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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喜事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195.3万

第三百零九章作战计划

书名:良田喜事 作者: 字数:32683 更新时间:2024-11-25 22:35:00

翌日。

被烧掉粮草的嘎尔迪军营出现慌乱,他们派了一队又一队的小兵去收集多余牧民的粮食,或者去贸易市场询问,甚至还准备去大齐找人购买。

听着手下探子一直传回来的消息,巴图似乎看见了对方人仰马翻的场面,昨日受的气终于是消散了一些。

三个副将则认真的操练士兵,他们士气高涨。操练的嚯嚯声异常响亮,传进巴图的耳中是异常的悦耳。

他和三个副将在营帐中商谈着,怎么一步步的吞掉那个让人风风丧胆的嘎尔迪军队,这一战若是成功,嘎尔迪曾经的荣耀就属于他了巴图了!

嘎尔迪一回归就打败原草原上几个王子,迅速收复他们的势力,以快狠的方式给他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如今最后形成两方对立的局面,五王子还是处于弱势。

可偏生草原之神的眷顾,这个在所有人眼中都必败的五王子,硬是一直残喘到现在,更是扩大了自己的兵马,有了巴图和东方仇的协助,打败嘎尔迪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了!

他们这边激动兴奋,一脸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胜利的样子。而另一个营帐里的东方仇却不耐烦的皱紧了眉头。

他昨夜灌倒了巴图那个蠢货,把自己也喝个半醉,也不知道这些草原蛮汉是不是从小就把酒当水长大的。

他自认自己的酒量不错,却不想这里一个个都那么会喝。

士兵出-操的吆喝声成了吵醒他的凶手,定然生不出好感。一时冲动起来,竟然冒出想冲出去杀光那些人的想法。

人被吵醒大脑还处在混沌的时候,理智被情绪左右是常事。幸好那道总是提醒他冷静的声音又悄然无息的冒出来。

“不够冷静,打个坐吧。”这个声音来自那个跟东方仇自称淼罗,却又不让东方仇喊他名字的男子。

他依旧是站在一个屏风架后隐藏身形,一直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东方仇是看过这个青年的面容,他那手出神入化的本事让东方仇生出几分忌惮。因为当初他满怀怨恨一无所有并身受重伤的时候,是这个人救了他。

若说东方仇的性格,你救了他,一转身他就可以杀了你。在没有所谓的感恩可言。

但淼罗镇住了他,让他不敢乱来。那时,他从昏迷中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身处一座破庙中,一个披风罩着的淼罗背对着他在弄药。

淼罗见他醒来不是问他怎么样,而是面无表情的告诉他一大堆条件,若非淼罗的目的和他的目有关联,他也不会这么听话的按照他的安排进了巴图军营。

当初他沉思片刻答应下来后,亲眼看着淼罗当着他的面,扔掉背后的武器。东方仇不由背后冒汗,他之前要是不答应这个人是不是就送他去见阎王爷了?

所以,淼罗在东方仇的意识里是不能当敌人的人,神秘,恐怖,一直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更可怕的那张脸,总感觉很是诡异,让人不禁怀疑,那张脸不该长在他脸上。

想了这么多,东方仇感觉自己的冷静了些,至少不会冒出杀了外面那些人的冲动了。

他这才看向屏风后的方向道:“你怎么来了?”

“那个嘎尔迪汗王昨天离开了军营。”淼罗突然告诉他这个消息,从来都是他在暗里,东方仇在明。没办法他不会和这些人打交道,不说如何伪装自己了,除了对那个人,其他都做不出表情。

东方仇觉得挺意外的,他确认一遍道:“昨天的马车护送的就是他?在这种关键时刻他竟然去大齐的边界,呵呵真是有趣了。”

淼罗不语,那辆马车上坐着的不止是嘎尔迪,还有一个老故人。

想到这里,淼罗暗自垂下头,头顶的披风隐藏了他的神色,无人看清他眼中泛起的怀念还夹带着些许怨恨的眼神。

“去打听那个巴图接下来想怎么做,灭了嘎尔迪逼近大齐,要把大齐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最后一句话,让东方仇这个在阴谋权利里浸淫了数十年的人,再次情不自禁的泛起冷汗。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淼罗的语气一直很平淡,说的大事小事通通都是那个样子,偏偏他在说那些本该是布满仇恨的话时,显得更让人害怕。

东方仇整理好自身行头后,一抬头那个屏风后的人影不见了,为了确认一番,他一步步的朝屏风背后走去。

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紧张,万一他还在呢?一直以来他都避免和淼罗接近,就是怕了他那些闻所未闻的手段,生怕他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随着距离的缩短,东方仇站在屏风前,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悄悄往前一看,当看见屏风后面空空如也,心情蓦然轻松下来。

他整理了衣领,掀开牛皮帘子出去,丝毫不知道支撑着帐篷的主干山,有一个人影正静静的看着他出去,面无表情的犹同傀儡。

东方仇给他们解决过不少问题,这些草原士兵没有对他搞特殊歧视。平时见到也会认真的问个好。

东方仇自出了帐篷外,他的脸上就一直挂着温和的微笑,伪装的自己很高深莫测,这完全是一个很成功的军师样。

他来到巴图议事的主营帐外,得知巴图和几个将士在里面商议,想起这些人没有叫他同来,外加昨晚跟巴图打的哈哈。深觉还不够,这些人表面对他很尊敬,心里还是不相信他。

他可以不相信别人,担他们可不能不相信他。

他不可能站在营帐外面不走,里面在商议,他不离开会让这些本就不怎么相信他的草原蛮汉起疑心。朝士兵友好的笑笑,东方仇转身离开。

而巴图在里面,和副将先锋商量怎么攻略嘎尔迪地盘的事,说的口沫横飞,神情激昂,都默契的没有一个人提起东方仇为什么不在这里。

这是作战计划,他们怎么傻到让一个中原人知道。

最靠近巴图身边的将士努尔,是巴图最信任的人。努尔负责后卫,但这并不影响巴图对他的信任。

他和其他将士的关系都不错,此时听巴图讲的时候,神色泛起光彩,看样子就是在兴奋。

又过了一会,他们在商议之后顺带构造了以后的蓝图才各自退下去准备。

相比对方饥肠辘辘的可怜,他们可是每天饱餐,看他们三天后怎么雄赳赳气昂昂的把嘎尔迪那支所谓战无不胜的铁骑打的屁滚尿流!

东方仇一个人在营地里转悠,重要的地方他们都不会让他靠近。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营帐外围。

这里有士兵把守,看见东方仇都打招呼,多心的问一句:“东方先生要出去吗?”

东方仇有些敷衍的摇头,只笑着说:“就是四处看看。”

他还在琢磨要不要把嘎尔迪不在对方军营中的消息告诉巴图,想到若是还说了,以巴图那个性子岂不是更加的忘我?

再说了他们商议作战计划都避开他,他不告知巴图这个,谁又奈何的了他!

然而,淼罗这个人……

东方仇放弃了,始终还是要拿这个消息去换巴图的作战计划。他深深的怀疑是不是一步步都被淼罗给算好了。

他们这边一步步朝着大战的脚步推进,嘎尔迪军营卡纳这里也在兴奋商议着,如何将计就计的来个计中计。

卡纳说:“得到消息,我们可以去寻找粮食的渠道果然都被巴图的人堵了。他们已经相信我们没有了粮草。”

右前锋沉思道:“接下来他们可能会耗我们几天才出战。可这几日我们如何避开他们的耳目煮东西?”

左前锋阿奇没有考虑这个,拍着右前锋的肩膀道:“莫友,再过两三天就有大战了!我们联手再干一场,将他们打的腿软投降!”

被唤作莫友的右前锋非常淡定的将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打下去,无视的很彻底。

左前锋一点都不见怪,似乎已经很习惯如此。自己兴奋自己的。

卡纳失笑摇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你们看在帐篷里煮,让士兵轮流进去吃饭如何?被看见也只会认为在休息。”

另外两个先锋觉得甚好,“还是军师有办法,只是巴图那厮把我们进出的渠道堵了,汗王回来的时候岂不是暴露身份?”

这个问题,卡纳也没有想好如何解决,开战的时候若是汗王不在,他们的士气都低沉了几分。

最终他们决定等汗王的消息,如果汗王要回来,他们率领一个队伍去迎接又有何难!

而他们心心念念的汗王嘎尔迪,此时此刻正在边关城中的将军府里和心上人说话。

“嘎尔迪哥哥,你来这里真的不要紧吗?那个和你作对的坏蛋,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晨曦坐在董蓉的身边,靠着董蓉说道。

按照他师父的药,明儿哥果然已经清醒许多了。只不过还是不允许下.床.走动。

董蓉一家除了要去处理事情的慕容怀德,都还守在明儿哥这里。

嘎尔迪和启儿哥坐在桌边,看着床边和董蓉黏着的晨曦道:“好,耽搁了这么久也确实该收拾他了。”

他也差不多该离开了,这两天还没有和晨曦单独说说话呢,虽然不知道能说什么。

董蓉轻轻的拍着晨曦的手背,看着嘎尔迪有些担忧道:“迪儿哥,万事要小心。”

她的这种担忧来自于母亲的心,哪怕很相信自己的孩子,遇到危险也是忍不住记挂着担忧着。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章 府中情况

嘎尔迪朝董蓉微笑,沉稳的点点头。他除了统一整个草原让牧民过上好日子外,也想给自己家人一个坚强的后盾。

如果当初没有遇到义父义母,也就没有现在的他。

明儿哥听见说话声,迷迷糊糊的醒来,这些时日他经常睁眼就看见自己娘亲,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这高热来的静悄悄,硬是拖着不走,现在总算好些了。

明儿哥喊了一声娘,然后看向晨曦,又抬头看着启儿哥和嘎尔迪,转而问道:“你们再说什么?”

嘎尔迪站起来上前几步道:“没什么,我就快回去了,明儿哥早点好起来,不要让娘亲和晨曦担心。”

明儿哥笑,“你这么快回去,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玩的了?”

董蓉这时,语气带笑插嘴道:“你还想着玩,迪儿哥忙得很,以为都像你满脑子都想着玩。”

嘎尔迪解释道:“之前出来的时候跟将士说了过两天就回去,不及时回去,巴图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番折腾。”

晨曦有些苦恼:“嘎尔迪哥哥,那个巴图在真是很碍事,他是叛徒,赶紧打败他,把他关起来。”

“好。”千言万语遇到晨曦,也之不过一个好。

但没有人发现嘎尔迪的心思,除了一向粗心大意的明儿哥,他一直滴溜溜的盯着嘎尔迪转,嘎尔迪跟晨曦说话的时候,眼神都变得不同了。

这让他涌起了担忧,希望他们四个一直都兄妹,而不是发生这个异数,晨曦如果不喜欢嘎尔迪,嘎尔迪会伤心,晨曦会不自在。

唉,这没有发生的事情,他都已经在担心了。这不是本该是启儿哥该想的事情吗!

