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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琳琅传

作者:司徒平安 | 分类:穿越 | 字数:65.8万

第84章 初识鳌拜

书名:宫·琳琅传 作者:司徒平安 字数:7337 更新时间:2024-10-11 02:05:56

“昔日的小丫头变成有魅力的大姑娘了,是不是?”

“我真该把心多往她身上放一放了,不然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爹……”张进宝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拿起桌上的酒为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费扬古误以为他在为自己对方尚书的临前托付感到自责呢,安慰的说道:“别给自已太多压力,你又不是她亲哥,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再说看方筝活得蛮悠闲自在的,比一般的姑娘有主见,也不用费什么心。”扭头朝方筝看去,她正跟朱厚礼在角桌那边嘻嘻哈哈的在说什么。“你们两个在谈什么呢,说得那么开心?”

“啊,方筝说了,要拜我为师学写字呢。”朱厚礼被逗笑:“我跟她说,要拜师得先以身相许,她说这入门忒贵,正跟我讨价还价呢。”刚才还方姑娘方姑娘的叫,一番热络的聊天后竟然开始直呼她的本名了,两人进展神速啊。张进宝眼皮一挑,不满的斜睨着朱厚礼,“喂,厚礼,她可是我家妹子,你可别欺负她!”

“得,知道你们两家有交情,你妹子就是我妹子,能欺负她吗?”朱厚礼长臂一勾方筝的肩揽到身边,嘻嘻笑道:“要是你不介意,回头我去跟皇上求情,让他把方筝给了我,反正方筝不想当秀女是不是?”一句话说得费扬古和张进宝都愣了,张进宝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嗬!听这口风朱厚礼还真缠上方筝了,劲头不小呀!

费扬古笑道:“厚礼,别凭嘴了,没瞧见进宝的脸都黑了么。”张进宝哼道:“费兄的字可比你的字强多了,你还好意思拿出来献丑,就算教也轮不到你呀。”朱厚礼嘿嘿笑:“哟,今儿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对她挺不待见的,这会儿倒跟我争起来了。方筝,你说,你想跟我们哪个学字呀?”张进宝唬着一张脸,凶巴巴的瞪着方筝,大有你不选我就死定了的架式;费扬古一脸淡笑,自顾自的倒茶,好象不想介入他们之间的争执似的,朱厚礼很积级,用手指着自己点了又点,很期待的看着她。方筝看看他又看看张进宝,最后目光落到费扬古身上。朱厚礼忙挡在费扬古身前,“别看他呀,你不觉得我很合适么?以后天天完了差事,我一准来你这儿报到,风雨无阻怎么样?我这个师傅很尽心的,绝不跟张进宝一样!”这句话让张进宝听着很不中听,劈过长腿就要踢他。“死小子,欠扁!”

“你瞧你瞧,他平时就是这副德『性』,一句话不中听就翻脸不认人了,他一点当师傅的风范都没有。”朱厚礼一边躲,一边说着坏话。张进宝干脆站起来朝朱厚礼扑去,朱厚礼忙拨脚开溜,两人一跑一追围着桌子闹起来。

“屁话,我怎么就不能当师傅,手下那几百号兵蛋子照样被我管教得服服帖帖,哪个敢不服我?”张进宝不服气的争辩。为了避免受到连累,方筝忙闪到桌旁坐下,恰好旁边就是费扬古。张进宝追过来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揽住她肩头的同时一边把凑上来的朱厚礼从身边赶开,“去去去,有我在轮得到你吗?我是她哥!除了没血缘关系,交情最深的一个!”

方筝正在喝茶,被他们推推搡搡的水泼了一身,费扬古见状,拉着她的手离开饭桌,“走,我带你去后院,别理他们。”

张进宝正要抓方筝的手,身后朱厚礼就扑过来一把抱住他,两人又闹到一起。“停停停,我不跟你闹了,人都走了!”张进宝急叫,朱厚礼闻言立马住了手,“对呀,人呢?难不成便宜了别人了!”两人忙追到门口,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张进宝推了朱厚礼一把,“看看你,他们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还用想,费兄一定是带她去后院写字去了,走,去看看!”

