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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厨娘很悠闲

作者:火灵凤 | 分类:穿越 | 字数:57.6万

第96章 团子醉酒

书名:农家厨娘很悠闲 作者:火灵凤 字数:8299 更新时间:2024-10-11 01:04:54

故人庄自开业以来已经两年了,生意一直很红火,风头甚至已经盖过曾经的餐饮业龙头老大金满楼,可因为有刘别驾作为后台,一直算是顺风顺水。舒殢殩獍

因此夏家与刘家如今算是相处愉快,刘于氏每次看见乔木脸上的笑容都极是灿烂,倒不是刘于氏贪财,而是谁人不喜爱财物呢,谁都不会嫌弃手上的金银珠宝多不是。

几次谈话里也试探乔木的心思,见她是真的对自己儿子没有多余的想法,渐渐的也就不说了。

对于刘三郎,乔木很喜欢他,不是喜欢一个男人的喜欢,仅仅是单纯的喜欢这么一个朋友。

一个能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这样的朋友难能可贵,值得一辈子去维系这种关系。

至于再进一步,乔木从认识他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这种想法,朋友能做一辈子,可夫妻却不行。

“进来啊,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跽坐在毡毯上的乔木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道。

手里拿着毛笔在白宣纸上写着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字,道:“我算过了,这个月你能得到的分成是两百金,等你走的时候,我让人给你抬到马车上。”

“你是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吗,见到你,我还没坐下,你就开始想着让我走。”他脱了鞋子,走上木阶,在她对面跽坐下道。

“我可不敢有那个意思,大东家。”乔木笑道。

“来,看看这些账册。我知道你相信我,可亲兄弟明算账,这些你总得亲自过目才行。”

“我哪里做的不好,小乔。”刘临风一把推散了那摞账本,身子前倾,伤痛的看着乔木。

乔木没有逃避,而是与他对视,无比真诚的道:“你做的很好,只是,刘三郎你该成家了。”

“你嫁我娶。”他咬着牙道。

“你知道我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乔木艰难的道。

在发现他曾经轻舞飞扬,潇洒快乐的眉眼变得忧郁之时起,她就知道,她与他已经回不到从前。

她不想失去他这样一个朋友的,可现在,真的只能如此。

“我不在乎你生过孩子,你也不要和我说什么身子已经不干净那些话,那些不过都是你的借口罢了。”他沉痛的眼望进乔木躲闪的眸子。

“三郎,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话,喝茶吗,我为你倒一杯。”她去提红泥小火炉上“嘟嘟”冒着烟气的鹤颈小铜壶,却慌乱的烫伤了自己的手。

“我不喝什么茶,谁还有心思喝茶!你这笨女人!”他直接徒手去拎翻倒的铜壶,滚烫的热水溅上他的手,一霎他白皙如玉的手背便被烫出了一个泡。

乔木心疼极了,焦急道:“不要碰那壶,哎呀,你别管我了,你的手起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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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不知怎的,越收拾越乱,最后差点把小炉子上的火炭都给弄出来。

也许这事故来的太是时候,也许在来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看着乔木给他包扎伤口,他低低的笑了。

笑声听在乔木耳朵里,她却只想哭。

“对不起,对不起……”垂着头,她哭丧着脸道。

“没关系。”他轻轻道。

“小乔,你能告诉我,你心里藏的那个人是谁吗,我真的很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念念不忘。我猜,他不是糯米团子的父亲吧,小乔,不要敷衍我,我已经很伤心了,你不要再骗我。”

勾挑妩媚的眼睛蓦地滢上一层水雾,她抬眼看他,忽然发现,他是如此出色的明艳似阳的一个男人。

“他叫顾七锦,他的性子很暴躁,喜怒无常,他很坏,也有很多女人,我不爱他,可他却是把我从黑暗里拉出来的人,我一无所有,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他,只能、只能把自己还算不错的身子给他,我陪了他十年,我每一天都告诫自己不能爱上他,此生不幸,我但愿今生多积福德,来生能幸福的,以自己最美的姿态去见我第一眼就爱上的男人。

