,让老太太不至于多想。

红裳冷冷瞪了娘子一眼,倒也没有大声喝斥她,话却说得极为不客气:“我有问你嘛?你一旁候着,一会儿我少不了要问你的,有时候让你说个尽性。”

娘子被红裳一句话说得只能闭上嘴巴,可是眼神却闪烁起来,神色更是添了惊惧。

老太太此时也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那几样毒粉:她也只不过记住了一两个而已。

赵一鸣放下了茶盏看向老太太,开口了:“老太太想来也记不得这些药名吧?老太太您再稍待,等裳儿再问上几句;您虽然什么都清楚明白,可是屋里的人大部分都不明白;再说总要让此人心服口服认罪,方才是正理。”

老太太点了点头,阴郁着一张脸看了一眼那娘子,又闭上了眼睛。

红裳又一连指了几个人,让她们上前说出药粉的名字来,那些人却无论如何都答不全。

红裳直到此时才回过身来,她看向了魏太姨娘,似乎是想让她出来说一说药粉的名字;魏太姨娘被红裳看得出了一背的冷汗:她为了自保只能假作认不全药粉,但是她感觉太太已经看透了她一样。

红裳看了魏太姨娘一会儿,忽然转身盯着那娘子轻轻的问了一句:“我不识得这些药粉,屋里的其他人应该也都是不识得的;所以大家不能听上一听便记住这些药粉的名字,就更不要说这些药粉是做什么用的,听过之后也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你为什么每一种毒粉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还能把每一种的作用说得那么详细呢?”

老太太直到现在才明白了赵一鸣和红裳的用意,她现在不止是对娘子的话起了疑心,她已经确定这个娘子再说谎骗她,居然想挑拨她疏远赵一鸣——离间她们母子,这样的奴才活活打死都太便宜了她!

可是老太太怒火没有发作出来,赵一鸣很是及时的过去给老太太揉起了肩:“老太太,您就养养神,这些琐事,自有我和裳儿料理。”

老太太才没有说话:她眼下对儿子和红裳都心有愧疚,所以也就任他们夫妻作为了;而且她也想弄明白,这些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太爷的毒到底是自何而来。

那娘子的脸听完红裳的质问,已经苍白的吓人了,她还在做垂死挣扎:“奴婢也不是听了以便就能记住的,奴婢因为要回主子的话,怕说不清楚,所以让那方家的人说了好几遍,奴婢才能勉强记得。”

红裳也不怒,只是淡淡的道:“原来是这样啊,不知道方家的人会怎么说?”

宵儿在红裳的示意下,对这老太太扣了一个头道:“这位大娘,说话要凭良心啊,那些毒粉是方家的人说给你听的?不知道是哪个方家的人说得?婢子也是方家的人,可是据婢子所知,方家的人里能识得这些药粉的人,只有婢子祖父还有婢子。”

那娘子看着宵儿喝道:“你巧言也是无用的!”

宵儿十分不屑的看了那娘子一眼:“婢子不是巧言,药铺的四邻都知道我们方家谁识得药性,婢子所言尽可以去查问虚实;大娘去搜药铺时,铺子里只有我母亲和两个妹妹及小弟,可是我母亲却是不识得几味药材的,她更加不会识得这些药粉;而我大妹虽然多知道一些药材,但依然还只是一个学医的学徒,这些药粉她还辨别不出来,更加是没有见过,她如何能告诉你哪个药是什么,又是何作用的呢?小妹和小弟还在幼龄,不用婢子说什么,只要把他们叫道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只要一看也知道他们二人不会识得药材。”

红裳直到此时才回过身来,她看向了魏太姨娘,似乎是想让她出来说一说药粉的名字;魏太姨娘被红裳看得出了一背的冷汗:她为了自保只能假作认不全药粉,但是她感觉太太已经看透了她一样。

红裳看了魏太姨娘一会儿,忽然转身盯着那娘子轻轻的问了一句:“我不识得这些药粉,屋里的其他人应该也都是不识得的;所以大家不能听上一听便记住这些药粉的名字,就更不要说这些药粉是做什么用的,听过之后也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你为什么每一种毒粉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还能把每一种的作用说得那么详细呢?”

老太太直到现在才明白了赵一鸣和红裳的用意,她现在不止是对娘子的话起了疑心,她已经确定这个娘子再说谎骗她,居然想挑拨她疏远赵一鸣——离间她们母子,这样的奴才活活打死都太便宜了她!

可是老太太怒火没有发作出来,赵一鸣很是及时的过去给老太太揉起了肩:“老太太,您就养养神,这些琐事,自有我和裳儿料理。”

老太太才没有说话:她眼下对儿子和红裳都心有愧疚,所以也就任他们夫妻作为了;而且她也想弄明白,这些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太爷的毒到底是自何而来。

那娘子的脸听完红裳的质问,已经苍白的吓人了,她还在做垂死挣扎:“奴婢也不是听了以便就能记住的,奴婢因为要回主子的话,怕说不清楚,所以让那方家的人说了好几遍,奴婢才能勉强记得。”

红裳也不怒,只是淡淡的道:“原来是这样啊,不知道方家的人会怎么说?”

宵儿在红裳的示意下,对这老太太扣了一个头道:“这位大娘,说话要凭良心啊,那些毒粉是方家的人说给你听的?不知道是哪个方家的人说得?婢子也是方家的人,可是据婢子所知,方家的人里能识得这些药粉的人,只有婢子祖父还有婢子。”

那娘子看着宵儿喝道:“你巧言也是无用的!”

宵儿十分不屑的看了那娘子一眼:“婢子不是巧言,药铺的四邻都知道我们方家谁识得药性,婢子所言尽可以去查问虚实;大娘去搜药铺时,铺子里只有我母亲和两个妹妹及小弟,可是我母亲却是不识得几味药材的,她更加不会识得这些药粉;而我大妹虽然多知道一些药材,但依然还只是一个学医的学徒,这些药粉她还辨别不出来,更加是没有见过,她如何能告诉你哪个药是什么,又是何作用的呢?小妹和小弟还在幼龄,不用婢子说什么,只要把他们叫道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只要一看也知道他们二人不会识得药材。”

宵儿对着老太太、赵一鸣和红裳各磕了一个头:“还请老太太、老爷、太太做主,唤了我家母亲诸人来问一问,她们可曾见过这些东西;而且奴婢家中的事情,四邻都是极清楚的。家母与弟妹都对药材一知半解,根本不可能会认得这毒粉。”

赵一鸣淡淡的加了一句:“假设这些毒粉是方家的,那么方老先生如何会把如此秘密的事情说与家中妇孺知道,而且还说得如此详尽呢?”

宵儿的话说完,那娘子的一张脸完全的白了,再听到赵一鸣的话,她眼前更是发黑。

这娘子这所以会那样说辞,是她完全想错了一件事情:原本她去药铺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药铺里会有毒粉,她身上带着的药粉是香草交给她,让她去栽赃的;当她在方老先生住处的厨子里找到这些药粉时,她也愣住了,然后便笑了————看来这药铺真得有问题,居然藏有毒粉,不管方家的人藏这些毒粉有什么用,老太爷中毒一事他们却真的推脱不掉了!

而药铺的一些事情,香草已经告诉了那娘子,所以娘子根本懒得去药铺四邻做样子打听,而她在药铺所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搜:她自己主要搜的就是方先生的住处,当她看到橱子里的毒粉进,想当然的认为方家的人都识得这些东西,所以根本就不曾问过方家的人一句话,就急急的赶了回来邀功。

她是心切立功好早早拿到好处。

看到老太太冷冷瞪过来的目光,这娘子差一点儿瘫软到地上;可是她扫了一眼魏太姨娘和香草,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如果真的事败,只能她自己认了!

而到此时,魏太姨娘一直低着的头微微偏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一眼她身侧的香草:香草的脸被魏太姨娘瞪的也发白了。

娘子知道不能咬出魏太姨娘来,可是她也不想小命不保,所以强自撑上没有让自己倒下,兀自分辨道:“老太太,方家的人当然不会承认这些药粉是她们家的,她们的话如何能信?”

红裳看着娘子,轻轻的道:“你的话,又如何能让我们相信呢?”

娘子被红裳的话一下子噎到了,待她想要再强辩时,赵一鸣吩咐赵安带的小厮们到了。

魏太姨娘看到小厮时几乎想闭上眼睛:完了,完了,此计又完了——不要说这该死的娘子回来的如此快,就算看这娘子现在的面色,也知道她根本不曾去药铺四邻打探过!

自己苦心想出来的计策,居然就这样轻易毁在了一个愚笨之人的手中;魏太姨娘的胸中一阵翻腾,一口气堵得她心都有些发痛。

小厮们虽然得了些那娘子的好处,可是被唤他们来的人吓得早已经失了魂魄,哪里还有什么虚言?当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本章完)

九十六章 斗得便是心智

老太太听到那娘子根本没有打探过药铺的情形,心下恼的几乎立时就想把这娘子打死,免得她在这里丢自己的人;可是因为赵一鸣说过“老太太什么都是清楚的”,所以老太太把喝骂娘子的话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红裳看老太太又闭上了眼睛,她才问道:“你问也没有问过,却如何把方氏药铺的一些事情说的出来?”

那娘子悄悄看了看老太太,又飞快的扫了一眼魏太姨娘,喃喃的半晌迸:一是奴婢自己原来打听来的。”

红裳也不问她那话的直假,只道:“你一个奴婢打听主子的事情,是何居心?而且知道那铺子是我和老爷所开,还对老太太说了那番话,你是什么用心?”

红裳的话说得平平淡淡,可是听到那娘子的耳朵中,却如巨雷一般,哪里还能答得出话?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老太太冷冷哼了一声:“其心可诛!”

那娘子立时便面色如土,身子抖作了一团。

赵一鸣不轻不重的依然给老太太揉捏着肩膀,他的双眼却冷冷的看向了娘子:“方氏一家可是京中的百姓,虽然受雇于我们夫妻,但却不是我们赵府的仆从!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居然说搜铺面就搜铺面,说搜人家内宅就擒人家内宅,你当你是衙门的老爷嘛?还是,你存心要败坏我们赵府的名声!”

