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无语了，不过她知道自己吵不过苟且，掏出手机就给苟且扫了五千块钱。

“我没带工具，用用你们的工具没问题吧？”，苟且没有对李慧说，而是问的老法医。

“没问题！”，老法医也是想看看苟且的手法。

老虎没跟着去，他虽然好奇，但是更多的是害怕。

苟且来到了法医室，洗完手穿好了手术服，戴好口罩和手套就进了解剖室，老法医和李慧也穿戴整齐跟了进去。

要不说公家就是有钱呢，人家的手术器具都是一次性的，苟不教传给了苟且一套家伙事，有好几件都是自制的，和人家完全比不了。

苟且的手法很高明，伤口缝合也是走的内线，只能见伤口，但看不到针眼，老法医看的眼睛一亮一亮的，显然也是很惊奇。

最重要的不是手法，而是胆量，看起来和杀猪没什么区别，但是躺在面前的可是人。

前后两个多小时，苟且总算是给胡雷霆缝合好了，该说不说，猛地看上去没有任何的瑕疵。

但你要非得离近了看，那算你胆大。

苟且拉着胡雷霆去了火葬场，路上老虎村长一直念叨：“这钱挣的也太容易了，两个小时五千！”

苟且实在忍不住回了一句：“叔儿，您站在旁边看上两个小时，我给您五千怎么样？”

老虎嘿嘿一笑，没有搭话，当初胡雷霆在院子里跪着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就出来了，被解剖完的，他真的不敢看。

有公安局的证明，火化还是很顺利的。

接下来就是停灵一晚上，明天直接出殡。

苟且拉着胡雷霆的骨灰回到胡庄村的时候，胡雷霆家的灵棚已经搭建好了，几个侄子也有模有样的把骨灰抱了回去。

原本晚上吴鑫自己在这里就可以，但是老虎说什么也不让苟且走，他倒不是害怕，而是怕流程有什么错误，毕竟这可是施行火葬之后，他们村上第一个横死之人。

“大苟，待会儿就吃饭了，趁这会儿没事，还有啥要交代的不？”，老虎跟着苟且坐在了大门口，递上了一根烟。

“没啥要交代的，明天就按照出殡办就行了，摔盆的找好人了吗？”，这个才是苟且最担心的问题。

“他有几个本家的侄子，明天我给他们商量一下，问题不大。”，老虎其实也没有把握，不过给点儿好处，应该能解决。

“本家有侄子怎么死了这么久没人知道啊？”，苟且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唉，别提了，雷霆这辈子活得风光，在乡里当过教师，退休之后还被返聘了，小日子过得挺好，对侄子也不错，可谁寻思这几个家伙是白牙狼呢！”

老虎狠狠的抽了一口烟开始给苟且讲述了起来。

胡雷霆年轻时候学习好，上了初中毕业就留校任教了，一干就是三十多年，娶了个媳妇也是老师，两口子也恩爱，就是生不出孩子。

那个时候都兴领养孩子，但是胡雷霆两口子思想前卫，觉得领养孩子，还不如对自己的侄子好一点儿，毕竟有血缘关系，以后怎么可能不对自己好。

还别说，因为胡雷霆的补贴，这几个侄子日子都过得不错，前几年胡雷霆的老伴儿去世的时候，这几个侄子特别的上心，抢着摔盆，这也让胡雷霆看着高兴。

可谁想到自从胡雷霆的老伴儿去世之后，这几个侄子就变了。

以前隔三差五来看看，现在不过年不过节从来不过来了，后来胡雷霆明白了，妻子没了，退休金就没了，但但是他自己的退休金分给这几个侄子，他们已经看不上了。

这一次，若不是他家的老土狗出来喊人，估计胡雷霆就彻底臭死在家里了。

“狗喊人？”，苟且也是好奇，见过这么多狗，除了旺财和地瓜，他还没见过其他有灵性的狗呢，当时就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对啊，雷霆每天的生活都很有规律，一个胡同里的四个老头天天一起玩，胡雷霆连续两天没出来，其他老头本来就怀疑，出事儿这天，小土狗出来了，一直围着几个老头转圈，老头儿感觉不对才去的他家，年轻人帮着撬开了门，才知道胡雷霆死了！”，村长老虎说起来也很气愤。

“狗怎么出去的？”

“你看看这个木头门，看到没？硬钻出去的！”，村长老虎指着旁边的木头门和墙缝之间的洞对着苟且说道。

那洞并不大，猫很容易过去，但是狗……这狗也是受苦了。

“狗呢？”，苟且对这个老土狗愈发的好奇了。

“卖了！”

“卖了？”

“昂，那几个好侄子给买了，要不是还得发丧，这宅基地都让他们卖了！”，村长老虎也很无奈，人走茶凉，这也是没办法的。

苟且有些期待明天摔盆的画面了，肯定很热闹。

一夜无事，第二天也进行的很顺利，果然准备念路引的时候，村长老虎叫停了。

“你们几个商量一下，谁摔盆？”

几个侄子都不说话，明显谁都不情愿！

“谁摔盆，火化证给谁！”，苟且在一旁喊了一句，火化证能领几百块钱。

几个侄子抬头看了看，还是没说话，显然这些钱不够吸引的。

“乡里给了五千安葬费，这个钱原本用来办葬礼的，但是雷霆是五保户，大苟给免了不少的费用，谁摔盆，这个钱是谁的！”

这句话一出，几个侄子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只有苟且心里有点不舒服，拿着自己做人情，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只是按照师父留下的规矩办事。

“咱婶子就是我摔的，还是我来摔吧！”，这是胡雷霆的二侄子，按照习俗，老大给父母摔盆，因此上一次是老二给摔的。

“我摔吧，二叔对我不错！”，大侄子也开口了。

“大哥，你不行，还有咱娘呢，上次是二哥摔得，这次我来！”，三侄子也活跃了起来。

只有老四一句话也没说，只不过往前凑了凑。

苟且和村长老虎对视了一眼，一看这种情况也不用等了，于是苟且开始念路引。

……

呜呼

哀哉！

起号！！！

老大在最前面，拿起瓦盆就摔了下去，结果没摔坏，老四似乎早有准备，起身一脚就把盆给踹烂了。

果然咬人的狗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