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情就是这样。”

众人沉默不语，巫婆更是哭的稀里哗啦的：“老大，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我也想啊，但是我杀了他爸这是不争的事实，铲平黑云城的飞龙会也是抹不掉的事实，并不是解释清楚了就什么事都没了，伤雪还是没办法面对我的，她现在带着人在外面游荡，肩上的担子已经够重的了，如果再把真相往她身上压，我怕她会承受不住的。这种时候，还是让她继续恨我好一点，至少恨也是一种不错的求生动力。”

血乌鸦双手交叉抱在在胸前，稍微往后仰，舒服地靠在座椅上：“你们听到的事，还请为我保密，咸鱼，尤其是你，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相见，先别告诉她。她现在的肩膀还很稚嫩，我希望，她以后成长到可以承受真相，那个时候我会亲自告诉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辆装甲车开到一个岔路口，19通过无线电示意破碎十字停下。

血乌鸦明白，他们已经到了迁月者基地附近了，虽说这次他们帮了迁月者一个大忙，但并不代表迁月者会对他们解除戒心，再加上开头自己把他们熏得七荤八素的，所以，就算迁月者对自己敞开大门，破碎十字的人也不会敢迈进门里面的。

等血乌鸦打开舱门的时候，19已经在外面了，他满脸笑容向血乌鸦伸出右手，说到：“你们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代表迁月者感谢你们临邬慷慨协助。”

血乌鸦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刚才脸上的忧愁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笑容：“不用客气，常言道，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帮你们迁月者，其实也是帮我们这些幸存者。”

“此话怎讲？”19觉得很诧异。

“我一开始不是说了吗？只要你们满意，我们就开始谈生意，现在看你的表情，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下一步，谈点小生意了？”血乌鸦拿出一个文件包，用手轻轻拍了拍。

19只是个战斗人员，对于这一类事情并不是很拿手，多少有点犹豫：“那……你先说来听听吧。”

“我想和你们的0号直接通话，因为有些事情， 我想直接要个答案，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血乌鸦笑了笑，微微鞠躬。

犹豫了片刻，19说到：“这个……，我先请示一下吧。”

血乌鸦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自己后退几步，转过身去。

在19授意下，23控制无人机升空，过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就接通了迁月者的网络。

“0号，货物到手，已经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听完了19的这句话，0号心中积压已久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长长呼出一口气，眉头舒展开来，眉梢上挂满了喜悦，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那个协助我们的佣兵小队长要求直接和你会谈。”

“把电脑给他吧。”0号这次回答得十分爽快，没有丝毫犹豫。

“是。”

血乌鸦接过平板电脑开始打招呼：“你好，在下是临邬的雇佣兵血乌鸦，上次天罚行动中我就对你有所耳闻，但是一直未能一睹尊容，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气宇不凡。”

此时的0号收敛笑容，恢复起往日的神态：“你过奖了，首先，我代表全体迁月者感谢你们的协助，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们临邬的血蚁研究发布告要找液氮，他们研究血蚁的时候会用的上，可是这东西不好找。不知道你们迁月者又没有？如果有，我就回去接下这件委托。”

“没问题，我们有液氮制造机，过两天就能给你。”

血乌鸦拿出文件包，递给了19号：“还有一个委托，是代表临邬军方，和你们迁月者谈一笔互利互惠的生意。”

“哦，愿闻其详。”0号内心虽然比较感兴趣，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平静的表情。

血乌鸦开始慢慢介绍到：“上次天罚行动中，我们成功清除了大量的血傀儡，所有幸存者的压力大减，都在想方设法恢复各种生产，现在临汉已经去重启石油钻井，我们临邬也制订了一个生产计划，决定清理出一块安全区作为耕地所用，还要重整矿区，但是在制定计划的过程中，我们遇到了两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第一，幸存者人数虽然不少，但是有经验的农民很少，技术落后，于是我们想到了你们，迁月者要在月球建立基地，肯定免不了要研究独立生态系统和基地发展扩建。那么你们的农业种植技术和矿物开采技术都是最先进的，同时也是我们临邬最缺乏的，我希望你们能倾囊相授。”

0号略微思考一下，马上点头：“这个容易办，还有另一个问题呢？”

血乌鸦递给19一张地图以及几页资料：“这是我们安全区的边界示意图以及大致的计划，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们的安全区的边界太长了，不可能建立那么多的哨所，人手不够，力量太分散也不好，因此我们需要你们的无人机在西、南两线巡逻，为我们的安全耕地区提供预警服务。”

0号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支着自己的下巴，默默地看屏幕上的血乌鸦。

而已一旁的19这时候终于明白了血乌鸦一开始为什么不急着谈生意了：如果迁月者能源问题得不到解决，谈什么都是白谈。

0号的眼毫无波澜，悠悠地问：“既然你说是生意，那我们的好处呢？”