老太太闻言眉头跳1跳:搜药铺的确是伤了儿子和媳妇的体面,这该死的奴婢是没有把他们当主子看待啊!而且她是自作主张搜药铺、搜方氏一家人的住所,这本身就已经犯了本朝的律典!自己这个主子也有欺管不严之过。

而且,如果让京中百姓得知,一定会认为是赵府仗势欺人:落个恶霸的名声儿,赵府的子孙后代也就不要再想有前程了。

老太太偏了偏头看向赵一鸣:“此乃恶奴,不能轻饶了她!”这算是对赵一鸣和红裳有个交待:这人是她使冯—去打探方氏药铺底细的;而且父母的奴仆做错了事情,一般做儿女的是不便处置的,这也是孝道。

赵一鸣和红裳都欠身答应了一声儿。

那娘子听到赵一鸣的话后,已经吓得涕泪横流;再加上老太太的一句话,她几乎没有晕过去:现在,可不是把她打发出府或是卖掉那么简单了。

只是那娘子还是把她的下场想得太过简单了。

红裳又看向了娘子,轻声细语的问她:“那毒粉根木就不是我的药铺所有,你独自一人去搜方家的住处却拨出了方家原本没有的东西,此事可真是奇怪啊7你有什么可以说的?”

娘子一下子瞪大了眼眼,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去:那药粉原本就是方氏药铺的,只是份量极少罢了!

老太太这次不止是睁开了眼睛,她更是坐了起来,狠狠的瞪着娘子。

娘子被老太太一瞪机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她知道再不说话一定会被老太太活活打死的,急忙开口道:“老太太.那毒粉就是方氏药铺的,真的!”

红裳只是淡淡的问她:“是方氏药铺的?那我来问你,你怎么道方老先生的住处有毒药的,一去就直奔了他的房间?而且到了方老先生的屋子里,你就真找到了毒——依我看,你真是赛过了活神仙啊,居然能未卜而先知!我再问你,你在方老先生那里搜出毒粉来,可有谁看到能为你做证?”

娘子张口结舌答不出一句话来:她是为了要藏毒粉栽赃,所以才会独自一人去方老先生的住处;能翻到方老先生所存的毒粉只是意外一一如今,她要如何辩解?她根本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来了。

方氏药铺真有毒粉,而且比她拿去的还多了一种,可是她却不能让众人相信。

老太太一掌拍在桌子上:“你没有听到你们太太的话?快把实情说出来!”娘子泣道:“毒粉真得是方氏药铺的,奴婢说得原木就是实情。”

可是屋里已经没有人相信她了,不要说老太太,就是魏太姨娘和香草也不相信她的话:那毒原本就不是方氏药铺的,这娘子还真是愚不可及,现在还想赖到方氏一家的头上去,怎么可能?

魏太姨娘更恼便是:如此重要的事情,香草居然让那人找了这么一个愚笨之人去做,真真是该死至极!她又冷冷的扫了一眼香草,看来香草的心思已经不在差事上了,她的心都被那个该死的人勾去了,原来让她做事,何时出过这样的纰漏?真真是误了我的大事。

恼恨的魏太姨娘几乎把一口牙咬碎。

娘子说完话后,看到老太太还在瞪她,又急急喊道:“奴婢说得都是真的,毒真得就是方氏药铺的,奴婢这次所说千真万确啊,老太太您要相信奴婢!”

红裳没有再问那娘子,任她叫喊也不阻止她:娘子越是如此,众人只会认为她是在说假话,她是看事败后,死死咬住这一点想以此脱身。

娘子的话,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红裳如此做,不只是为了证实药铺同下毒无关,她如此做还为了隐下自己早已经知道孙氏手中有毒的事情:不然,魏太姨娘一定会知道,红裳已经知道她和1P氏是一伙的了。

老太太冷冷一喝:‘』你还不痛痛快快说出来,那毒是你自何处得来,老太爷中毒又是怎么一回事?我赵府一向待你一薄,你却如何生出了歹心来害主子性命的?再不如实说出来,立时便送你到衙门去,到时你就知道老爷们的板子厉害!”娘子听到这里,伏在地上只知道求饶了,连咬定方氏药铺有毒的话都忘了说。魏太姨娘终究忍不住了,她轻轻的道:“说到下毒,婢妾忽然想起,赵安娘子不是说,老爷和太太正在查问此事;老太爷中毒的事情,老爷和太太应该有了眉目吧?这娘子是不是下毒的人,老爷和太太心中应该有数的。”

老太太经魏太姨娘一说,立时便想了起来:“说得对,你们查到了什么,是不是同这个该死的恶奴有关?”魏太姨娘好一个祸水东引!

红裳和赵一鸣都看向了魏太姨娘,不加掩饰的、直直的看了过去,看得她把头低得更低了,才收回了目光:忍不住了?这也是好事儿,就是要让你忍不住、坐不住、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不能逼得魏太姨娘乱了阵脚,想捉住她不太可能的。

赵一鸣答了老太太的话:“查到了一点儿,不过还没有查清楚;老太太不必担,,这些事情儿子会处置清楚的.”

老太太的眉头微皱:“到底查到了什么?你说出来点听听也好,免得我日日揪心哪里能静得下心来安养?”她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娘子:“同她有多少干系?”

老太太几乎就要认定下毒的人就是这娘子了。娘子是一身冰凉啊:如果老太太真就此认定,那人是不会救自己的,而且那人和魏太姨娘等人,自己也不能说出来;自己岂不是死定了7

赵一鸣想了想,便把查到赵子书兄弟身上的事情说了出来:既然要让老太太相信他和红裳,也只会相信他和红裳,那么就要让老太太知道,不管什么事情要直接来问他和红裳才好。

老太太听了以后,眉头紧锁:“子书和子平?是他们?”老太太惊疑不定起来,倒底是谁下得毒,怎么越问事情越不清楚了呢?

赵一鸣给老太太揉起了额头来:“老太太,事情应该不会如此简单。嗯,待儿子再问一问,老太太您一会儿也就明白了。”

赵一鸣说到这里,忽然“咦”l一声儿,然后以惊奇万分的口气道:“儿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老太太是如何把下毒的事惜想到方老先生身上去的?他可是救了我们老太爷呢。

赵一鸣一面说话一面直直的看向了魏太姨娘,同时看过去的人还有红裳;魏太姨娘听到赵一鸣的话本来犯吓了一跳,再被红裳夫妻齐齐一看,额头上就出现了一层细细的汗水一——自己挑拨老太太做事,难道一开始就被他们夫妻看破了吗?

老太太脸上一红,先吩咐人把方老先生放了,待他淋浴更衣后再请到上房耒;然后才对赵一鸣道:“唉,真是我糊涂!刚刚同魏氏说话时,听到魏氏说“幸亏方老大夫有解药,所以才能救了老太爷,不然等捉到下毒的人找到解药就怕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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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说到这里看向魏太姨娘,然后一叹:“我便想下毒的人才会有解药的,而我的想法,魏氏也是赞同的

;我再想到方老先生的解药,心下便有了怀疑,才使了人去请他过来;可是方老先生就是不说解药是如何配出来的,他说不清楚,我便、我便……,真是没有想到冤枉好人了。”

魏太姨娘还怀疑一件事情:方老先生怎么会解此毒的?是碰巧了呢,还是他早就知道此毒?而太太红裳那里,又知道些什么呢?这可是大事,原本魏太姨娘想问清楚后再动手除去方老先生,后来也是万不得已,所以才会把方老先生拉出来挡上一挡。

魏太姨娘认为:如果能借此把红裳和方氏一家人都除去,当然是再好没有;如果红裳没有事儿,她也一定会保下方氏一家,到里自己再让人掳了方家的人走,仔细拷问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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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章 详查开始

老太太说完后,赵一鸣长长地“哦”了一声儿:“原来因为魏太姨娘的几句话,老太太才会怀疑方老先生同下毒的人有关啊;我说呢,方老先生说起来,应该是我们赵府的恩人呢。”一面说着一面看向了魏太姨娘,目光赤裸裸的带着指责。

赵一鸣就是要让老太太知道,并确认她之所以会做错了事情,全是因为魏太姨娘,都是她的错!这样,老太太日后就不会再听得进去魏太姨娘的话。

而老太太呢,听到赵一鸣的话后,的确是多看了一眼魏太姨娘:人嘛,总是希望能为自己做错的事情找个理由。

赵一鸣为老太太找到了可以推卸责任的理由,老太太自然而然的就接受了:都是因为魏太姨娘!如此,老太太心里舒服了不少。

魏太姨娘向后退了半步,对着赵一鸣和老太太屈了屈膝,却没有为自己辩解,她连开口都不曾:现在说什么都不好,不如不说——随便老爷和太太会怎么想,反正自老太太的话中,他们也捉不到自己的把柄;如果开口说话,反而说不定被捉到话柄儿,就算不被捉到话柄,也要同老爷和太太来一番唇枪舌剑。

正面的冲突,一向是魏太姨娘能避免就避免的:她只是个妾,她一向记得很牢。

红裳看到魏太姨娘如此,心下只能叹此人聪明,居然一点不辩解,又做出一副认错知错的样子,让你想找借口发作都不可能。

不过,红裳不想轻轻放过魏太姨娘去,对老太太道:“媳妇现在想一想心下还真是很惊惧的,想一想长一辈的人中,只有魏太姨娘没有倒床上,真是万幸啊;有个长辈在,万一像两位太姨娘那样的事再发生,媳妇拿不定主意、老太太又静养着不能惊动,还有魏太姨娘能商议一二,媳妇心里多少还有一些底气。”

红裳没有直说,只有老太太和魏太姨娘没有被下毒——如此说,也就不会让人生出怀疑了;现在众人听了红裳的话就会想,老太爷被毒倒以后,依着老太太的性子她一定会着急而旧疾复发病倒;算来算去,所有长一辈的主子里,只有魏太姨娘一个人安然无恙,那下毒的人居然没有一点算计她,这不是很奇怪吗?

