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蛟龙也是吗？”

“伤了你的那只？”

“嗯。”

“我没见过，不知道，我推测，应该差不多。”他顿了顿，“不过蛟龙不会随意伤人，那样会折了它的天数。伤了天数，它很难化成真龙。”

难道之前推测的是错的？蛟龙不会伤人。可细细想来，也不对。

它若真的不伤人，闯进它的领地，大不了把人吓走。可它针对的那股狠劲，像是要把我往死里逼。

而且，它吃了玄爹爹和元爹爹的两条腿一只胳膊，这是事实。

“有没有例外？”

“什么例外？”

这该怎么说呢，罢了，域外的事多一个人知道少一个人知道，没差。

月华把那天遇到的大致说了一下，还有域外的事。没说元蝶斓和玄北斗两人在自己体内，也没说江澄和金凌。

商隐一听，大惊失色，“你剖了蛟龙！？”

蛟龙这种深海怪物，一般都蛰伏在深海底。普通人一辈子都没什么机会见到。好家伙，她不仅见到了，还打了一架。打就打了，还打赢了。

最神奇的事，人还活了，就连丹田都修复好了。

到底是我变态还是她变态啊！

“嗯，”她回归重点，“它是不是只吃域外的人。”

商隐想了许久，点头，“按照你的说法，这个推理没有错。”

月华道：“可如若是吃人便伤了天数，蛟龙这千年间也应该吃了不少，它不怕天数。既然不怕天数，那害人伤天数不能化龙这个说法就不成立。”

她突然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域外是真，那传说中九重天外的诸仙神佛是不是也是真？

若有人故意纵容蛟龙吃人，那这只蛟龙才有了存在的意义，它也就不会害怕天数。既如此，这个人，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神……

若真有神故意纵容蛟龙伤人，是不是也是天数？”

商隐听得入神，忍不住问，“神都是怜悯众生的，他为何要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他没问为何会有神，像他这样应天地感召的灵物都有，何况是传了几千年，人们津津乐道的神。

“为了不让域外的人过来。”月华喝了口酒，“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为什么不让过来？”

月华笑了声，“明明是我问你，怎么都是你问我。”

“我这个人生性好奇。你快说嘛，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不想说了。”

“不，你想说，你快说嘛。你不说我一晚上都会睡不着。”

月华勾唇一笑，“我有什么好处？”

商隐想都没想，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桌上，“涂上，七日准好。”

月华欲笑未笑，“为了满足好奇心，你还真舍得啊。”

刚刚还死命啃，故意留下痕迹。这会儿倒好，又给了药。

“咳……这个嘛…”

她接过来，“我得想想怎么说。”

“嗯！你想！”商隐危襟正坐，像个好学的学生细听先生教导。

月华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小孩子心性。

“试想一下，你跟屋子里那两个小孩打架，谁能打赢。”

商隐眼神一暗，“这不明摆着我赢么，明知顾问。”

“……好，那我不问了，我去睡觉。”

“别啊……”商隐拉住月华，哄着让她坐下，“我错了，我改。”

月华很满意。

“那两个不同空间的人聚集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混乱，说不定还会厮杀，血染山河。”

“不错。若域外的人强悍，到了这里，这片土地上的人就会被屠戮殆尽，被域外的人占领。我觉得，域外很广，有无数的可能。

这里被屠戮殆尽后，又会有新的域外人过来。如此一来，杀戮不止，血流成河。而杀戮，是神最忌讳的。”

商隐反应过来，“所以蛟龙才会按照神意吃掉域外的人。”

“嗯，说不定还能涨它的修为呢。”看它那一脸兴奋的模样，这种猜测合情合理。

“那我也去吃一吃，说不定也能涨修为。”

“都被蛟龙吃了，哪有多余的域外人。”

商隐看着她，挑眉，“这不是眼前有一个。”

月华笑了笑。

他问，“那神知道你还活着，会不会把你安排死啊。我不想你死。”

月华叹了口气，“若真如此，应是天道，躲不掉的。”

“你可要好好活着，别去惹那蛟龙，我怕你死。”

“没事，我可是妈祖之女。”

元蝶斓说这话的时候，一脸认真，怎么她一说，只觉得好羞耻。

“嗯，我是你的信徒。”

……更加羞耻。

一定是他眼底的笑意太过浓重，导致她一时没忍住，泄了气。

“商隐，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

“你说。”

“我恐怕不能如你愿了，我想去探探那蛟龙。”

商隐不理解，明明都已经死里逃生了，怎么还要去。

“你有什么顾虑？”

“我体质特殊，金丹波动的时候，会特别乏力疼痛，我感觉我可能命不久矣。我也没有欺瞒你，我是域外的人，要想活命，还得从那只蛟龙身上做文章。”

月华不敢说出体内有双金丹，随时会爆炸身亡，担心商隐拦着不让去。只能说活得不久。

上次去海龙沟湾什么都没探出来，但她觉得那里非比寻常。

云深不知处的人没发现什么异常，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把秘密隐藏了起来。

这个人，她猜，是所谓的神。

元蝶斓和玄北斗的魂魄已经聚齐，给她指点迷津，或许可以得到更多有关域外的事。

只可惜他们还在沉睡，唤不醒。

“江家小儿知道吗？”

“不知道，”他只知道她体内金丹被封印，“我没跟他说。”

那也就是说，他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咯？

商隐的心飞入云端，这种只有两个人才知道的秘密实在是太爽！

“我陪你去，但你得听我的。”

月华眼睛瞬间亮起来，“必须听你的！”

“何时去也应该听我的。”

“这个嘛……”万一他说要以身相许呢，他这么骚气，说不定会提，“我能等，但我的身子不能等太久。”

“你放心，三月必去。”

“好！”

月华给他倒了一杯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杯相碰，她眼底藏着一抹了然，饮下温酒。

她推断的没错，商隐果然不同寻常。

从普陀山的阵法里被拉到长寿镇起，就觉得不同寻常。

元蝶斓虽然经常往事，偶尔有的没的乱说一通，没什么逻辑，但他一见到商隐，就说他灵息很熟悉，说明他们两个的关系定然非比寻常。

今天输灵力的时候，竟然把丹田都修复好了！

江澄也给自己输过灵力，根本没有这样的效果。

商隐，不一样。

不知道江澄现在在干嘛，会不会在和金凌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