嘎尔迪见天色不早,就和董蓉告别,早点回草原早点收服巴图,答应晨曦的当然要做到。

董蓉见他这么快离开,原以为是下午才会动身。便站起来道:“怎么这么急,娘还没有给你做点吃食带着路上吃。”

嘎尔迪走到门口,让董蓉留步,“义母不必劳累,能吃上义母煮的饭菜就已经很满足了,现在战事吃紧,我怕离开久了生异变。”

然后看向跟在董蓉身后的启儿哥和晨曦道:“你们都别送了,一个小厮让他们这般相送挺惹人注意的,义母和晨曦保重身体,启儿哥要保护好娘亲妹妹。我先走了。”

启儿哥点头,站在门口看着身着朴素衣裳的嘎尔迪的背影。

直到嘎尔迪拐弯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扶着董蓉回到屋里。

这抬头一看,刚才还好好躺着的明儿哥,这个时候已经独自坐起来了,有些馋嘴的看着不远处桌子上的水果。

启儿哥仿佛已经知道了他下一步的行动是做什么,果然明儿哥毫不客气掀开被子下床,大概好几日没有好好吃顿饭的缘故,他下床腿无力没有站稳,一个虚晃被他抓住了床沿。重新坐回去。

董蓉一看他那样,着急上前让他躺下道:“明儿你怎么起来了。”

明儿哥老老实实的被董蓉按回被子里,因风寒的原因,他说话有鼻音道:“娘,我已经没事了,真的,你看我倍儿精神。这几天一直躺着,没病都要被躺出毛病。”

说完,他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明儿哥摸了摸肚子,无辜朝董蓉撒娇道:“娘,我饿了。”

晨曦倒了一杯水给明儿哥,羞羞脸道:“二哥,你饿怎么不说话。活该挨饿。”

明儿哥接过晨曦的水杯,低头就喝,喝完才道:“肚子也是刚饿的,这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饭,没力气。”

“也是,让娘给你做好吃的清淡的,二哥越来越瘦了也丑了。”晨曦说的时候还满脸心疼的神色。

明儿哥:“……”没关系,他的妹妹在开玩笑,就是喜欢玩儿,他不会当真的。

董蓉目光流露出心疼,摸了摸明儿哥的头顶道:“是啊。”

明儿哥被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真的变丑了?急问董蓉道:“娘,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没有完全好利索,好好躺着不准下来,娘去给你做吃的,要乖。”

董蓉说完就出去了,整个厢房就剩下三兄妹,明儿哥也不用装了,整个人一滑,躺回了床上。

晨曦把杯子放回了桌子上,看着她二哥没有精神的样子,讨好道:“二哥,晨曦逗你玩呢,你长得可好看了,比大哥都好看,不是谁都可以瘦的那么好看的。”

启儿哥心塞,“妹妹,当着你大哥的面讨好你二哥真的好吗?”

明儿哥摸了摸自己的脸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朝晨曦疼爱道:“妹妹就是好眼光,去陪陪娘亲,二哥谢谢你啦。”

晨曦可不是之前跟在两个哥哥身后,哄哄就信了的小女孩了,她不高兴的来回看启儿哥和明儿哥道:“我就知道你和大哥什么事都瞒着,还说不隐瞒秘密一起分享的。一有事就支开我。”

明儿哥笑说:“那晨曦留下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问问我师父怎么样了。”

晨曦又没了想在了解的心思,转身就往门外跑道:“那好吧,我去陪着娘亲。”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启儿哥和明儿哥同时开口叮嘱道:“别跑,走慢点。”

启儿哥拿了一个小沙果递给明儿哥,在他的床边坐下道:“晨曦的师父来了也就是刘太医,正跟胖瘦两个大师一同医治苗大师,苗大师的脸色也好上不少。”

明儿哥点头,也就放心不少,但是他担心的可不止这件事。略无奈的压低声音道:“哥,你有没有发现刚才嘎尔迪看着晨曦的眼神,真的和平时不太一样,如果晨曦不喜欢嘎尔迪的话,嘎尔迪会很伤心,现在的局势可不能儿女情长。”

启儿哥有些错愕,他怎么都想不到明儿哥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爱玩爱闹的一个人,怎么偏生惦记着这事。着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分心之下,他顺口应道:“你怎么还记着这事,嘎尔迪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他不会在这种时候提出来的,哪怕他真的喜欢晨曦。”

明儿哥转念一想,觉得有很有道理,嘎尔迪考虑的东西比启儿哥还长远,确实不会在这个时候添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操心什么,总感觉兄妹之间的情谊变了很难过,哪怕一直都知道嘎尔迪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启儿哥见他兀自在思考,也摸不清他在担心什么,他问道:“你的心思怎么关心这上面来了,我还以为你是三兄妹中最迟钝的。来,跟我说说,你是不是在苗疆看上哪位漂亮的姑娘开窍了?”

“胡说什么,我才没有!天下怎能儿女情长。”明儿哥先是认真的反驳前一句,最后一句恢复了以往嬉皮笑脸的语气。

启儿哥怎能不清楚自己弟弟的心思,他和他的重心都在怎么让日子恢复平静。幸好爹娘从来不过问他们的婚姻大事。

在京城的时候,他们可都听说了,男子十四五岁,家里都给订亲,想着要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过一辈子,怎么就那么恐怖呢?

罢了,还是让他们先游历游历一下江湖。

“咱爹娘不操心你的婚事,你还操心起妹妹的,多余,别想了,指不定你这次发高热就是想到太多给逼的。”启儿哥看他的神情疲惫,也知道这场高热把明儿哥折腾的够呛。

病情总是反反复复的,如果不是刘太医来,这会儿哪来的精神说话。

明儿哥咬了一口手中的沙果,酸甜酸甜的,“确实的想多了没必要,妹妹也可以不嫁人的。”

启儿哥觉得自己跟明儿哥无话可说了,估计是发高热把脑子烧糊涂了。

说起嘎尔迪看晨曦的眼神,他没觉得哪里不对,就是有些宠溺。可是对这个妹妹,他们当兄长的不是一个个都宠着护着吗。

嘎尔迪确实也有些奇怪,但他感觉嘎尔迪一直都很有分寸。无伤大雅的小冲动,比如这次从草原秘密来这里,上次冒险进皇宫大牢。可真是……

他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这些日子以来,整个人都蜕变了一番。当初离开那个无忧无虑长大的地方,送嘎尔迪回草原趁机想出去外面玩玩的心情,现在回想起来变的无比的美好。

明儿哥咬了两口沙果,突然停下不吃,淡定的捂着嘴道:“哥,我想吐。”

启儿哥所有的想法都在那一刻灰飞烟灭,忙活了好一阵,给他拿盆子吐完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漱口,一杯水解渴才停下来。

明儿哥只是反胃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他将沙果放下,吃是彻底吃不下了。

启儿哥有些不放心道:“我去喊军医过来,你先睡一会。”

“不用,是这个沙果太酸,感觉现在又不饿了。”明儿哥躺着看头上的床帐顶,接着说:“其实我已经好了,不用让娘亲整天在这里看着,我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对刚刚看着他呕吐的启儿哥来说,这个情况跟没事两个字完全不沾边。他深深觉得不能听病人的话,站起来说道:“刘太医也许在忙着照顾苗大师,我找军医来看看。”

明儿哥放低声音说:“说不用就不用了。”

然而启儿哥还是出去了,他一离开,明儿哥就掏出怀里的竹筒,兀自说道:“第一不急,我这就让你出来透气。”

他打开竹筒盖,放在床上,不一会儿一只胖胖的土黄色的蛊虫就从里面钻出来。

明儿哥为了安抚它这几天都没有出来,伸出食指凑近它脑袋边道:“吃吧,但不能吃太多,因为我这几天感觉头有点晕。”

明儿哥自言自语,蛊虫却好像听明白它的话,圆溜溜的两个小黑眼睛一直盯着明儿哥的手指,半天没有下嘴。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一章 苗萝身份

明儿哥主动往前凑了凑,轻声道:“咬吧,没事的,你吃三口就好。”

其实不用以自己的血来养蛊,但他这些天没有管过皇蛊,小虫子也有情绪,明儿哥还是把它当小孩子哄哄。

蛊虫最终还是在明儿哥的手指上咬了两个口子,满足的吸了几口新鲜的血液,回头没多久明儿哥手指的小口子就好了。

这皇蛊简直都是个宝,明儿哥恍然想起之前在山洞,皇蛊就是这么一只平时看了一脚就能踩死,还让人生不出好感的小虫子。

但它却好像有灵智一般,听得懂他的话。当时被他咬了一口,饿了三天的乏力感好转不少。

今天被它吸血却好却没有感到特别的地方。

明儿哥也没有去琢磨,只跟他说道,“你可以不进竹筒里,但是见到外人要躲起来知道吗?”

然而蛊虫并没有拥有跟人一样的灵智,他们只是吞食了养蛊之人的血气和养蛊人有所感应,人类说的那一大串话对他来说,接收的信息也不过是躲开。

明儿哥有些累,怕自己睡着了不安分把皇蛊给压死了,还是决定把皇蛊放回竹筒里,这才安心闭眼睡觉。

他睡得太沉,军医来了他不知道。等醒来的时候,扑鼻而来的就是饭菜的香味。

南苑那边,刘太医这两天都耗在苗大师,他的是三徒弟身上。

总算有了些起色,他很严肃的警告苗大师说:“以后一定要注意身子,这样不顾自己透支的事,再来一次,你是想让师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养你何用。”

瘦子和胖子一听乐了,不忘往上添乱道:“就是师父,师弟只是看着冷静,做起事来那叫一个冲动,他这么不把师父当回事,还有我呢师父,我会给师父养老的!”

然而刘太医太清楚这三兄弟的秉性了,都是他带大的。横了这一高一矮的两个徒弟一眼道:“你们更加不把为师当回事,你师弟最小,他出了什么就是你们照看不利。这段时间老三负责养伤,你们两个兔崽子麻溜的给为师配合中山王办事,一定要把背后弄出这风波的人揪出来,这是苗疆的蛊术,流传出来还害人,你们让这些中原人怎么想,神秘的东西总会有人想摧毁。”

在外人面前各种有礼的刘太医,没想到在自己徒弟面前,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由此可深思,胖子瘦子和苗大师的性格,或多或少都受了这个师父的影响。

胖子和瘦子可不敢让从小养自己长大又教会他们蛊术的师父生气,连忙道:“师父别生气,我们听你安排边便是。”

道理他们都懂,来中原的理由也是为了变相的保护苗疆罢了。

要是让他们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给他们苗疆惹这么的麻烦,一定要狠狠的揍,再挖眼割舌载扔蛇窟。

刘太医没有其他好说的,回头看苗大师道:“老三,别以为你不说话为师就不知道你的心思,为师是让你随着明儿来中原协助,不是让你拼了自己命去救王将军。这次也算是教训了,下次旧疾发作的日子,不要再去运功。”

“是师父,徒弟知道知道了。”苗大师大大方方的应下来,一脸坦然都不想是认错的模样。

苗大师却想起黑衣一事,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师父,毕竟当年……她是伤透了师父的心。

他藏得住事,奈何不了行医多年的刘太医有双善于观察的眼睛。

“有什么话就说吧,藏着捏着算什么。”

苗大师得知那件事之后,说心里没有芥蒂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直没有表露出来,再救王将军的时候,大概有几分犹豫要不要救活才岔了气,加重旧疾才变的如这样,

黑衣是他师姐的弟子。

王将军是杀他师姐的仇人。

纵然那个师姐已经为了一个男人,抛弃师父抛弃苗疆,跑来这个中原,她曾经喊过他师弟喊过师父的事实无法被磨灭。

苗大师看着刘太医道:“师父,苗萝走了。”

听见这个名字,瘦子和胖子的神色都一变,师父可是勒令过他们不许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这个小师弟好端端的突然提出来做什么!

经过那么多年,刘太医早就没有曾经那么生气了,他只是稍微错愕一阵,便叹了一口气问苗大师道:“你如何知晓,和她会面过?”

