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

江澄从怀里拿出一方秀帕，给她擦手，一根一根的擦，十分耐心。

“满足了？”

“嗯，满足。”

月华揉了揉酸涩的手腕，凑过去，亲了亲脸，再次软在他怀里。

“我好累，想睡会儿。”这几天精神紧绷，没怎么睡好。

“睡吧，醒了之后，我带你去报仇。”

“嗯。”

醒来时，人在一张床上。口干舌燥，摸索着到了桌边，倒了杯凉水喝。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来。”

江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赭铭。

“饿不饿？”

挺饿的。她走过去，抱住他，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饿，想吃你。”

江澄轻咳一声，“赭铭过来给你看看情况如何。”

一听到有外人，她立马松开，后退了几步，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那……那进来吧。”

赭铭面色尴尬，很快调整过来，坐在月华旁边，给她摸了脉。不摸还好，一摸心里顿时惊涛骇浪。

“月华小姐的金丹怎么……”被封住了？她自己封的？

“被人封的，眼睛也瞎了。”

赭铭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完全看不见吗？”

“阳光刺眼时会有些光亮，现在灰蒙蒙的。”

赭铭一愣，这种情况很少见，体内没什么毒药，唯一残留的还是媚药。

“是咒术！”

“嗯，”月华点头，“我猜测也是。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咒术。”

赭铭的脑子一阵搜刮，良久，他摇头，“这种咒术我没见过，不知道如何医治。”

他说话很直接，也很干脆，这让江澄的脸色不太好看。

月华一脸平静，“赭医仙先给我开副药调理下身子吧，估计体内有药物残留。”

“这是自然，”他看向宗主，实在想不到宗主会给人用媚药。

江澄皱起眉头，问，“什么药物残留？”

赭铭眉毛微抬，宗主竟然不知情！？那月华小姐怎么……难不成是硬扛过去的！？

“没事，喝了点毒药，已经挺过去了。”

江澄黑了脸，“邵阳下的？”

“嗯，那狗东西很阴险，你小心提防着。”

江澄心想，既然赭铭不知道这种咒术，那魏无羡会不会知道？可他现在不知所踪。

“江澄，我饿了，想吃饭。”

他看向她，眼底不见一丝慌乱。看不见，被下毒，被封金丹，被人围攻。这么落魄，当时她怎么突然想要跟他睡觉的……

她一定经历了什么耻辱，不然……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么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

江澄呼吸一滞，心里一痛，想杀邵阳的心更甚。

“好，先吃饭。”

等赭铭走了，月华问，“几时了？”

“戌时。”

原来已经睡了这么久……

吃饭时，他给她夹菜，手止不住的颤抖。她无意间碰到，心惊了下。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以后都瞎。”既然是咒术，总会有解开的那一天，“如果我解不开咒术，瞎了，你会不会移情别恋？”

“我永远都会陪着你。”

月华笑了笑，“你要照顾好我，我才会考虑给你生孩子。”

说到孩子，江澄嘴角上扬，温柔无比，“生几个都行？”

“一两个行了，哪能这么贪心。”

“行行好，多生几个，好吗？”

“你当是买菜啊，讨价还价。再得寸进尺不给你生了。”

“好，听你的。”江澄摸了摸她的头，温柔更甚。

吃过了饭，月华想要洗澡，江澄立马安排。

他说，“你先洗着，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别走，”月华摸索着来到他身边，途中还踢到了椅子，“你在我旁边。看不见你，我不安心。”

明明瞎着眼跟邵阳斗了半天，江澄一来，她就本能的想要靠近、示弱。

她想，她可真矫情。

“嗯，好，我就在这里。”

月华脱掉衣裳，进了浴桶。

水气迷雾，隔着屏风，光看着，他的眼底就慢慢染上一层欲色。

“江澄，过来给我擦擦头。”

江澄轻笑了声，“你确定？”

“嗯。”

他绕过屏风，拿起一旁干的巾帕，擦拭着。

“要一起睡觉吗？”

他手一顿，想起刚刚的猜测，一股气郁结在心口，“等桃花开，会给你一次满意的体验。”

月华弯了弯唇角，不在说这个话题。他这么聪明，再说几次，就被猜到了。

不适应眼瞎，摸索一阵愣是穿不好衣裳。

“新款式？”

“嗯。”

“过来给我穿好。”

“好。”

穿好之后，浴桶被抬了出去。

她又说，“帮我脱了。”

“刚穿上。”

“睡觉了。”

“……你才刚醒。”

月华温温柔柔，甜甜一笑，“想抱着你睡。”

“那你不能上下其手。”他定力可不强。

“一定。”

月华枕着他的手臂，把头埋进脖子里，鼻尖全是他的味道，非常满足。

“江澄。”

“怎么了？”

“我想亲亲你。”

他拒绝，“你让我冷静一下。”

她不再说，没多久睡着了。

江澄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怎么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