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阿婆回家后，越想越好奇这猪下水是怎么做成美味的。

他和女婿商量，这猪肉摊位还是不能停业。

“女婿，我觉得这猪肉的买卖还是不能停，这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去了，现在不多赚点，多攒点以后怎么办？”

“你放心，你媳妇也是我女儿，我能不疼她吗？你安心做买卖，媳妇我帮你照顾好，保证白白胖胖的。”

“再说了，灵玉这丫头上次帮了咱家这么大个忙，现在她想要我们的猪下水，我们能不帮她吗？总不能单单为了个猪下水杀猪吧！”

“你好好想想，趁着这段时间，猪肉还卖的贵，多卖点。你要是同意了，老婆子就先住你们那去，等你媳妇出了月子，我再回来。”

柳小牛一片沉默，他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长相也偏凶。

现在冷着脸想事情的样子，就更凶了。

不过谢阿婆也不怕，她知道，自己这个女婿，只是看着凶，实际心肠可热乎了。

“娘，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也不想晚娘和大妞跟着我受苦。灵玉那边，她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们该帮她。”面对谢阿婆，柳小牛的话会多一些。

“这才对嘛，你们也不会只要这一个孩子，总不能媳妇一怀孕，你就不做生意了吧？那孩子以后吃什么，喝什么！老话说的好，家财万贯不如日进一文。”

“娘，我知道了。”

“行，那娘今天就跟你回去，伺候你媳妇去。”谢阿婆见劝动了女婿，心里一高兴忍不住打趣。

而柳小牛面对这样的调侃，居然只是笑了笑点头。

惹的谢阿婆一阵没好气。

没办法，女婿是自己挑的。受着呗！

第二天，柳小牛就给苏灵玉送来了她要的东西。

他还细心的先清洗了一遍，只是内脏里的那些恶臭味，还是存在。

苏灵玉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把东西送过来，那天听谢阿婆说，她女婿是打算等媳妇出月子才继续做买卖的。

“牛叔，这些...你们不会专门为了我杀猪的吧？”要真是这样...苏灵玉内心不安。

“没有。”柳小牛生硬的解释。

也许是苏灵玉脸上的质疑刺激了他，柳小牛又补了一句。

“我要出摊了。”

应该是谢阿婆劝动他了，那天就感觉谢阿婆不赞同牛叔歇业。苏灵玉这才放心下来。

她将用来装猪下水的布掀开，那股恶臭味更浓烈的扑面传来，苏灵玉忍不住捏鼻子。

一旁看热闹的苏衡也没忍住惊呼。

“姐姐，这是什么呀？太臭了。”说完后，他才意识到牛叔还在，自己刚刚的行为太不礼貌了，连忙捂住嘴。

又觉得捂住这个动作有些欲盖弥彰，毕竟人家牛叔从头到尾，表情都没变一个。

他怯怯的开口，“对不起牛叔，我不是故意的。”

柳小牛并没有介意，他是习惯了这个味道，他记得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不能适应的。

想到儿时父亲教自己杀猪的场面，他表情不禁柔和下来。

可是他这个样子，倒是把苏衡吓到了，以为是对方不原谅自己。

想着不能连累了姐姐，苏衡拼命想怎么弥补。

“牛叔对不起，我...”

“没事。”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苏衡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牛叔，我打算请大家吃饭，你和谢阿婆还有婶子明天能一起过来吗？”苏灵玉刚刚在考虑这些东西，够不够请客，没注意苏衡和柳小牛的互动。

说到自己的媳妇，柳小牛明显温柔许多。“晚娘还没出月子，娘要照顾她，我明天要出摊，没时间。”

苏灵玉想了想，觉得时间应该是够的。“那牛叔，你今天收摊了来我家一趟再回去吧。”

这个要求能办到，柳小牛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柳小牛走后，苏灵玉安排苏衡去弄些野草回来，她自己则开始清洗猪下水。

猪下水的清洗是很费功夫的，清洗不好怎么做都特别难吃。

现代都是用面粉和生碱来搓洗的。但现在要是用这些，她做买卖的成本就太高了，不过草木灰也是碱性，多清洗几遍应该也能达到效果。

她先将所有内脏的杂质洗掉，将猪肠子和其他部位分开，然后一点一点的将肠子的油摘掉。

等苏衡回来的时候，她将杂草烧成灰，将猪肠、猪肚、猪肝、猪心用草木灰反复揉搓冲洗，大概重复四遍后，才将其泡在水里，待用。

之后是其他部位。

猪肺让苏衡一起，用流水冲洗，洗净污物，直至肺叶呈白色，无异味才停下来。

......

清洗完所有猪下水后，也到了午饭时间了。她拿出刚刚清洗的猪肝，尝试用花椒来炒猪肝。

将猪肝切片备用，先热锅，加入猪油，丢入切好的生姜片和花椒，爆出香味后将猪肝倒进去，之后就不停大火翻炒直至出锅。

她又炒了些别的菜，才招呼苏衡可以吃饭了。

给苏灵宝准备的是小米粥和鸡蛋羹，小米粥里切了瘦肉丁。

苏衡吃饭的时候直呼好吃。“姐姐，没想到这么臭的东西，做出来居然这么好吃。姐姐你厨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吃完了帮姐姐干活。”

“姐姐你说，我很能干的。”

苏衡觉得好吃，让苏灵玉感觉到了信心，自己卖这些应该还是有市场。

饭后，苏灵玉安排苏衡去通知凡叔、莫婶、祥叔、陶婶还有松子娘一家明天晚上来家里吃饭的事。

趁着现在农闲，大家还有时间，过段时间估计就要忙起来了。

将苏衡送出门后，她才把目光放在自己今天的目标上----猪肚。

她打算做个猪肚汤让牛叔带回去，一方面是感谢他们的帮忙，一方面是证明一下猪下水是真能吃。

至于其他的，她想着，自己先做，要是这条路行的通，能赚钱了，她再去跟牛叔谈付他们钱的事情。

猪肚汤她在现代也做过，她先将洗净的猪肚放进锅里，加入水，再放入生姜、黄酒煮，到猪肚变硬的时候，马上捞出，过冷水，之后切成条状。

重新往锅里加水，放入生姜片，下猪肚，煮沸后撇去浮沫。之后加入盐，没有干辣椒，她放入了些花椒，之后大火大概持续三分钟，再用小火慢慢温着就行了。可惜没有干辣椒、胡椒粉和山药这些，不然这味道能更好。

后面还是要去山里转转，应该能找到些山药，至于胡椒粉和辣椒，暂时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