朱厚礼正要追去,张进宝忙拉住他,“你想找死呀?忘了后院那个王母娘娘了吗?看到我们过去打扰他们,还不用棍子把我们打出来!”朱厚礼一听,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不会吧,方筝可是你负责照顾的妹子,跟费府一点关系也没有,那王母娘娘没理由拦我们呀。”

“这可难说,费扬古年纪不小了,她盼儿媳『妇』盼得眼睛发红,眼见有个姑娘陪在儿子身边,她能不上心?铁定早在暗中监视着他们呢。要是我们『露』面,人还没进去早有十几个持棍的家丁在等了。”张进宝说的煞有其事,真的把朱厚礼吓住了,他心惊的问:“不会吧?”“你试试看呀,反正我不去。”

朱厚礼想了想,决定不去自找麻烦了。“得,那我还是去当差吧,留在这儿也没看头了。”他悻悻的叹气,准备离去。见朱厚礼要走,张进宝眼中闪过一抹坏笑,拍拍手准备奔后院。走了没几步,朱厚礼的声音鬼魅般在他耳旁响起:“你要去哪儿呀?”

“我去茅子方便方……”没等张进宝说完,朱厚礼一把揽住他肩头往外扯,“你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这么多事,一起走吧!我听说鳌拜那厮今儿要去丰台大营视察,你不作陪吗?”两人相互拉扯着离开了费府。

“姑娘,这些都是通州那边过来的,瞧瞧个个都是上品,京城好几家有名的镖局都用着我的货呢。”一间兵器行里,老板正热情的跟方筝介绍铺面里摆的物件们。方筝看看这个,『摸』『摸』那件,发现这些东西的样式过几百年都是一样的。她从中抽出长棍试了试,不粗不细刚好合适。“我要这件了!”

张进宝和朱厚礼在费府闹腾了一早上,等他们走后不久,费扬古也要进宫了,恰好她准备上街转转,于是穿了衣服陪他一起出门。费扬古送了她一程,临行前又将身上的钱袋子给了她这才上马离去。方筝拿着钱袋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逛。费扬古说这条街上有好几家武器行,卖的刀枪剑棍质地也都不错,她决定买根合手的长棍。“多少钱?”

“给一两银子就行了。”老板道。

方筝一『摸』袖子,咦,钱袋子哪儿去了,刚刚还在来着?她把能搁钱的地方都『摸』了一遍,只翻出一点碎银子,费扬古给她的钱袋子不见了。把这点碎银子给老板,老板为难的摇头:“不行,我们是薄利多销,原本就没多大利,要不你回去拿趟钱,这物件先给你留着。”正当方筝为难的时候,老板突然撇下她朝门口迎去,笑呵呵的说道:“哎哟,小人给大人请安了,您老有什么吩咐?”方筝拿着棍子『摸』了又『摸』,实在懒得再跑一趟,只见外面有人在问:“她要买什么?”

“哦哦,这姑娘看中一根长棍,就是钱没带够,正跟我讨价还价呢。”

哎?说的是她么?方筝扭头望去,只见一个颇为气势的中年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停在店门口,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骑马的带刀护卫,看上去好象是个官位不低的人,而店老板正点头哈腰的跟来人陪笑着。听了店老板的话,那位官老爷抬眼朝店内望来,闪烁着精光的黑眸正对上她的。方筝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把手中的长棍放回架子,准备离去。这时,就听官老爷说道:“多少钱?”

“大人,是一两银子。”

“一两?我替她付了,多出来的是给你的赏钱。”官老爷从怀里掏出一绽银子朝店老板抛过去。什么?正要离去的方筝听见,不由停下脚步,惊诧的朝那人看去。明明素不相识,他干嘛要替她付帐?只听店老板喜的眉开眼笑,“小人谢大人的赏。小人这就去给姑娘取家伙。”方筝奇怪的看着那人,那人也不说话,从店老板手中接过长棍,驱马走到她跟前要给她。方筝没有接,“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方书海的掌珠,对不对?”他把棍子递给她,“进这店的人都是好武之人,要是喜欢就不要计较这些小事了,这根棍子送给你。”方筝还是没有动,这人长着一脸络腮胡子,方正大脸,浓眉利目,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如果方筝知道补服图案的含义,那她就能从来人身上的麒麟图案看出对方是当朝一品大员,可现在一窍不通,自然不知对方身份。来人笑道:“我跟你父亲同朝为官,有十多年的老交情了,怎么,送给好友之女有什么不便的地方么?”