为了不让师父误会,苗大师重复一遍说道:“没有,苗萝……去世了,她的徒弟就是给在王将军下毒的人,在为了实心蛊的情况下说出来的,他说的是淼罗,她教他徒弟以后看见我们苗家人不要来惹事。”

刘太医沉默了。

那是他唯一收的女徒弟,也是四五岁后带大,完全是当女儿来养,最后却不知道在哪里遇到了一个中原男人,一心要跟着对方走,这就罢了还跟他断绝关系。

让当时的他如何不恼火,他调查不出那个男人的身份,想来也不是个好东西。他那徒弟却一个劲的跳进去那个坑里。

这种情况下从来都只能自救,外人如何个打骂只会让性子倔的人更倔,反正都是听不进去。

他这些年暗地里其实也打听过苗萝的消息,却一无所获。渐渐的他就自以为看淡了。也许他当年看错了,那个男人是个好人,他们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也许那个男人回去中原以后还有别的女人,所以苗萝一气之下离开了那个男人。

却真的没有想过,他那个百般疼爱的徒弟,离世了。

胖子和瘦子一直盯着刘太医,生怕自己的师父受到刺激。苗萝曾经是他们的师妹,但是她当初断绝关系,做的太过分了。从此也没有联系过他们,久而久之,他们觉得很失望到看淡。

刘太医回忆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抬头问道:“她是,如何离世的。”

苗大师摇头:“不等我问多一些,那个黑衣就产生了反抗,无法再问出更加的消息。”

“她的徒弟在哪?老大带为师去一趟。”刘太医还是很平静的样子,让人看不出异样。

可就是这样,他们师兄弟才担心,师父心里定然是难受极了,毕竟以前师父最疼的就是这个师妹,对他们三个汉子比较严格。

瘦子被自己师父点名,不敢说不带路,但是他师父这个时候去找那个黑衣真的没问题吗?

胖子直接询问道:“师父,您别伤心,别想太多,您……”

油嘴滑舌的胖子在安慰人这方面,很是口拙。

“为师哪里伤心了。”刘太医笔直的和胖子对视,在证明他没有伤心。

可是师父啊!你皱着眉头板着脸,一看就是去了结仇人的架势,这不是伤心,这是盛怒!胖子的内心有些坎坷。

还是苗大师从中迂回道:“师父,这里是将军府,进入大牢是要有人带着才能进去。”

这是在变相的让他师父别冲动。

刘太医很是冷静道:“为师找王爷,放心吧,为师只是想知那不孝徒是如何……”

苗大师打断他师父的话道:“师父,那人说苗萝是被王将军害死。”

瘦子这才想起那时候,他怎么就没有明白那小子说的淼罗是苗萝!

刘太医听见苗大师的话,一愣,久久不知该说什么,他让自己徒弟救了杀苗萝的人……

气氛有些僵滞,刘太医心里百味陈杂,他虽然和苗萝断了师徒关系,但听见她出事,心里一点悲愤都没有是骗人。

想杀了害死他徒弟的人。方才他的心里如是想。

然而那个人却是那个让中山王和中山王妃都看重的王将军。

苗大师继续道:“偏听一人之言无法断定事情的始末缘由,师父,您先冷静冷静,等那个王将军醒了再去问。”

刘太医这才想起那个王将军还没有醒过来,但他还是想去看看苗萝的弟子怎么样。

他对苗大师道:“嗯,你先休息,老大随我去见见她的弟子是什么人。”这个,他不想等。

瘦子见师父非要去看那人,也不好推迟,只好应下一起去。

胖子也去。

苗大师说话没有一次性说完,他总是过一会才说一下,见师父一定要去提醒道:“师父,他给自己和王将军种下斗蛊,又被徒儿取了心头血来医治王将军,这会儿可能不会好,你去了他也不会多说的。”

胖子知道自己的小师弟机智,但是说话真的不能一下子说完吗?

苗大师自然不会一下子说完,这样隔一会说一个消息,才能一点点的让人冷静,消磨掉那些冲动,到了最后才容易改变主意。

果然刘太医这下是没脾气了,停下脚步略显无奈的看着苗大师道:“好,为师明日再去。”

瘦子:“……”小师弟果然是个有心机的人!

苗萝的事一直是他们师父心中的一根刺。

他们找徒弟的条件众多,当然最重要的是天赋,心性,合眼缘,内心正直的人才不那么容易走上歪路,那样的结果只是害了别人又害了自己。

谁也不想自己教出来徒弟,落到最后的下场如此不堪,也不愿有个说出去就被人戳脊梁骨的徒弟。

按照这个条件来看,苗萝的徒弟除了天赋差,心里有怨,看在使用斗蛊亲自和王将军对战的份上,心性也不算特别坏,但心思有些歪了。

毕竟仇恨蒙蔽了双眼,难复一片清明。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二章 潜回军营

总而言之,刘太医是被苗大师拦下来了,他们师徒四人之间的气氛特别的沉默。

独自离开的嘎尔迪驾着马车,乔装成牧民出了边关城,再往前走就是和大齐进水不犯河水的草原地带。

他驾着空空的马车,还未走到巴图拦截的地点就敏锐察觉到不对劲。

这条进才草原的路说不上热闹,但也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一刻钟了一个过往的人都没有。

嘎尔迪停下马车,潜藏身形看见必经的路口被一队人马阻拦,旁边还有一群无辜的牧民被看守着。

一看就是巴图搞的鬼,嘎尔迪纳闷难道巴图知道他离开草原的消息,所以特地在这里拦截他?想到前两天秘密出行都被追杀,嘎尔迪便认定如此。

他紧紧盯着那数十个巴图士兵,想了想绕到另外一条道上。

可惜,巴图这会已经把进入草原的所有道路都堵上。

迫于无奈的嘎尔迪只好跟踪去小解的士兵,杀掉后自己换上巴图士兵的衣裳混迹在队伍里。

一切都做的滴水不露无声无息。

一直镇守在这里是百无聊赖的,其他士兵有的在发呆,有的在闲聊。

嘎尔迪看到拴在一边的马匹时,再看了看这散漫的队伍,自顾自的溜到马旁轻拍马头。

这没有引起其他士兵的怀疑,草原汉子爱大马,喜欢马。

嘎尔迪存了心思,挑中一匹精神体健的马匹,翻身上马大喊一声,“杀光敌人!巴图将军一统草原!”

话音一落,嘎尔迪已经奋力冲出去,原本还零零散散站在一边的巴图士兵,再嘎尔迪骑出一段距离后才大喊起来,“回来!”

然而留给他们的是滚滚沙尘的背影。

作为率领整个队列的小队长,看着那已经追不回来的距离,心里感动不已问道:“刚才那个兵叫什么名字?他是勇士,即使没有脑子他也有独自冲进敌人营地的勇士!”

其余的士兵看着那还未消散却渐渐远去的沙尘,心里很是复杂,他们敢上战场杀敌,但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进敌人营地,这种事是找死的行为,他们也没有那个勇气。

有点激动有的内心不屑,不同的人对待事情有不同的看法。激动完了就冷静了,就在他们都茫然那个冲进敌人营地的兵是哪个的时候。

一个去小解的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汇报道:“报!东边不远处发现一具己方尸体!”

巴图的兵一听,各个拿起弯刀警戒,小队也跟着戒备了一会,便跟着发现尸体的士兵一同去好察看。

只见他的兵身上没有任何血迹,躺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方向,他身上的衣裳被扒的只剩下里衣。

小队长额头冷汗直冒,“刚才那个是敌人!是敌人!被他逃了啊!我们追!”

队长一想到敌人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走,还骗的他以为是个勇士,心里羞愧和恼怒交织,他翻身上马留下一半的兵在原地看守,自己则率领了十个人骑着马去住嘎尔迪。

这个时候,草原上嘎尔迪的身影已经在远处凝结成一个小黑点,但至少还看得见踪迹。

追回来的希望微乎其微,小队长却义无反顾的追上去,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当着士兵的面夸了敌人是勇士,他就无法容忍!想了想也许前方直奔敌人军营方向的士兵不是敌人呢!

带着这种美好的愿望,小队长一直追,因为一旦回去被将军知道也是少不了一顿罚,或者是直接军法处死。

他奋力的追着,嘎尔迪骑的马已经开始慢慢的减速,他听见背后追来的吆喝声,分神回头看了一眼,再看还见不到军营的前方,接着赶!

对这十个小兵也许有胜算,但是不接近军营,四周都少不了会有埋伏,他不能大意!

小队长在背后粗犷的喊道:“回来!你不能违反纪律!再往前走,你会死!是勇士就该死在战场上!”

嘎尔迪充耳不闻,暗自想巴图的兵这么团结?为了一个小兵就然追了这么久。

然后就继续听见后面的小队长又喊道:“你这个奸细,竟然混进我们队列,停下来我们生死一战!”

嘎尔迪一边跑一边对巴图的士兵称奇,真是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部下。有那个力气喊叫,还不如用用脑子想想办法怎么追上他吧。

他们在沙土中持续骑行一刻钟,眼看远方已经逐渐看见嘎尔迪军营的轮廓,小队长更急了,命令弓箭手准备射击已经在射程内的嘎尔迪。

他们的马术都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嘎尔迪的更胜一筹,三个弓箭手开弓放箭,嘎尔迪用听觉分辨方位,左闪右避,愣是让那些箭都射在了地上。

小队长大骂一声废物,自己抢过弓箭,拉弓,放!

利箭‘嗖’的一声射向嘎尔迪,这个力道明显不同于刚才的两个弓箭手,来的气势汹汹正对嘎尔迪的心脏。

嘎尔迪堪堪一侧身,整个人斜挂在马肚上,头发几乎都快碰地。避过了利箭他马上重新上马。

后面的马越逼越近,嘎尔迪心里一点都不慌,他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帐篷和在外面巡逻的士兵。

回头看了看紧追不放的小队长,当然个他也没想放这几个敌兵回去。

在小队长马上就要射第二箭的时候,嘎尔迪停下来了。

他掉转马头,冷静的看着敌兵拿着箭对着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鞭子,他出乎意料的骑着马冲过来,再他们还没有个反应过来的时间内,拉着缰绳下马,用脚揣起一阵沙尘。

小队长的视线受到干扰,有几个士兵的眼睛入了沙子,几个瞬息间,小队长就被抽中一鞭子被打下马,哀嚎声四起。

嘎尔迪速战速决,他右手执鞭把敌兵打下马,左手弯刀冲到掉下来的敌兵身前,一刀杀死。

干净利落,其余士兵都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什么事,他们的小队长就是躺在地上,血腥味在扩散。

嘎尔迪把这几个兵都了结之后,脱掉身上的衣裳,不屑的扔在地上,自己重新上马回营地。

至于小队长骑的那几匹马已经在士兵下马后,惊慌的逃了。

嘎尔迪军营建立的瞭台上,站岗的士兵将这一幕收入了眼底,他传达出消息让外围巡逻的士兵警戒。

嘎尔迪骑着马快速而来,面对的就是自家士兵这等架势,相比刚才在路口看见巴图士兵,嘎尔迪倒是这样很好。

再说收到戒备消息的外围士兵,看见他们的汗王骑着一匹不怎样的马站在他们面前的场景,他们可是呆愣了几秒,这才悉数将右手放在左胸膛上的行礼。

“我等参见汗王!”

巡逻的士兵毕恭毕敬,也有些惶恐。

他们的汗王不是呆在里面的营帐里吗?怎么会从外面回来!

嘎尔迪个让他们起身,淡声说道:“孤去探敌方情况,你们辛苦了,继续保持戒备,有什么情况及时上报。”

“是,汗王。”巡逻的士兵依旧低着头。

嘎尔迪若无其事的骑着马进营地,哪里还有一个士兵敢阻拦。

军师卡纳还在策划若是敌方进攻,他们该怎么打。却听帘子外面的士兵大声禀报汗王回来了。

卡纳如何还坐得住,他立马站起来出去营帐外面,冲禀报消息的消息士兵道:“汗王在哪?快带路!”

