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情况越来越糟。

才过两天，她两只手手腕上都遍布块状鳞片。

她起初还去抠下来偷偷扔掉，被清水哲发现严厉呵斥后，才没再这样干。

两天时间清水哲也没闲着。

仔细看过地图，还是使用了琉璃的身份证购买车票。

本想坐飞机，但一想飞机过安检是肯定要脱下外套检查的。采用坐船和坐车就没这么严，也不会被人发现端倪。

八月的天气很热，给琉璃两只手都套上黑色遮光袖就没差。

头一次坐大巴车，比预想中更顺利。

琉璃没露出不安和害怕，也没犹豫。牵着自己的手仍然和以前一样好奇的东张西望。

见到那健康的样子清水哲其实挺治愈的。

没有打打杀杀，也没多少热血的成分。

可就这样观望她一点点长大，变成熟和知道更多的事，成就感也斐然。

只是希望她能忘记那天晚上最后没收住后坐力，利用她双腿的事。不然睡觉的时候总是会那样抵着，挺难熬的。

现在是从江里市坐车花一天一夜的功夫到了临边境的城市。

比起江里市来说还更繁华。能时不时见到外国人。

清水哲的目的是要出境。

但出境的安检也许比起上飞机更不遑多让。起先是想无论如何也要出境往远离人类社会的大森林跑。

可现在到了边境，发觉地图上就离现在城市很近也有茂密的无人森林。占地有半个省那么大。网上还有传闻说里面住有原始人。

琉璃的愿望清水哲还没忘。

这些行动都是基于安全考虑，没在乎过她的愿望。

也没去问琉璃能不能改愿望。说起来现阶段自己认为的危机都是假想敌。

已经到边境附近，也没有必要那么急着就往人烟罕至的大森林跑。那样即便自己不说，琉璃也会明白她没有成为人的可能。

“我们先在这里落脚，歇一下。”

于是，抱着有些矛盾的心理，清水哲先找没多少客人的民宿住下。

当天晚上，琉璃首次脸上出现了块状鳞片。

她又想去抠。

“戴上这个就好了。”

清水哲递给她口罩，让她再照镜子。

“大哥哥，好厉害。琉璃，没有了。”

见到她雀跃的样子，清水哲却高兴不起来。

要真的只是遮挡就可以那就好了。

那三十万清水哲仍然没动用。

目前都是用的原本的几千块在度日，勉强够用。

为了防患于未然，清水哲又专门去督察局申请了自己的护照。不管琉璃的身份怎么样，自己的身份一直保持合法肯定没坏处。

办完这些，觉得琉璃呆在家里很闷，看她总是从窗口看外面，清水哲就把她带出来了。

“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口罩啊？”

结果和上次比完全不顺利。

“你是丑八怪吗？不敢见人。”

琉璃才刚过去一会，就被小孩子嫌弃了。

“怎么说话的？！”

清水哲不可能当没看见，过去呵斥。

“嘻，大丑八怪来了！快跑！”

没教养的小孩。

“琉璃，没事吧？”

“···”

她一声不吭的堆着沙堡。很快一座漂亮的城堡在她手下诞生了，那应该是昨天给她看过的外国的城堡建筑。

“啪嗒。”

又全毁了。

“大哥哥，琉璃，是不是没办法成为人类了？”

“怎么会，我不是说了会帮你的。”

“琉璃不想成为人类了。”

“那你——”

“琉璃，只要不被大哥哥讨厌，就会满足。”

抬起脸，露出纯洁无暇的笑容。

“大哥哥，可以带琉璃去，适合琉璃生存的地方，和琉璃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