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越想越气，干脆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屁股上，不解气，又打了一巴掌。

一天一夜，鬼知道这一天一夜他是怎么过的！

醒来后，她感觉浑身没力气，腹中空空，头昏脑涨。

江澄从屏风后出来，坐在床边，没好气道：“你怎么不直接死在禁书室。”

月华蹙眉，下床时一个趔趄倒在了江澄怀里。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月华轻叹，“你能不说这么伤人的话吗？”

江澄轻哼一声，将她扶着上了床，“不能。”说完从一旁拿了一碗葱花粥，端到她面前。

月华接过，吃了一口，觉得异常难吃，问道：“你做的？”

江澄抬了抬下巴，“对啊。有什么问题？有问题也不管，吃完。”

“云深不知处没有侍女吗？”

江澄皱眉，“难吃？”

“你是怎么想到往粥里放糖这个妙计的？”

“说话这么伤人。”

“跟你学的。”

“不喝拉倒！”

月华叹了口气，“拉倒就算了，还是可以勉强入口。除了粥我还想吃别的。”

“我就会煮个粥。”

“那我岂不是要饿死？”

“不至于，这不还没死？”

“我是真的饿了。”

江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她愣住，他也愣住。

江澄有些僵硬的收回了手，“先把粥喝完。”

月华轻轻的点头。过了一会儿侍女端了一碗粥进来。她尝了尝，很好吃。

“我在禁书室里找到了一点关于域外的信息，是……”

江澄打断她的话，“我没兴趣。”

“……”

想来也是，他又不会离开这里。这些信息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吃饱了？”

“嗯，有些困。”

“你睡一天一夜了，”江澄指着天边整片的黄色云彩，“黄昏了！”

“那不正好？我一觉睡到天亮。”

“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月华叹了口气，指了指旁边的屏风。江澄点了点头，给她把衣裳拿过来了。

“我是说你出去，我更衣。”

“……”

月华懒懒散散走着，被江澄嫌弃。嘴上说着嫌弃，又默默跟在她身旁。

每到冬季，她的膝盖就会酸疼，想来应该是小时候受伤挨冻落下的病，导致她现在极具寒冷。

“我这老寒腿比不上宗主健步如飞。”

“那……抱抱？”

月华忍不住轻笑，“倒也不至于。”

说完两人顿时一愣，然后看向对方。

刚刚，他是……撒娇了？这么娇气的声音，是这人发出来的吧？

“……我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江澄收回视线，冷着一张脸，“不说。”

“你在撒娇。”

“你听错了。”

月华视线放到他微红的耳尖上，“不呢，我听到你……”

“闭嘴。”

月华闭嘴，然后笑了笑。

江澄啊江澄，你还会发出这声呢。难得啊，这是转了性子？

走了片刻，她搂紧披风，呼了一口气，问道：“到了吗？”

江澄指了指不远处的暖泉，“前面。”

月华眼前一亮，立马提快脚步。

真想不到这里还有暖泉。一靠近，感觉周围都变暖了些。

“我能泡泡脚吗？”

“嗯。”

月华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了下来，脱下鞋袜，把脚伸进暖泉中。

一股暖流从脚心透过，遍布全身，她舒服的打了个颤。

“这里的暖泉可以治疗寒疾。”

“真的？”

“嗯。”江澄点头。

她体寒又怕冷，有时候无意中碰到手，都能感觉到一阵凉意。一个姑娘，不好好调理调理，怕是日后会留下隐疾。

“那我下去泡泡！”

江澄走到不远处树下，背对着月华，提醒道：“两刻钟，久了头晕。”

“好！”她将衣裳褪下，放至一旁，走到暖泉中，一股暖意包围，忍不住轻叹一声。“舒～畅～。”

简直是舒服到流泪，江澄这个嘴硬心软的家伙，这次好贴心，呜呜呜呜……

暖泉很小，只能容纳几人。这么好的地方，别人不会来吗？

“魏前辈和含光君在上面泡着呢。”

“你怕什么！这里又没有人！”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是！是金凌和蓝思追的声音！

“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

这个声音她没听过，不过这声音真的很——大——声！

月华一惊，赶紧呼唤江澄。

江澄起身，走到最显眼的地方。刚好金凌他们从上到下看到了他。

“江宗主！”

“江宗主！！”

“舅舅！你怎么也来啦？我们一起泡！”

“滚！！”

金凌委屈，“以前我们不都一起泡过嘛…”

金凌想要上前，却被蓝思追拦住。从他这个角度，刚好瞥到了不远处的放置衣裳，是一袭紫袍。

蓝思追道：“打扰江宗主了，我们去别的地方！”

“不！我要和舅舅一起泡！要走你们走！”

蓝景仪一旁附和，“那我也要一起！！”

蓝思追瞬间石化，都这么不会看脸色？没看到江宗主脸都紫了？

蓝思追扶额，一手拉着蓝景仪一手牵着金凌，“江宗主，你们慢慢聊！”

“啊？？你们？什么你们？快放开我！我要跟舅舅一起泡！”

听到几人的声音远去，月华从水底冒出，短暂的缺氧令她身形不稳，脚下一滑，撞到了身后的利石，划出了一道口子。

“哼……”后脑传来一阵刺痛。

江澄僵硬着背，“怎么了？”

“没事。”

痛感袭来，用手一摸，是血。她一转头，不是石头，是一根细短的尖棍。

刚刚太过慌张，沉下水的时候不小心移动了身体。

“江澄……我头疼。”

“你出来，我到旁边去。”

月华从暖泉里出来，准备去拿自己的衣裳。因为慌张，又加上天冷，动作比平时慢了些。

刚套上亵裤，亵衣都还没穿好，那道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