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直说有点残忍。

但清水哲不想浪费时间去欺骗她，与其这样不如直说，让她断了找爸爸的念头。从而说别的现实的。

“爸爸，死了？”

“嗯。”

“见不到了？”

“是的。”

清水哲滑动手机，忽然发现还有别的关于远野的讯息。

那是打出全名后出来的没特别引人注意的新闻。在更前面。

【远野妻子在远野医生猝死前疑似自杀身亡。】

【也许远野医生是因为思念妻子过度，又疲于劳累，这才不幸猝死。】

“你有记得关于你妈妈的事吗？”

看她双眼略显呆滞，清水哲还是问了。

“妈妈？”

“嗯，你还有妈妈吧？”

“妈妈休眠了，没有复活。爸爸说，她死了。”

“抱歉。”

清水哲轻抚她的头发。

“你，也会死吗？”

过了几分钟，她突然抬起脸。

“不会。”

人哪有不会死的？

不过眼下，就当是不会死的好了。

“不，会讨厌琉璃？”

“不会啊。”

“不、讨厌琉璃，琉璃就，给你好多好多，鱼。”

“是吗？那就期待了。”

清水哲别过视线，迟疑片刻，“那，你还有别的想做的事吗？”

“···”

她盯着清水哲看了很久，然后趴着过来，“交配。”

“啥？”

“你，摸琉璃。不讨厌。琉璃也不讨厌和你，交配。”

“慢着，我什么时候——伱之前是有意识的？”

“嗯！不会动，但，知道，你在，摸摸。”

“我那是帮你清洁身体。”

“琉璃，知道。清洁，还有，这里。你，喜欢。”

她扯着小裤。

“没有的事，我怎么可能那样做。绝对没有。”

顶多是因为好奇，多停留多看了几眼。

而且那也是因为她尿裤子没办法要去更换啊！

“不，和琉璃，交配？”

“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看她好像没被失去父母的消息打击，呆滞一小会儿就恢复情绪了。

还有别的可以问。

“你和你的爸爸还有妈妈，之前在做什么？”

“是怎样相处的。”

是异形的样子总不可能跟普通家庭一样阖家欢乐的面貌吧？

她吭哧着结结巴巴说了一大堆。

清水哲总结她的意思很简单。

呆在她形容为‘盒子’的设施里，经历过不少听不懂的实验。被母亲带出去过一次，然后母亲死了。

最后是远野把她放生，并叮嘱了不少注意事项。

核心问题她都不知道。

研究它是干嘛的？

放生又是为什么？

追捕她的人又是什么来头？

重要和不重要的。拯救。

满足她的愿望，还是说凭自己判断去寻找那些人复仇？

设身处地的想，假使是自己压根没有复仇的愿望，有人帮忙完成大概并不会有心满意足的感觉。本来就能顺利的活下去，当然也称不上拯救。

“——”

琉璃忽然攥着清水哲的衣摆。

“？”

“琉璃，想做的事。”

“有想到别的吗？”

“嗯。”

她好像有些犹豫，但片刻后还是说了。

“琉璃，想和你，一样。成为，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