十年后,他要订婚了,而我也偿还尽了我欠他的,我离开了他,然后我出了车祸死去,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是夏乔木,母亲叫顾美娘,是落魄秀才家的女儿,父亲是夏玉树,是御厨的儿子,妹妹是夏小麦,弟弟是夏禾苗,然后,遇见了于子归,遇见了刘临风,开了这家故人庄。”

他震惊的无以复加,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乔木与他相对坐着,笑了笑,“我随时等着你喊了全城的人来将我烧死。”

“胡说,谁要烧死你,纵然恨你对我无情,可我也不是因爱生恨的小肚鸡肠男人。”消化了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之后,他脸色不好的瞪了乔木一眼。

“我、我听说书人说书的时候也听过这样的故事,原本以为都是市井小民杜撰出来以谋生的,可现在看来,那些故事也不仅仅是杜撰的。我相信你就是。”

“多谢。”乔木松口气道。

“那个顾七锦是死人了?”他希冀的问,虽然这样去诅咒情敌让他觉得自己很卑鄙。

“是,他是死人了。”乔木不想牵扯过去太多,一句死人足够了。

“那我问你,你到底想用几年才能忘记他。我娶你,一定要娶一个心里没有其他男人的你,哼,我可不乐意每天晚上听到你说梦话,嘴里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他挥挥新近得到的宝扇,渐渐露出傲然本性。

乔木微露笑颜,“也许下一刻就忘了。也许会记住一辈子,谁又知道呢。”

“你真顽固!可我等不急了,我要成亲了,今日来就是跟你送请帖来的。”他自袖中掏出一张烫金的大红帖子。

乔木诧异,转瞬就真心为他高兴道:“是哪家的小娘子得到了你的青睐。”

“我大哥舅舅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听我大嫂说,闺名叫婉娘,长得端庄秀丽,水灵雅致,与我是天生一对。”他嗤笑一声道。

见他并出自真心的高兴,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听说,官员的任免情况都是三年一大考核的是吗,你父亲是不是已经连任六年了?”若不是连任,两年来怎不见刘别驾挪窝呢,据她所知,在故人庄开业之前,刘别驾已经在扬州呆了两年以上了。

提到这个,他神色一肃,道:“当今皇帝声色犬马,广选美人,yin乱无度,大权多半被蜀王架空,剩下小半权利掌握在太后一党外戚手里,此时京城两派倾轧,奢靡混乱,长安以外十道官员任免皆乱了章法,太后一党,蜀王一党都想在关键之地塞自己的人,纷争不断,我父亲能通过京城付家呆在扬州位上一直不动,已是非常幸运的了。”

“你父亲属于哪一党。”乔木一问便戳中关键。

刘临风与乔木对视,艰难道:“保皇党。”

“若有明君在位,保皇党是最明智的选择,可如今,皇帝无能,两党倾轧,你父亲若还是保皇党,岂不成了两派的眼中钉!”乔木瞳孔放大,震惊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他就是一个顽固的老头子,大哥劝说他多次也不听,反倒将大哥骂了回去。”刘临风懊恼。

“如此下去,我们的境况不容乐观。”是的,是我们,从找到刘三郎做靠山的那一刻起,刘家和夏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放心,我不会让故人庄有事的。”他诚恳的保证道。

乔木忽然明白了什么,红唇微张,最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傻女人。你既不嫁我,我自然是要成亲的,娶谁还不是一样,不要想太多。”

乔木苦涩的垂下眸子,双拳紧握一下又松开,起唇微笑道:“你父亲也同意你娶那位?”

