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自身难保

唐虎走进了酒吧，看到沙发上悠然自得的龙哥，还有躺在地上的混混，立马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慢慢将躺在地上呻吟的混混扶起来，交给两个小弟。

紧接着唐虎马上就换了一张迎合的笑容，慢慢向着龙哥走去，他凑到龙哥的身边。龙哥见是唐虎，朝他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从强装的惬意改为严肃。

“龙哥，大好的日子可别生气，不吉利。”唐虎半蹲在龙哥的身边，眼神朝着自己的口袋里示意了一下，然后顺手将口袋里的东西很隐蔽地交到了龙哥的手中。

龙哥眼睛看着唐虎，手窜到怀里仔细摸索了一会，眼睛一下子眯起来，眼神变得狡黠。

唐虎冲着龙哥的耳边耳语了一番，龙哥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比刚才看乐队时更为舒展的表情。

“干得好，小虎！”龙哥一只手把唐虎搂过来，让唐虎坐在自己身边，龙哥一手搂着唐虎，侧过头对自己的手下们说道。

“到底是大学生，能力是不一般，比你们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混混们弯着腰埋着头，只敢迎合着说好，不敢有别的反应。

龙哥站起身来，怀里依然紧紧搂着唐虎，另一只手举着酒杯，兴高采烈地向自己的手下宣布道：“唐虎，以后就专门负责迎江老城区这一边的线下业务，来，叫虎哥。”

让自己对一个看着比自己年轻很多岁的人叫哥，混混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但在龙哥的强压下不得不照做，对这个比自己小很多人叫哥。

唐虎强忍住脸上的笑意，尽量让自己保持威严和严肃，但此刻，他体会到了比玩乐队更为刺激的感觉。

从酒吧离开的林雨先是一阵快走，随后直接跑了起来，直到跑到他觉得安全的位置才停下来。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林雨还心有余悸，他不敢去想象如果真的和那群人产生冲突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也许危及不了生命，但毁个容，断条手什么的是肯定的。

林雨可不想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时空受什么伤，决定还是远离这里比较好。但他又回想起Jim在酒吧里的怪异举止和遇到阿伟这件事，心里总有些不安在躁动。

这次再回到旧时空，仅仅只是想和大家一起完成跨年的那场音乐会，然后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让时空按照它本来的路线发展。这是林雨对这次穿越之旅所设想的道路，他可不想再在这边惹上什么不该惹的。

还是做个宅男好一点啊，林雨在心中不禁感叹。

第二天的排练，这一天Jim奇迹般的没有迟到，他不仅准时来到练团室，而且没有一身酒气。

Jim进入练团室时和林雨对了一个眼，在Jim有些猥琐还有些恍惚的眼神中，林雨看出了Jim的暗语：不要把昨天的事情说出去。

林雨明白Jim的意思，他不想让他奇怪的举止和猥琐的想法被透露出去，这样一来林风是肯定不会忍受Jim还待在队里的。

同时林雨也不想自己去酒吧的事情被说出去，更不想自己被发现不是大学生的身份被抖露出去，所以林雨和Jim两个人之间达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暂时守护好对方的秘密。

但林雨知道Jim肯定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在自己身份败露之前，得先弄清楚Jim知道自己的哪些秘密，必要的话，还得弄清楚Jim的秘密来作为控制他的手段。

这一天的排练异常的流畅顺利，在这紧凑的一天之内，乐队将即将在跨年音乐会上要表演的曲目都排了一遍。

林风很配合的将排练主导权交给了Jim，而Jim今天也没捣乱，虽然还是照旧的霸道。

林雨也算看出来Jim和林风能够玩到一块的原因了，两个人都是同样的霸道和主观，而Jim比林风更加的霸道，自然也就压过了林风一头。

也许是经历了昨天的“惊心动魄”，也许是临近冬天的迎江特别凉快，林雨居然从现在的乐队里看到了一点从前的影子。

但更有可能是乐队真的进步了，那些低级的错误渐渐少了，大家的默契也都上来了，至少在林雨看来，超音速乐队终于算得上是有一个乐队样了。

这天排练结束，Jim没有早退也没有要独自行动，而是主动提出和大家一起去吃饭。

林风答应的最积极，这让其他三个人有了一些不祥的预感，这就代表着今晚的晚饭又将是冷锅串串。

果不其然，晚一点的时候，五个人在冷锅串串店相聚上了。

冷锅串串之所以叫做冷锅串串，并不是因为串串冷，而是锅冷。

只有十度的夜晚，老板特别给串串热的更烫了些。锅里冒出的热气化作水雾直冲天门，饭桌上大家也聊起了天。

“我说。”Jim夹起一块裹满蒜泥和香油的五花肉放进嘴里，牙齿发出响亮的咀嚼声，“你们几个怎么就想不通来玩乐队。”

“喜欢呗，还能为什么。”宋殊不甘示弱，夹起一块掌中宝放入嘴中，牙齿和脆骨碰撞挤压产生的摩擦声响亮又清脆。

Jim点点头，“也是，谁一开始玩乐队不是因为喜欢呢。”

“那你们乐队有什么宗旨，或者说是主题思想没有？”Jim继续发问。

宋殊偏过头，仔细想了一想，“还真没想过，对吧老林。”

林风放下筷子摇了摇头，“那你们毒蛇乐队有什么宗旨吗？”

“当然有，我们热爱自由，喜欢叛逆，还有喜欢姑娘。”

林雨抬起头，悄悄给了一个不齿的眼神。

“我看你们乐队就是因为没有自己的风格，没有自己的宗旨，所以你才写不出歌词来。”Jim轻描淡写地一说，却击中了超音速乐队的要害，“你别看我写的那些词都是情啊爱的，我告诉你，这样的词可多人喜欢了，你写梦想什么的没人听的。”

宋殊沉默了，因为梦想这个主题是他一直渴望写的。

Jim继续指导道：“还有那首我需要爱什么的，也不行。爱不是你需要你就有的，你需要爱就要去大胆追求爱，把你的爱展示在歌词里，你的爱必须得是大胆奔放的，写些扭扭捏捏的歌词谁爱听，我邻居家阿婆和他孙子都不会听。”

小刚也沉默了，那首需要爱的歌词是他填的。

“那你们呢，毒蛇乐队有什么根据宗旨来写的歌吗？”林风向Jim问道。

“毒蛇啊。”Jim稍微回想了一下，“说起来我们还出过一张唱片，卖的还不赖，得有个小几千张。”

听到唱片两个字林风眼睛都亮了，“你们的唱片是怎么出的？”

“早几年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年轻，就憋着一股劲想要出唱片，于是我们就玩命写歌，然后玩命编曲，这中间不知道闹过几次，打过几次架，后来呢，就找朋友的录音室录歌，那个录音室里的设备也不太行，一首歌录不了太多轨，我们就只有所有乐器合着录一轨，人声再一轨，哎说起来都是泪，只要有一个人出错，就得全重来。五首歌，整整一个星期没睡超过五小时，哎。”

林风听着这些苦难的故事，脸上却是兴奋和激动，丝毫不觉得苦，“然后呢，你们发唱片有签公司吗？”

Jim笑了，“怎么可能签公司，那些音乐公司都自身难保，那个时候能有懂音乐的老板赏识你，赞助你点钱买你几十张唱片都不错的了。”

“这么残酷。”宋殊不禁感叹道。

“这已经是我们在首都那几年最轻松的事情了。”Jim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林风，“小子，听完这些你还想要录唱片吗？”

林风的眼睛忽然睁大，没有一丝犹豫，“当然想，甚至更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