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斌已经跟踪了那人将近三天，一开始，那人东藏西躲，韩斌有几次甚至差点跟丢，连着两天晚上，韩斌发现了，对方也是冲虚人，因为那人的睡眠非常浅，他不但跑到了农村的民住房中租了个简陋的房子，但是到了半夜就会出门，继续行走。

那个时候，那人已经笃定他早已摆脱掉了韩斌。

殊不知，韩斌的能力超过普通冲虚人，任何响动，韩斌立刻就会精神焕发继续他的任务。

第三天依旧天未亮，空气虽然寒冷，但此时已经即将接近夏天，天空呈现着黑与篮之间的色彩。

那人再一次早早离开，韩斌依旧藏身在阴影之中，他一动不动，就像一块磐石，对方四处查看一番，这才动身继续往前走。

韩斌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这才缓缓从阴影之中走出。

那人此时已经完全不在乎隐藏自己的身影，他在大街上奔跑着，路上只有那些起来大早就已经开始工作上班的人们，他们每天需要工作更长的时间，那些忙碌的身影背后，是一个一个普通家庭的心酸故事。

韩斌行走在那冲虚人后边，每一个冲虚普通人类的童年世界，一直都是弱肉强食，如果有幸被领主们挑选，他们也不过只是比外边的普通孩子要好那么一点点，下场却好不到哪里去。

韩斌也不过只是有幸被领主挑选之前，他已经在最底层的黑暗世界里求生了一段时间。

他非常珍惜自己的命运，所以他更有耐心，也更严于律己，更懂得适度观察。

在他前边的冲虚人，已经不再往后观察是否被跟踪，也完全放松了警惕。

韩斌已然知道，他即将距离对方目的地越来越近。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放松，他并不享受猫鼠游戏，太多的套路他只消一眼就能分辨出是否会有危险。

最起码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危险。

韩斌的腰后插着那把消音手枪，他不能随意拿出来，在中国这样治安非常良好的国度，这把武器就是象征着危险，而他，拿出的后果，只会引起恐慌，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除非特别情况。

那人再次绕道了步行街，他们又回到了起点，不同的是，这人进入了步行街对面的商务写字楼，那楼里只有一室一厅的标准间，每个房间格局都是一样，不过因为被不同的人用来租下来之后，有的改成了宾馆，有的改成了公司，真正住人的只有从顶层往下的五层。

韩斌静静等着，他站在电梯间，看着其中一间电梯正在变化着数字，他只等着那数字停止不动，三十七层。

他立刻按了电梯，电梯门打开，他进入了另一部电梯，按了个三十六。

他站在摄像头的下方，这是电梯内唯一的死角，只能看到他的头顶，却看不到他的双手动作。

他从身后将手枪拔了出来，看也不看，双手摸着手枪，检查了手枪状况，最后拉了一下，重新放回腰后位置。

电梯正好打开，他走了出去，全程摄像头都未拍摄到他的脸。

他轻轻推开楼梯间的防火门，他用手将门恢复到原位。

到了三十七层，韩斌脚步轻盈，双耳敏锐，目视前方，听到了一丝动静，他立刻停了下来。

“虽然没成功，但那人也没有发现...”

“我只是想回去！...”

韩斌确认了房间，他抬头看了一眼房间号，3712，两边又看了一眼，没有监控摄像头。

他从身后拔出手枪，对准了锁芯，扣动了扳机，侧身撞门，手举手枪，引入眼帘的，是四男二女，其中两个男的他已经见过了。

看到他进入，那六个人看了他一眼，没有一丝的慌张，反而那他一直追踪的人，尽然有些懊恼。

“妈的，居然没甩掉。”

“他真的来了！他能让咱们回去！”说话的是先前见过的胆小懦弱冲虚西装男。

“别做白日梦了！”

“或许，真有可能。”其中一名女人从床边站了起来，她边走便脱去自己身上的外套。

“都别动！”韩斌语气冰冷，毫无感情。他手中的武器一直对准着距离他最近的那个人，他没有向前一步，而是扼要着唯一的出口，他刚刚的撞门，声音并不大，可依旧能影响到这一层其他住户的注意，门虽然虚掩着，这个屋里但凡有一点略微高的声响，都依旧会引起别人来围观。

他不想出现这一幕，只能速战速决。

“我只有一个问题。”韩斌看着屋里的每一个人。“是谁派的你们。”

“说了，能让我们回去吗？”说话的依旧是那胆小懦弱的人。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能回去，他早都答应了！”另一个看起来有些强壮，身穿着休闲服，是这四个男人之中打扮略微整洁的人。

“那能怎么办！最起码他很靠谱啊！他是张楚兰身边的人！他——”

“我说了，让你闭嘴！”那人一脚踹在了那西装男身上，一拳将他打趴在地，恶狠狠地看向了韩斌。

韩斌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他不知道对方耍什么把戏，只是再问了一句他所说的问题。“你们是为谁办事。”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没有杀掉你，是我们的失误，你想怎样就做吧，我们不会说的。”那人挺直来了胸膛，推开其他人，走到了他面前。

“那是你的想法，我不过只是为了能活下来，我说！”另一位没有说话的女人突然说道。

韩斌看了一眼，那女人看起来打扮寻常，一件耐克短袖外套着黑色运动装，一条宽大的灰褐色条纹裤下是一双运动鞋。

她个子不高，之前韩斌不过只是知道是一名女性，看到那女人说着，他用手枪指着那看起来有些生闷气，同时又不知该说什么的男人。“让她过来。”

“还...有......我！”那西装男艰难地站了起来。

“只要你们说出来为谁工作，我可以尽我所能，给你们想要的，包括回冲虚。”韩斌说着，他想，这样一个充满诱惑的条件，那些人应该没有几个人能顶得住。

他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果然，他的眼睛透露出了渴望，其他人更是跃跃欲试。

“别听他的！”那男人立刻喊道。

看来底气不足，自己喊的都没有办法相信。

韩斌看着他，嘴角扬起了微笑。

“我只有一个要求。”韩斌趁热打铁。“告诉我，剩下的，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