“自然是同意的。到了我这个年纪,我娶谁他都不会反对的,更何况是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了。”

“也是。作为你的朋友,我要劝诫你,若这个婉娘不好,你就多娶几个妾,总能找到一个合心意的。若作为一个女子,我则劝诫你,如果这个婉娘足够当好你的妻子,你就多给她一些尊重,后院的女人不容易。”乔木真诚道。

“这还要你说,我可是最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呢。”他潇洒一笑道。

最后提醒乔木道:“我看见凤王府里的那个罗安山和西门无极常到你这里来用膳,如果可以,你多和他们搞好关系,这两年里,凤王雷厉风行,整个扬州城基本都在他的手心里了,我父亲现在也不过是给他打下手,听他调遣的。”

乔木一怔,心里不禁怀疑那凤王楚言到底是何时恢复记忆的,在酒楼当伙计还不安分,暗地里早把扬州城摆布开了。

是了,他有一只鹰,那鹰聪明的近乎成精,有什么消息是不能传递的呢。

“你不知朝堂风云,皇帝昏庸,蜀王暴戾,与这两位相比,能开疆扩土,任人唯贤的凤王就脱颖而出,许多京城以及外放官员对凤王的呼声很高,他在松漠又有兵权和城池,野心又不小,我忖度,他有朝一日打入京城都不是不可能。”说到最后,他刻意压低声音道。

“是、是吗?”乔木微慌。

若凤王已将扬州城拿下,那么她岂不是成了他的囊中物?那她还有什么可折腾的?

认命吗?真的不甘心啊。

“府衙还有事情要办,我先走了。至于金子,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你就先替我保管着吧。”

“好。”乔木心不在焉的应着。

走至门口他又回过头来送了乔木倾城一笑:“其实,我表哥挺不错的,他那个人不会在乎你爱不爱他,只要你肯同他好好过日子,他待你就会很好,你不妨考虑考虑。”

“好。”乔木被他的笑迷了迷,呆呆的点头。

等人走远了,她竟不知不觉哭成了个泪人。

哭完又笑,又骂自己不识好歹。

自那以后,刘临风就很少来了,大概是因为要筹备婚事的缘故吧。

她倒是没觉得什么,反而是小麦有些反常,茶不思饭不想,两眼呆呆的老是望着门外的人来人往。

日子还是那样一天天的过,这日晚上,一家人在一起用完膳,她见小麦没吃下什么,且看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里有些明白她的症状,想了想还是敲开了她的房门。

对于“妹妹”这种生物她是真的不很理解,对“妹妹”最深的印象还留在前世,淡漠冷清。故,她和夏小麦一直就缺乏交流。

今天晚上就当她多管闲事吧,总不能眼看着她得了相思病,转瞬一命呜呼。

“二姐。”夏小麦淡淡的叫了一声。

对夏乔木,她始终膈应着。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乔木同样用着淡淡的嗓音道。

她总是这样,别人如何待她,她就如何待别人,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她自认没有那么大的度量,而她从不管对方年龄几何,当然无知的孩童除外。

人,只要可以掌握自己的思想之后,都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倚老卖老,以小卖小,她绝不买账。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想对我说什么。”夏小麦让开一个空挡,让乔木进来。

她粗略打量了一下夏小麦的闺房,银红的窗纱,粉红的窗帘,嫩黄的流苏,褐色桃木的矮榻放置在雕花大圆窗下,放她进屋之后,她自古又趴回大圆窗台上,并不理会乔木。

在夏小麦这样的态度下,她还真不知如何开口。

在桌前的月牙凳上坐了,乔木直接道:“你得了相思病。”

“你才得相思病呢。”夏小麦口气发冲道。

“你这几天可照过镜子吗?你可知你现在的模样丑死了。”乔木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道。

“不要你管。”她冷冷道。

蓦地转头看向乔木,挑剔的打量她,道:“我真不知三公子到底喜欢你什么?难道是喜欢你的轻浮?”

乔木冷了脸,心中微怒,转脸又笑,“你用一副嫉妒的嘴脸看我,我还真觉得荣幸呢。夏小麦,这难道就是你的能耐吗?”

