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
作者:花裙子 | 分类:穿越 | 字数:8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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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送药膏
宁晚桥一直在药房忙到打哈欠了,这才起身,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算回院子里洗漱睡觉。
推开门的时候,借着明亮的月光,她看到游廊上,一位戴着狐狸面具的公子,穿一件云锦长衫, 腰间系一根鸦青色的绦带, 头发松松半束, 倚栏看她。
宁晚桥当下立即警觉,顿时想到那个要杀她的人。
秀茶和芙清立刻挡在她前面,保护她。
月光照落在那个人的身上,估计是觉得她误会了,他抬起两指,揭开脸上的狐狸面具,露出一张清隽的脸, 唇角上扬, 含着一分狡黠与坏劲,眼里却盛满笑意。
“本来想耍个帅的,”阮穆屹望着她,“没想到被你当贼了。”
宁晚桥:……
“世子不用摆造型,品貌已经胜过很多人了。”
“昨日你出事,碍于我父王看管得严,不能出来看你。”
宁晚桥问:“世子站在这里多久了?”
“很久了。”阮穆屹没有半点谦虚,朝她走过来,“你每日就在这药房忙活?”
“我就喜欢研究这些药丸,别的事情也不会做。”
阮穆屹把面具推到头顶, 到她面前的时候,拿出两张不同颜色的狐狸面具放到她面前,“选一个。”
一张是粉白镶金边的狐狸面具。
一张是红色镶金的狐狸面具。
一针一线,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狐狸眼。
宁晚桥看了看,却没有伸手选:“世子怎么突然要送我面具?”
“当然是戴啊。”
宁晚桥说道:“我想我应该没有机会戴这个。”
“一会儿就会用上。”
宁晚桥疑惑:“一会儿?”
“我的腿好了,行走自如,当然是带你出去,让你体会一下,你医治我腿疾好后的成果了。”
“可是,如今亥时了,这有点晚了。”宁晚桥婉拒。
“亥时又如何?在我们并安,公子小姐们还在街上骑射饮酒呢。”阮穆屹把白色的狐狸面具塞她手里。
宁晚桥盯着黑夜里雪白的面具,好奇道:“并安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自然是一个极乐世界,不像京城那么多事儿,处处要小心谨慎活着。”
“那边的女子平日都出门吗?”
“自然了。”阮穆屹道,“生活不富裕的,跟着自己的丈夫出门劳作。生活富裕一些的,可以随便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生活不愁吃不愁喝的,可以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阮穆屹见她认真听着,又问,“想去并安看看吗?”
宁晚桥并不回答他,而是问:“世子在那边生活,一定很开心了?”
“当然了,若不是我腿受伤,也不会千里迢迢到京城求医。”
“并安的大夫,都治不好世子的腿疾?”
“并安民风开放,生活条件与医术却远远落后京城。当初我听说京城有位俞附神医弟子的后人,医术十分厉害,就想到京城来找他。”
宁晚桥眼中闪过异样,原来阮穆屹一开始是来找她的?
“那世子后来找到她了吗?”
“父王让母妃去找,谁知道神医太忙,一直不肯来。”
宁晚桥想起他被下毒一事,问道:“世子跟镇北王妃的关系好吗?”
阮穆屹看向她:“我长期在并安,母妃和二弟在京城,我们几乎没有生活在一起过。算是陌生人。”
“王妃跟二公子,日后会回并安住吗?”
“封地的亲王,为了让皇上放心,都会留一个孩子在京城当质子。若是不出意外,二弟会一直在京城当质子。母妃身体不好,住不了并安,也自愿留在京城当质子。”
原来是这样,宁晚桥想了想:“日后世子有孩子了,也得让其中的一个孩子,到京城当质子吗?”
阮穆屹道:“若是我继承王位,自然不用让自己的孩子当质子。”
“为什么?”宁晚桥问。
“父王这么做,是为了让皇上放心。我不需要这么向皇上证明自己的衷心。”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廊亭里的凳子上。
宁晚桥问道:“王爷一定对世子很好吧?”
“父王?”阮穆屹把玩着手上红色的狐狸面具,漫不经心地道,“父王是个好将军,却不是个好夫君。”
“王爷待夫人们不好吗?”
“父王对谁都一样,但最爱的还是他的军队。”
宁晚桥听出阮穆屹话里的一丝落寞,猜测镇北王可能行军打仗,顾不了家,所以冷落了妻子和孩子。
“这是王爷的职责,要守护一方百姓,有时候必须牺牲家庭。”宁晚桥安慰他,“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忘记镇北王府的守护。”
阮穆屹笑了笑:“你倒是见解独到。”
“世子有几个兄弟姐妹?”
“父王有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三个妾妃。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孩子,如今的母妃只有二弟一个,剩下的妃妾们都生了两三个。我大概有十三个兄弟姐妹。”
“看来镇北王府人丁兴旺。”
“若是我娶妻,一男一女就好。”阮穆屹道,“不会像父王一样,娶那么多的妻妾来烦自己。”
宁晚桥看了他一眼,见他说这句话时,表情严肃,十分认真。
秀茶和芙清见他们要久聊,便搬来了案几,奉着一壶香茶和两只茶盏。
阮穆屹执起茶盏,呷了一口茶,才接着说道:“母妃是不是同你说了,我想娶你的事?”
“世子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宁晚桥道,“我是前任平昌侯夫人,且因为吃了药,日后不能有孩子了。”
阮穆屹放下茶盏,支起脑袋,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这么说,你同意嫁给我了?”
宁晚桥无奈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日后世子要继承王位,若是娶我,这是一件不切实际的事。”
“唉,”阮穆屹道,“男人自然喜欢与自己喜欢的女子结婚生子,若是她不能生,从族中兄弟抱养一个就是。”
阮穆屹这话,过于天真了。只是宁晚桥没有将真心话说出口,默认地点点头。
阮穆屹散漫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话过于天真?”
“啊?”今晚桥发现阮穆屹有时候也没有那么单纯。
“我生母已经逝世,如今的镇北王妃,看的是父王和我的意思,她做不了我的主。父王是个糙汉子,平日在军中管理军队,不管理后宅的事。所以,一切都由我做主。”
宁晚桥微微点头。
阮穆屹忽然说:“闭上眼睛。”
“什么?”
“替你把面具戴上,带你出去玩。”
“现在很晚了。”
“年轻人太早睡了,岂不是失去了生活的乐趣?”
阮穆屹心情很好,唇角弯着,眼睛里笑意跃动。
他半跪坐在宁晚桥面前,要拿过案上的面具,宁晚桥忙道:“世子,我自己来就行。”
宁晚桥快速地自己戴上面具,阮穆屹见她生怕两人有什么似的,识趣地收回手,欣赏着道:“嗯,不错,像朵暗夜里盛放的海棠花。”
“世子出门那么久,不怕王爷和王妃发现吗?”
“有康盛守着,没事。若是没有你,也许此刻的我还在躺着,日后就是一个废人。”
他起身,笑容顽劣,“走吧,我们一起夜游京城。”
“世子,明日我还要到陈国公府替太夫人就诊,今日暂且先这样,改日我再请世子到酒楼吃饭,如何?”
秀茶插话道:“世子,小姐落水病刚好,不能熬夜。”
阮穆屹这才想起来,自己此行的另一个目的。
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药瓶,递给宁晚桥:“这是进贡的。昨日你在王府受伤,我心里过意不去。若是不收下,今夜我定会伤心,难以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