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竹马做夫君
作者:大隐于林 | 分类: | 字数:3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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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恢复身份
皇宫建筑恢宏,到处透露着大气磅礴和无尽低调的奢侈。
齐宗走在入宫的甬道上,内心复杂。
他离开的时候正值年幼,突然从皇子的身份变为平民,有过不少的惶恐。
这么些年,他的内心始终没有安宁过。
现在,通往皇宫的甬道,扬长肃穆。
他将要一步步走回去,拿回自己的东西。
原以为这样,能填补心上的一点空白,却突然发现,此时脚下的路,才是真正的透着渺茫。
他早已不是那个渴望父爱的孩子,苏家,早已弥补了他这么些年的无助,成为他心底信赖的港湾。
“太子殿下,前面就到了。”内侍的声音陡然传来,打破了有些沉闷的宁静。
齐宗轻轻嗯了声,谈不上多欣喜。
‘太子殿下’,多久没有人这么称呼他了!
见齐宗表情晦默,内侍没有再开口,沉默的跟在齐宗身后。
也难为他,五年了,还记得宫里每个殿的位置。
内侍心下惊诧,面色却不显露半分,将齐宗带到养心殿,内侍便有眼色的退下了。
养心殿如今守卫重重,许是提前接到通知,齐宗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受到阻拦。
这里依旧高贵典雅,但儿时觉得极大的建筑,此时却显得小了很多。
不再做过多打量,齐宗目不斜视,随着皇上的贴身太监进去。
殿内,只有皇上和孙太医两人。
孙太医正在给皇上请脉,见齐宗进来,他微不可察的朝他点了点头,随后跪下朝齐宗行礼。
齐宗微微蹙眉,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淡淡让他起来。
在孙太医起来后,齐宗才学着记忆里幼时的模样,朝皇上行礼。
皇帝像是这会才看到他一样,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
“琮儿……”
皇帝嘴唇上下抖动,却再没有作声。
齐宗低下头,冷嘲的勾唇,最后化作一声极细微的声音发出来。
“父皇……”
这两个字,终于勾起了皇帝的记忆,深情的拉过齐宗的手,“好孩子,你受苦了……”
齐宗忍着要抽出的手,无声静默。
这平常人家再正常不过的话,在这样的氛围下,倒是显得太过刻意了些。
眼见两父子间关系尴尬,孙太医只好出声缓和。
“皇上,您身体刚好些,不宜激动,还需平心静气些。”
这话,倒是给了皇上些台阶,他咳嗽一声,拍了拍齐宗的手,“我儿回来就好,以后我们父子多的是时间相处,琮儿先去看看你的寝殿?还是往日的模样。”
连‘朕’都不称,确实有几分慈父的样子。
可齐宗却觉得虚伪至极,也不废话,顺着说好,随后跪安,在刚刚那个太监的带领下又出去了。
***
“琮儿这是对我不满啊!”
齐宗走后,皇帝突然发出一声感叹,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孙太医听。
孙太医,也就是孙祥,前些时被齐雨使了些手段送进宫专门给皇帝治病。
“太子许是太久没见陛下了,有些羞怯,过些时日就好了。”
孙祥自然知道齐宗是有怨的,但天家父子也是君臣。
既然逃不开,就只能把面具戴起来。
齐宗和苏家生活的太久了,少了太多警惕。
孙祥也只能顺着话帮着开脱两句,以后的路,他还得好好提点提点那孩子。
也不知道这句话起没起作用,皇帝没再说话,摆摆手,疲惫的躺下了。
孙祥立即行礼,轻声退了出去。
另一边,齐宗随着太监,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宫道上,来到太子寝殿。
皇上没有骗他,寝殿里什么都没变,和他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
只是他的母后,再也不会突然出现,絮絮叨叨跟他叮嘱一堆话了。
齐宗赶走太监,一个人摸索着店内的每一处摆件。
还是不一样的,这块沉木桌,小时候因为调皮在上面磕破了脑袋,母后特地找人将其四个角包起来了,现在的不是。
还有这个如意摆件,他有次不小心将其打翻摔碎了一个小角,现在这个没有。
……
殿内的每一个物件,仿佛都在嘲笑这份虚假。
齐宗躺到床上,回想记忆里母后的音容笑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涌现的只有母后绝望的呐喊。
“逃出去!再也不要回皇宫里来。”
就在他快沉溺在这份绝望中时,苏灵玉姐弟三人的脸突然出现在面前。
“怎么只知道哭鼻子?快起来,跟我们出去玩。”
三人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也就是这时,齐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原来,是做梦啊!
齐宗摸了摸脸,脸上湿润润的。
“太子殿下,奴才可以进来吗?”
殿外有人求见,齐宗胡乱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整理好衣袍出来。
“奴才福祥,拜见太子殿下。”
外殿候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太监,看年岁与他相仿,约莫十来岁。
齐宗让他起来说话,随后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
“奴才福祥,以后就专门伺候太子殿下了。”
福祥再次表明身份,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位传说中的太子。
齐宗感受到了这股视线,却佯装没察觉,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
这是苏灵玉常做的动作,他不知不觉的也学了去。
“是谁让你过来的伺候我的?”
齐宗一直漫不经心,就在小太监因为无形的压迫,快受不住的时候,他冷不丁问出这句。
福祥闻言,反而松了口气,“是内务府叫奴才来的。”
又是长久的寂静,除了手指规律的敲击声。
良久,齐宗才再次发问,“就你一个人?”
“不…不是,还有人在后面,奴才先过来的。”
其实是那些人听说齐宗是宫外回来的,有些瞧不上,故意怠慢的。
在宫里呆久了的都知道,愉贵妃不待见这位太子。现在愉贵妃掌权,谁敢得罪!
只是,怕是这些人大错特错了,谁说太子殿下是宫外来的,上不得台面。这窒息的压迫感,分明摄人的很。
福祥悄悄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心中庆幸自己没有随意怠慢主子。
他觉得,眼前这位虽尚年幼的太子殿下,他日定然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