而且红裳的话中还暗示,老太爷和老太太不能理事后,如果只有她和赵一鸣再因魏太姨娘的话被错疑,那府中有些事儿,能做主的人便只有魏太姨娘了;比如,二夫人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

不要说言梅等人,就是老太太也听出了红裳话中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认为一向老实的魏太姨娘会生出那般心思来,但她也认为魏太姨娘做的不够聪明,她的话日后不能听。

魏太姨娘没有想到赵一鸣和红裳会如此明刀明枪的反击:一人一番话就把她逼得如此难堪至极;她只能继续沉默着,做出一副吓坏的样子来——她一直是个老实而又胆小的人,现在被吓到了也是极正常的。

老太太看到魏太姨娘的样子,收回了目光:“她啊,傻人有傻福罢了。”

红裳和赵一鸣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虽然他们已经确定了暗中之人是魏太姨娘,可是现在无凭无据,不好在老太太面前直接同魏太姨娘翻脸的。

红裳也知道解药的事情,应该已经让魏太姨娘有了疑心:只是当时救人要紧,不得不为之;现如今却要想个法子应对过去才成。

鱼儿和画儿听到老太太让人放了方老先生后,便一直在交换目光:她们想找个借口出去一趟。

红裳转身回来时,看到两个丫头看向自己的目光有异,顺着她们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宵儿,便明白她们要去做什么了,心下一笑;两个丫头居然同自己想到了一块去。

红裳坐下后,吃了两口茶后,忽然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说道:“对了,真是差点就忘了呢。宵儿煮得汤水应该可以了,不要误了让奶娘们服用的时辰;奶娘们吃什么,就是子珉两个孩子在吃什么,可马虎不得的。

赵一鸣虽然不知道红裳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应和道:“这是当然,让丫头们去送个信儿吧。“

老太太听到关于宝贝孙子的事情,当然十分的上心:“真是不能马虎的,小丫头们万一说话不清楚更会误事,我看——,还是让画儿去吧;画儿一向是个稳妥的。”

红裳和赵一鸣自然不会反对,画儿出来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老太太又叮嘱了她几句,并且让她好好看看孩子再回来:她自病倒就没有再看到过了孩子,自然是想念的紧;原本赵一鸣和红裳看老太太想孙子想得厉害,想带孩子过来的,可是老太太怕过了病气给孩子们,说什么也不同意。

虽然魏太姨娘心知红裳不会无缘无故说出那番话来,可是画儿却是老太太指定去传话的人,她就是想添个什么话说红裳让人出去别有用心也无从下手:老太太是自己说让画儿取得,她哪里肯相信画儿出去另有所图呢?

魏太姨娘没有看到红裳主仆有什么异动,可是她却相信画儿出去一定同方家的事情有关;她又悄悄地、恨恨的看了一眼香草:为什么自家就没有那样聪又会察颜观色

知道主子心思,并且还忠心的心腹之人呢。

香草这一次不知道魏太姨娘为什么要瞪她,想了想认为魏太姨娘是因为那娘子的事情,余怒未消,心下更是不安起来,不知道魏太姨娘回去后会怎么处置自己。

老太太因为想起了孩子来,同赵一鸣和红裳说了几句孩子的闲话,才又问起老太爷中毒的事情。

魏太姨娘的耳朵便支了起来,她现在的心里是一点底儿也没有了,事情已经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下;她不知道红裳和赵一鸣会如何答老太太的话,按她原来的想法,应该会牵扯出方子书兄弟:这是她准备的一个替罪羊;但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安排的计策是不是足够快了,也许她动手时已经晚了,老爷和太太说不定已经查到了其它的东西。

魏太姨娘心下不安,老太太话音落下后没有立时想起赵一鸣和红裳的话声,她忍不住偷偷看了过去;正好对上了红裳似笑非笑的眼神!

魏太姨娘心下一突,勉强对着红裳笑了一笑便低下了头;低下头的时候,她虽然没有看到,可是她却感觉到赵一鸣也在看她。

赵一鸣这时却开口了:“老太太,要查清楚老太爷中毒的事情,便要从头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可以——即不能冤了好人,也不能让那坏人在暗中躲着笑。”

老太太重重点头:“你说得对。”

赵一鸣趁此机会道:“要说起事情的源头来,却是太姨娘的突然临盆,然后才有了老太爷的中毒。”

魏太姨娘的眼神闪了闪:老爷和太太要做什么?难道是——,她现在不只是不安,而是有些焦急了。

老太太又点头认可了:“说得是,如果不是莲、琴两个人突然临盆闹了一天,上上下下都累得不行,哪里能让人那么容易得手下了毒?”

赵一鸣收回了手,让言梅上前接着替老太太揉头:“老太太说得太对了,而且太姨娘临盆那天,最奇怪的事情便是您和老太爷说是去许府,可是我们使了很多人,却一直寻不到你们,这事当日可把我们急坏了。”

赵一鸣笑了笑,然后取了茶吃了几口接着说了下去,后来才知道老太爷和老太太你们要先去京城外的庙中随喜,然后再去许府,再加上又走了小路,车子居然就坏道了哪小路上,因为来往的人太少,根本找不到可以帮忙的人,老太爷和老太太只能等车夫去农家借家什来修车子,所以府中的人才一次又一次的遍寻不获。

赵一鸣说道这里,又看向了魏太姨娘:原因嘛,她当然是极清楚的才对。

而红裳却又接着说道:“可是老太爷和老太太为什么没有留下话说先去庙中随喜呢,而且为什么又忽然走了小路呢/?太姨娘们会在同一天临盆,而且是在满月宴前一日,这已经够巧了,可是最巧的确是,老太太和老太爷的车子会在走一条小路的时候坏了!”

红裳说道这里也直直的看向了魏太姨娘:“而且坏的地方也很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农家去借工具也要走上少半个师承,老太爷和老太太就这样困在了小路上,而我们急着寻老太爷,却怎么也寻不到,太姨娘,你说,这事儿它巧嘛?”

魏太姨娘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老太太,喃喃的道:“巧,有些巧、有些巧。”怎么看都好像是被吓到了的样子;而魏太姨娘一向都是这个样子的,屋里很多人不明白,这个时候太太吓这个老实胆小的魏太姨娘做什么。

老太太的眉头皱了起来:“说到去庙中随喜,却是我听到车子外面有人闲话提到,城外不远的一座庙里来了高僧,佛法高深,一眼能看出一个人的前程来;而我想起你们姨母的孙女儿不是要进宫的嘛,你们姨母一直为此担心,我便想去请那高僧到许府走一趟,正好为你们那几位表侄女看一看,也免得你姨母天天揪心不开怀;因为是临时起意,所以府中的人自然不知。”

老太太顿了一顿道:“不过,说又说来,那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巧了,这么多事居然都凑到了一齐,可不就是太巧了嘛。”——

九十八章 主谋之人是谁

赵一鸣却道:“老太太,怕就怕事情不是巧,而是故意有人为之!”

老太太眼角跳了跳,她看向赵一鸣:“一鸣为何会如此说呢?”

赵一鸣欠了欠身子:“母亲,我们何不换来当天的车夫和随老太太出去的人来问一问?车子天天都有人看管、检视的,好好的怎么就坏了?而且是哪个在老太太的车子外面谈论高僧的事情————这个也太巧了些,就好像知道老太太心里想什么,特意说给老太太听的。”

赵一鸣一面说一面扫了一眼魏太姨娘:“这些事情虽然琐碎,但却并不难查;把所有有干系的人叫来好好问上一问,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只是凑巧而已;如果真有人安了其他心思,早些找出来也好,历来都是家贼难防啊。”

红裳点头附和:“说的是,家贼难防;而且家贼也最可恶。”这一次,夫妻两人谁也没有看向魏太姨娘。

老太太已经不相信一切都是巧合了:哪里能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她恨恨的点头:“你们说的对,家贼是一定要查出来的,不能养一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在家中。”

可是魏太姨娘心头的凉意却更甚了:今天老爷和太太几乎是句句意有所指,妹妹都好似在说自己一般;而且她没有想到的是,计策自开始到眼下,已经被赵一鸣和红裳想通了。她低垂的眼睛转了转,用余光看了看香草:看来,要用第二只替罪羊了——虽然这只羊原本还有一点用处,想过一些日子再除掉的,不过现在除掉了也省心,免得自己一个不注意,便给自己添乱子。

红上看老太太已经听进了赵一鸣和自己的话,便把太姨娘临盆时传话请稳婆的丫头、长随两个人的事情,还有四个稳婆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这一干人等,都唤了来由夫君和媳妇问上一问;老太太您直观闭上眼睛养神听着就好;老太爷中毒的事情,夫君一定可以查个明白的。”

老太太轻轻的点了点头,她今天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不可:“这个恶奴,就算不是她下的毒,也不能轻饶了她!”老太太依然没有忘掉那个娘子。

红裳和赵一鸣都答应了,一面命人去把相关的人都带过来,一面伺候老太太服了参汤。

因为要唤的人很多,不能一时片刻就到,红裳和赵一鸣也没有问那娘子话,只是同老太太说起了闲话,为她开解舒散;这时却有人来回话,回的便是那娘子的底细。

赵安看到赵一鸣的眼色后,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当即便让人出去查:倒没有想到查到这般慢,到此时才回来。

魏太姨娘听说后,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这娘子是外面的人早就设计收了的,就算是前因后果查得一清二楚,有那么一件事在那些人的手里,这娘子也不敢乱说话攀咬;所以,她的神色并没有变化。

看到魏太姨娘如此气定神闲,赵一鸣和红裳心下都明白:可能这个娘子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魏太姨娘手里,或是这个娘子根本不知道她的真丨主“主子”是魏太姨娘。

那娘子是老太太屋里的人,有一儿一女;女儿被赵俊杰老管家一个远房侄子纳成了妾;儿子还没有娶亲,没有在赵府谋事做,整日里只知道鬼混;在前不久同人赌钱输了,心下不服便伙同另外一个人,把那赢家打折了一条腿!

那人家中自然不干,寻到娘子家给了他们两条路:要么,赔出六十两银子来,要么就要告官,让娘子的儿子吃官司!

娘子只是老太太房里的洒扫头儿,丈夫也只是府中的一个花匠,家中哪里来得六十两银子?凑来凑去也凑不出来,再三求告拖到前两日;可是那人家忽然就威逼起来,如果一日之内不把银子给他们,他们就去告官。

娘子就在今日不知在哪里行了银子,把儿子的事情解决了!

