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就是淳然夫人身边的低等贱婢，此生好生给淳然夫人当牛做马，若胆敢做出背叛淳然夫人的事情，淳然夫人便有将你千刀万剐的权利。

贱籍奴婢与普通奴婢是不同的，贱籍奴婢完全就是主人的私产，有生杀大权。

“你听明白，记住了吗？”

徐嬷嬷最后问。

慕容鸢赶忙咬牙道：“我听到了。”

“啪。”

一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慕容鸢一侧的脸颊登时就肿了。

“贱婢怎么能自称我呢？没规矩。”

慕容鸢被抽的直抽凉气，却还是要忍着，她现在是半分都反抗不得，的道：“贱婢……听明白了。”

“给淳然夫人磕个头，这遭奴婢也算复命了，”徐嬷嬷笑道。

慕容鸢哪怕千万个不愿意，此刻也必须这么做了，而她给沈淳然真的磕头的那一刻，慕容鸢第一次觉的，自己的骄傲被彻底踩在了脚底下。

沈淳然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立刻让慕容鸢起来，而是端起一旁的茶水，抿了一口才说。

“起来吧，虽说你谋害太后罪大恶极，可到底之前还是相识一场的，以后你在本夫人身边安分守己的，必定是饿不着你了。”

“谢……夫人。”

慕容鸢咬牙切齿的道，然后缓慢起身，因为膝盖已经跪麻了，起的时候，险些没跌坐回去。

“既然夫人还满意，那奴婢就告辞了。”

那厢，徐嬷嬷已经带着人告辞走了。

沈淳然亲自送的，待送走徐嬷嬷回来，江烨已经迫不及待的拦住了沈淳然的去路，问：“你当真要让慕容鸢做你的……贱婢？”

沈淳然讽刺一笑：“世子要搞搞清楚，不是我要让她做，我还没这个本事，能随意贬斥人，那是皇家的权利，明明是慕容鸢谋害太后在先，能活下来，还是我求情呢。”

江烨就知道他伶牙俐齿，说不过她，便隐忍再三的承认道：“你上次不是曾提过，有意成全我跟慕容鸢。”

“哈？”

沈淳然做出了一个夸张无比的表情，你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要承认了。

“然后呢？”

这一刻，江烨感觉自己像是没穿衣服似的，被沈淳然看了个明明白白，难受又愤怒，但为了慕容鸢，他必须说出来。

“是，我承认，我与慕容鸢的确有些情愫，但更多的还是……她到底救过你跟祖母，我不忍心看她为奴为婢，我记得，周朝有律法，贱婢的主人，是可以给自己的贱籍奴婢婚配的，是吗？”

“你想让我如何啊？”

沈淳然把玩着手里的丝帕，玩味的道。

曾经慕容鸢死都不愿做的妾，如今是跪下求也是求不来的了，有意思。

“将慕容鸢纳给我，”江烨坚定的道。

只有保住了慕容鸢，才能稳住魏建安，甚至可能得到未来慕容鸢师父的恩惠，江烨想的很明白。

“不行。”

沈淳然再次拒绝。

“你当真要逼死她不成？你何时变的如何冷漠绝情？”江烨怒道。

沈淳然摊手：“在你眼里，我何时贤德过了？不一直都是冷漠绝情的吗？”

“你以前……”

“抱歉，那是我装的，”沈淳然憋笑道。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比让江烨这样暴跳如雷，想打死她，却又毫无办法的样子，令沈淳然感到高兴了。

“你这毒妇，就不怕我休了你？”

“我如今是诰命，你休我？你在开什么玩笑，想休就去吧，不过需得先入宫禀告陛下。”

“夫人，贱婢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这时，屋里的慕容鸢，也知道机会来了，跪着哭求道。

人果然跪过一次后，第二次就丝滑多了。

“是啊，淳然，慕容姑娘也是昏了头，才会偷了你的东西入宫求赏，她好歹救过你，你就，你就网开一面吧。”

江老夫人，与婆母王氏，还有侯爷江起年都出来规劝道。

全家求，若是沈淳然在不答应，多少有点不给面子了。

再说沈淳然也的确没有打算，将慕容鸢这么一颗毒瘤，放在身边的道理，她会睡不着觉的。

于是犹豫着道：“可她毕竟是贱籍，妾是做不成了。”

慕容鸢闻言，脸色一白，是啊，之前她唾手可得的贵妾之位，如今连寻常妾也得不到了。

“那……”

“做个通房奴婢吧，但是她这样的人，是没有资格生育的，来人，灌一碗绝育汤，我便许她通房的……尊容。”

沈淳然淡漠的道。

江烨可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沈淳然，第一次发觉，这个女人真狠。

而慕容鸢则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看来她推算的没错，前世她还有个小女儿，如今大约已经在她肚子了。

这慕容鸢也是命大，在宫里挨了板子，断了一条腿，居然还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当然，此刻这个孩子她不敢承认，若是承认了，就是偷人，更是没活路。

“不愿意？”

沈淳然问。

慕容鸢看了江老夫人和王氏一眼，大约想他们求情呢，不过江老夫人与王氏却是不说话了，甚至有些赞同。

因为她们求情本就是因为江烨，但慕容鸢在他们的心里，到底是个勾引人的祸害。

惯了绝育汤，也是好事。

院子里静悄悄的，慕容鸢又看了江烨一眼，江烨道：“你自己选，是要做当牛做马的贱婢，还是喝下绝育汤，做通房。”

做了通房，便是去了江烨身边，至少她还能得一些尊容体面。

但慕容鸢的绝望，谁又知道。

罢了，反正她还有元哥儿。

“好，我喝。”

慕容鸢险些没咬碎自己的一口银牙。

“来人，去熬药。”

红袖等人到底没做过这种事，一时之间有些手足犯怵，沈淳然也不为难他们，便道：“那就劳烦婆母身边的人去吧。”

王氏和江老夫人都不喜慕容鸢，想着以后，她做了通房，或许也安分了，便命人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药便熬好了。

慕容鸢望着黑漆漆的药汁，终于还是绝望的一饮而尽了，之后她腹痛难忍，被拖了下去。

当然，慕容鸢意外下胎的事，没有人会告诉沈淳然，这事也不敢让沈淳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