夏小麦也知自己被嫉妒冲昏了头,语气太重了,可她牙一咬并不打算给乔木道歉。

“我没嫉妒你,我就是不甘心。你只大我一年多罢了,为何你却能开起故人庄,做得一手好菜,为何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卖给你面子,而对我,不管我多么用心的讨好他们,他们都拿我当你的妹妹,是啊,在好多人的眼里,我也只是你夏乔木的妹妹罢了,你总是压在我的头上,让我喘不过气来。有时候我就想,如果你不是我的亲姐姐该有多好,那样我就可以费尽全力的去恨你,恨你夺了我阿娘阿爹的疼爱,恨你夺了我喜欢的人,恨你处处都比我做得好。”

“被人护着不好吗?你觉得我每日穿梭在权贵之间赔笑赔小心就真有那么好?若非我是家中长女,我也宁愿我上头的哥哥能护着我,护我一辈子我也乐意。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真让我生气了。”乔木淡淡的道。

口气平常,话语却字字透着伤怒。

“可我不想被你护着,我不想听见阿娘说,我们家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才得到的,我今时今日能穿得起绫罗,戴的起金银玉钗,过上富贵小娘子的生活都是你赐予的。”她偏执的道。

“你钻牛角尖了。”乔木努力用着平静的口吻道。

她自持也是活过一辈子的人,对于一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她真的不想掉价的跟她争吵,可她的想法她能理解却不能原谅。

“二姐,我心知你的辛苦,也很感激你,可是我却无法亲近你。”夏小麦眼眶一红落下眼泪。

“在杏花村的时候,我们也常有争吵,可那个时候吵完了,我们姐们还能躺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可是自从在故人庄遇见三公子,二姐,我再也无法同你交心。你说的没错,我是真的嫉妒你,我不想嫉妒的,可是每当看见你们在一起的笑闹的时候,我就抑制不住的嫉妒你,甚至、甚至我诛心的想,如果你能在下一刻死了那该有多好。”

她可怜的咬着唇,半张泪脸都藏在粉纱衣袖里。

乔木微微张唇,苦笑,起身,跽坐到她跟前,望着她道:“你该看得出来,我不会选择他的,从始至终,我只拿他当蓝颜知己。甚至,近一年中,我有意疏远他,他心中明亮,现在也很少来了。”

“二姐,我能不能喜欢他?”夏小麦扬起一双泪眼可怜巴巴的望着乔木。

乔木摇摇头,道:“他与京城名门家的小娘子定亲了,这是他送予我的请帖,婚期就在这几日。”

“什么!”夏小麦一下立直身子,一把夺过烫金请帖,打开一看,眼泪哗哗的就往下落。

贝齿咬着朱唇,狠狠压抑着哭出声,瞪着乔木道:“你为何现在才告知我,若然早知是这样的结果,我宁愿我们从来就没有故人庄,我从来就不认识他。”

请帖一扔,呜呜的就趴在圆窗上哭起来。

乔木心想,这就是暗恋吧。

一个伤的万念俱灰,而另一个却还蒙在鼓里。

她自知自身的毛病,没有资格给她说教什么,只能默默的听着她哭,轻轻道:“哭出来就好了。”

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

姐妹俩一个穿了一身浅青的柔滑绸裙,一个披了粉纱做成的披帛,一个趴在那里伤心的哭,一个看着花园里,昏灯下的绿芭蕉发愣。

都是容貌精致的美人,一个哭一个愁,可怜无人问津。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夏小麦哭了一场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转眼一看乔木她已经霸占了她的宝贝珍珠枕头躺在一边睡着了。

时隔两年,这还是她们姐妹首次同床共枕呢。

她凑近了一点,借着灯火细看乔木的脸,黛眉飞扬,在尾梢处微微的勾起一个妖娆的弧度,眼睛闭着,垂成的弧线与眉毛交相辉映,鼻梁高矮适中,白皙挺直,唇是呈现桃瓣状微微拉长的形态,随着她一笑那线条弧度就更是好看的不得了。

她知道二姐长得好看,却一直不服气,可如今再看,放下成见细细打量,二姐的美确实不是她可以比的。

二姐就算不施粉黛,眉眼的颜色也深浓,一颦一笑间那妩媚撩人的气韵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像一朵开在繁盛时的野蔷薇;而她,稚嫩的就像还没长开的花骨朵。