但是,娘子的儿子眼下却不在家中,邻里们看到娘子的儿子同几个人出去了,没有看到他回来;可是赵府的人四处打听,也没有打听到她儿子的去处,她儿子常去的地方也寻过了,一样没有踪迹。

赵一鸣和红裳听完后,知道想自娘子的口问出什么来怕是不太可能了:有些事情她绝对不会说的——她儿子怕是被人软禁起来,就是为了让她不把主谋的人说出来。

赵一鸣和红裳更加确定了老太爷的话:外面是有人,而且势力是有一些;他在暗自己在明,的确要小心应对才可以。

赵一鸣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依然闭着眼睛,看来是不打算再问娘子的话了。

红裳听完了娘子的家事后,轻轻问娘子:“你的银子是谁给的?”娘子低着头不答:她也答不出来。

赵一鸣又问了一遍,娘子依然不答;赵一鸣便唤了婆子们把娘子拖出去掌嘴,娘子依然不说;便又杖责,娘子熬不过才说出银子是女儿所给;再问却是怎么也不肯说了。

红裳轻轻一叹,阻止了张艺谋再命婆子打那娘子,因为再打下去,那娘子也不会说出什么来的:做母亲的。为了孩子能活下的一点希望,就可以不要自己的性命。

赵一鸣听说是那娘子的女儿所给,便知道此事同赵俊杰老管家的侄儿有关,一面吩咐人去拿那侄子来回话,一面让人去请赵俊杰过来。

去拿人的一会儿便回来了:那侄儿带着妻儿在一个多时辰之前走了,说是陪他妻子回娘家小住;可是到了他妻子的娘家却并不见人,想来是出城去了,只是现在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赵俊杰来了之后,赵一鸣把事情一说,他立时便跪下领罪:称自己是训奴无方,请赵一鸣狠狠杖责他,他对不起义父义母,对不起老太爷老太太。

就算赵一鸣心知此事同赵俊杰有关,可是现在无凭无据,而且赵俊杰还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上,再加上此事只是赵俊杰的家奴亲戚所为,人还跑了,根本不能证实此事就是赵俊杰所指使,他顶多只是一个管教不当的小罪名而;赵一鸣想了想只能轻斥了他几句,便让他回去了。

赵俊杰谢过赵一鸣后,表示会好好面壁思过,三日里不会出书房一步。

事情当然和赵俊杰有关,原本的经过是这样的:

娘子知道那家的逼迫之后也是无奈,她哪里一日能寻出几十两银子来?前些日子也不过东凑西凑了十两银子而已。

可是儿子不能不救,娘子只得瞅了空自老太太院子里跑了出来去求女儿,女儿也没有这么多的体己,母女正坐相泣时,却被老管家的侄子听到了。

再后来的事情便如说书人的故事一样:就是那侄子说可以给娘子家一百两银子,不过却要那娘子在老太太面前如何如何回话。

那娘子听清楚后自然是不敢做的:要害的方氏一家听他们说着不就是太太的人,那不是和太太作对?她自然是不敢、也不愿意的。

不管那侄子如何说,娘子都不敢答应下来;最后那侄子没有办法,只好把赵俊杰拉了出来,可是娘子听说是赵俊杰后更加不同意了;赵府的义子而已,太太那里可是有了长子嫡孙的。

侄子看天色不早,直到不能再拖下去,心一横又把魏太姨娘也说了出来,并且保证她以后会在府中任个管事娘子。

那娘子虽然对管事娘子的位置心动了,可是想了又想依然不同意;最终那侄子恨恨的道:“你就看着儿子吃官司吧,我也不管了。”

娘子一听便泪如雨下,思前想后了一番只能答应了下来。

侄子又与她推心置腹了一番,娘子的心定下来不少:如果事情能成,她稳当作管事娘子,那家的事情也可以俊杰少爷出面摆平,自己净得一百两银子——只不过是害一家赵府以外的人,算起来还是极为合算的。

她答应后,侄子便催她快回去,莫要误了大事。

可是娘子回到老太太的院子,还没有坐下吃口茶水,她的花匠丈夫便托人寻她:她儿子被人请走了!那几人带走她儿子时,给花匠留了话,如果要她儿子活命,就让娘子把嘴闭上!

娘子听说以后,只一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那些人应该是俊杰少爷的人吧?当时自己不答应此事,想来也是不成的——自己还在女儿那里,儿子便被人捉去了,不只是为了让自己闭嘴么这么简单。

可是,她只能听俊杰少爷的话把事情做好;儿子才有可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所以她才会心急的自药铺赶了回来,也只是想把儿子早些救回来。

娘子现在已经被打得半死,赵俊杰过来她知道,魏太姨娘没有开口为她求情她也知道,她只希望,赵俊杰能看在她拼死不说的份儿上,留她儿子一条性命。

娘子却想错了:请她儿子去的人,却不是赵俊杰的人;那些人和他儿子“打断了”人家一条腿的人却是一伙的,是另外的一些人。

赵一鸣和红裳对视了一眼,都感觉府外的人并不简单;赵一鸣看了赵安一眼,此事要继续追查下去;不过,他认为那娘子的儿子能活着的可能性并不大。

红裳和赵一鸣心下都有些惊疑不定:支使魏太姨娘和孙氏的,倒底是什么人?红裳想起了于钧的叮嘱,面色更是一凝:看来要找哥哥好好的问一问了。

九十九章 奸人,忠仆

红裳和赵一鸣因为那娘子的事情,对于府外之人第一次有了一点模糊的认识,夫妇二人才知道老太爷为什么会如此慎重了。

不过此时不是商议此事的时候,红裳和赵一鸣都没有再提娘子的事情,只让赵安使人去衙门报官,捉拿逃走的家奴——那个赵俊杰管家的侄儿;如此做,只是为了安某些人的心。

这时,画儿挑帘进来,同老太太回说了凤吟和子珉的事情,哄得老太太笑了起来,然后便立到了红裳身后不言不动了;画儿连同红裳和赵一鸣目光相接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举止;这让魏太姨娘刚刚生出的怀疑有些动摇了:难道自己想错了,这丫头真得只是回去传话,照顾大房的两个孩子,并不是为了给方老先生送信?

魏太姨娘不相信便暗暗注意着画儿,可是画儿正常的很,她找不出什么不妥来;魏太姨娘想来想去依然不放心:其实不管赵一鸣一红裳做多少事情,只要方老先生说不清楚那解药是怎么回事,那么就算是老太爷醒了,也会疑心此事的。

而且魏太姨娘更关心的就是,方老先生只是无意中配出了那解药,还是他得到过毒药才配出来的解药呢——这可是关系太大了。

魏太姨娘实在是猜不透画儿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心下不禁焦虑起来,终于忍不住对身后的香草打了一眼色。香草看魏太姨娘让她做事了,心下也松了一口气,便悄悄的向外行去:自然也想了借口准备应付红裳的刁难;可是红裳和赵一鸣看到香草出去,谁也没有说话——任由香草来去的意思。

魏太姨娘不太明白了:他们夫妇不是怀疑自己嘛,怎么好像不在意自己身边人的出入呢?还是另有什么诡计?

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被赵安捉到的长随和丫头带了上来,魏太姨娘的心思便被吸引走了。

丫头和长随虽然看到了赵安,还是一口咬定是赵安命人让他们去那边的庄子上;赵安自然没有命人安排他们出府,原来的人都是他回禀过赵一鸣和红裳的,已经定下来的人他怎能一个人做主换了人呢。

看到主子们一脸的不相信,那丫头长随急忙说了来传话小童的样子,按照他们所说在府中把几个童子找了来,丫头和长随便居然指认的童子,是赵子平书房里伺候的小童!

又是赵子平兄弟,红裳和赵一鸣眼睛都眯了一下:那人真是不遗余力啊。夫妇两人让小童一旁立着,没有立时处置此事,反而又问起了太姨娘为什么会忽然都临盆的事情。

两位太姨娘忽然临盆,当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莲太姨娘好好的坐着坐着便腹疼起来,唯一可疑的便是两位太姨娘吃下去的汤水了;莲太姨娘服下汤水后不久就腹疼了,而琴太姨娘是紧接在莲太姨娘后面腹疼的。

查问下,那汤水是莲太姨娘小厨房里做好送上去的,而做汤的人便是疑在鸡汤中下毒的那个小丫头;矛头依然指向了赵子书兄弟二人。

不过当天为老太爷和老太太赶车的马夫却没有找到:他家中老母生病,昨日已经向马房的头儿告假回家了;这事当然太过凑巧,所以赵安不用赵一鸣吩咐,已经命人去马夫家找人了。

询问了当日随侍在老太太车子外面的婆子们,找出了闲谈的婆子;可是却没有什么问出来——他们一口咬定只是闲话而已;她们虽然不应该随便闲聊违了规矩,但到底不是大错,也不能把她们怎么样。

四个稳婆倒是招认的很痛快,有人答应给她们四个人一千两银子,让她们除去两个太姨娘肚子里的孩子;让她们这么做的人,居然就是赵俊杰的老管家!

赵一鸣抿了抿嘴,他要看一看这次赵俊杰如何脱罪;赵俊杰又一次被请了来,不过他看上去并不如何惊慌。

老管家很快被带了来,一同前来的还有老管家的儿子;老管家一开始的时候是什么也不承认,被打了一顿后还是咬牙称四个稳婆说谎;赵一鸣道:“再打!”

赵俊杰也是一问三不知,一张脸上全是茫然;而老管家的儿子听说还要再打,他连连叩头:“请赵老爷打小人,小人的老父年事已高,禁不得了。”

赵一鸣看了看老管家和其儿子,一指赵俊杰对老管家道:“你说是不说?再不从实招来,便把你儿子杖责,对杰儿动家法!”