原来是方尚书的同僚及好友,那自当别论了。她接过棍子,微微一笑:“即是父亲的朋友,那我就收下了,多谢!”

那人从马上下来,将缰绳抛给旁边的侍卫,与方筝步行起来。“很少见过姑娘家对这类东西感兴趣,怎么,姑娘也会武把式?”方筝随意的笑:“只是没事时拿来玩玩,谈不上真正的武把式。大人怎么称呼?”

“我姓敖,在拜把子兄弟里面排行老四,我跟你父亲交情菲浅,你就叫我敖四叔好了。”方筝叫了声敖四叔,中年男子豪爽的长笑。“我只听说方尚书有个很宝贝的掌珠,一直未曾见过,原来就是你呀。现在一看,果然跟你爹有几分相像,尤其是英气十足的眉『毛』简直跟你爹一模一样!唉,你爹『性』情太过刚直不懂得变通,要是早听我劝,也不至于辞官还乡。”方筝见他谈起方书海,她对过去的事一无所知所以无从『插』嘴只能静静的听着。敖四叔感叹了一会儿,又道:“当我听说你爹要辞官,想婉留他已经迟了,皇上已经准了他的请求。如今他一走,我也少了一个能谈得来的同僚,可惜呀。你现在住在哪里?”

“在费扬古家。原来的宅院卖了,只能暂时在费府安顿。”

敖四哦了一声,口中念着费扬古的名字。“费扬古尚未成亲,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住在他府上也不方便呀。如若不嫌弃,不如搬来我这里,我有好几处房产,喜欢住哪儿随你挑。”

“不用了,我现在住得还行,就不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我跟你爹是多年的老友,谈这个岂不显得见外。”敖四笑得很豪迈,看上去象是个不苟小节的人。“成,你随意吧,要是觉得住得烦了,就到西四胡同的马家找我,那是我一个管家的住处,到时他会带她见我,或是给你安排住处。先这样吧,我先告辞了!”他翻身上马,冲她笑笑,“丫头,有空过来找我喝茶,上好的铁观音给你留着。”

方筝笑了,点点头,他一夹马肚,连人带马冲了过去,后面的侍卫们紧跟而去。方筝目送他们走远,心里愉快之极,想不到方书海的朋友待人如此热情,说话也随和,俗话说物以类聚,费扬古称方尚书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想必他所结交的朋友们也都是豪放正直的人吧?方筝对这位初次谋面的敖四印象不错,很有几分好感。

回到府中,她正在院子里玩弄长棍,在喜儿的叫好声中,没一会儿功夫就舞得汗水淋漓,赶上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暴晒,烤得人难受,她忙不迭的躲回屋里。“热死我了,双儿,我要喝水,老天,这太阳简直能把人晒暴一层皮!”她一边擦汗一边嚷嚷着喝水。很快,一杯茶送到她面前,她接过来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长长呼了口气。“不行了,我要冲个凉水澡。”

“是啊,冲冲就舒服了,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回应她的是一个中年声音,她一愣,扭头一看,原来递水的不是双儿,而是费扬古的母亲费夫人!“哎?老*潢色?夫人,怎么是你呀?”方筝吓了一跳,她什么时候来的!费夫人笑『吟』『吟』的侧头看着方筝,弯弯的眼睛别提多热情了,“闲来没事过来看看你,不知在府上可住得惯,有什么不便的地方就跟我说,别客气。”

“住得惯住得惯,在这里住得着比在我家还舒服,费大哥人不错,经常陪我聊天,去哪儿找这么好的环境!”她笑眯眯的回答。听她这样一说,费夫人喜得眼睛变成一条线,笑得直合不拢嘴。“那就好,要是往后姑娘能一直住在这里那就更好了,我也有伴聊天了。你坐着,我去让人给你准备洗澡水。”方筝正要叫住她,老夫人已经没了影。

