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我在，我在。”襄郎声音颤抖地回答，脸上的表情心碎至极。

副将在一旁看着，眼圈忍不住泛起了泪花，他从未见过将军现在这个样子。

“襄郎，我走后你要照顾好蘅儿，他长大后若是有幸高中，做个文官就好。”婉娘停顿了一下，嘴里呕出一团血来。

“好。”襄郎声音沙哑地应道，她其实是不想自己来边疆的啊，可她从未怪过自己，甚至连一句劝说的话都未说过，她总是温柔地笑着，然后说，他想去做什么就去做，想到这儿，襄郎愈发悔恨自责，将怀中的婉娘抱紧了些。

“襄郎，与你结成夫妻是老天对我的眷顾，若是有下辈子，我们再做夫妻……可好？”婉娘没有等到襄郎的回答，眼睛就永久地闭上了。

襄郎涕泪横流，仿佛一只被重伤的野兽一般，发出巨大的嘶吼声。刺客在不远处看着，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过了好一会儿，襄郎才将婉娘小心翼翼地放回到榻上，随后抽出腰间的佩剑，三两步来到刺客的面前，眼里的恨意满满溢出了眼眶，襄郎抬起手，欲将那刺客凌迟了。

刺客依旧是一副讥讽的模样，等到剑落到了自己头上两指节处时才缓缓说道：“我有办法救活夫人。”

襄郎的剑停在了空中，满脸狐疑地看着刺客。

“不信算了。”刺客将下巴向上扬了扬，“你杀了我好了。”

襄郎再一次举起了剑，用力地砍了下来，却只砍断了刺客的一缕头发，“你有何办法？”

副将见将军信了这敌国刺客的鬼话，一时着急起来，“将军，切不可信这妖女的话，她是敌国派来的，这其中怕是有阴谋，如何能信得？”

襄郎对副将比了个手势，打断了他的话，“如今她在我军营帐，区区一个弱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

副将还想继续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女刺客的唇角扬起了一个不可察觉的弧度，自信满满地说：“若是将军信我，一切便交与我办好了，不过我还需一物……”说罢，她走上前，从婉娘的手上取下那支飞燕簪，又从榻上取下另一支飞燕簪，将两支簪子并在一块儿，重新合成了双飞燕。

“还请其他人出去，将军留下。”女刺客看了看周围的人。

副将立刻急了起来，“将军，您不能犯糊涂啊！”

此时的襄郎已然再也听不进其他话，一心只想救婉娘，遂沉声说道：“出去。”

副将握紧腰上的佩剑，没有动地方，其他将士见状，也没有挪动地方。

“你要违抗军令吗？”襄郎眼神凌厉地看着副将。

副将最终败下阵来，默默退出了营帐，可也没有走远，就带着其他将士在不远处守着，以防止帐内有什么突发情况。

副将走后，女刺客仿佛忽然变了一个人，眼神瞬间妩媚起来，透着勾魂摄魄的魅力，她倩身走到襄郎面前，一双玉手放到他腰间，脸颊探到他耳边，朱唇轻启，将一股奇异的魅香送入襄郎的鼻孔，襄郎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悦地问：“你干什么？”

“想要婉娘活过来，就得听我的！”话音刚落，刺客就一把拽下襄郎铠甲上的绑绳，将他的铠甲剥落在地。

襄郎的衣服被脱得只剩下贴身的一件亵衣，他羞愧难当地吼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刺客捂嘴轻笑道：“好了，躺到婉娘身边去。”

襄郎很听话地躺到了婉娘身边，他侧过头看着她，婉娘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却是一副睡着的模样。

襄郎还沉浸在对婉娘的思念中，忽觉手腕处一阵吃痛，他看向自己的手腕，发现那刺客正在用那支双飞燕簪子划他的手臂，手腕鲜血直流，襄郎看了看刺客，没有说什么，这终究是自己的营帐，量这个女刺客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女刺客将整个发簪浸满鲜血后便施起法来，那簪子就这样飘到了婉娘的上空，鲜血不偏不倚地滴入了婉娘的口中。

说也奇怪，自鲜血滴入婉娘口中后，婉娘的面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嘴唇也呈现出粉红娇嫩的颜色，瞧着竟比她生前气色还好，容貌都跟着美上了几分。

襄郎大喜，一把抓住婉娘的手，双手握着放在胸前，热泪盈眶地看着婉娘，却发现，那手依然是冰冷的，而且手上的皮肤已经开始僵硬，不再具有弹性，这些都在提醒他，他的婉娘已经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襄郎抓住刺客的领子，怒吼道。

女刺客用玉手轻轻拨开襄郎的手，娇声道：“将军别急啊，若要救活夫人，还需两样东西。”

“哪两样？”

“一样，是活人的一口气。”

襄郎一听，这是要让自己给婉娘渡气，这有何难，他看着婉娘美丽的脸，闭上了双眼，毫不犹豫地将气渡了进去。

渡完那口气后，他瞬间感到婉娘的身体没有那么冰冷了，襄郎惊喜地催促，“还有一样是什么？”

