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晚晴这么一说程小四就全明白了，合着元家和方家本来就算得上亲戚，那么元思谨说的含糊也就能理解了。

“如此说来我是要提高警觉才是。”

万一两家想要再续前缘，她必须早做准备。

牛晚晴笑道：“我还以为你要难受。”

程小四扭头，“我为什么要难受。”

麻烦才是真的，她还得要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张二姑娘又将话题说回了吴霜身上，“吴姐姐你放心，但凡今日那些人真的要包庇那方十三，我们京城的贵女是定然不依的，直接臭了这南苑雅集的名声。”

那样子，仿佛吴霜已经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

尤金玲也点头，“就是，也不看看京城这片地是谁的地盘，容得了她一个方家女来放肆。”

京城的这些贵女平日里也是言语不饶人，但暗中等级分的极为详细，外来的人想要来踩着她们出风头，就别怪她们合起伙来欺负人。

吴霜失笑，“你们都说了，人家是都琴艺大家教出来的，只怕是自小就刻苦研习，出众也在情理之中，今日来的这么多人，哪里会做出公然偏帮的事来。”

程小四笑道：“输赢根本就不重要，无需太过看重，咱们又不靠这个给自己抬身价，也不靠这个吃饭，能让自己高兴就可以了。”

“吴家姐姐已经定亲，放轻松就好了。”

吴霜拉着她的手，“还是四姑娘通透。”

她是定了亲的人，也不该事事出风头争强好胜，她祖父和父兄都在朝臣领着要职，她原本也不用靠这些来抬自己。

有书童打扮的小子前来，拱手作揖，“吴姑娘，棋艺比试已经开始，馆主请吴姑娘到枫林间观棋。”

牛晚晴说一起去凑个热闹，几人说笑着前往，枫林间景如其名，放眼看去满园枫树，程小四仔细瞧了一番，和上回她和元溯去看的枫叶平不是同一品种，树枝宽大低矮，树叶明显要小许多，却更加的密集，风一吹纷纷扬扬落下，在道路两旁积了一层。

林中摆着棋桌，不少人已经开始坐下对弈，还有不少人在一旁观看，偶尔窃窃私语。

吴霞被书童引着去了，五月和张二姑娘跟着去看。

牛晚晴对这个不感兴趣，拉着程小四和尤金玲去了一旁的雅阁坐着吃茶，刚坐下牛晚晴就说了，“就这最没意思，这些人一坐下去少说得要小半个时辰。”

程小四目光一扫，“陶冶，咱们陶冶一下，方才那个小书童说晚点就有你的射箭，到时候我给你助威，声音最大的那种。”

牛晚晴笑了，“要是我赢了，今晚就我做东，想吃什么随便点。”

几人无聊的坐着，要不是寒风不时的就吹一下，非得要睡着了不可，忽然尤金玲戳了戳程小四，“快看，来了。”

程小四抬眼望去，第一个看到的是元溯和元思谨，还有李元皓以及几位生面孔，其中有一位姑娘十分惹眼，那姑娘穿一身鹅黄色衣裙，外面是一件同色夹袄，上面绣着朵朵玉兰，夹袄的衣领袖口皆是围着一圈白毛，乌黑的发髻上只簪着两支玉兰，除此外再没有多余的装饰，面容清丽，高雅温婉，信步走来带着一股子清贵之气，都不用介绍就晓得这定然是那位方十三姑娘。

连程小四都不得不在心里感慨，这位方十三和元溯走在一起，还挺配。

“我觉得也很一般嘛，哪里有小四好看。”

尤金玲啧了一声，“小四多富贵，看起来就觉得喜庆。”

程小四抚额，“我真不觉得你这句话是在夸我。”

她承认，她今日打扮的是富贵了一些，尤其是脖子上的这一串石榴花宝石金项圈，出门的时候她三姐给她戴上的，多少有点暴发户的气质。

牛晚晴拍了拍她的手，“你别妄自菲薄，你可是京城最富贵的姑娘之一，就现在这局势，你们顺义伯府要顶一屋子的读书人。”

程小四失笑，“我这就算是被安慰到了。”

在考虑要不要上前打招呼的时候，有书童前来请牛晚晴，“请牛姑娘一步演武场，射箭比试要开始了。”

一声‘牛姑娘’成功让牛晚晴翻了白眼，程小四笑着给了书童赏钱，“带路吧。”

从雅阁起身走出来，元溯就看到了他们，笑着朝程小四走来，“怎么到这里来了?”

“晚晴姐姐带我来的，我就是来看热闹。”

程小四面色如常，“五公子是陪着方十三姑娘来的？”

元溯点头，“算起来两家也算是姻亲，方家在京城的宅子早就年久失修，十三姑娘暂住元府。”

程小四表示知道了，“我陪晚晴姐姐去射箭，五公子请便。”

她之前可是说了的，他想纳妾她都能帮着操持，这点不算什么，走了两步忽然折回去，压低了声音，“五公子，元家要是有什么想法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了，我会尽快物色下一个人选的。“

元溯挑眉，几个意思？

什么叫物色下一个人选？

话还没问出口程小四已经和牛晚晴走了，元溯眉头轻蹙，元思谨走了过来，“五哥，小四说了什么？”

“她是不是不高兴了？”

元溯摇了头，随口道：“她给我说了一件事，我要好好想想。”

元思谨想要去找程小四，奈何家里交代她今日的任务就是陪着方十三，给她壮声势，想了想还是开了口，“不行，我找她说清楚去。”

说完转身就走了，已经坐下执棋的方十三姑娘扭头看了一眼元思谨离开的方向，随后若无其事的落子。

“这里可比那劳什子的下棋有意思多了。“

刚到射箭的地方又紧邻就高兴了，正好前面传来欢呼声，尤金玲更是一脸兴奋，“走，我们去看看。”

牛晚晴抓住了她们两个，“你们两个可是来给我助威的。”

“那不是还没轮到你嘛，哎呀，那个人的背影看起来很眼熟啊，小四，是不是你三哥？”

程小四都笑了，“那不能，我三哥怎么会射箭，就算会也不能到这里......”

剩下的话被强行咽了下去，只因为程有三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