老管家这才招认是他让四个稳婆来害府中太姨娘的,但是让屋里众人吃惊的是,老管家不用问同时招认了他在前些日子,还想通过奶娘害赵府的长子嫡孙。

老太太气得坐起拿起茶盏便砸了过去:“你个恶奴!”红裳便忙上前劝老太太息怒,注意身子。

赵一鸣看老太太在红裳的劝慰下重新躺好,才转过身来摸了摸下巴:自他听到老管家的话后,便明白老管家这是不打算活了,想以他的一条命,来换他家主子的清白平安。

只是,自己是如此好骗的嘛?就算没有了人证、物证,难道自己还能再相信赵俊杰?就算不能拿他送官,也会想个法子把他逐出赵府的。

赵一鸣扫了一旁的赵俊杰:说起来,此人的头脑不错,如果好好的读书考个功名,未必将来不能开府立牙,然后寻那些赵氏族人的晦气,出一出胸中的恶气;只是,可惜啊,心思却用偏了,他们这一脉,怕是要断了啊。

赵俊杰此时一脸的苍白,眼中却含着莫名的恼怒;等到老管家说完后,他一下子奔过去狠狠甩了老管家两个耳光,大哭道:“你可真是害了我!”

赵俊杰是用尽了力气打的,两下就把老管家打得头晕目眩,嘴角见血。

红裳看到后,眉头一皱:此人天性凉薄!这老管家明明是在以命救他,他为了自己却是丝毫不怜悯一点儿老管家。

赵一鸣的眼中也闪过了不赞同,只是夫妇两人没有说话:此事要寻他们一个破绽才可以,所以他们只是细细的听着、看着。

赵俊杰打完后,便把他身受赵一鸣的大恩,而后又受赵府的养育之恩等等事情,一面流泪一面说了出来,就差指天誓日的说不会对不起赵府了;最后,赵俊杰用手一指老管家道:“你陷我于不仁不义不孝,让我如何有面目立于这天地之间!”

老管家大哭道:“老奴没有想过这些,听到少爷的话,老奴才明白了,可是已经悔之晚矣!老奴只想给太爷报仇,是老奴晕了头,赵府只要无后,少爷一定能得赵老爷的青睐,日后接掌了赵府,太爷的仇便能报了;却不想害了少爷,老奴更是无颜去见太爷啊!”

“老奴是罪人,对不起赵府的大恩,对不起赵老爷的高义!老奴目光短浅,一直都想错了,现在明白也晚了,只求少爷你不要被老奴所累,要记住太爷的话,好好读书,日后能重整家风。

红裳和赵一鸣依然静静的坐着,任由赵俊杰和老管家二人哭诉;老太太已经气得翻身过去,不再看赵俊杰主仆:既然现在她发作不得,就落个眼不见为净也好。

魏太姨娘心下真是惊到了极点:她万万没有想到赵俊杰居然会有如此好的奴仆!居然可以为了主子,连性命都不要了——这出乎了她的意料,当然也不在她的控制之中。

老管家哭得上不来气,歇了一歇才接着说下去:“老奴想错了啊,只要少爷能考上功名,再过个几年一样能光宗耀祖,并且一样可以报仇,而且这仇报得更痛快!更能让九泉下的太爷含笑!是老奴错了,误了少爷,对不住赵老爷和赵老太爷!“

赵俊杰满面是泪捶地大哭:“你、你、你对我有恩,今日却又害我,如果只是害我到也罢了,可是你却对不起父亲,对不起赵府!你让我我、我、我……”好似左右为难,赵俊杰重重一捶地,扑倒在地上对着赵一鸣哭道:“请父亲请宗族长辈开祠堂,杰儿不会教管家奴,差一点铸成大错,愿意领族中的任何责罚,绝无怨言!只求上天保佑老太爷等人平平安安,杰儿心里也能好过一点儿。

老管家却一下子抱住了赵俊杰:“少爷啊,是老奴的错,老奴所为您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能让您代老奴受过?!老奴自向赵老爷请罪,请赵老爷责罚。”

老管家看向赵俊杰的目光,带着十二分的不舍:“日后老奴不在少爷身旁,少爷冷了要记得加衣,莫要吃冷酒,一定要努力读书,但也不要睡得太晚,还有,如果有合意的姑娘,早些成家立业;少爷,您可一定要为太爷争一口气啊!”

老管家说完后,对着老太太、赵一鸣和红裳连连叩头:“老太太、老爷、太太,是老奴我糊涂了心思,鬼迷了心窍;可是却同我们少爷真的无干,老奴所为少爷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还请赵老爷明鉴。”

说完后,老管家又叩了三个响头:“我们这一支,对不起赵府,对不起赵老爷;还请赵老爷在人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完,老管家自怀中取出剪刀对着心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扎了下去!……

(本章完)

一百章 忠与叛

赵一鸣和红裳一直在听老管家说话,正想答他的话时,看到他的举止两人惊得都一下子站了起来,急急喝道:“不可!”红裳还脱口说出一句:“有话可以好好说!”

红裳一时间只想救人,所以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而赵俊杰听到红裳的话后微微愣一下,不过随即便恢复惊骇的样子,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赵安等人已经扑了过去,想阻止老管家的自残。而老太太也因为听到身后的动静,翻过了身来想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可是,赵一鸣和红裳的话声落下,赵安还没有扑过去时,老管家手中的剪刀已经深深的扎进了胸膛,然后在丫头娘子们的尖叫声中,身子晃了晃慢慢的软倒在地上。

满屋 的丫头和娘子们尖叫声,在老管家倒在地上流出了鲜血时,变得更大声了:她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真是吓得丢了魂魄。

赵俊杰却一直呆愣愣的跪坐在地上,看着倒在地上的老管家,好似吓的完全呆住了——就他距老管家最近,如果他能在老管家取出剪刀来时,上前推老管家一把,那老管家只会受伤却不会死掉。

老太太已经翻过了身子,看到了老管家居然寻死,她也是惊得张开了嘴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老管家的儿子跪在老管家的身后,一开始根本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取出了剪刀,他是在众人惊叫后,再看到老管家软倒在地上才惊醒过来,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声悲呼:“父亲——!”便扑了过去抱住了老管家。

赵一鸣只愣了一下,便一把接过红裳揽在怀中,然后又以身子挡在了老太太身 前轻喝:“言梅,送老太太回房!”又看向宵儿:“快救人!”。

老太太这时才颤声道:“不、不……”她要说“不用”的,可是老太太在病中还是被惊到了,那个“用”字一直没有说出来。赵一鸣回身伸出手去抓住了老太太的手:“母亲,您回房去看看老太爷,这里就交给儿子好了。”然后不由分说的命言梅和娘子们把老太太扶走了。

红裳先开始只顾担心老管家的生死,后来又担心老太太的身子,所以一时间没有时间理会他人;而赵一鸣只顾担心老母和红裳,也没有心思去管其他人,任由屋里的人尖叫的尖叫,哭闹的哭闹。

赵安带着几个人密切的注意几个人:不能这个几个人再出事儿。

红裳和赵一鸣都已经镇静了下来,虽然心里有感触,不过却没有忘了最重要的那个人:魏太姨娘。

两夫妇看到魏太姨娘也想随老太太进屋时,红裳轻轻一扯赵一鸣的衣衫,阻止了他开口:“太姨娘,老太太跟前有言梅等人足矣,而且这里事情太多,还请太姨娘留下多多看顾一二”

只是让她看顾一二,却没有指定让她做什么;魏太姨娘明白,太太和老爷只是为了留下她而已,所以轻轻一福也没有多话又立回了原处。

宵儿被赵一鸣一喝,急忙奔过去为老管家请脉,啥是她一搭上手不过半刻便松开了手,抬头,面色苍白的看向红裳,轻轻的摇了摇头:老管家求死之心非常坚决,眼下已经无救了。

红裳的眼神一黯,看向老管家一叹后轻轻推了推赵一鸣:“夫君,我没有事儿。”然后看向四周轻喝道:“静一静!年纪小或是身体不舒服的暂时出去,不用在这里伺候了!其它人,都闭上嘴巴!”

屋里已经镇静下来的人,听到红裳的话后,把一些吓得全身发软的小丫头推了出去,屋里终于安静了许多。

而这个时候,距老管家自残也不过是只过去了半盏茶的功夫。“父亲,父亲!您一天福都没有享,怎么能这样去了呢?您让儿子怎么活下去,怎么活下去啊?!儿子还不曾好好的在您面前尽过一天的孝,您怎么能这样去了呢?”老管家的儿子哭得成了一个泪人,完全不顾自己是个男儿身的尊严。

“儿、儿啊,父亲走、走了,少、少……”老管家最后这一句话没有说完,头一歪便闭上双眼;他至死也不放心他的少主子。

红裳在老管家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时,便知道他不想活了:可是也只认为他是抱着必死之心顶罪,等待着被送去衙门呢;但是没有想到这位老人家如此绝决,以死相劝他的少主子,希望他可以回头是岸。

红裳终于明白了现在这个世界中,人们常常挂在嘴边那个“忠”字的含义:忠主、忠主,这位老管家居然忠主到如此地步。

老管家最后的几番话中,都含着劝谏赵俊杰的用意:让他好好读书考取功名,然后同由他自己堂堂正正的去报仇,不要再图谋不应该图谋的东西;想来老管家也不是没有他的主子吧?可是那主子就是不听,再让这位老人家如此做吧?

他到死,记挂的还是他的少爷,他的主子!

忠到如此地步,已经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红裳对这位老人家油然而生敬意:她自问换作是她,万万做不到的这种地步。

宵儿慢慢的起身 ,退到了红裳的身后,她心里堵的很:“婢子无能,太太……”她知道,这位老管家不是主谋,因为他是一个好人。红裳轻轻摇了摇头:“不怪你,此事怪不得你,要怪就怪做了孽的人。”红裳冷 冷的扫了一眼赵俊杰,她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他。

赵一鸣轻抚了一下红裳的肩膀:“裳儿,老管家如此走了也不是件坏事儿,不然——”他说着话看了一眼还在“惊吓”中的赵俊杰。

红裳没有再看向赵俊杰,不想多看这个人一眼,她明白赵一鸣的意思:赵俊杰已经不可能改过了,老管家如果活着怕是更伤怀,下场可能更悲惨。

赵俊杰这个时候,好似终于醒了过来,悲呼一声:“福伯——!”就扑过去趴到了老管家身上,哭得比老管家的儿子还要痛三分。

老管家的儿子本来只顾伤心老父的身死,看到赵俊杰扑过来同他抢父亲,心下的恼怒全爆发了出来,伸手就把赵俊杰推倒在地上,一点儿也没有顾忌他的主子身份:“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不要碰我的父亲!”