士兵立马点头,带着卡纳往外走,正好跟迎面而来的嘎尔迪遇到一块。

嘎尔迪微笑看着卡纳道:“军师,孤回来了,军中可有其他事?”

卡纳见嘎尔迪除了有些风尘仆仆,面色还好身上也没有伤口,心里放心下来,老实道:“有事,许多事都在等着汗王回来定夺。”

“回营帐商议,去喊那几个先锋和前锋去主营帐。”嘎尔迪吩咐着,身边的那个士兵似有一些犹豫,然而嘎尔迪已经和军师卡纳一同朝着营帐走去。

他一咬牙,飞奔起来,逐个去通报,连被关着许久的阿格尔也被请去商议。

阿格尔听见嘎尔迪安全回来,心里算是彻底放心下来,便以为这次叫他是为了商量如何处置他,心里不免更加低沉,但到底这次差点误伤汗王他有罪,所以不管是什么处置他都毫无怨言。

阿格尔出来帐篷,已经两三日没有出来过的他,竟然觉得能站着吹寒风是一种幸福。但他不敢耽搁,抬脚便朝着议事的营帐而去。

阿格尔去到的时候,进去只有军师卡纳和汗王嘎尔迪,嘎尔迪正和卡纳一同看着桌子上分布的地盘,又听着卡纳说粮草的事情。

嘎尔迪倒是没有料到巴图那边会来这招,粮草放置的位置很是隐秘。巴图那边是如何探知?难道军中有奸细?

嘎尔迪不禁眯起眼睛,无形中散发着一种危险。

这在阿格尔的眼里就是汗王很生气很愤怒了,他站在刚进来的地方,突然噗通跪在地上认错道:“汗王,末将知错,差点酿成大祸,末将任由汗王处置!”

嘎尔迪正思考到底那个环节可能出现奸细,就听见阿格尔突然下跪认罚的架势。倒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军师卡纳只是看着没有发言,嘎尔迪只好道:“阿格尔,你先起来。”

汗王的话,从来没人会违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就算阿格尔觉得自己有罪不应该起来,汗王开口了还是遵从命令的站起来。

可他这站起来,背后就被人撞上了!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三章 部署计划

在外面的操练士兵刚过来的左前锋阿奇,掀开帐篷帘子的时候,正回头和右前锋讲话。一时没有看路,而阿格尔正从地上起来,就这么撞上去了。

阿格尔回头,有些生气。

阿奇嘿嘿笑道:“是阿格尔啊,你好端端的站在门口作甚?”

阿格尔刚想反驳两句,想到这里如今的身份,也就闭口不言。

嘎尔迪招呼他们上前,率先解决阿格尔的事情道:“阿格尔,告诉孤,你为何要对刘太医下杀手?”

众将士都缄默起来,等着阿格尔讲明情况,他们也不知道一向沉稳的阿格尔会做出这种事。

阿格尔微微低头,表示自己的认错的态度。“回汗王,末将愚蠢,以为那个刘太医的本事那么高强,如果他回去中原之后,要和中原人一起合作对付我们,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所以,你就派人暗杀对方?且不说你知不知道孤在马车上,你也忘了,如果不是刘太医,我们军中的情况会是怎么样?士兵能好起来,全靠了刘太医伸手援救。”嘎尔迪面色冷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他可不想他的部下都是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会感恩的人,战场上确实兵不厌诈,但是能对救了自己那么多士兵的太医下手的人,心肠不可谓不硬。

他们是不可天真,但也不可泯灭良知。

阿格尔已经知道了汗王的意思,不求饶也拖泥带水道:“末将知错,任凭汗王处置,阿格尔绝无怨言。”

嘎尔迪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问军师卡纳道:“其他的士兵知道这件事吗?”

卡纳说:“除了护送汗王离开的那些兵,其他的士兵都不知道。”

“那就好,阿格尔抬起头来,这次是你的错,下次见到刘太医你必须和他道歉。”

“是!汗王。”阿格尔还等着接下来的处置。

却听嘎尔迪道:“都过来,巴图那厮很快就会进攻,我们要尽快收复他的领地,别让他在闹出什么幺蛾子。”

阿格尔一愣,其他将士都上前等着嘎尔迪分析了,他还站在原地不动。

嘎尔迪抬头看着他,依旧是面无表情,转而看着身边的几个将士道:“你们谁对阿格尔这次犯事有想法?”

左前锋阿奇看了一眼阿格尔道:“汗王,阿格尔也是为了我们草原着想,马上就要开战了,临时换人应该会有影响。”

其他先锋也是开始为阿格尔说话,客观的因素还是马上就要开战了,少了个熟悉的将士配合上战场,会产生一些影响。

嘎尔迪扫了一眼他们,“嗯,阿格尔留下来将功补过,但你们若有下次就可以离开军营了。我们草原的勇士可勇猛可多心,却不可滥杀无辜!”

阿格尔心里惊喜,露出坚定的神情道:“谨遵汗王教诲,以后末将一定不再这么冲动行事。”

卡纳想,你这哪里是冲动行事,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这件事就这么翻篇过去了,嘎尔迪心里还是有些生气的,但是碍于局势,他还是选择留下了嘎尔迪,幸好也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救的后果。

不然他以后都无法面对晨曦。

众将士一起商讨这次大战,努力争取首战拿下的巴图那些乱党。

另一方军营中,得到士兵汇报的巴图,这两天的好心情被打破,他没有想到自己数十个士兵竟然让一个敌兵在眼皮底下溜走,不止如此还损失了十一个士兵一个小队长!

听见这个消息的东方仇,似乎隐约猜到了是谁,顿时有些的可惜,若能借此抓住嘎尔迪,那么对方的军营简直不攻自破,他们就能得到更多的兵力,好好融合开开始压迫大齐。

大齐的兵不弱,有了王将军的坐镇,边关成这几年何曾有人来犯过。加上慕容昊当上皇帝时,虽然年少却都一直没有缩减兵力。

预防的就是有一天突然两国开战。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天下大平只不过是假象,突厥和其他的国家对大齐一直虎视眈眈,如果没有过去那些将军和先皇打下江山的余威还在,想必那些周国一定早就开始动手。

慕容昊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晨曦了,大概是半个月接近一个月,度日如年却不敢耗费时间相思。

他自从知道了自己并非皇室血统的时候,多么的憎恨自己母亲,憎恨自己身上流的血脉,他也非常自责,内疚皇太后这些年对他的疼爱,对他寄予的厚望。

他恨自己母亲恬不知耻,竟然和外人私通,并且生下他,将他扶持上皇位。

他肩上看着大齐的安危,努力又努力的,不想让皇太后失望,知道自己不是皇太后的亲孙也不敢跟皇太后说出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说出来,也许是害怕,更多是怕皇太后再也不理他,甚至厌恶他。

比起母妃,他自然是更亲近的皇太后,从小皇太后给他灌输的思想是如何做一个明君,而他的母妃极少教他做什么,只是告诉他,他是未来的皇上,是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慕容昊隐约记得母妃是对他好过的,但是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也许是儿时那只柔软的手曾疼爱的摸过他的脸颊。也许是少年时,她看见自己穿着的明黄龙服站在她面前,她心里眼里都是骄傲的样子。

现在想想,全都敌不过她来到他面前,或祈求或威胁的看着他说,放了那个企图掌控大齐江山,毁了百姓安宁弥勒教主。

更有直接骂他,说他没有良心。

越想的多,慕容昊躺在龙床上睡不着,整个寝殿都是暖烘烘的,和门外的寒气隔绝。

他翻来覆去,让守在床边的小太监诚惶诚恐。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皇上,您是不是渴了,奴才给您倒杯茶水?”

慕容昊嗯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太监赶紧去倒水递过来。

慕容昊将薄太妃禁足在冷宫,自从她上次受到惊吓之后,他再也没有去看过她。她自然也没有办法找他再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但他终究是她的儿子,而今天恰好是薄太妃的生辰,身为人子他不去看望自己的母妃,自然是不安。

眼下并不是很晚,也不过是刚天黑了一个时辰。慕容昊这些日子思念着晨曦,处理着朝中大事,又惦记着自己的母妃,还带着一丝若自己身份泄露,那些重臣知道后让他下位,他没有立场说不的危险。

一切的一切都压在他的头上,这个月来,御膳厨的菜肴就算怎么精致怎么来,也还是把慕容昊给养的越来越瘦。

喝了一杯水后,慕容昊还是觉得去看看薄太妃,怎么说都是他的母亲,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对自己母亲不管不问,这样做才是最不应该最不孝。

“穿衣,去冷宫。”

小太监不知道皇上这么晚去冷宫做什么,但想到薄太妃的身份就不在多言,他只是个小奴才不知道怎么劝说皇上注意龙体。便遵从命令侍候皇上穿好衣裳,派人去通知门外的德公公。

德公公是皇太后身边的人,在皇上继位的时候就过来侍候,听说是看着皇上长大的,虽然奴才就是奴才,无法和主子平等平坐,但斗胆劝说几句话还是能的。

德公公一听皇上要去冷宫,心里已经有数,命人马上去准备一些吃食。

当慕容昊出现在宫殿门口时,一辆马车已经停在台阶下,德公公恭恭敬敬的站着:“皇上,马车已经备好。”

慕容昊嗯了一声,上了马车,静寂的夜,车轱辘转动,马蹄的哒哒声显得很清晰。

半路上,天空突然飘起了毛毛雪。、

直到了冷宫,幽冷的气息充斥着整个五感,慕容昊下了车,让其余的太监留在外面,自己只带着德公公进去。

德公公手里提着个食盒,慕容昊回头看见,心情好了一点道:“还是德公公想的周到。”

德公公哪里敢居功,只道:“这是奴才该做的。”

冷宫冷宫处境如其名,周围都没有其他的宫人,只有门口几个士兵是慕容昊派来的。里面也没有看出什么灯火。

只有冷宫门口挂着两个大灯笼,照着守在门口四个面无表情的侍卫。乍一看还有点恐怖。

没有人气的冷宫,风吹过的都发出阴森的呼啸声,慕容昊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么久不愿意来看母妃,这种环境下,希望他的母妃已经想清楚了,大齐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再想着勾结外人来祸害了。

门口的侍卫看见皇上,立马下跪行礼,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慕容昊让他们起来,德公公打开了大门,发出吱嘎一声,原本大红色宫门有些脱色,看着竟有些内力腐烂的感觉。

不过,看德公公推宫门的力气就知道,这些实心的宫门还是好的很,沉重沉重的。

德公公一手灯笼照明,一手提着食盒先进去,慕容昊走在后面。

天黑黑的,看不清院子的景色,只是看着地上不长草的泥土就该知道,应是无人打理的一片的颓败。

还能听见树叶沙沙,和隐隐约约的枝条伫立,那么这个院子还是中了几棵树的吧。

冷宫殿里只传来一些微弱的烛光,慕容昊也不知道他的母妃歇息没有。

德公公带着他一步步的朝前走去,还未进门听见两个宫女的声音一问一答道:“皇上真的不来太妃娘娘吗?”