高下立现,三公子又凭什么会喜欢她呢。

拉了绣被盖在乔木与她自己的身上,默默抽噎了一会儿,靠紧乔木,不一会儿功夫她也睡了。

晨曦的光射在瑞兽青瓦当上时,玉兰花树上挂着的画眉鸟儿在欢快的啾啾,穿着一身白内衫的乔木立在屋檐下伸了个懒腰。

深吸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闻着院子里的花香,顿觉神清气爽。

“二娘子,洗脸水打好了,伺候您现在洗吗?”乔木的贴身侍婢翠芽询问道。

“先放那里。”乔木活动着手脚道。

“是。”

“五郎君今早上没来敲门?”乔木奇怪的道。

“回二娘子话,还没有。”

“这小子每天天不亮就闹腾起来了,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道他终于明白能睡懒觉的幸福了。”

心里有点不安,晨练也不练了,转身就回了屋,就着翠芽打好的水,放好的竹盐快速的洗漱一番,坐到妆镜台前随意扑了几下自己弄出来的花汁水,拉了一件衣裙穿上就往顾美娘的院子里去。

主院,顾美娘已经梳洗打扮好了,她也正询问丫头,糯米团子今早上怎么没闹腾呢。

“你去把五郎君的奶娘找来。不,我亲自去看。”越想越不对,顾美娘“噌”的站了起来。

“阿娘,团子可起来了吗。”乔木打起帘子进屋,一进门就问道。

“还没起呢,我正要去看他,咱们一起吧。”顾美娘稳了稳心神,努力镇定道。

乔木心一急,不等走路慢呼呼的顾美娘,甩开帘子就往西侧厢房跑去。

顾美娘一看乔木发急,她也慌了,甩开丫头的搀扶也往西厢跑。

西厢距离正堂不远,几步也便到了,一推门门不开,乔木就怒了:“里头的人都死了吗,给我开门。”

屋内的人似乎睡熟了,老半天不见动静。

乔木心里发急,抬脚就踢,可这门别看是雕了花的,却结实着呢。

“来了,来了。”里头陪夜的那养娘慌慌张张的应了一声,衣裳没穿全就忙来开门。

“二娘子,是您呀。”讨好的笑着,蹲身就想行礼。

“滚开!”一把推开衣衫不整的养娘,直奔纱帘后的小床。

当看见床上还有鼓起的小人时,她激动的红了眼眶,还好还好是她多想了,那个男人就算再没品也不会干出偷孩子的事情来的。

“团子,小懒虫该起床了。”扒开垂在床前的细纱帐,乔木好心情的催促道。

床上的小人嗯嗯几声往被子里钻了钻又要睡。

“懒团子,二姐今早上做奶窝窝给你吃好不好,起来了,小懒虫。”

扒开被子一看,团子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上手一摸,发烧了!

“快去请大夫。”乔木一把将孩子抱在怀里,惊慌道。

“是、是。”翠芽反应过来,拔腿就往外跑,到了门口差点撞着进屋的顾美娘。

“翠芽,五郎君怎么了,你莽莽撞撞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夫人,五郎君病了,二娘子要奴婢去请大夫。”

“病了,怎么突然就病了,昨天不还好好的。”顾美娘一听就心疼的道。

“行了,你快去请大夫,越快越好,坐了家里的马车去,快。”

“是,奴婢这就去。”

顾美娘未见人就先哭了,等到了床前一看脸烧的通红的团子伸手就要去抱,乔木抱着团子下意识的就一躲,道:“阿娘,我抱着他吧,您先坐。”

“乔儿,你这是埋怨阿娘没照顾好团子?”顾美娘伤心的道。

“阿娘您多想了,现在还是先让大夫来看看团子最重要。”乔木急急的解释了一句就心疼的亲吻团子的额头,好像这样做就能帮助他的体温降下来似的。

顾美娘也心疼孩子可又抱不着,转脸就去责难跪在一边的孩子养娘。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孩子的。”

