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作聘君为媒
作者:轻唱浅歌 | 分类:穿越 | 字数:50.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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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身份
楚彻对我好,我能感受得到,再说我一个瞎子,他又能骗我什么?可那天牢里的原峥,他明明就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却还是念念不忘那个叫晚晚的女子,而媚潋说那便是我。
我惶然的望着商颂,似自言自语般问他:“我是谁?”
一地冷霜里,商颂的声音飘渺无踪,我却听得十分的真切,他说:“你是向芸晚,曾经的庄王妃,你还有一个名字,叫卫玠。”
向芸晚?卫玠?
我怔怔的站在哪里,商颂轻声叹息,他似乎也看了一眼那钩弯月,声音有些低沉的说:“芸晚,无论如何,我只希望你能快乐,你若不想待在这里,我在染风锏等你,我永远都在那里。”
商颂说完,他留恋的看了我一眼,转身没入那一片冷霜里,我朝他伸了伸手,却终究没有叫住他。叫住了他,又能怎样呢?
我轻声叹息,赤足站在窗前,一夜再未成眠。
如梦进来时,见我这模样,立即吓得脸刷白,她低呼道:“娘娘,地上凉,小心染了风寒。”
我淡然的笑了笑,望着窗外渐染的白色,忽然说:“如梦,新封的昭仪,长得漂亮吗?”
我话说得极轻,却见如梦浑身僵了僵,她以为我是难过,便避重就轻的安慰我说:“皇上的心还是在娘娘身上的,娘娘别想太多了,伤身,娘娘只要向皇上服个软,皇上的心里依然只有娘娘一个。”
伤身也好,伤心也罢,我知道,我和楚彻之间,已经开始隔出条鸿沟来了,虽然这鸿沟来得如此莫名其妙,而我也绝不会主动向楚彻示好,要我服软,确实太难。
如梦见我没有说话,大约以为我在思考什么,便静静的站在我身侧,天已经大亮了,御林军开始交接,一阵一阵的脚步声,我听着心烦,索性爬上床去蒙在被子里。
迷迷糊糊的我听得承乾殿外有人吵嚷着什么,我从床上直起身来,叫如梦,如梦从殿外匆匆忙忙的跑进来,道:“娘娘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问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么闹。”
如梦欲言又止,我皱了皱眉,“说。”
如梦见隐瞒不过,只好说:“回娘娘的话,丁昭仪在殿外求见,说······”
我敛眉,“说什么?”
如梦道:“说是奉皇上旨意,来给娘娘请安。”
我冷笑,“既然是奉了皇上旨意,岂有不让她进来的道理?传出去,岂不让人说我抗旨擅专了。”
如梦脸色有些为难,她轻唤了我一声:“娘娘······”
既然都上门来了,我岂有畏缩的道理,我冷笑一声,道:“让丁昭仪进来。”
如梦见我态度坚决,也不敢再说什么,只领了是,走到承乾殿外,和那丁昭仪说了几句什么,因为隔得远,我倒没听清楚她们说了些什么,只见如梦领着两个人朝承乾殿里走进来,我拿了靠枕靠在背后,半坐在床上。
等人走得近了,我这才看清楚那丁昭仪的相貌,老实说,这个丁昭仪比我想象中的要漂亮,一双凤目含笑,五官更是不在话下,她走路极端庄,一看就是经过长期训练出来的,我这么一对比,倒觉得自己真被她给比下去了。
我素来不注重这些细节,只管怎么舒服怎么自在就怎么过,楚彻也从不说这样有什么不妥,也不要求我改,但今日忽见丁昭仪,我才觉得,以前是楚彻把我宠上了天去,所以在丁昭仪面前,我就像个没规矩的丫头。
我想到这里,那丁昭仪已经走到我面前,她身边跟着的应该是她的贴身丫环,待她走近,她盈盈施礼:“临月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金安?我心里嗤笑,皇宫大内里,有几个人会有真心?她现在同我说这些,不过因为我还是皇后,不过因为我还在她上头,倘若他日她坐上我这个位置,只怕恨不得将我踩在脚下。
我忽然被自己这个想法怔住,我为什么会这样想?我怎么也会变成这样?我被自己的想法逼得喘不过气来,我这是怎么了?我明明就不在意这些东西,我只在意楚彻,我心里发酸,都是楚彻,是他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
如梦见我神色不对,立即出声提醒我:“娘娘?娘娘没事吧?丁昭仪正在给娘娘请安。”
我回过神来,我强迫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只是避开丁临月的脸,淡淡的说:“丁昭仪不必多礼,坐吧,如梦,给丁昭仪看茶。”
丁临月道:“谢娘娘。”
如梦正给丁临月奉茶,我也不和她客气,直接道:“本宫素来身子不好,前些时候又受过伤,所以这幅样子见昭仪,昭仪不要见怪。”
那丁临月拿了手绢掩嘴,笑得十分妩媚的说:“娘娘哪里的话,临月今日本不想来打扰娘娘修养的,但皇上偏偏要临月来给娘娘请安,临月不敢抗旨,打扰了娘娘修养,还望娘娘不要见怪才是。”
我淡淡一笑,说:“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本宫岂会见怪。倒是辛苦妹妹尽心伺候皇上了,本宫没什么好送给昭仪的,如梦,去将前些时候皇上送来的夜明珠取来,权当本宫送给昭仪作见面礼吧。”
如梦听我这么说,脸色微变,道:“娘娘,那是皇上专门为娘娘搜罗来的,娘娘眼疾,用不得油灯······”
我将如梦的话打断,淡淡的说:“不得胡说,本宫让你去取,你只管去取就是。”
如梦不敢忤逆我,只好去内殿将那夜明珠取来,我看着那颗硕大的夜明珠,心里有些痛,脸上却是十分的从容,我浅笑道:“这夜明珠是个宝贝,往屋里一放,便不用油灯照明了,昭仪可不要嫌本宫小气。”
丁临月脸色也微变了变,却又立即恢复常态,她笑道:“这么贵重的礼物,临月可不敢要。”
我嗤笑一声,“你我同是皇上的女人,何来贵重不贵重一说,再说,心若在上头,即使是根草绳也能抵万金;若是心不在上头,就算是金山银山又有什么稀罕。”
丁临月脸色一下子变得有点难看,我闭上了眼睛,长吁了一口气,道:“本宫累了,昭仪就先回去吧,待本宫身子好些了,再去看昭仪。”
丁临月讪笑了两声,起身作揖,道:“娘娘好生休息,临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