“我们做奴才的怎么能问这些。”

“我看太妃好可怜,一个人也不说话。”

“嘘,你想被罚吗?太妃生起气来,要你我的命不过是说句话的事。”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四章 会见太妃

冷宫是常年无人问津的存在,哪怕这里的主人换成了皇上的生母,这一个月来除了送饭的宫女也不见其他人觐见过。

薄太妃确实是碍于皇上生母的那一层身份,过着不同已被打入冷宫的妃子生活。

她吃的堪比贵妃级,这冷宫里虽然布置不怎么样,但是穿的用的也还是很金贵,但比不上她在太妃宫中的便是了。

所以特地派来侍候她的两个宫女也是很伶俐,手脚很勤快的,并不敢对薄太妃不敬。

她们还在继续小声的说着话。

“现在太妃已经不随意打罚宫女了,以前太妃宫中的宫女奴才经常失踪,也不知道失踪了几批人了,听说全部都是被处理掉。”

“你真的别说了,太妃娘娘这一个月来,什么时候打罚过我们,脾气都会变的。”

这句话后,屋里便没了声音。

德公公看了看皇上,发现对方没有不悦的神色,便出声道:“皇上驾到!”

刚说完话没多久的两个宫女,吓的差点把手中的针线给扔出去。

她们赶紧去看里间睡下的太妃,一进去就发现太妃娘娘已经起来了,那双眼睛正饱含深意的看着这两个宫女。

两个宫女吓的心里一突,他们说话的时候都很小声的,难道皇上和太妃娘娘都听见了?

一股绝望笼罩在她们头顶,就在她们想跪地求饶的时候,就听薄太妃很是不悦的说道:“滚过来给本宫穿衣!没听到皇上来了么!一个留下来,一个请皇上进来坐,外面的风大,皇上龙体不能久吹。”

两个宫女依旧提着心,侍候穿衣的赶紧起来给太妃穿戴。去开门的也麻利去请皇上进殿。

大晚上的薄太妃也没有打什么胭脂水粉,反正来的是她儿子又不是先皇,她已经再也不用诚惶诚恐的去侍候先皇了。

慕容昊一开门就看见一个宫女跪在地上参见,嘴里喊着:“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带着颤抖,加上她瘦弱的身板,看起来可怜极了。

慕容昊眼神不再那么严厉,踏步进去道:“起来吧。”

“谢皇上。”

“太妃呢?”慕容昊没有看见自己母妃的身影,自然是刚起身的小宫女,他这一问,刚起来的小宫女又噗通跪下去了。

宫女低着头忐忑道:“回皇上,太妃娘娘在里间,马上就来。”

慕容昊换做平时一定不会对一个胆小的宫女感兴趣,但在门外听了她们两个人的对话,自然能分辨出这个宫女是方才让另外一个宫女不要嚼舌的人。

他也没找张椅子坐下,而就这么站在宫女的面前道:“你一直跪着是不想给朕泡茶?”

宫女死命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衣摆,上面绣着龙纹图案,整个大齐也就只有一人能穿而已。

听了皇上的话,吓的是够呛。马上起来也不是,跪着不动也不是。

慕容昊看出她的害怕,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他是做了什么暴君之类的事情?让后宫的奴才怕成这样。这已经超过了恭敬的范围了吧。

他看了一眼德公公,德公公会意,出声带上命令道:“皇上让你起来,你还不起来泡茶?”

宫女这才叩谢起身去备茶水,这时薄太妃已经穿戴好了从里间出来,她的衣裳依旧是质地很好的布料,但到底是被打入冷宫,所以内务府也不敢给她太过艳丽的料子。

薄太妃又没有抹粉,头发也是简单的盘起来而已,这样看起来和之前可真是天大的改变,慕容昊看了都觉得自己母妃在冷宫受了苦。

薄太妃恍若不觉,看着自己的儿子,眼眶湿润。

这里太冷清,冷清到她每夜都不敢深睡,很是浅眠。她觉得自己的儿子有些陌生,甚至觉得很多人都很陌生,他们都长了一张同样冷漠的嘴脸。

面对下人的时候,她还能板着脸呵斥一下,可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身边总是出现很多人,数不清的围在她身边,或者压在她身上,她动惮不得,他们都在喊太妃娘娘,太妃娘娘。

那些流着血泪狰狞的脸都不是人,她们会抓她的脸,拿鞭子抽她,掐着她的脖子。

每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努力挣脱一番那些人又瞬间不见,她稍有困意一闭眼,那些人又来了。

可怕,她知道自己被鬼缠上了,薄太妃认为这个冷宫不干净,她一点都想住在这里,可是外面也很危险,宫门口的侍卫都有同样的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狰狞的看着她。

她不敢出去,也不想呆在这里,白天精神恍惚,晚上诚惶诚恐。

但是此时此刻,她儿子来了,她的皇儿是九五之尊,真命天子至高无上,有他在那些妖魔鬼怪一定不敢再出现!

慕容昊哪里知道薄太妃心里作何想,只知道他这个性子跋扈的母妃,此时消瘦了许多面色憔悴,看着心情很是复杂。

“母妃。”

薄太妃的眼泪无声落下,带上颤音说道:“皇儿,你别生气,母妃再也不说那些你不高兴的话好不好?”

说完小心的看着他,似乎准备一看到慕容昊露出不满意的地方就认错。

慕容昊心里抽了一下,他的母妃怎么变成了……这般小心翼翼。

他努力放松脸部神情,露出一个微笑,上前握住薄太妃冰凉的手道:“母妃,儿臣不该生你的气,今天是您的生辰,你不记得了吗?”

“生辰?”薄太妃被这段日子以来折磨的有些不清醒,哪里还记得今天是她的生辰。

想起往年,她的生辰哪一次不是大办特办,那些达官贵人都给她送礼,舔着脸来讨好她。如今她独自在这个偏僻地方窝着,她还是当今皇上的母妃吗?

想到这里,心里委屈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慕容昊赶紧哄她,示意德公公出手。

德公公先是讨好的笑了两声,然后才说道:“太妃娘娘,您看,皇上一直记得您的生辰,特意做了几个您爱吃的菜,亲自过来给您贺生。

薄太妃不觉得就她和她儿子两个人吃几个菜有什么意思,哪里有举办宴会来的热闹。但她能在先皇的后宫里存活下来,没点本事是骗人的。

哪怕心里不喜欢,面上也表露的很感动的样子,她握着慕容昊的手,泪光闪闪道:“皇上还记得本宫的生辰,本宫却是不记得了。这么冷的天皇上都亲自过来,有心了。母妃很高兴……”

末了,还抽泣了几声。

慕容昊让德公公把的饭菜摆上,扶着薄太妃到桌前坐下道,“母妃这段时间受苦了,您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

薄太妃一听慕容昊说她最近受苦了,心里就知道离开冷宫有戏,不管一个月前他们两母子闹的有多僵。看,现在她儿子还不是乖乖来哄她了。

她是皇上的生母,把自己的生母打入冷宫,就不信没有人去进言这种不孝的行为。

薄太妃和蔼的笑着,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筷子,慈爱道:“吃,皇上亲自送过来的菜肴,一定很好吃。”

慕容昊看见自己母妃性格转变的那么大,心里也有些将她接出冷宫的心思,只要她愿意和那个贼子断了联系,愿意安心的在她太妃宫呆着,不再插手前朝的事,不再陷害那些忠臣。

念头一起,便火速燃烧起来。加上今天还是他母妃的生辰,却呆在这么冷清的地方,实在不妥。

他还在思忖着,薄太妃瞧了他一眼,低头吃菜。动没两下筷子就说饱了。

慕容昊回神看着只吃了一点点的母妃,微皱起眉头,“母妃,你是否不饿?怎吃的这般少。”

薄太妃含笑摇头:“母妃最近胃口小了不少,方才看见这菜肴是饿的,吃了几口就有饱腹感了。”

德公公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番薄太妃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但是到底其中意味如何,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慕容昊看向在她背后站着的宫女问道:“太妃一向吃的这么少么?你们是怎么侍候的。”

他语气淡淡听不出是盛怒,却让人背后生寒感觉到慌张。

两宫女齐齐跪下解释道:“皇上饶命,太妃娘娘自从进冷宫后就胃口不好,时常只吃了一两口就下筷了。皇上饶命……”

薄太妃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吓的颤抖的两个宫女,看着慕容昊道:“皇上,您这是做什么,母妃是真的吃不下了。那……母妃再吃一些,你莫为难宫女。”

然而她的神情分明很是为难。

慕容昊当然不会非要逼他母妃吃完这些菜,伸手阻止她道:“母妃,儿臣并非此意。只是您消瘦不少,不好东西长久下去,身子恐有不妥。”

薄太妃看着皇上微笑,一脸很感动的神情。然而她内心在想,如果这么关心她,怎么还不把她放出去?她是皇上的生母,虽也知道皇上并非能随心所欲,但放她出去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碍的了前朝的那个大臣了?

后宫的女人极少不擅长演戏的,薄太妃的手段极多,软硬都跟皇上谈判过均失败,这次她选择用亲情方式来感化他。

皇太后那个女人竟然给她儿子洗脑,让他这么听话,她不得不改变的策略了。

薄太妃心思百转,最终回应慕容昊的不过是点点头。继而关心皇上道:“皇儿操持朝政可要注意身子,你只说母妃,皇儿看看你自己,一个月不见,更加清瘦了。劳逸结合才为好,晚上不要总是点灯夜熬到深夜,很伤身。”

慕容昊看着母妃担忧的神色,心里很是自责。他看着桌上仿佛未动的菜式,母妃那尖尖的下巴,她手上的冰凉……让他下了一个决定。

明天有事,休息一天!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五章 暗中接头

薄太妃对自己儿子的不表态心里有些焦急,难道她的儿子是冷血的?也是,自古帝皇心硬如石。

没有等到那句母妃儿臣接你出冷宫的话,薄太妃的头往下低,企图掩藏她眼中的阴沉。这个装可怜的伎俩果然也没用?好歹皇上也来看她了,这不代表着皇上心里还有她这个母妃的位置?这个方式不行,又要在这个宫里呆上一段时间,老嬷嬷怎么还不来找她!

慕容昊看见他母妃这样,心里有些不好受。他看见的远没有德公公看到的多,德公公看见的满是薄太妃跟皇上耍心机。

但碍于她的身份,他这个做奴才的哪能提醒皇上?若是跟皇上说了,离间了他和皇上,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薄太妃装可怜,装沧桑,却迟迟等不到皇上都回应。

两人干坐了半刻钟,德公公就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您明天还要早朝,太妃娘娘她也该休息了。”

薄太妃抬头微笑,看向德公公的时候却让德公公的背后发寒。德公公从小就在这宫里混迹,哪能不知道这种警告是什么。只好低下头当做没有看见。

慕容昊确实已经做好的决定,起身跟薄太妃道:“母妃早点休息,缺什么告诉宫女,内务府会直接给母妃发放的。”

瞧瞧,这哪里是进冷宫反省,简直就是换了个地方居住吧。

薄太妃不敢在皇上的面前表露什么不满,一直是目露慈笑的叮嘱皇上保重身子,然后目送他离开冷宫。

德公公转身关掉冷宫大门的时候,正对上薄太妃站在殿门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在她头上两盏灯笼的映照下,显得特别诡异。

德公公的背后冒出来了,心想这个薄太妃可真是恐怖,本像一个人似的。

薄太妃直到大门完全被关闭,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微笑。什么儿子,竟然不接她出冷宫!也不看看没有她,能有现在的他?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竟敢反咬她一口,心寒极了。

她一点都意识不到,她帮着曾经心爱的男人弥勒教主来祸害大齐的行为,更会让人寒心。

更别提,她三番四次要整倒晨曦,明明看出了自己的儿子对晨曦上了心,却因为她和中山王一家的恩怨,死都要从中作梗。

说到底薄太妃高高在上惯了,掌控别人的快感已经将她埋没,沉迷于别人对她的臣服。

皇上走了,冷宫里两个宫女忐忐忑忑的等着薄太妃惩罚她们。

薄太妃转身回屋,路过那两个宫女的时候满是不屑,她自然有一千种方法让这些没脑子的宫女折磨的死去活来。

但她现在还在冷宫,处理这两个人肯定会引人注意,再说了,嬷嬷不在这里,她一个主子怎么能脏了自己的手。

两个宫女眼睁睁感觉薄太妃从她们身边路过,什么话都没说,心里高兴极,果然薄太妃没有其他宫女口中说的那么可怕。

什么端个茶没有端好就会被拖出去打死啊,梳头发不满意就杖责五十大板的下场。

慕容昊回去寝殿之后,跟德公公道:“明日,就接太妃回太妃宫吧。”

德公公悄悄看了一眼皇上的神情,诶了一声应下,又亲自侍候皇上安寝,这才退了出来。

他站在寝殿门口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交代守门的两个小太监仔细着里面的动静,便离开这里,消失在黑暗中。

借着夜色的掩护,加上大内总管的头街,他畅通无阻的来到慈宁宫门口,守门的小太监一看到他就无声行礼,赶紧去通报里头侍候皇太后的婢女晴兰晴姑姑。

德公公跟着小公公进去慈宁宫里头,看见等在门口的晴姑姑,脸上泛起刺爱的笑容。晴姑姑出来见到德公公很高兴,带着他往里走,门口的小厮警惕的大量着四周,谨防有人看见这一幕。

德公公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认了晴兰做女儿,仔细一看晴兰和德公公还有几分相似。晴兰知道德公公半夜来定然是有情况。便带着他来到偏殿。

德公公压低声音问道:“兰儿,太后娘娘可是安寝了?”