赵俊杰却扑倒在地上大哭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大声喝骂福伯,是我对不起福伯……”

老管家的儿子却哭着打断了赵俊杰的话:“你不要在这里做戏!我父亲怎么死的,你是最清楚的,现在你还要做什么?还想要求个仁义主子的名声嘛?我呸——!”

赵俊杰抬头看向老管家的儿子:“你、你为何如此说话?也对,我知道你伤心太过,我也伤心啊;是、是我对不起福伯,对不起你们父子!你放心,福伯,福伯我一定会厚葬他,我也一定会好好的待你;可是,你不要如此说话伤人,不然福伯看到我们兄弟如此,他一定会伤心的。”赵俊杰这是在收买老管家的儿子,让他不要在太过伤痛之下乱开口说话;赵一鸣多看了赵俊杰一眼:此人绝对不是真正的主谋,应该啥时参与了此事,因他的心计差太远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老管家的儿子如果能消气才怪。

老管家的儿子听到赵俊杰的话后,气得几乎吐出血来:“兄弟?我可是不敢当!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哭,收了你不值钱的泪,也不要再说这些假仁假义的话:你真对我父亲有心,你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如果刚刚你推我父亲一下,我父亲现在就不会死,你真当我是傻子,什么也不懂,什么也看不出来嘛!”

赵一鸣听到这里,倒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握了红裳的手,示意她也不要开口,只管听下去:老管家的儿子倒是有几分慧根的。

红裳知道老管家的儿子心情激荡之下,一定会口不择言的说漏些什么:现在,他们已经主仆反目了——这也是赵俊杰活该,他本就不配有老管家这样的忠仆。

红裳不想总看赵俊杰的模样,让她有作呕的感觉;她轻轻唤了宵儿,吩咐她进去给老太太请脉,看看老太太要不要开个副压惊的药。

赵俊杰一番指天誓日,说自己当时是吓呆了,现在也是万分后悔没有救下老管家。

这一次,赵俊杰是真得把老管家的儿子惹怒了!他恨恨的瞪了一眼赵俊杰后,便你下头看向了父亲,嘴巴里轻轻的说着什么,就连赵俊杰距他那么近也没有听清楚。

红裳听不到争吵声,回头看了过来,心下就是一动;而赵一鸣也想到了,夫妻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依然吃茶并不多言。

老管家的儿子不再说话后,也没有再同赵俊杰争吵,而是轻轻把老父放在地上,给老父整理了一下衣服,手放到了老管家心脏上的剪刀时,他又是一阵恸哭;然后一用力就剪刀就拔了出来,血喷了他一身,他却理也不理。

赵俊杰看他如此虽然有不安,不过他不再像刚刚如疯子一般乱说话——差一点就说破了一些事情,真是惊出了他一身冷汗;所以赵俊杰还是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魏太姨娘的眼光却闪过了一道寒光:虽然事情出乎意料,但看来一样能奏功!

赵管家的儿子对着赵一鸣和红裳重重的叩了三个头:“小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老父虽然已经承认了所有的错,这、这也是他的心愿,可是、可是他不知道他的错太过厉害了;小的不忍他九泉之下难安,现在求老爷和太太慈悲,赏小的一副棺木安葬老父!”

老管家的儿子当然不是没有能力葬父,只是他不想接受赵俊杰的赏赐,不想让老父死后还躺在这个狼心狗肺之人买来的棺木里,也就是说,他已经决定不再认赵俊杰为主了。

如果换成平日里,老管家的儿子如此做一定会被视为叛主,不止会被告人看不起,而且会吃上官司:只要赵俊杰到衙门告他,他一定会被判有罪的。

但是,现在嘛——

番外之赵一鸣和红裳的情人节

红裳一早起来梳洗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今天什么日子?”

“二月十四,太太。”

“情人节了啊——”红裳脱口而出,心下有些怅然: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情人节呢。

“什么、什么节?”赵一鸣转过了头来。

红裳立时警觉吱唔以对,可是赵一鸣偏要纠缠,红裳只好大略的说了一下,托言是在南方时听一个外地商人说起的。

赵一鸣听了以后若有所思:“和七巧节差不多嘛。”然后看了看红裳便上朝去了。

红裳一天都有些神思不属:这个世界的情人节啊,有了丈夫后也一样没有人陪着过嘛?她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赵一鸣回来后交待了侍书几句后,便去了书房。

而侍书四个忽然对新奇的“情人节”感兴趣了,不停缠着红裳问东问西。

下午时四个丫头不是这个不在,就是那个不在,红裳忍不住问:“你们忙什么呢?”

“没有,没有,哪有忙什么?太太,你应该用汤了。”宵儿连忙取了汤水奉上。

晚上用晚饭时赵一鸣才急匆匆的进了屋子,扶起红裳时笑得极为古怪:“夫人,我们去用饭。”

红裳一进偏厅便惊呆了:烛光晚餐????

满厅的灯光都熄了,只有桌上的几枝红烛,整间屋子都蒙上了一层粉红色。

赵一鸣在红裳耳边道:“是不是你说得那个样子?”

虽然没有红酒,没有牛排,没有玫瑰花……但是红裳感觉烛光晚餐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她抬头微微一笑:“一鸣,谢谢你。”

赵一鸣扶红裳坐下,他坐在她的身边:“这样布置以后,发现虽然用饭有些不便,不过,嗯,心情很好。”

烛光下的红裳,同平日里很不同。

赵一鸣想起了:秀色可餐四个字。他给红裳布了两道菜后,终于忍不住把所有的丫头都赶了出去,美其名曰是让丫头们去用饭。

丫头都出去后,赵一鸣起身就在红裳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有些暗哑:“裳儿,你,好美。”

红裳脸上飞起了红云,一推赵一鸣:“用饭呢,你坐好用饭。”

在烛光下,有了羞意的红裳看上去更是诱人,赵一鸣伏耳笑道:“我不是正在用嘛。”说完又吻了红裳一下,才坐了回去:他不舍得饿着红裳,不然他真想抱红裳回房了。

赵一鸣一口一口喂得红裳:他这样做,有一种感觉在心中升起来——幸福。

红裳饱了,可是赵一鸣却几乎没有用饭;但是赵一鸣却扶起红裳就走:“我已经饱了。”

卧房里也是红烛,而且有花!鲜花、绢花等等,房间到处都是花,却并不显得拥挤。

虽然不是玫瑰,但毕竟是有花啊!而且看出来赵一鸣很用了一番心思:花朵都是红色的,至少是粉红色的。

床上的被褥、帐幔也都换成了粉色系和红色系。

整个屋子都是喜色,但却同新婚的喜色不同:让人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红裳回头看向赵一鸣,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一鸣……我只是随口一说。”

“傻丫头,我看出来你还是想过个节的——这个节很好啊,是我们夫妻两个人的节,我们以后要年年过。”赵一鸣捏了捏红裳的鼻子,他今天早上看到了红裳眼中的落寞,所以才会同丫头们一起按红裳的话布置了起来;现在,红裳的眼中只有感动、只有满足:赵一鸣便已经很非常开心了,幸福的感觉在他心中又扩大了。

赵一鸣忽然打模抱起了红裳:“我们两个在一起,要日日都像今日一样。”

是的,他要红裳日日都像今日一样高兴,他要和红裳日日都过情人节!

红裳依在赵一鸣的胸前轻轻的“嗯”了一声儿:“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日日都像今日一样。”得红裳这一句话,不要说只是辛苦了多半日,就是再辛苦几年他也情愿啊!

红色的烛光下、红色的帐幔内,赵一鸣的唇覆上了红裳的……

红裳被吻上时,悄悄看向了窗外,透过纱帐,月亮好圆: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情人节,她过得很开心;她相信她以后的生活,也会很开心的。

红裳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幸福,好似离她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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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力为之,再也不行了,我想去睡了,大家看了权当一笑吧。

狗血番外篇之《于水之欢》作者:静菟菟

·Ie【征文】狗血番外篇之《于水之欢》

——作者:静菟菟

咳咳!这是于家老太婆和老头的番外篇,不雷不要钱,不狗血你打的我跳楼!嘿嘿现在不知道于家老太婆的闺名和于老头的名字,所以我给编个,老太婆就叫美媚(美妹……于老头抛媚眼呼唤于老太婆中),于老头就叫衰仁(仁哥……于老太婆闪星星眼中)

嗖嗖嗖!!故事开始(第一人称,我牺牲自己下,代入于老太婆角色中)

哦……我的仁哥说要娶我,会给我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的爱哦(害羞中~),可是最近仁哥总是愁眉不展的,我要当他坚强的后盾,背后的女人,我虽然很担心他,可是我还是决定去解开他的心结,所以我特地煮了爱心汤给我的阿仁哥。

敲了敲仁哥的房门,在开门的仁哥眼神注视下,我害羞的低下了头,仁哥嘴唇上的那颗痣怎么看怎么觉得顺眼,我就爱他的男人味和那颗痣!

扭着我那小蛮腰我走进仁哥的书房,献上了我的爱心汤,拿着调羹一口一口的喂我的阿仁哥喝汤,我感觉这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情,烛光中娇美的我(观众吐了)帅气的阿仁哥(全国人民也跟着吐了),就这样视线纠缠着,然后不知不觉间手中的调羹和汤盅被拿走了,仁哥捧起我的脸,吻上了我那娇唇,在被深吻到腰晕厥的那一刹那,我脑海中闪过一句话,仁哥今天晚上你吃了蒜。

天雷勾地火,红浪翻滚中,鱼水之欢乐悠悠,我疯狂的抱着仁哥,矜持!滚一边去,我要把我纯洁的身体献给我的阿仁哥,使劲的抱住他,回应他,白天压倒了无数次黑夜!太阳终于出生啦!