“老夫人动作真快,这身子骨比年轻人还健壮,佩服!”她啧啧点头。回到屋子,她手执一把大圆蒲扇一边抖衣服一边忽答忽答的扇着,就在屋里走来走去。她最不耐热了,天一热就焦燥得不行。旁边的桌上放着双儿备好的团扇和纸扇,她觉得很不经用,见下人在用大圆蒲扇打凉便借了过来。等了一会儿,双儿走进来道:“小姐,洗澡水放好了,可以用了。”

“好好!太好了!”她迫不及待的来到专作洗澡用的偏房。里面大木桶摆着,里面盛满了兑好的温水,照往常一向是自己洗澡,这回双儿喜儿谁也没走,准备在旁伺候她沐浴,一泡进木桶中立刻舒服的感觉贯穿全身,她浸湿手巾顶在头上,美美的叹道:“还是这样舒服啊,真想就这样泡到夏季过去。”双儿和喜儿被逗笑了,打趣的说她应该打个洞钻进去睡到夏天过去。她眯眯笑:“点子不错呀,可以考虑嘛。”双儿她们又笑了起来。外面响起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走了进来。双儿走出去看,叫了声:“老夫人!”

“这是我为方姑娘做的新衣,一会儿让她穿上试试合不合身。”老夫人在外面说道。方筝和喜儿相互看了一眼,双儿向老夫人道了谢将门关上,然后捧着一叠新衣走了回来。方筝奇怪的问:“给我做的?”双儿点点头,打开一看,一袭新衣呈现在大家面前,“哗,多漂亮啊小姐,我觉得老夫人好象很喜欢你,不然她干嘛送你衣服。”

“是啊……”方筝『摸』着下巴暗暗琢磨,老夫人人是不错,经常打发下人给她送来可口小菜,就是她看人的眼神让人心里『毛』『毛』的,太过热情了!双儿突然想起什么,小声道:“小姐,我听这里的下人说,老夫人一心盼着费公子快点讨儿媳『妇』呢,她会不会看上小姐你了?”喜儿啊了一声,“老夫人不知小姐是待选的秀女吗?就算她有心,小姐也不行呀,她要是进宫的。”

“听说费扬古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兴许费公子跟皇上说一说,能取消小姐这次应选也说不定哦。”双儿提了一个大胆的建议。方筝一听,眼前骤亮,惊喜的叫道:“哗!这个法子好!费扬古是个热心肠肯定愿意帮忙。啧啧,想不到现成的帮手就在眼前我居然不知道!”方筝开心得不得了,终于可以免去一桩麻烦事,自己又恢复自由身了!冲完凉的她走出房间,人又变得活泼亮丽了,因为高兴她披着一头湿发就跑了出来,双儿在后面叫:“小姐,头发还没干呢!”

“一会儿风就吹干了!”她快步走在通往自己房间的长廊上。“方姑娘,这身衣服还合身吧?”正在等她的老夫人从花池旁站了起来。她一见,马上笑呵呵的应道:“合身极了,老夫人的手艺真是没得说呀,简直能赛过外面一流的裁缝师傅!”先把费扬古的母亲哄高兴了再说!她挽着老夫人的手臂嘴甜的说道:“老夫人,我刚来府上的第一天就听人说您人慈祥厚道,对人又热情。我觉得说得一点都不差,瞧,老夫人对我一个外人都这么好,真是让我太感动了!”果然,老夫人笑得如花一般,连连握着方筝的手直叫好。

一会儿,老夫人留在那儿美得冒泡,方筝调皮的吐着舌头溜之大吉。“嘿嘿,老人家的耳根子软,就是好哄……”

她原以为要等傍黑费扬古才回来,不成想刚进屋就跟站在门口的某人撞一满怀。她哎哟一声差点栽一跟头,幸而被人及时扶住。“怎么走得这么急,风风火火的。”费扬古的声音在说。

“哎?你回来得好早啊,今儿没差事吗?”她粲笑如花。双儿的话语倏的从脑际跳出来:费扬古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兴许费公子跟皇上说一说,能取消小姐这次应选也说不定哦……对了,一定要想办法让费扬古帮这个忙。她马上推费扬古进屋,拉他在桌前坐下,然后为他沏茶倒水,忙得不亦乐乎。费扬古见她突然变得如此殷勤,不知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见方筝奉完茶,立刻转到他身后帮他按摩。“累不累,我帮你放松放松,我的手艺可是超一流的……您请好吧!”最后一句是最近新学的,京腔甩得十足十跟地道的京城人似的。她照着费扬古后背开始了一系列的按摩,这手法可是来自名家真传,经她又拍又按又捏,几番下来费扬古真的觉得身子骨活泛不少。这期间,费扬古注意到方筝看了他好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你到底有什么话就说吧,不用大献殷勤了,刚刚冲完澡又要出一身汗了。说吧,看你累成这样,我心里也不落忍呀。”他唇角边噙着一抹好笑,撇了她一眼。