“爹,太后娘娘这才刚睡下,皇上那边没什么情况吧?”

“皇上方才去了一趟薄太妃的冷宫,一回去就下令说,明日就把薄太妃接回她的公里去,我瞧着薄太妃都在装可怜打亲情牌的伎俩。”

说起这个德公公又想起薄太妃看他的眼神,汗毛倒立,只道是见了鬼。

晴兰已是三十年华的人了,作为每天侍候皇太后的贴身宫女,观察力是极其细致的,她听着德公公说的话,却注意到的德公公脸上泛起的后怕,和不自觉的轻度抖动了身子,说明事情不是那么的简单。

晴兰拉着德公公到椅子上坐下,然后给他倒了杯热茶,“爹,薄太妃虽然犯了很多错,但她到底是皇上的生母,晴兰觉得,即便太妃自己不用些伎俩,皇上也不会让她在冷宫担忧太久。

德公公抿了一口热茶,舒缓了神经赞同道:“只是皇上,到底是嫩了点。”

晴兰轻笑,“皇上才多大,继位的时候少是年天子,薄太妃到底是他的母妃,怎么说为人子女的都不喜欢怀疑爹娘。”

被晴兰这么一说,德公公也就叹了口气点头。

“那么,爹,您给晴兰说说,发生了什么让你后怕的事?爹你可是大内总管,什么事能把你吓的现在回想起来都害怕?”晴兰给德公公续了杯茶,

她细致入微的观察力,让德公公有些苦笑,“真是,爹每次来你这里都是什么秘密都被挖光了。”

晴兰笑而不语。

德公公有些潸然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感觉薄太妃被禁足在冷宫的这段时间,她看人的眼神阴冷似地狱来的恶鬼。

晴兰一下子就不知道说什么了,片刻才道:“爹别慌,太妃也不过是心里有怨,所以眼神充满怨气而已。”

德公公点头,也只能这么想了。

德公公离开了,晴姑姑回到太后的寝殿,却已经安寝的太后已经坐起来一个人坐在床榻上发呆。

看见她进来,皇太后露出和蔼的笑容问道:“你回来了。”

晴兰笑着上前侍候皇太后道:“太后您不是睡着了吗?是奴婢出去的动静太大,吵醒了您?奴婢真该死。”

皇太后拍着她的手,态度亲昵,“哀家老了自然睡眠浅,皇上那边可是有什么情况?”

“德公公说,皇上今晚切看了冷宫一趟,薄太妃应该在打亲情牌,皇上回去之后就说明日接薄太妃出冷宫。”晴兰替皇太后按摩手臂道。

皇太后之前看在的薄太妃没有扰政的情况下,对她多半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只是没想到她之前竟一直隐藏着这样的秘密。

还被她隐瞒了十几年,隐瞒到皇上都即位了许久才被发现。想起这个,她都薄太妃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晴兰也是知道皇太后厌恶薄太妃的,此番说了之后,一直观察着皇太后的神色,就怕皇太后生气,气坏了自己身子。

然而皇太后一辈子都浸在这后宫里头,论宽容度,她可比薄太妃好上一倍不止,手段也没有薄太妃那般残暴。她从皇上把薄太妃打入冷宫思过的时候就知道,迟早薄太妃就会放出来,毕竟身为皇上的母妃,孝道摆在哪里。

大臣也都不知道其中的内情,如果知道这个秘密,大齐的朝廷也要乱了。

皇太后抬头看着担忧的晴兰,笑着拉她坐下来道:“你啊,都三十岁了还这么操心,提你当姑姑这些年,还不是为了让你指使其他宫女做事,不让你这么累吗?你倒好事事亲为不说,还跟着操心费神。”

晴兰似也习惯了皇太后的亲昵,只笑着说道:“太后,奴婢不侍候你都不知道价值了。”

皇太后轻拍着她的手背,目光看着地板,似在回忆往事,她说道:“哀家知道皇上不可能关薄太妃太久的,他要放便放吧,那是他的母妃,不放朝廷上又有大臣进谏了,当皇上的最是不得留污点,史官的笔下没有皇家权威可言。”

晴兰颌首,又看出皇太后想说话,就含笑安静的听着,让人看了就很有倾诉的欲.望。皇太后说:“皇上也算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了,当年那么小的一个团子。哀家看着就欢喜,顺带着看薄太妃都没有那么碍眼了。眼看着皇上一点一点的长大,从亲近到疏离再到亲近,他那般年少就当上了皇帝,每天眉头皱的紧紧的姬极少有松缓过,原以为这都是他的命,不成想上天自有安排,他这般努力没有让百姓失望,哪怕不是先皇的亲子,成为一代明君也足够了。”

晴兰应了声,轻声道:“皇上从小就跟太后亲,后来长大一些不懂事就被薄太妃调拨了,等启蒙了一两年,明事理皇上还是背着的薄太妃偷偷来太后这里。”

皇太后想起过往薄太妃嚣张的模样,也不禁冷下脸哼了一声。“她有脑子也够狠还有个靠山和帮手,哀家这些年一直等着抓她破绽,有了董蓉插手,事情就水落石出了,真是好大的一部戏!”

晴兰劝慰几句就没有再接话,毕竟夜深了,太后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至于皇上那头什么都好,就是对后宫的女子不够了解。别的皇子都在勾心斗角里长大,而皇上有个残暴的母妃铺路,少了许多麻烦。

如今,看来也是坏处。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六章 脾气很大

次日,薄太妃就在一众宫女的恭迎下回到了她的太妃宫中。李嬷嬷带头,看见了自己主子消瘦的模样,泪眼婆娑的又赶紧擦掉。

上前扶着薄太妃道:“主子受苦了,奴婢来接主子回去。”

说实话,薄太妃还有些懵,昨晚她还在想她的儿子如此铁石心肠,一睡醒就被一群奴才说请回太妃宫,心里的欣喜不假,却还是要强自镇定。

现在在这个宫中,除了一些她的旧部,那些能帮她处理更多事情东方仇已经不见了,李嬷嬷虽然有手段也厉害,但是到底是不能以以一敌百,但无论如何她也是要保住这个嬷嬷的。

李嬷嬷带着自己的主子回了太妃宫。太妃宫还是跟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薄太妃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的沐浴,整个人都收拾好后,她又变成了那个冷面狠毒的太妃娘娘。

穿戴更上了一层楼,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在冷宫的沧桑。

李嬷嬷给她打粉的时候,薄太妃看着铜镜里的容颜,忍不住伸手抚摸著自己的里脸颊道:“真是越来越老了。”

李嬷嬷心疼主子在冷宫的遭遇,自是暗中落泪。停在一边安慰道:“娘娘,你还是那么的漂亮。年轻的时候是第一美人,如今更是无人能比得过您。”

李嬷嬷说的倒也不是假话,薄太妃那张脸长得极美,如今不过半百,身上还是散发着诱人的成熟味。

十几二十的姑娘没有她身上的高贵气质,四五十的妇人没有她的容貌身材。奈何这深宫长得再美也无人欣赏。

在最不缺女人的深宫里头,孤芳自赏。

薄太妃回头看了一眼,跟了她十多年的嬷嬷,脸上的沧桑和薄太妃相比,多的看不尽。

收起这些感怀的心思,薄太妃示意李嬷嬷继续抹粉道:“嬷嬷,你调查的那些事情都调查的怎么样了?”

李嬷嬷的手上一顿,接着仔细抹粉道:“主子,东方教主好像去了草原,再具体的奴婢就查不出来了。”

薄太妃嗯了一声,继续盯着铜镜里的自己,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嬷嬷看不过去,生怕主子还放不下教主,毕竟教主自身都难保了。东方教主以前的以前还找主子利用太妃的权利给他便利。

现在成为丧家之犬更加的没有价值,李嬷嬷一直知道自己的主子心狠手辣,动辄处死一众宫女是常事。唯一不理解的是,主子对教主很好,也有耐性,就算嘴里说着什么狠话,回头也是和好。

李嬷嬷一辈子都在侍候人,不懂情爱自然也无法理解自己主子的心情。

然而薄太妃努力了那么多,无非心里也有个梦,让自己光明正大的和东方仇成亲,而不是让当年的遗憾一直都无法弥补,而演变成了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不过这种单纯的梦想,现在被一点点的消磨掉,东方仇后续的行为让她有些失望。也好在没有关系,她现在只要牢牢的抓稳她的儿子就好。

李嬷嬷上好胭脂,侍候好薄太妃用膳,这才陪着去给皇太后请安,毕竟刚从冷宫出来,于情于理,薄太妃都要见见皇太后。

皇太后也早有准备,无论心里如何的不待见这个薄太妃,面上还是要做足了功夫。

薄太妃来在慈宁宫外,没有等多久就被管事的嬷嬷请了进去,一进去自然就看到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她遵从宫礼的给皇太后请安。

皇太后这才谩慢的抬头扫了妆容精致的薄太妃一眼,冷淡道:“起来吧。”

薄太妃行过谢礼之后才直起腰板来,皇太后也没有赐座的意思,就这么打量薄太妃道:“在冷宫反省出自己的错误了吗?”

这句话简直挖薄太妃的伤口,她的笑容有些僵硬,在李嬷嬷的提醒下才开口说道:“本宫知错了。”

可她说这句话时候,眼神却在笔直的正对上皇太后,她和皇太后不合也不是秘密了,只不过皇上在场的时候,都彼此顾忌着罢了。

皇太后瞧见她这个不知廉耻的面容就来气,她冷笑两声道:“怎么,薄太妃还觉得自己有理了吗?”

“本宫从来没这么说。”薄太妃也沉着脸。

她和东方本来就在入宫前相识相爱,完全不认为她有什么错,若是错也是先皇的强抢的错!

两方对峙着,谁也不肯低头,但薄太妃是站着,皇太后是坐着,按捺不住的爆薄太妃突然一个晃荡,就要倒下去。

李嬷嬷自然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薄太妃的身子,略焦急的喊道:“娘娘,您怎么了?可千万别吓奴婢啊!”