刺客面露难色，“这最后一样嘛，怕是有些困难。”

“有何困难？”襄郎追问道。

“因为这最后一样，要的是将军的元阳……”刺客微微红了脸颊。

襄郎愣住了，那不是要他和婉娘……可婉娘已经……他如何能够……

刺客见状，嗤笑道：“我早就说过会有些困难，将军心里如何过得去，不过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只是婉娘恐怕就救不活了。”

襄郎大怒，“婉娘必须救活！”说完他便开始解自己的亵衣，他抱着婉娘，用自己赤裸的身体温暖着婉娘，可终究下定不了决心。

女刺客见状，俯到襄郎的耳边，声音带着蛊惑，“婉娘只是还在沉睡，暂时没醒过来，你看她，多美啊，面若桃花，肤若凝脂。”女刺客抓起襄郎的手，把它放在了婉娘身体的柔软处。

也不知是被女刺客的话蛊惑了心智，还是婉娘真的发生了变化，襄郎忽然觉得婉娘的身体不那么冰冷了，连皮肤都开始柔软起来。

襄郎轻轻退下婉娘的衣物，瓷白如雪的肌肤展露无疑，婉娘真是太美了。

襄郎的眼里透出不可控制的迷恋，他紧紧地拥着她，再一次吻上她的唇，体会着与曾经数次亲昵完全不同的感觉，内心居然生出一种诡异的兴奋。

他越来越沉溺于这种感觉，不知从何时起，婉娘竟也迎合起他来，襄郎睁开了眼睛，看着重新醒来的婉娘，泪水浸湿了他的双眼，他抚摸着婉娘的面庞，将汗水轻轻从她的额间擦掉。

“婉娘，你终于回来了。”襄郎抱着与他对坐的婉娘，声音颤抖地说。

“襄郎你在说什么呢，婉娘不是一直在这里吗？”婉娘的玉手抚上襄郎的背。

襄郎内心更加动容，这就是婉娘，他的婉娘回来了，他更加用力地抱住婉娘。

与曾经的婉娘不同，醒来的婉娘带给他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曾经的婉娘是温柔的，羞涩的，可醒来的婉娘却是疯狂的，魅惑的。

“婉娘……你太美了……”襄郎在婉娘的耳边深情地呢喃。

“襄郎……”婉娘声音娇羞地唤他，“襄郎，婉娘好想你……”婉娘用力地掐住襄郎，指甲嵌入他的肉里，襄郎却仿佛感受不到痛一般，只一心沉浸在婉娘的温柔乡里。

“婉娘……婉娘……，不要离开我，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在一起……”

第二日一早，众将士都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没想到那个女刺客居然真的复活了夫人，夫人坐在营帐的塌上，轻轻梳理着头发，一颦一笑与从前无异。

她的头上，依旧插着那支飞燕簪，另一支飞燕簪在将军那里，两支飞燕簪的眼睛处，都长出了一颗米粒大小的血红色宝石。

“将军记得日日以鲜血供奉这支双飞燕。”

襄郎不敢怠慢，日日以鲜血一碗供奉这支双飞燕，将士们发现，他们的将军神色越来越疲惫，经常练兵练到一半就哈欠连天，脸色苍白，额冒虚汗。

副将很担心，他总觉得那女刺客用的是什么邪术，死人如何能复活，他是不信的，眼见着将军越来越瘦，眼下的乌青越来越明显，他心中焦急万分。

将军的身体状况是一方面，军中的士气也受了很大影响，他就曾偶然听到过士兵以一种既羡慕又鄙夷的语气说，将军怕是夜夜笙歌，早就忘了我们还在同敌国打仗，连那个女刺客都成了他的座上宾。

副将想了想，觉得应该同将军好好谈谈，于是这一日，他来到了将军的营帐外，还未走近便听到女子的娇喘声隐隐传来，副将皱了皱眉，硬着头皮走到帐外，重重地咳了几声，“将军，属下有事禀报。”

帐内的襄郎正躺在床上享受，听到副将的话，他不悦地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婉娘，香肩微露，香汗淋漓，脸颊绯红，襄郎心里砰砰跳了几下，决定不理副将，于是一把拽过婉娘压到了身下，用力掐住她的双肩，又将手缓缓滑至她的纤腰上，将她凌乱的亵衣扯开了好几道口子。

门外的副将尴尬至极，却仍不肯放弃，于是大声喊道：“将军！”

襄郎没了兴致，只好略带怒意地回答：“知道了。”他随手将榻边的外衣披到了身上，又转过身亲了一下婉娘的脸颊，嘱咐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婉娘笑着点了点头，襄郎将营帐的帘子掀开时，门外的副将一眼就看到了香肩半露的婉娘，好风光一览无余，副将慌忙别开眼睛，可是别开之际却瞥见婉娘对他媚笑了一下，眼里全是勾引神色，副将心里一沉，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