“只要这一切建立起来，我们每个月会以矿物资源作为回报，或者你们还缺什么资源，我们可以商量，互通有无。”血乌鸦看着0号的双眼，试图捕捉他的想法，又补充一句：“毕竟我们幸存者人多嘛，人多力量就大，要整点资源什么的会相对容易得多。”

0号笑了起来，并不是因为那些条件，而是因为眼前这个雇佣兵：“你真的只是一个雇佣兵吗？在我的印象里，雇佣兵一般只管动手干粗活，这可是属于外交范畴上的事了，照理说，这种事情应该是临邬军方的人来直接和我谈，而不是派一个雇佣兵。”

血乌鸦同样笑了起来：“首先，谢谢你的夸奖，我只是给军方跑腿跑多了，他们比较信任我而已。我就是一个佣兵，起个传声筒的作用，具体的细节，还望日后迁月者可以给我们一条通讯渠道，罗师长可以亲自和你商量。”

“这个事关重大，我要考虑考虑，两天后给你答复。”

血乌鸦微微点头：“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随后把平板电脑还给19，回到自己的装甲车那里休息。

19和0号说了几句就中断了通讯，走到血乌鸦身边坐了下来：“我想问一个0号同样的问题：你真的只是一个雇佣兵吗？这管的范围也有点太宽了吧？”

“没办法啊，罗剑锋那个人总喜欢给人买白菜的钱，让人操卖白粉的心，有些事我不相管都不行啊。”血乌鸦顿了一下，把脸转过去对着19：“我刚好也有个问题想问你们？”

“说吧。”

“在临邬的幸存者当中传言，有一中叫做生命之泪的病毒，只对血蚁有效，对人类无害，你听说过吗？”血乌鸦盯着19的双眼，充满希冀。

19摇摇头：“没有，据我们迁月者的科学家研究得出来的结果，所有病毒都对血蚁无效。如果有这东西，我们早就拿出来用了。”

“这个我也知道，但我总觉得这种传说不会空穴来风，溯本根源，总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血乌鸦叹了口气，19说的是真话，他没有理由骗自己。

19扶了扶头盔，想了一下，说到：“我猜，你刚刚说的那个东西有可能只是难民编出来安慰自己的吧，人在绝望之中，总会幻想出救世主什么的，这是一种本能。”

血乌鸦一脸的失望，但很快就被礼貌性的笑容所掩盖：“现在听你这么一解释，合情合理，或许是我想多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你定一下我们下次碰头的时间和地点，我可不想再跑到你们通风管道下面去等你们了。”

“两天之后的正午，鹿儿江三桥桥头见。”

半个小时后，青龙小分队的装甲车在迁月者基地刚停稳，一大群人就涌过去，七手八脚去卸下核弹……

“19 ，干得漂亮。”不知道什么时候0号也来了。

19马上立正，对他敬礼：“谢谢0号夸奖！”

“我们刚才开了个会，讨论和临邬幸存者交易的问题，最后全票通过。细节问题等会儿再说，以后，就由你的小队专门负责和他们对接，你手上的其他工作分摊给朱雀、白虎、玄武他们，这三支小队的人还没在他们面前露过脸，我打算先藏着，不让临邬军方知道。”

“明白。”19再次敬礼，礼毕之后嘴巴微微张开，欲言又止。

19这种人，心里有什么事基本上都写在脸上，0号看了他一眼说：“都是自己人，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没必要吞吞吐吐的。”

19扶了扶头盔，慢慢说到：“虽然你们开会决定了，但是我觉得不应该和临邬幸存者他们做交易。”

“嗯，理由呢？”

“我跟他们接触过，罗剑锋也好血乌鸦也好，他们那群人太厉害了，我们能源不足他们能猜到，我的机械外骨骼这样的科技秘密他们也知道，就连我们其他尖端的技术他们都能猜到。我怕和他们打交道久了……”19停下来，没说下去。

倒是0号接过他的话说完了：“你怕他们会把我们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

“是的，0号。”

“我也很担心啊，迁月者历来就是个与世隔绝的部门，我们以前从来不与外界打交道。但是现在没办法，我们需要资源，需要很多的资源，需要大量的资源，19，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确实，靠我们自己的这些人采集资源是非常慢的，如果他们给我们供应矿产资源，那么我们还能把大量的矿工调到制造业，这样确实可以大大加快我们的进度，可是……”

0号猜到了19要说什么，直接打断他的话：“就目前而言，我们拥有压倒性的空中力量，他们还不敢来惹我们的，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和时间赛跑，在他们有能力打我们主意的之前实现我们的计划。”

0号一只手放在玻璃上，看着外面忙忙碌碌的身影，对身后的19号继续说到：

“天庭号空间站的人已经完成对测绘和钻探工作，我们现在的目标，是想尽办法多造几艘航天火箭，把大量材料和人员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