因为声音提高,李嬷嬷的声音有些尖锐的刺耳。

都是从妃子走过来的人,皇太后如何看不穿这样的把戏,正好她也无心跟薄太妃耗下去,便挥手让李嬷嬷和几个奴才扶着的薄太妃离开。

薄太妃只扶着脑袋也不曾跟皇太后说一句告退,靠着李嬷嬷就出去了。

皇太后抿了一口上好的西湖龙井,讥讽道:“也不知道这是多少年前的把戏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也不嫌燥得慌。”

晴兰一直陪在的皇太后的身边,听了轻声笑出来,给皇太后拍背顺气,道:“只怕,她这般出去被人看见了,故意传到皇上的耳里,恐会变了一种味道,太后为今之计还是和皇上交好最紧要。”

皇太后摇头,“她若是想闹出事情就闹出事情吧,左右以她的性格近期是不会生事的。至于皇上那边,哀家是先皇亲封的皇太后,他即便想怎样也奈何爱家不得。哀家还插手管这事,无非是先皇所托让哀家照看一当时还年少的皇上罢了。”

晴兰听了一如既往的乖巧应一声便不再多问。

这事还是没有传到皇上的耳里,薄太妃一出宫门就站得笔直,板着脸命令送她出来的慈宁宫奴才道:“你们滚回去吧。”

护送的奴才可真是目瞪口呆,这个太妃刚才还不是摇摇欲坠的模样?怎么一出他们的慈宁宫的宫门就……变了一张脸?

这是为什么,当然有人知道,只是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几个奴才又回去各自的岗位站着,只有一个小太监跟晴兰传了话。晴兰听着薄太妃出门后的反应很是满意。

唯一感到害怕的应该是太妃宫中的下人了,那天在冷宫侍候太妃的两个宫女也被带回了太妃殿中。

在太妃娘娘带着嬷嬷离开之后,整个太妃殿才稍稍有点人气的样子,已经在太妃宫中的宫女对她们两个的到来很是同情,那些神情好像是在看一个重病无药医的人,带着同情和自怜。

在冷宫的两个宫女有些吓怕了,这里的气氛真的很恐怖。

留的久些年龄稍长的宫女看着她们道:“你们是原来在冷宫侍候的太妃娘娘的宫女吧?”

“是,是的。”那两个宫女有些忐忑,毕竟从来没有侍候过这么尊贵的人物,以往都只是在侍候小主子而已。

年长的宫女对她们两个的唯唯诺诺很是不满意,教导她们道:“侍候太妃娘娘的时候可不能这个样子,不然会丢掉性命。”

两个宫女小心翼翼抬头看了那年长的宫女一眼,心中有疑惑也不敢多问,只好感激的点点头。

不多时,薄太妃回来了,一看脸色就是心情不好,宫女见到了全都低头行礼,生怕太妃会把火发到她们身上,那就是去了半条命的事。

因为在冷宫是那两个宫女侍候薄太妃,这薄太妃刚回来,所以侍候的还是她们。

这时,其中一个宫女和平时一样,给刚坐下来的薄太妃递茶,薄太妃正满肚子火,一挥袖就把茶杯给甩了出去。怒吼一声:“什么东西,没看到本宫正气着,谁让你给本宫倒茶的!”

茶杯落到地上的声音,响在每个人的心里,太妃娘娘动怒了!太妃娘娘又要惩罚宫女了!

那宫女刚才被年长的宫女吓过,现在就亲身经历太妃娘娘的那种暴怒,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去了。

薄太妃想也不想就说:“拖出去杖责五十大板。”

“娘娘饶命!”宫女吓的脸色发白,她算是明白太妃娘娘是如何让人心生畏惧的了。

然而她薄太妃面前求饶是没用的,还不如不求,薄太妃正心烦的很,“八十大板,给本宫拖下去!”

李嬷嬷赶紧示意让门外专门执行刑罚的小太监把这两个宫女拉下去,两个宫女的哭泣声让薄太妃的心情更不好了。

小太监拖人拖的更速度,另外一个宫女和哭喊的宫女视线对上,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要不要帮她求情?她又能怎么求情?

她只能脸色苍白的看着昔日跟自己一起侍候太妃的姐妹,被太监脱离自己的视线当中。八十大板,那是绝对活不下来的。

想到这里,她的头低的更加低,她很害怕然而却需要努力的制止自己颤抖,以免让太妃娘娘注意到。

整个宫殿里,站着七八个宫女,愣是一点声响都没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李嬷嬷好声安慰薄太妃道:“娘娘,您别生气,回头气坏了身子。一个宫女而已不懂事。”

薄太妃扫了一眼周围跟木头一样站着不会动的宫女,重重的哼了一声,“一个两个的都是废物,只会惹本宫动怒。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那群宫女立刻保持加快过的步伐,出了宫殿。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七章 太妃高热

整个宫殿就剩下薄太妃和李嬷嬷呆着,异常的冷清,这个宫殿里的摆设也全都按照暗沉色系列,一进来就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经过了李嬷嬷的分析和安慰,薄太妃终于冷静下来,去歇息补补眠。

这段日子以来,她的睡眠情况出奇的差,所以生完气也就累了。在李嬷嬷的陪同下,去久违了一个月的软塌上歇息。

薄太妃一想到自己遇到的那些事,就有点不安,她见李嬷嬷要走,第一次开口挽留道:“嬷嬷,你在这里守着本宫睡醒。”

李嬷嬷心里觉得奇怪,她侍候薄太妃十几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太妃开口让她留下。

当然主子这样命令,李嬷嬷当然只会遵从不会问为什么。

看到李嬷嬷站在她塌边后,薄太妃才有了些安全感,刚闭上眼睛还没有睡着,又睁眼看见李嬷嬷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看着她,心里莫名的就心悸起来。

李嬷嬷见薄太妃睁眼看着她,神情有些奇怪,以为她不舒服便担忧的上前问道:“主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太医过来。”

薄太妃有些累,跟李嬷嬷说:“嬷嬷,你坐下来守着吧,站着本宫瞧着有些睡不着。”

听见她这么说,李嬷嬷自然就没有再去找太医了。

她是觉得主子有些奇怪,但这个把月来都在冷宫,心情不好感觉累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嬷嬷就这么守着薄太妃睡着了,直到的薄太妃传来平稳的呼吸,李嬷嬷可以确定对方已经睡着。

然而,对于薄太妃来说,她是刚开始坠入梦境。

这次的场景是在她现在所在的宫殿里,时间是夜晚,并不是白天,睡着的薄太妃显然不会感觉现在是晚上有什么奇怪。

她只会以为自己怎么一觉就睡到了晚上。

整个宫殿的冷清让人不敢发出声音,只有几盏不甚明亮的小烛台在三个角落里隐隐约约照亮着,更显得场景的诡异。

然而,这确实是在薄太妃的宫殿里,哪怕是夜晚,这个住了许多年的宫殿,一景一物都很熟悉。

这时感觉手上湿湿的有些粘稠,还闻到了冲鼻的血腥味。薄太妃点头一看,自己的双手被血浸湿,满手的鲜血。

她睁眼看见那些眼熟的陌生的宫女,在她的面前流着血,有的躺在角落里,有的站在她面前。

薄太妃心里固然冷血,但这些事情从来都是让李嬷嬷或者东方仇去处理。所以她有一颗冷硬的心,却没有一颗能承受住场面的眼睛。

她想大喊,想叫李嬷嬷,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些满身是血的宫女,一声不吭的站在她面前盯着她不说话。

薄太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可是她动不了,保持着刚坐起来的姿势,她紧紧的闭上眼睛,不能动不能说,那么闭眼睛总可以杜绝一下。

她此刻心里的慌乱,仿佛身临其境。

突然她听见李嬷嬷的声音,李嬷嬷就在她身边说:“主子,你先回去休息,这些奴才奴婢会处理。”

薄太妃下意识多想点头,忽而又听李嬷嬷说:“主子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吗?这些都是被你下令处死的宫女啊,还有好多奴才在外面呢,他们都等着侍候主子。”

薄太妃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那张熟悉的笑脸,确定是李嬷嬷无疑了。

她余光一撇,又正好对上了那些翻着死鱼眼的宫女,顿时想抓紧李嬷嬷的手,想开口说话,但是说不出来,喉咙像被人封了一样。。

薄太妃想她一定要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那些宫女呼啦全部朝她飞来,将她压下。她内心大声呼喊着李嬷嬷李嬷嬷,同时闭紧了眼睛,可就是闭上眼睛那些宫女死气沉沉的脸却更加清晰的浮现在她眼前。

她被推到在床上,心里紧张到了极致。正拼命的挣扎着,脖子被掐住竟然呼吸不了。

生死一线的时候,薄太妃突然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是明亮的光线。

李嬷嬷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面对熟悉的李嬷嬷,她久久不能回神,任由李嬷嬷怎么喊娘娘都不理。

半刻钟后,薄太妃才不确定的反问道:“李嬷嬷?”

“娘娘,您告诉奴婢,你到底怎么了啊!”李嬷嬷的焦急不是假装的,她是真的薄太妃吓到,从平稳的呼吸突然变的急促起来,而听说梦魇的人直接吵醒来对身子有损伤,以至于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不同的喊娘娘,企图让太妃醒来。

而薄太妃醒来后却整个人都呆滞的,不应声也不动,她真的要大喊太医过来了。

薄太妃显得特别的累,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本宫做了个噩梦。”

“娘娘莫怕,只是一个梦,都是假的。”李嬷嬷的心疼的看着薄太妃。

“不,自从进了冷宫之后,本宫就一直在做这些噩梦,场景不停的换,但都是熟悉的地方,然后就有一些脏东西在打本宫想害本宫。”薄太妃皱着眉头说着。

李嬷嬷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她安慰薄太妃道:“主子别怕,那些小杂东西怎么能害的了娘娘您,人是我杀的,他们要找也只能找奴婢,冤有头债有主。”

薄太妃都快被吓的没脾气了,抓住李嬷嬷的手,感觉到温暖才缓过来一些,她觉得自己被那只手搭过的肩膀特别冷。

冷不防打了个冷颤,她精神很不济道,“嬷嬷,本宫感觉有些冷,给本宫拿多一条被子来吧。”

李嬷嬷应了声要去拿,可手还在被太妃娘娘拉着呢,薄太妃显然也感觉到了,改口道:“嬷嬷,让外面的宫女进来拿。”

李嬷嬷只好出声喊外面的宫女进来,同时伸手去探薄太妃的额头,这一探可不得了。这分明是发高热了,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发高热了!

听见李嬷嬷命令进来的宫女,还没有行礼就被李嬷嬷吼道:“立刻去请太医来,马上!”

宫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收到命令转身就跑。另外的宫女上前等着李嬷嬷吩咐。

李嬷嬷让她去取一张新被子出来,薄太妃被李嬷嬷扶着躺回床.上。脑子里有些迷糊又感觉到清醒。

只是感觉自己很冷又感觉自己很热,冷热交替,让她难受极了。连同着她似乎看到了过去二十年的自己。

那么单纯那么纯粹,她喜欢上了那个出手救她的俊美公子。那个公子也喜欢她。却突然间因为一道圣旨,她爹不由分说的带了人马将她绑回府中,直到被送进皇宫。

她是她爹巩固地位的棋子,她不甘心!