看着身旁的仁哥,摸着他那不甚白皙却瘦削的胸膛,耳边听着仁哥对我诉衷肠,原来仁哥家里不打算让仁哥继续去科考了,要仁哥去娶一个大户人家的名门闺秀,好让于家能在地段上更加的财路宽广,我嫉妒深深的嫉妒,嫉妒到把赤身露体的仁哥咬的胸口都是牙印子。

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可是终究还是没能挽回仁哥要娶那个名门闺秀的心思,不甘心啊,哼!我要让那个女人知道,就算仁哥娶了她,可是我才是仁哥的最爱,日渐临近仁哥娶那个女人的日子,我去找仁哥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日日的翻云覆雨,夜夜的恩爱缠绵,我只能把所有的怒气发泄在这上面。

今天是仁哥的洞房花烛夜,本来那应该是我的,全是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应为那个女人有个好出生投了个好胎,那能嫁给我优秀的仁哥,我在新房外的角落黯然的守了一夜,看着红烛熄灭一夜到天明。

第二天我偷偷跟熟识的丫鬟进了新房,第一次看见那个女人,该死的女人,上天好像把所有美好都给了她,美丽的容貌高雅的气质富有的家庭完美的身份背景。

怎么可以那样,起床的仁哥看见我也呆了呆,唤我过来给他更衣的时候偷偷了捏了捏我的手,我向那女人投去挑衅的一笑,那女人竟然象无视我一般,眼光轻轻的扫过我对上了仁哥,然后上前从我手中拿过仁哥的外衣帮他套上。

我再一次咬牙,该死的女人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你不得好死。

仁哥虽然成婚了,但是也总是隔三岔五的会偷偷来找我“叙旧”,有时候我故意把叙旧的时间拖到天明,我就是要那个女人知道,凭她还不够跟我斗,你有身份有样貌有气质又怎么样,你没有男人的心那你什么都不是。

最近肚子总怪怪的,早上还会突然的恶心,我不敢告诉别人,偷偷去找了个大夫,结果竟然是有身孕了,可我毕竟是一个未嫁的姑娘,未婚的发式引来那个大夫贪婪的眼光,哼!又是个死要钱的穷鬼,临走前我给了那大夫很多银两要他闭嘴,之后满心欢喜的去找仁哥商量什么时候迎娶我过门,于家的长孙啊,是出自我肚子的,我想想都觉得很美妙,很想大笑三声!!

晚上跟仁哥说了我有孕的事后,仁哥却沉默了,我问他是不是打算始乱终弃,他告诉我,最近于家有笔很大的生意需要那女人的娘家相助,这个时候万万是不能让我进门的,惹怒了那个女人,很可能整个于家都会受牵连,可是我怎么办?

经过和于哥商量了一晚上的决定,要在我肚子没大起来前,找个人嫁了,等时机成熟在和离了,到时候仁哥在把我和我肚中的骨肉迎回家,那个大夫的事仁哥会让他永远闭上嘴,为了我的名节和仁哥的前途,我!忍了。

我嫁的是一个穷鬼,一个只知道每天酗酒和赌博的穷鬼,没有人服侍,吃的不是白米饭穿的不是绫罗衣,这种日子我怎么过,还好怀孕期间仁哥从外面买了两个丫鬟和个婆子来伺候我,之后就揭开了我和仁哥长达几年的纠缠,相逢总是短暂的匆匆的,我在一天又一天的煎熬和折磨中,对那个女人更是恨到了心里。我日日诅咒那个女人不得好死。

我和仁哥的暗暗相会,那个穷鬼也发过几次脾气,哼!我威胁他,如若他在闹,闹的人所周知他名义上的孩儿原来是于家的种,那丢人的只会是他,睁只眼闭只眼那仁哥肯定不会亏待了他,之后那穷鬼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常年不归家,正好随了我的心愿,被他碰着我就觉得恶心。

我为仁哥生了2个儿子,那个女人也为仁哥生了一对儿女,她对我和仁哥的事心知肚明,却总是装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清高样,她在于家博了个相夫教子的好名声,可怜我的儿,于家的长孙却是见不得天日。

没几年那女人生了场大病就走了,看起来她也是个没福气的,我给了我那名义上的穷赌鬼老公一笔钱,要了一纸休书,带着我的两个儿子和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风光的嫁到了于家,终于得偿所愿,我要做正房太太,名正言顺的站在仁哥身边。

第一次看见那个女人生的那对儿女,我打心里觉得厌恶,特别那女孩,长得就跟那女人翻版似得,我恨了那么多年,都是那女人害的,如今虽然你死了,不过你的儿女也别想好过。

我对那对儿女所作的事仁哥都是睁眼闭眼的,不过他也和我说过,我怎么出气都不要紧,可是不能闹出人命,呵呵!既然这样那就让他们活着吧,痛苦的活着。

本来打算让红裳,这个贱……人的女儿也尝尝我当年随便嫁人的痛苦,没想到那贱……人的儿子于均竟然把红裳嫁给了他的好友,京城赵府的大公子,如此这般也就罢了,反正本来就打算把她随便嫁人的,没有碍眼的红裳和于均,那以后整个于家都是我的了。

胜利的笑容再次爬上我的嘴角,贱……人你看见了吗,凭你风光大嫁,最后的赢家永远是我!!

END

人生若只如初见,哪得情深倦意浓-小陈氏

[创意-剧情]【征文接龙】

作者:victoria1982、chengigi、独舞猫猫、绚紫一、晴空无敌

该楼仍然采用接龙方式哈,欢迎大家来拆楼。写的是小陈氏的番外,女人文中对小陈氏笔墨不多,所以打算写小陈氏对赵赵的不幸的爱情哈(有点搞,见谅见谅……)

先写小陈氏的过去,最后看看是不是要让她改过自新,穿到现在哈

我叫露儿,因着我娘生我时正是清晨,我爹是个秀才,给我取了个露儿的名。我也因着这名从小是长的清新可人,十里八乡的谁不夸我长得好啊

尤其是我的眼睛,就像露水一样明亮动人

我家是一个小户人家,父亲后来寒窗数十载,也未能中举人。母亲是一个贤惠的女子,温柔端庄,我是家中唯一的孩子,小时候就在父母的关爱中幸福的成长。父亲屡试不第,就在村里开办了一家私塾,教教学生之余,也叫我读书写字

虽然我说不上精通琴棋书画,但是多少还是吟诗做对的每当这时,母亲总是亲昵的拍拍我,我家露儿将来要嫁状元的。

这时,我总是娇羞的低下头,幻想着将来我的那个他,会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骑着高头大马,风流倜傥的出现在我面前

可惜在我十五岁上,爹去世了,娘带着我艰难度日

可是,就如老人们常说的,人生之不如意常十之八九。幸福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变故的发生往往就是瞬间。在我十岁那年,父亲意外的得了一场大病

我也不能象以往一样吟诗作对了。一日我和娘去卖绣品,那是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日子,那天----我遇到了我的他

那天的天是蔚蓝的,草是碧绿的,花是妖娆的。我的心是甜蜜的。

虽然我只见到了一个背影,但我坚信他就是我的良人,我梦中追寻的公子

自那以后,我每天都呆呆的想着他,想知道他是谁,想再次见到他,更想他能和我说句话,哪怕一个字也好

母亲很快的发现了我的异常,就问我怎么了,可是作为一个女子,是不可以对别的男子有想法的,我的念头怎么能让目前知道呢?

最后经不住母亲的一再追问,我还是隐隐的把我的意思告诉了母亲,希望母亲能帮我留意他的出现……

母亲听过之后,一言未发,默默转身出去了,可是那一瞬间我觉得母亲的身影苍老了很多,眼神透着无尽的悲凉,而且似有泪光闪过。所有见到那个陌生男子以来的欣喜顿时烟消云散。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母亲怎么了,我做错什么了吗?母亲生气了吗?……

其实,自父亲去世以来一年多,我们的生活比以前辛苦很多,家里原有的微薄的积蓄都花在了为父亲看病上,到了最后,父亲见病情无望,主动放弃了吃药,可是母亲在父亲在世的时候从未流过一滴泪,一边照顾父亲,一边努力做工贴补家用,我从母亲身上看到了,一个女子可以有多柔弱,又可以有多坚强。可是今天,因为我的话,母亲竟然哭了,我到底对母亲做了什么……

一宿无眠,正当我打算向母亲道歉的时候,母亲主动来找我,第一次,母亲抚着我的头说:“我的露儿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母亲也没有办法再照顾露儿很久了。”

我听了母亲的话,急急的想开口,可是母亲阻止了我,“露儿,总有一天你要离开母亲的,母亲会很欣慰我的露儿嫁个如意郎君。可是,露儿”,母亲的口气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厉,“你说的那个男人不是你的良人,照你所说,他应该二十出头了,早就成家立业,你难道要过去给人家当妾室吗?母亲是宁可希望你嫁一个本分的老实人的。再说,像咱们这样的人家,原本就不指望嫁个大户人家的。露儿好好想想吧,母亲先去绣坊了!”说完,母亲就出了门。

我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想着母亲的话。其实,我是见过那个男子的容貌的,虽然看不真切,只是远远的一瞥。那天,他和几个大家公子哥儿在一起,远远的就能感觉到他和其他人的不同,尽管也在谈笑,但是却没有那种轻浮,隐隐觉得有些稳重。不知道他们谈到了什么,他微微一笑,顿时我就觉得光华四射,使他那原本只是稍显俊朗的外表显得格外耀眼,我一下子就被吸了进去。其实现在想来,也许是他身上那股和父亲相似却又更胜父亲的书生的儒雅之气吸引了我,也许是他那胜于年龄的成熟气息吸引了我,也许只是因为那是一个阳光暖暖的午后使我的心也暖暖的。

可是,现在母亲严正的拒绝了我,我第一次有了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我一直知道,作为一个好女子,在成亲前是不可以想着一个男子,甚至连看一眼都是礼教所不允许的。为了不让母亲失望,我下定决心,从这一刻开始再也不想这个男子,就当他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尽管我的心是那么的痛。其实他也只是一个过客,我不知道他姓什么,他也从不曾知道我的存在,而且,就像母亲所说,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他定是有妻有子的,我们又门不当户不对,难道真的要去给他当妾室吗?

