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我和小蜻蜓出去一下。”他的声音里有太多暗沉的痛，洛南终于转眼，看着他，他没有再说什么，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洛南还没有说话，莫皓东的声音飘向了耳边：“小蜻蜓，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

“对不起，请给我一点时间。”她只片刻的停顿，然后点头，没有掉眼泪，只是轻轻地点头。

莫皓东的眸子熨上一层灼热的迷雾：“我记得你说过，如果可以，你愿意和我一辈子住在一起，你忘了吗？”他声音极低地问，因为她无心的这一句话，他怀着无限的憧憬一直等她：“难道你现在还感觉不到吗？小蜻蜓，我喜欢的是你，并不是你的姐姐，我在去美国前，已经和伯父说明了，我想去了美国回来后，就与你……显然，是老天没给我这个机会。”

“我只是勉强记起了一些事情，很多小时候的记忆，我还是没有想起来。”她苍白地摇头，不敢望着他，沉默地抗拒他温柔的语调，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经泛红。

“真的是这样吗？”莫皓东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一字一句的开口：“我不相信。”

“东子哥哥，我说的是真的。给我一点时间，也许我会慢慢想起来。”

他深深地凝望她，专注的力量几乎穿透她的心：“你从小就不会撒谎，你抬头看着我，我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回答我！告诉我你心底的实话！”他逼她。

“你不要再问了！”洛南只能拼命摇头，彷佛想借此否定他的质问，并且说服自己：“我没有撒谎，东子哥哥，我记起了你们，可是我并没有忘记洛北。”

“那么你答应我的事呢？！”他抓紧她：“你说过会赖着我一辈子，你既然答应过我，就必须实现你的承诺！”

“那只是年少无知的话，我……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洛南怔怔地瞪着他，眼眶里已盈满泪水……

“给我一个答案，”他深切地望着她，握紧她：“也给我们之间一个机会。小蜻蜓，也许小时候的你不懂，可现在，你还想说你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你和蔷薇，不是已经订婚了吗？”她沉沉道。

“可是我爱的是你，原本要娶的也是你！”

“我和洛北，也快要订婚了。”她抬起头：“以后，我们都会有各自的生活。”

莫皓东目光坚决：“只要你一句话，很慢都可以改变。小蜻蜓，我知道你善良，你什么都为别人考虑，可是，这关系到我们一生的幸福，你求你自私一些，看清自己的心好不好？你不要有任何负担，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责任，我会扛起一切。现在，你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洛南的眼泪淌下，她的心已经被揪碎，完全乱了方寸，莫皓东和洛北，都是那么用情深重的人，她不能辜负洛北，却也对不起莫皓东这么多年的守候，她该怎么办……

为什么要让她恢复记忆，又或者，干脆当年一死百了，何必留着让这么多人痛苦纠结。

莫皓东突然低头吻住她颤抖的唇，双手捧住她的脸，薄唇是完完全全地饥渴霸丨占，灵舌毫不客气地掠丨夺着，他以肢体语言命令她必须完全的给予和服从。

“不……”她回过神后开始挣扎：“不可以……”

她用力挣开他，莫皓东放手，任她逃离。他不再勉强，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这是你的回答？”他面无表情地问。

洛南沉默以对，避开他的视线。

回忆中，固然有与他的甜蜜，却也有蔷薇的伤害。现在的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她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心碎。

“我了解了。”他低嘎的音调充满疲惫。

洛南面无表情，苍白地回望他。

他深沉的看着她，语调却意外的冷漠：“你可以疏离我，可是，你爸爸对你……我希望你能和洛北说清楚，毕竟，你和你爸爸失散了这么多年，也该好好团聚团聚。”莫皓东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还有蔷薇，她因为你的死，一直很内疚，情绪经常不稳定。”

“是吗。”她心里狠狠地一抽，却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她现在还好吗？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他沉默，四周只剩下冷清的空虚，这种空虚感压迫着他们的神经，连正常的呼吸都显得有些奢望。

过了许久，他朝着自己的车走去：“我送你回去，回到洛北的身边。”

转身的那一刹那，洛南眼中的泪，终于忍不住流下。

上了车，离开海边，开往市区的时候，两人都默默无语。

莫皓东静静地开着车，洛南紧张地望向窗外，终于可以和洛北再见面了，这次的分别，竟然使得所有的东西都发生了变化！

忽然车子一阵急刹，前面的路被一根砍断的路标挡住了。

现在已是午夜，这条路上没有人管理。莫皓东正打算掉头从别的路口过去，却忽然间从四下里冲上来一群人，手里拿着铁棍。

他一惊，暗道不妙，忙急转方向盘想甩开那帮人，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人像是惯犯，紧接着挥动钢管将车窗砸碎，他紧紧抱住吓呆了的洛南，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

“几位朋友，有话好说，别吓到我女朋友。”他镇定地说道，取出钱包扔出窗外：“这里面应该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如果还不够，我可以把车留下。怎么样？现在可以让我们离开了吗？”

那几个匪徒接过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钱，大概是相当客观，都一脸兴奋的样子。为首的人道：“算你识相，走吧！”

莫皓东搂着洛南下了车，正准备离开，忽然那个匪首喊道：“等等！”

那人大摇大摆走到他们面前，看了看洛南，眼中色光顿现，嘿嘿淫笑道：“你这个妞儿不错，给哥几个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