紧接着她便陷入了沉睡。

李嬷嬷在一旁急的上火,本来是一件小事,只是这薄太妃刚从冷宫里出来,还是挺吸引别人注意。

这又是慌慌张张喊太医的,自然就惊动了皇上。因为薄太妃是皇上生母,刚出来慕容昊还是派人盯着了点。

收到消息,慕容昊也坐不住了,立马推了奏折赶来薄太妃宫中。

在他到达之前,太医已经到来,因为听说太妃娘娘不好,一下子就来了三个太医。

这三个太医轮流给薄太妃把脉,都说是受了惊吓,过度焦虑,这才病倒,开几服药按时喝,退了烧就没大碍,另外放宽心太妃娘娘很快就会痊愈。

李嬷嬷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问道:“娘娘总是睡不好,太医们有什么法子改善?”

三个太医一个去写药方,另外两个在商量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其中一个太医问道:“太妃娘娘是无法入睡,还是入睡了睡不好?”

“入睡了,不多时就睡不好。”李默默自然不会把的薄太妃跟她形容的事情说出来。

若是说出来这几个太医定然会以为娘娘疯了。

在这时,门外的太监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这一听,不管是写药方的,还是正在商量的,就连李嬷嬷也一同上前跪下相迎。

齐声喊:“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昊只是想来看望他母妃,而不是在这里感受让人下跪什么感觉,他早就看惯了这些见面就朝着他跪的场面。

慕容昊径直上前,路过他们特冷面道:“起来。”

太医们赶紧从地上站起来,不敢在皇上面前拍打衣裳,只好静候着皇上的吩咐。

慕容昊见自己母妃憔悴的躺在床榻上,似在昏睡,昏睡也是皱着眉头。顿时朝三个太医道:“太妃娘娘的情况如何?”

资质最高的赵太医率先回答,:“回皇上,太妃娘娘受到惊吓,情绪又长时间处于焦虑的状态,这种情绪自然会影响身子。吹了点寒风便会容易高热。等臣开几服药给娘娘服用,退了烧就无碍了。”

慕容昊听了后觉得是在冷宫委屈了他的母妃,但是他母妃之前所作所为确实不能苟同。

此番听见太医说无大碍,慕容昊便放心一些,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正在写药方的太医,看着身旁坐下的慕容昊,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更加小心翼翼的对那些药,确定无误后才让其他两个太医过目。

两个太医一看,也没有问题,就把这个药方交给李嬷嬷,李嬷嬷又转给其他宫女去内务府拿药。

接下来就是各自沉默,三个太医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等着慕容昊开口。

慕容昊想到扫了他们一眼,开口道:“没事就下去吧,杵在这作甚。”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八章 探王将军

三个太医可谓是诚惶诚恐的退下,慕容昊守床榻边,看着静候在一旁的李嬷嬷问道:“太妃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李嬷嬷自知皇上是在问她,立刻回答道:“回皇上,太妃娘娘从慈宁宫回来,坐了一会就身体不适,娘娘本想午歇一会,却不想做噩梦发起了高热。”

慕容昊知道薄太妃去了慈宁宫那处,他心里自有计量。又坐了一会,他看见宫女端着药碗进来才离开。

李嬷嬷瞅不准皇上对太妃是什么态度,之前两母子闹的那么僵,现在看来皇上心里还是有太妃娘娘这个母妃的位置。

如今东方教主也走了,希望她的好娘娘不要再跟以前一样野心勃勃,皇上是娘娘的亲儿子,若是安分,世上有几个女人能比得上娘娘尊贵?

然而娘娘有了这一切还不满足,真不知道除去那个东方教主外,娘娘还存着什么心思。她这个当嬷嬷的又心疼又操心。

太妃宫里这么大的动静,慈宁宫里自然能收得到消息。晴兰侍候着的皇太后用茶,声音柔和的给皇太后汇报,不见任何愤怒的神色。

皇太后也是一脸淡然,倒是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也不知道她这是装的还是什么,皇上都去了,她身边的嬷嬷会做人就不会跟皇上说这些事。”

晴兰含笑点头,“奴婢瞧着那个李嬷嬷是个明事理的,应该不会跟皇上嚼舌。”

皇太后倒像是沉思着什么,末了,轻叹一声。

若是没有薄太妃从中作梗,晨曦也许就心仪皇上了。皇上不是皇家血脉,她一把老骨头了,让皇上把皇后一位,给王室中的人也算是一种慰藉。

而且晨曦嫁给皇上,中山王便不会与大齐离心,那个草原的汗王也不会再率领铁骑进攻。一举两得的事情都被薄太妃那个蠢货给搅黄了!

想到这里,皇太后的眸光计较深沉了些。

白衣一直在其他地方处理弥勒教邪教教徒,这些年有了薄太妃在背后给东方仇的便利,他们的教众遍地各地,一个分舵又一个分舵,清理起来很是累人。

当大局势已经定下来。这些教众再也翻不了身的时候,白衣终于空闲了下来。一有时间就会下意识想起晨曦跟他说话的模样,想起她的声音……

白衣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晨曦,如今想起来恨不得马上飞去晨曦的身边听她说话,看她在做什么。

她的小作坊他也有去照看,经过她手的物什都别有一番留恋。

收拾好东西,白衣带着略兴奋的心情出发。

而他刚一走,暗处的人影也开始隐匿离开。

边关城中的将军府,明儿哥躺了这几天终于退了高热,虽然脸色有些不好,精神劲却不错。董蓉这些天提着的心总算可以安放下来。

南苑那边,却是一刻都不能等了。

因为王将军的迟迟不醒,刘太医等了又等,虽然没有发火或者冷暴力,但是一看就知道刘太医的心情不好。

由于今天明儿哥彻底痊愈,慕容怀德带着董蓉先行一步来道谢。

一进院子,他们夫妇两就已经感受到这种诡异的气氛。

院中树下的石桌旁,围坐着四个人,无非就是那师徒四人。

刘太医的神情淡淡让人感觉有些冷,和平日的淡然自若迥然不同。苗大师因为身子的缘故,脸色还是特别的苍白,穿着那身黑色的斗篷,更加显得病态。

偏偏这种病态下,他还能给人感觉出一种温和的气质。

那瘦子和胖子只低头专心研究桌子上的药材,一点都没有往日的呱噪。

董蓉抬头看了一眼慕容怀德,看见对方神色不变,心里宽松不少。

刘太医等人听见动静,齐齐朝着门口万望去,正好和慕容怀德对上。

刘太医暗中一喜,想到王爷的身份,进入牢房还会有问题?他站起身作揖道:“见过王爷王妃。”

慕容怀德赶紧回礼,对他来说,刘太医很重要。如果没有刘太医出手的话,这次蛊虫风波恐怕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瘦子和胖子见到董蓉和慕容怀德来了,看了看自己师父和一脸病态的师弟,心想臀下位置不保啊!

果然他们就算不想起来,接收到师父的眼神时,立马起身抱着药材站在一边。

董蓉和慕容怀德第一次见这两个大师如此……孩子气的一面,都是当爹的年纪了,抱着药材蹲到一边,看着竟是十分委屈的模样。

刘太医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请慕容怀德和董蓉坐下,又扫了一眼不高兴的那两个徒弟道:“老大老二,去给王爷王妃泡壶茶来。”

慕容怀德伸手阻止道:“这怎可让大师去泡茶。”看这两个大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随便在茶水里弄点什么整人的东西可不遭殃了。

董蓉也是不敢让两个大师去给她们泡茶,反正她在这里也算是半个主人,便起身道:“还是让我去泡茶吧,两位大师稍作片刻。”

刘太医还没有来得急阻止,董蓉已经起身准备去找两个婢女一同去泡茶。瘦子和胖子看着董蓉离开,偷偷的看了一眼他们的师父,然后跑到另外一边的石桌旁坐下,听还是听得见他们在谈什么的。

慕容怀德先是和刘太医寒暄两句,便关心的看着脸色不好的苗大师道:“大师,身子如何?将军府的药材大部分人都有,您缺什么药材竟然差遣下人去取,千万不要客气。”

“谢过王爷,有需要自然不会客气。”苗大师笑着应话,精神看起来也不会太差。

胖子和瘦子暗搓搓的盯上了将军府药材库的药材,如果可以随便取要多少拿多少,他们拿出去变卖岂不是小赚了一笔?

即便他们是被人称为大师,但是大师也要生活也要吃饭!他们的师门规矩是不得收取态太多钱财。

胖子爱吃东西,瘦子爱喝酒,这都是支出必要,偶尔像现在这样跟师父见面,自然要孝敬一下他老人家。

然后问题就来了,他们不偷不抢,靠挖些药材来卖,身上的银子从来都不会超过五两,用完了赚,赚完了花。从小刘太医对他们教导深入到骨子里,从来不会去用非法的手段去敛财。

此时听见慕容德的话不由自主的冒出这个念头,想着他们小师弟受了伤,要回这点补偿是应该的。

然而,他们师父紧接着一句话,就把他们涌起来的希望都破灭。

刘太医淡然说:“战场上那么多士兵,将军府的药材恐怕都有些不够用吧?”

慕容怀德无奈的苦笑道:“刘太医一针见血,但治苗大师这些药材,慕容还是拿得出来,请太医不要在意。”

想起战场上的那些士兵,胖子和瘦子撇撇嘴,他们还是去哪里挖挖草药吧。对于普通人来说的那些生长在悬崖上的灵芝,采摘可能很危险,但对他们来说只不过一个轻功的事情。

然而那种成熟到药效最好的灵芝,他们至今都没有见过!哪怕运气爆棚遇见了,也不过是小灵芝还没长开,药效什么的都减半。采来简直是暴敛珍物。

不多时,董蓉就端着茶水出来,挨个送上去之后才重新坐回慕容怀德身边。

刘太医和慕容怀德说了一下关于蛊虫的事情,这些天都风平浪静不代表蛊虫的事已经被压下去。

慕容怀德想起还没苏醒的王将军,距离驱蛊那天也有些时日了,王将军还是没有苏醒的情况,这个情况看起来不太妙。

他看向刘太医想着请刘太医去瞧瞧,看看王将军是什么情况。打定了主意,他便开口说道:“太医,您什么时候有空?可否去看看至今都还昏迷不醒的王将军?”

提起王将军,刘太医的脸色有些僵硬,但只是眨眼睛就消逝,快的让董蓉没有发觉异样,但不代表慕容怀德没有看见。

他发觉刘太医的异样心里纳闷,刘太医和王将军两人之间应该从未有过交集,然而刘太医的表现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听见慕容怀德提起王将军,苗大师状似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师父。胖子和瘦子也看着他们。

董蓉微笑环顾了他们的一眼,然后低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刘太医这才道:“义不容辞,现在就去瞧瞧吧,王将军的安危重要。”

慕容怀德站了起来,请刘太医去王将军居住的主院。瘦子胖子想跟上,却被刘太医叮嘱留下来照顾苗大师。

这哪里是叮嘱啊,分明是他们师父在这跟他们置气。

胖子看着慕容怀德把他们师父抢走的背影,重新坐回苗大师那一桌道:“师父这次是一定要去大牢里看那个黑衣的了。你说被取了心头血,又隔了这么久那个黑衣能活着?”

瘦子也坐下来,瞧着二郎腿斜睨苗大师道:“有小师弟出马,那个黑衣怎么会容易死,”

胖子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看向苗大师道:“可是小师弟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怎么出马救那个黑衣?”

苗大师确实在取出心头血的时候,给黑衣喂了一颗药丸保命,但也仅仅只是保命而已。心头血蕴含人体的精气神,取出来之后,保住了命也只怕会苍老不少。

他总是笑而不语,胖子转而问瘦子道:“你又如何知道小师弟救那个黑衣?你们都有事瞒着本胖爷,还是不是同门是兄弟了?”

“反正你所谓的同门师兄弟,也不过有事相求的时候就是师兄,无事相求的时候瘦子瘦子,自己脑子蠢,能怪瘦爷瞒着你?”

章节目录 第三百一十九章 突发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