我和母亲说了自己的想法,母亲点头答应了,虽然她没说什么,可是我能感觉到她很欣慰,我暗自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自那以后,母亲还是隔几天就去绣坊送点女红,可是再也没有叫我同去,我知道为什么,可是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失落。

原以为日子会这样子过下去,直到我出嫁,毕竟我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是,没过多久母亲也生病了。其实母亲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这一年来操劳,身体更是透支的厉害,最近又因为我的事情忧心过度,终于不支病倒了。我日日给母亲熬汤煎药,母亲却再也没能起来,没过几日就撒手离去了。临去前,母亲拉着我的手,一直念叨着,露儿以后你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去给人家做妾室。

葬了母亲之后,家里已经处于断炊边缘了,可是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是不方便抛头露面的,正在烦恼的时候,母亲的远房表哥找了来,并把我带去家中生活。我万分感激表舅。

表舅家境普通,但是我还是意外的得到了一个贴身丫鬟--喜心。喜心比我小5岁,年11,长相中等,不过人倒是很勤快,照顾我也很尽心,初来表舅家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多亏她的提点。表舅家有两个表哥,还有一个可爱的表妹,小我两岁,冰雪聪明。我和表妹每日在一起,学学女红,偶尔也会谈论几句诗词。尽管夜深的时候我总是怀念母亲,偶尔也会想到他,但是这段时间却是自父亲生病以来我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母亲去世三个多月后的一天,表舅把我就到跟前:“露儿,苦了你了,如果早知你和你母亲过的那般艰难,我一定会早早的就去寻你们。还好,上天见怜,还是让我得知了你的消息。这段日子,露儿在府里过得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如意尽管早向我或者你表舅母提。”

我连忙起身,带着十分的感激哽咽着说:“表舅这么说,让露儿情何以堪。如果没有表舅,露儿不知道现在身在何方,以何为生!”

表舅端详了我一眼,然后颇为动情的说道:“我与你母亲也是从小相识,看她这般离去,心中是十分不忍,能够照顾好你,也算是为她尽些心意,只是”,表舅稍微顿了顿,“你如今年纪也近及笄,该是寻一门好亲事的时候了,咳咳,本来这些不该和你女儿家相说,可现今你父母都不在世,还是要问你一声的好……”

话至此,我心中的悲苦忍不住涌上了眉头,思及那暖暖的午后和俊朗的身影又想到母亲病逝前的悲凉和谆谆叮咛,忍不住眼眶一红,泪水就涌了出来,低下头轻声回了一句:“但凭表舅做主,我……”,下面实在已说不下去。表舅见我难过,忍不住“唉”了一声,之后又继续说道:“你也不要再难过,你父母泉下有知,也希望你能早日有个好归宿,我本想过段时间再与你说与此事,幸好你舅母提醒,这事还是早早定下为好,我倒是有个比较合适的人选……”,表舅顿了顿,深深的看向了我……

然后表舅就说起了中意的人家,这是一个大户,男方23岁,家中已经有1妻两妾,表舅要让我过去做妾。“妾室……”,听到这两个字,我脑子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母亲临终的嘱咐,万不要给人家当妾。我张了张嘴刚想拒绝,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我是一个女儿家,再说父母之命……虽然这是表舅的意思,可是如今我的亲事也只能由表舅来做主。不过,我怎么也是要争一争的。打定主意之后,我就开口说道:本来长者命,不敢违。可是,母亲临终有言,说万不可与人作小。露儿不求锦衣华服,粗茶淡饭即可……

本来我还要说下去,可是表舅厉声打断了我,我一惊抬头,发现他早已不是开始时的那副和颜悦色的表情,我愣住了,只听见:“露儿,此事我同你说一声,也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男方家里有些地位,你也知道你的大表哥刚刚考中举人,不过名次差些,难得……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去准备准备吧,一月后就是吉日了。”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屋里,泪水便再也忍不住扑扑落了下来。原来表舅是为了大表哥……可笑我还以为表舅真的是为了亲戚情分,才对我照顾有加,表舅不舍得表妹,就用我来巴结人家。可是我现在又能做什么呢?这时喜心走了进来,看见我的样子,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我不能同一个丫头说什么,况且喜心还那么小。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出嫁的日子。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象过自己盖上盖头那一瞬间的情形,却从未曾想过会象今日这般。

但我现在又能如何,命运已经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慨叹……抱怨……流泪……又有什么用呢?但凡他日我能为自己做主,定不再受这任人摆布的屈辱!我暗下决心,可是,未来是那样的遥远渺茫、飘忽不定,不知将要面对怎样的生活!我梦中的良人啊,离我也越来越远,也许今生不会再有机会相见!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一旁为我上妆的喜心不安的看了看我,她不明白这大喜的日子我为什么会忽然伤心起来!

表舅与舅母为了抚慰我安心出嫁,也或是为了看住我以免有什么意外,让喜心随我出嫁,做了我的陪嫁丫头。喜心内心单纯又有点憨厚的,照顾我也算尽心,以后有她陪着,或许日子会好过点。看着喜心一脸喜悦的为我梳头上妆、收拾嫁衣,我抑制住要流的眼泪--以后我不会再轻易落一滴,转头望见了我的嫁衣,一套粉红的衣衫,说不上多么华贵,但也还算精致,可是,一生一次披上的嫁衣,却不是梦里绚烂的大红,这---就是我妾的身份啊!

表舅舅母惺惺作态的过来与我道喜,并一再告送我嫁入的赵家是如何的大户人家以后是怎样的锦衣玉食,哼,那为什么不送你们的女儿去?

吉时很快到了,一顶小轿便将我送进了赵府的大门。简单的仪式之后,我被扶进新房,忐忑不安的坐在床边,喜心在一边伴着我,但我仍然只是惶恐没有喜悦,未来的夫君,不知是怎样的一个人,已有一妻二妾还娶我进门,应该是异常的薄幸寡欢吧,也许还面目可憎身患恶疾?内心斗争猜测之时,脚步声响起,该是新郎来了吧!

“你们先下去吧”清脆略带儒雅的声音响起,我内心一惊,这么好听的声音该不会面容狰狞吧,喜心和丫头们都退了出去,一双踏着皂靴的脚站在了我的面前。

翌日清晨,我还未曾从无边的喜悦中惊醒过来,我的夫君--不止仪表堂堂俊朗非凡,而且……而且他微笑的扬起的嘴角竟是那样的像我朝思暮想的人,该不会真的是……感谢上天,果真待我不薄,我别无他求,只愿今后和夫君相伴相依,这时的我怎么会知道,乌云正在头上聚拢,赵府的黑潭即将把我吞没……

服侍完老爷起床后,偶就去夫人房里立规矩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夫人,夫人人很和善,温柔端庄,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只可惜身体不怎么好,据说是因为生孩子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儿。虽然能够嫁给梦中的他,我很惊喜很意外,但是一想到自己妾室的身份……我连晚上在老爷房里过夜都不可以,想到这里我就一阵黯然神伤。

除了夫人外,我还见到了两个姐姐,一个是宋氏,长得很俏丽,年长我七八岁的样子,也正是最显成熟魅力的时候,看起来很精明,第一次看到我,脸上虽然笑着,但是眼里却有一阵寒光,让我不寒而栗。

下午时分,宋氏便带了大丫头来我房中,落座后很是亲热拉着我笑道,“妹妹可真真是个俏人呢,瞧这水灵灵的小脸、娇嫩嫩的身形,我看了都喜欢呢,一听你说话,就觉得颇为投缘,以后咱们可要多多亲近啊”,听得我顿时觉得温暖了许多,毕竟初来这大宅院,内心总隐隐觉得不安啊,我忙笑了接声道:“妹妹初来,以后还要姐姐多多提点照顾呢”,宋氏妩媚的笑了笑,后抬头问我:“看妹妹的模样、教养,真是不错呢,不知道家里现今如何,怎得……来了……我们府里,唉,我也是个直性子,妹妹莫怪呢,虽说日子还算安稳,可这姨娘……呵呵,不过也倒是我们有缘呢”,听到这里,我内心涌上些许委屈,可想到相公又浮上了一丝喜悦,终归我与相公有缘,只可惜只是做他的妾室,宋氏瞥见我脸色忽喜忽忧,又忙补上一句:“妹妹这是怎了?有什么心事不成?唉,若是有什么不妨讲讲,姐姐我能帮上忙也好啊”。自母亲过世,仿佛还没有人关心过我的心事呢!我内心一热,自把宋氏当做了自家姐妹一般,把父亲病逝、母亲过世、表舅接我归家后又做主将我嫁来赵家说与宋氏,自隐下了我曾衷情于相公,这是我内心的隐秘,怎么好说与他人呢。宋氏听了脸色几遍,后又一脸平静的对我感慨道:“妹妹也是苦命呢,既来了府中,那以后就安心待着,以后我们姐妹也多多走动……这府中还算习惯吧”,我忙答道:“多谢姐姐,还好!相公他……人很好呢”,宋氏听了,脸色大变,厉声说道:“妹妹这是说得什么,‘相公’可是我们能叫的,传了出去,成何体统,赵府的体面何在?”我被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宋氏一脸隐晦继续说道:“不是我不体恤妹妹,这‘相公’可不是我们能叫的,这要是让老太爷、老太太知道了,还不得动用家法?”我被吓白了小脸,不明白怎地生出突变……还牵上了家法,喜心见我吓坏,忙跑过来扶我,急急的冲宋氏解释道:“我家小姐刚来,不太懂规矩,姨奶奶不要生气,”只见宋氏脸色一白,一巴掌打了上来,厉声骂道:“不懂规矩的东西,我与你主子说话,可有你说话的份?我教训她,定是为了她好……”喜心的脸上一个掌印清晰可见,她顿时哭了出来,我更被吓坏,伸手拉住宋氏:“姐姐,是我错了,你莫怪喜心”,只见宋氏收手说道:“我这是可都是为了妹妹你好,想你不懂规矩,说出这种话来,更有这种不知深浅的奴才,以后闯了大祸也未可知,这话我就不说与老太太和夫人听了,但若是被丫头们传了出去可不妙呢……姐姐想顾你怕到时也顾不得啊,以后你定要仔细些……”,宋氏又是狠狠教训了喜心几句,见喜心吓白了小脸一声不吭,宋氏身旁的大丫头更是上来冲上来又给了几巴掌,等的喜心哭着道过:“明白了,记住了”才算作罢,我已被吓呆,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待宋氏带了人离去,才瘫倒一边抱着喜心痛哭起来……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老爷就又娶了一个小妾,和偶一个姓氏的陈氏。不过,这个陈氏是个软柿子,好捏的很。没过几年,陈氏便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凤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