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叫商隐，不叫月下仙。”她提醒道。

“我还以为你有多在乎他呢。”

月华甩开他的手，想到兰若说他之前身上有被女人啃咬的痕迹，气就不打一处来，火气说上来就上来。

“你还说他，你自己不也是一样。”

江澄拧眉，“我跟他一样？哪方面？”

月华想了想，该怎么问呢，总不能说的太直白，免得太流氓。

江澄再开口，“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她咬了咬唇边的软肉，“我想想措辞。”

江澄“嗯”了声，眼神多了几分温柔。

月华抬眸，刚想开口，一头撞进那双温柔的眸中。

她一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频频流露出这种神情的？

以往那眸里牵动万千思绪，复杂无比。有猜忌，疑虑，烦躁，狂傲……唯独从来没有这么纯粹的温柔。

突然心一酸，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间。话到嘴边，问不出来了。

他是不是也会这么看着别的女人，那个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女人，身下承欢时，他会不会也是这么温柔。

不像对她，半刻温情不留，恨不得弄死她。

虽然，并没有到最后一步。

“措辞想好了？我等的许久了。”

月华慌乱移开视线，“我再想想。”她顿了顿，“我现在没有勇气说，改日吧。”

江澄拉住她的手腕，“你情绪很低落。”

“嗯……突然有点难过。”

“为何？”

她不语。

江澄也不是不懂她的心思，只是一时间没想出来，为何她会这么低落。

“你是因为刚刚我说了商隐？”

月华眼神淡淡。

不是？

“那是因为中午时带你冲出重霄？”

知道她惧高，还这么玩，确实是有些过分。不过依照她的性子，不触碰到原则，不会生气。

月华皱了下眉，刚想开口，江澄却先开了口，“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抱歉。”

她微愣，不明白他指的是哪件事。

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还真不像他的风格。

江澄也是胡乱瞎猜一顿，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难过，只是不想让两个人的关系闹僵，发生争吵，才低下眉目，退让几步。

“你怎么……”突然就道歉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江澄又靠近了几步，真诚问道：“还气吗？”

他这是去哪里讨学了么！进步怎么这么快！而且，姿态放这么低，真的是江澄？她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了。

思考了下，眼神中略有迟疑，“你为什么跟我道歉？”

“道歉而已，嘴皮子上下一动，又不费事。”

“……”自作多情。

“来，大宗主，让下路。”

“不让，”江澄想拉她的手，被她躲开，“我哪里做错了？”

月华抬眸看他，“你之前满身的吻痕是哪来的？你有女人还来招惹我？还送我清心铃？”

江澄眉头微皱，满身吻痕？他什么时候这么放荡……

等等，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是玄虚旋涡那次。

原来她在意这个。

“你在意这个？”

月华抿了抿唇，“对，我需得明白你是否三心二意。我不喜欢别人吊着我。”

“这么说，若商隐对你一心一意，你是不是会离开。”

月华莫名哼笑了声，踩着围栏起势准备闪走。被江澄一把薅住裙摆，手上发力，便往自己怀里带。

“逗逗你嘛，还当真了。”嗓音沙哑的在她耳边响起，“你自己咬的，还赖我。”

月华闻着淡淡的檀香味，有一瞬间愣神。听到他这样说，立马皱起眉头，反驳。

“我什么时候咬你！？胡扯！”

“在李府，你中毒，我给你解毒。”江澄在她耳边轻笑了声，“忘了？”

“……”她慢慢回忆起了那个晚上，耳朵忽的红起来，跟充了血似的。

“看来你是忘了。”

月华瞪了他一眼，“你可以闭嘴了。”

江澄一本正经，“不再商讨下些细节？”

“……不许再说！”

江澄来了兴致，“我不说，怎么跟你解释。我不解释，你又要生气。”

她一生气就跑得很远，人影都找不到。

月华从他怀里抽出身来，“别人都没咬过你？”

“有过。”

“谁咬你！？”

“小时候魏无羡发疯咬过我屁股。”

“……”

江澄沉思了会，“这醋你也吃？”

“……谁吃醋了！”

“这醋不兴吃，他不是人。”

“你说谁不是人？”

魏无羡和蓝忘机从转角处出现。刚到，就听见这糟心的话。

江澄没多大反应，眼神依旧落在她身上。

倒是月华脸色泛红了脸，“魏前辈。”

魏无羡朝她点点头，侧目，对着江澄的背影，“这话过分了吧，什么叫我不是人，我明明英俊潇洒……”

他话还没讲完，江澄就牵起月华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华往后看了看，抱歉的颔首。

魏无羡：“……”

他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话题落在那两人身上，“这小子越来越开窍了，行动迅速，手都拉上了。”

蓝忘机说道：“晚膳，还留下来吃吗？”

“吃！必须吃！我得趁着在酒桌上，好好探探口风！”

路上，江澄还是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你要牵我到几时。”

他松开了手，背着手，摩挲着指尖，“说清楚了，不生气了？”

月华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就是想试探试探他还会做到哪一步。

“气着呢，你打算怎么哄我？”

江澄抿着嘴，“你试探我？”

“……”

“你的心思脸上都写着。”

月华摸了摸脸颊，“有这么明显吗？”

“嗯。”

她向来不会刻意隐藏心事，每当不想回答问题时，总是很刻意的答非所问。打死不说，也不愿撒谎。

刚来府里的时候，所有的暗线都盯着她，包括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