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及此，欧宁羽眉头微蹙，正色开口道：“你现在这些莺莺燕燕我就不过问了，总之一点，今后不许再招惹其他女子做那花心之徒，否则我即便孤独终生，也不会嫁给你为妻。”

余长宁听她说得如此认真，自然点头应命，掰着指头计算道：“其实从古人角度上来看，我的妻妾也不算很多啊，除了长乐、瑶瑶、玉珠、若瑶、甄云五女明媒正娶，目前也只有紫若、清姐姐和禹英三人，算上你堪堪九个，还未破十……”

“九个难道还少了么？”欧宁羽抬起纤手狠狠地敲在了他的额头上，佯怒道：“若是在二十一世纪，你这样的花心男子早就犯了重婚罪被关起来了，岂能还在这里得意洋洋地大谈情史？”

余长宁摸了摸被她敲痛的脑袋，讨好一笑：“能够再次与你相逢，我已经很满足了，世间纵有红颜万千，有你在侧已是足矣。”

欧宁羽给了余长宁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沉默半响，突然轻叹出声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再思考究竟什么叫做穿越，根据爱因斯坦提出的相对论，我们所处的宇宙可以看成是一个四维时空，随着物体运动的速度增快，时间流程将会变慢，空间尺度将会缩短，人便可以穿越回到过去，你我现在身在唐朝贞观时代，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到未来历史的走向，譬如当初我没有救治长乐，按照正史长乐应该会嫁给长孙无忌之子长孙冲为妻，并在643年夭折逝世；譬如若没有你害得思慕可汗葬身长安，也不会有甄云崛起漠南，成为突厥可汗之事；再譬如若没有你这次攻克百济，这次攻打高句丽一定会失败而归，我们已经改变得太多太多，整个历史已是与以前不在相同了。”

说完长长的一席话，欧宁羽转头问道：“你可有听说过外祖母悖论？”

余长宁头摇得更一个拨浪鼓般：“不知道，这外祖母与我们穿越又有什么关系？”

欧宁羽白了他一眼，显然有些责怪他的不学无术什么都不懂，轻声解释道：“假如穿越时空技术上的诸多难题都被克服了，一个人返回过去，并且在其外祖母怀他母亲之前就杀死了外祖母，那么他的母亲便不能出生，而这也意味着这个跨时间旅行者也不可能存在，这就是穿越时空有名的外祖母悖论。”

余长宁恍然明白了过来，挠了挠头皮疑惑不解地问道：“但是现在历史已经被你我改变，就如同蝴蝶效应一般将会影响今后整个历史的走向，是否我们生活的时代也会跟着改变呢？那时候还有有你我么？”

欧宁羽双臂抱膝，美目怔怔地望着深邃浩瀚的星空，叹息道：“按照我的猜测，世间应该有着无数的平行空间，而这些平行空间，都有着一定差别并非相同，你我只是从以前的空间穿越来到了现在的空间，即便在这里如何改变历史走向，也无法影响到以前空间的事情。”

余长宁思忖了半响，点头道：“或许这就是佛家所说一粒尘埃三千世界。”

欧宁羽陡然正色道：“我说这么多的目的，便是告诉你未来终不可揣摩，所以不要以为李治就一定能够成为皇帝，你现在贵为国子监祭酒、晋王府长史，看似少年英锐不可一世，卷入太子之争中实在祸福难料，望君能够谨慎从事，不可大意轻敌。”

余长宁颔首道：“放心，经过今晚之后，我一定会更加谨慎的，如果说李治真的斗不过李恪，那我就辞官不做带领妻妾们去突厥投靠甄云，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欧宁羽轻笑道：“你能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了，只要世民一天还在，我相信你应该能够安然无事，如果有无法解决之事，尽管前来昆仑剑斋找我，知道了吗？”

余长宁伸出手来搂在她的腰身，笑道：“那是自然，现在你可不是高高在上的宁羽仙子，而是我心目中的珂儿。”

欧宁羽温柔点头，继而又嫣然一笑：“不过你我都已经来到唐朝，再用以前的称呼还是多有不妥，你还是叫我欧宁羽吧。”

余长宁点头笑道：“好，那你也叫我余长宁，我们都做好现在的自己。”

欧宁羽轻轻地“嗯”了一声，侧倒在他的怀中闭上了美目，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幽幽道：“明天我就要走了。”

余长宁听得一惊，瞪大双目道：“为何这么快？难道就不能与我多团聚几日么？”

欧宁羽摇头轻叹道：“我在港口等你回来这段时间，紫若也已经抵达了这里，今天我是瞒着她偷偷前来见你的，为怕紫若看出异样，我还是早走为好，况且现在师姐病情加剧，实在拖延不得，须得立即赶回昆仑剑斋。”

余长宁怅然地点了点头，心里面涌出了浓浓不舍之情，将欧宁羽紧紧地抱在怀中，正色道：“待高句丽战事一结束，我便返回长安，到时候你若能有空闲，一定前来长安找我。”

“好，我会的。”欧宁羽点点头，心头满是柔情蜜意。

两人闲聊了一夜，弯月已经残在天边了，偌大的启明星在东方天际闪烁不止，曙色隐隐可见。

感觉到黎明即将到来，今日便要离开的欧宁羽心里面不由生出了几分惆怅的感觉，乜了余长宁一眼，见他依旧呆呆地望着天空不为所动，欧宁羽不由轻哼出声道：“黎明将至船只返航，你是否忘记了什么？”

余长宁转头思忖了半响，疑惑不解地发问道：“忘记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见他这般呆呆的模样，欧宁羽心头有气，正欲转过头去不再理他，不料余长宁嘴角突然绽放出了一个促狭的笑容，飞快凑来紧紧地吻在了欧宁羽的朱唇之上。

两唇相接，欧宁羽浑身不由轻轻一颤，感觉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道，软倒在了余长宁的怀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