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在没有Jim的情况下，超音速乐队简单地进行了一遍彩排。林风他们都是大四的学长，负责控场的只是大三的学生，在血脉压制面前，负责人没有刁难他们，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走位，和灯光老师一起协商了一下灯光之后就结束了彩排。

简单的彩排一是为了节约时间，二是不想那么快就把底抖给唐虎看，以唐虎的性格肯定是免不了一顿毫无根据的损，眼不见心不烦，林风不想在这个关键节点和他们闹什么矛盾。

到大老虎乐队排练时，负责人更是毕恭毕敬起来，毕竟以唐虎的地位谁看了都不想和他惹上关系。

唐虎也和林风一样，没有在排练中透露太多曲目的信息，也是简单和灯光配合了一下就草草了事。

林风站在远处静静看着舞台上的彩排，前任音乐社社长眼镜刘凑到林风的身旁，林风见是老熟人，向他点了个头。

“准备的怎么样了？”眼镜刘问道。

“就那样呗，准备挺久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林风如实回答。

“唐虎那小子，还真找关系把你们放在中午的时间段，还是我找王老师和团委的老师商量了一下，才把你们放回了下午。”

林风侧头看向眼镜刘，有些惊喜，“那可真是感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如果是吃冷锅串串的话那就算了。”林风对于冷锅串串的执着可谓是人人皆知。

林风无奈地笑了笑，换了个话题问道：“音乐社这次憋了什么大招没有？”

“你还真问对人了，有几个挺厉害的大一新生，有吉他弹唱的，还有独唱的，花样不少。”

“吉他弹唱？”林风有些不能理解，“都会弹吉他了怎么不组个乐队上去唱？”

“吉他手和主唱是有了，贝斯手和鼓上你上哪找去，今年进音乐社的，百分之五十会弹吉他，百分之十会弹钢琴，剩下的都是小时候兴趣班练的二胡、古筝啥的，没有人学贝斯学打鼓咯。”

“是啊。”林风点点头，同样也很无奈。

眼镜刘拍了拍林风的背，“你们明天加油，有什么需要的叫我。”

林风嗯了一声，和眼镜刘分开之后自己也和乐队分开回宿舍去。

第二天的跨年音乐会现场，舞台已经完整搭建好，在舞台两侧还有两个人身大的气球，底座固定在泥土中，带着两张横幅升向空中。

学校也很慷慨地打开了校门，让周围的居民和小摊商贩进入了校园，平日里荒芜冷清的草地，此刻挤满了人，处处皆是生气。

看着比之前草雕节还多的人，超音速乐队的大家都有些紧张。

最紧张的莫过于宋殊，他紧张到不停搓手，“我们要不要化个妆什么的，我班上的女同学都说要来看我。”

“摇滚乐队哪有化妆一说，会被同行笑的。”Jim冷冷地说道。

宋殊翻了一个白眼，捂着自己因为紧张而阵痛的胃。

“我怎么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就说演出前一天不要吃冷锅串串，这下坏事了吧。”宋殊一边捂着肚子，一边碎碎念道。

“你那是紧张的，别怪到我的冷锅串串上去，我都吃了四年一次肚子都没拉过。”林风戳穿了宋殊的无理借口。

“你不去给冷锅串串代言真是他们的损失。”

“他们愿意找我代言再出点代言费的话那我还是很乐意的。”

林风和宋殊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斗嘴模式，这让林雨感觉到些许欣慰。

小刚站在队伍的边缘，看着远处放空着大脑自言自语道：“要是小雯也在就好了。”

宋殊察觉到了小刚的心事，走到他身边说道：“等年过完了，下学期我们就去找小雯，把她带回来。”

小刚眼神里流露出了不自信，但还是很快振作了起来，“不想这些了，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看小刚就多明白事理。”林风说道，“走吧，先去主控台签到吧，时间还早我们签完到还能再逛一会。”

环顾四周，男生女生们都穿上了最时尚的衣服，展示着最蓬勃的朝气，花花渐欲迷人眼，就连林雨都有些看入了迷。

更不用说Jim了，他的眼睛就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他加入乐队的目的终于在此刻得到了满足。

林雨四处张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要找到那个他一直想见的人，他的母亲程雨。

也许是为了不让林雨早恋，程雨很少在林雨面前谈起她和林风的恋爱往事，父母的恋爱故事大部分都还是从宋叔那里听来的，所以林雨也并不清楚他们俩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但林雨在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这里有那么多的学生，可能就会有程雨的身影。

在签到处，林雨代表乐队签了名，并核实了乐队的参演曲目。

在签名时林雨不经意瞟到了其他演出人员要表演的曲目大老虎乐队除了那老三样以外，也有几首原创曲目，其中就包含和林风非常相似的那首。

林风有些不安，但他没有告诉别人，只是默默在心里消化。

让林风有些意外的是，唐虎的大老虎乐队居然不是压轴登场，一向在意这些的唐虎意外的排在倒数第三个出场，最后两个出场的是两个独唱节目，应该就是眼镜刘说的大一新生。

大一新生就能得到压轴出场的机会，林风有些感兴趣，不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实力。

超音速乐队的出场时间是在五点过快六点，差不多黄昏的时候。在那之前，还有很多精彩的节目，看得宋殊他们目不转睛的。

直到被主办方叫去后台做准备时，Jim还迟迟不肯离开，最后在其他人强行的拉拽之下，Jim才不太情愿地离开。

鼓架已经摆上台，其他人需要在很短的时间里给乐器插上电线，调好效果器，这是昨天已经排好的东西，所以几个人上台之后就很利索地找到自己的位置，井然有序地调试效果器来，除了——

除了昨天没有认真参加的Jim，主控台已经给出开始的信号，Jim仍然在调效果器。

第一首歌是花儿乐队的朋克串烧，宋殊看见台下主控台的负责人已经急坏了，自己也顾不得那么多，手一抬再一落，鼓点响起。

Jim先是错愕，没有办法他只好不管脚下的效果器，先跟着弹前奏，再用脚踩到适合的音色。

于是台下的观众们就听到了，电吉他弹出了用手指甲抓玻璃的音色，台下的观众虽然不太懂这其中的原理，但能听出来这个音色肯定不对。

林风也着急起来，他给了宋殊一个手势，让他再多打几个小节，等Jim找到了正确的音色再进主歌。

Jim也的确是一个很有经验的乐手，虽然音色不对，但在慌忙之中一个音都没有弹错，他弹半个小节就换一个音色，终于在四个小节后找对了音色，他对林风点点头，林风也转头看向宋殊，几个人等待着合适的位置将主歌放进去。

动打……动动打……动打……动动打打……动动动动——

就是现在！

“遥远的想象已破灭，就在这一瞬间

无尽的抱怨我已经厌倦……”

一首花儿乐队的“破灭”响起，现场的气氛一下被点燃，开始有陆陆续续的观众朝着舞台靠拢，跟着鼓点一起跳动。

唐虎他们听到了歌声，也饶有兴趣地围了过来。他看向舞台，脸色忽然大变。

一旁的队友看见唐虎脸色的变化，问他怎么了。

唐虎没有回话，脸上的错愕变成了坚定，随后又转为了阴笑，“没事，想起开心的事情。”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唐虎被要求找的那个吉姆，那个欠龙哥几万的吉姆，就正在舞台上弹着吉他，他就是超音速乐队的主音吉他手Ji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