听他一说,方筝呵呵一笑马上停了下来,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拉过凳子坐到他面前,“费大哥,你真厉害被你看出来了,我是有话要说。小妹有个不情之请。”

费扬古眉头轻扬,敢情是有事求他呀,怪不得表现得那么积级……不过那句费大哥叫的蛮中听的!他暗含笑意的看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就说。”他端起杯子喝茶。方筝清了清嗓子,“是这样,我听说费大哥经常跟皇上在一起,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即然是红人,那在皇上面前说一两句话的份量还是有的吧?”方筝又期待又巴结的笑看着他,费扬古故意低垂着眼皮,瞅也不瞅她一下,淡淡嗯了一声。方筝继续往下说:“你看,小妹是个秀女,要是进了宫命好呢会给封个名份什么的,不好的话就被打发给其它娘娘当女官了……”

难不成她想让他帮她疏通人脉好在皇上讨个名份什么吗?暗自思忖的费扬古想到这儿,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心里泛起丝丝不快。“我呢,即不喜欢攀高枝,也不喜欢当人家使唤丫头,一个人在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多好呀。所以想求大哥能不能帮忙跟皇上说说情,别让我当秀女了,反正应征的秀女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是不是?你要是帮了我这一次,我下辈子为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下辈子就轮不到她『操』心了,先让这辈子过舒服再说。方筝坏坏的笑。

原来如此,费扬古终于明白她的意思了。这小丫头挺鬼呀,一竿子指到了下辈子,那他这辈子岂不没想头了?费扬古眼中隐隐含笑。“怎么样呀,费大哥,帮小妹这一个忙吧!”

“忙倒是可以帮,但没你想的那么容易。”费扬古开口道。方筝笑眯眯的说:“不会,费大哥不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么,这个人情皇上肯定会给吧!”“难说啊,若要让皇上取消你的应选,除非皇上对你没兴趣,二来我还要跟皇上讨要你还要说出强有力的理由,不然皇上也不会答应,你说,我有什么理由?”

费扬古把问题又扔给了她,方筝愣愣的问:“强有力的理由?哪些属于强有力的理由?”

“比如……”费扬古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她,“成亲。”

成、成亲!?方筝睁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在他的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她突然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心开始缓缓加速扑嗵扑嗵直跳。难道一定要嫁人才能摆脱选秀这桩事?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见她怔愣的坐在座位上,整个人都没反应了,费扬古知道那句话吓到她了,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手,劝了她一句别多想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离开了。天黑了,僵坐许久的她缓缓端起茶杯捧在手中轻啜,费扬古的话仿佛仍在耳边回响。“只有你成为我们费府的媳『妇』,在这种情况下我才有理由去跟皇上开这个口,皇上或许有可能准我的请求,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户部的秀女制度例来都很严格,据我所知,以前在选秀之前经常有人说情请皇上开恩的,但没有一次被恩准的……不知为什么在秀女这件事上皇族很难给予松动。三年前曾有位秀女为了逃避选秀将自己的腿打断,户部被迫取消了她的名额,后来皇上听说了此事立刻下令赐死那名逃选的秀女,她的家人也无一幸免全被处死……”

“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就算我肯帮你说情,希望也不大……”屋里没有点灯,她置身于漆黑中静静的想着心事。看来她想得太过乐观了,看来象双儿所讲的那样,她的命运真的掌握在皇上手中,由不得自己。费扬古跟她说的那番话无非是让她有个心里准备,选前一点逃脱的机会也没有,即使请他帮忙也没什么用。不,她这个来自未来的现代人绝不能就这样受古代制度的摆布,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后宫……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大好青春年华葬送在高墙之内。

“小姐,门外有个人让我把信条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