“夫人,奴婢也不知啊,奴婢还没睡醒呢就被二娘子给闹起来了,不敢耽搁二娘子立马就去给开门,这不衣裳还没穿好呢,哪有功夫去看五郎君啊。这病来如山倒,病不病的也不是奴婢管的啊。”养娘推卸责任道。

“我见你往常伺候五郎君也算尽心,他起得早你也跟着起得早,怎么今天早上你们起晚了,老实交待到底怎么回事。”乔木冷着脸问。

养娘目光躲躲闪闪的直往床底下瞅却不敢回话,乔木看见,直接让丫头扒了床底,竟然扒出了一把小酒壶和两个酒杯。

乔木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磨了磨牙道:“这是怎么回事,你说。”

养娘苦着脸道:“回二娘子,奴婢也是没办法,五郎君鬼精鬼精的,不但引得奴婢也喝了这酒,还威胁奴婢说若奴婢把此时告之了你们,就要愿望我虐待他,到时候奴婢就算是一下生出一百张口也说不清啊。奴婢还指着这份工养家糊口呢,只得帮着瞒下来。”

“这么说,团子不是病了是醉了?”顾美娘不确定的问。

乔木凑近团子使劲在他身上闻了闻还真有淡淡的酒味儿,哭笑不得道:“毁尸灭迹这招他跟谁学的,还知道喝完酒之后把自己洗干净。”

虚惊一场,顾美娘直接道:“你说说他这颗小脑袋到底是怎么生的,怎就这么能折腾事儿呢,刚才差点吓死我。”

“疼。”小家伙抓着自己光秃秃的小脑袋嘟囔道。

“活该!”乔木轻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

“这事是团子不对,你先起来。”乔木对那养娘道。

“不不,也是奴婢没照顾好小郎君。”养娘告罪道。

“你这话说的对,他有错你也不是没错。你一个大人却让他一个小人给糊弄了,我不能再用你。”

“二娘子您行行好,奴婢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啊。”这面皮有点黄的养娘当场就哭了。

“知道你的艰难,你走时会多给你算一个月的钱。”乔木坚决道,不为她的苦情而所动。

“乔儿,她家是实在困难的,不若就原谅她这一次。”顾美娘求情道。

“不可。阿娘,你也知团子的鬼精,她能被糊弄一次就能被糊弄两次,这次是酒,下次要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小孩子不懂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必须得有人好好看着才行的。”

“你说得对。”提到团子的生命安危顾美娘就坚定了。

养娘自知无可挽回,落了两滴泪就离去了。

“听说她被上一个主顾撵出来就是因为小主子调皮,随口诌了一句被养娘虐待,她就被赶出来了,连几个月的月钱都没领着。”顾美娘身边的婆子道。

乔木摸着孩子发烫的脸,依旧狠心道:“再多给她两个月的月钱。”

大夫请来的时候知是小儿醉酒,给开了副温和的醒酒汤便罢了,乔木觉得挺对不住这老先生的就多给了些出诊费,两厢安稳。

事情弄明白了,是团子自己调皮惹的祸,大概是看着酒楼里的客人都爱喝这东西他才起意的。

可乔木却不放心再把团子放在顾美娘这里养着,和顾美娘多磨了几句嘴就把团子抱到自己院子里去了。

她这是防着那个男人呢,就怕他直接拿团子开刀。

可她千想万想怎么也想不到,他开刀的第一个人竟是他。

今日刘临风的迎亲队伍就要到了,乔木特意把沁园春这间雅间留出来,打算在二楼上远远的看一眼新郎官。

这也是为了夏小麦,就当绝了她最后的一点念想。

吹吹打打,热热闹闹,一路走一路撒红纸花和铜钱,但见穿了一身红袍的刘临风高坐马上,风姿绝色,玉树临风,迷的躲在二楼上的未出嫁小娘子们都往他身上扔手帕。

“小麦,他来了,你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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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早上10点会有一章,补今天的2000和前天的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