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鸟继续解释。

“九尾狐不仅可以幻化成人。”

“只要能获取能量的物种，九尾狐都可以幻化。”

“所以在远古，他们的名声并不是很好。”

江道秋点点头，表示理解，又开口问道。

“他们自己不能修炼吗？”

虎蛟接着说道。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有某种规则限制，修炼异常缓慢。”

“相对于吸取能量这种立竿见影的办法，你觉得他们会如何？”

江道秋又点了点头。

有捷径谁会选择吃苦？

这年头，你想吃苦，便会有吃不完的苦。

吃苦的品德值得赞赏，苦难本身却并不值得颂扬。

“好香啊！”

三人从水池中出来，林雨儿盯着油滋滋的烤肉，眼神不觉亮了些。

合达境界之上，已不需要依靠食物维持生命。

天地间的灵气与自身储备的灵力，足以支撑到天荒地老。

吃下这些凡物，还需要消耗灵力去分解其中杂质，得不偿失。

林雨儿却并不这样认为，她喜欢人间烟火气。

每次从家族逃出来，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享受人间美味。

“稍安勿躁，快好了。”

江道秋用小刷子，在其表面刷上一层酱料。

顿时传来嗤嗤声，香味四溢，垂涎欲滴。

林程冬与林元丰也微微变色。

这种香味未免太诱人了。

超过五百年未吃过任何东西，今日竟然产生浓浓兴趣。

在迫不及待的目光中，将烤肉分成六份。

林雨儿没有了大家闺秀的模样，抓起肉排就往嘴里塞。

“真香！”

一边吃，一边极为赞赏的点头。

林程冬与林元丰吃得满嘴流油，心中感慨。

人世间竟还有如此好吃的东西？

直到今日才有幸知道，真是极大的遗憾啊！

江道秋拿出几坛酒放在地上。

“慢慢吃，别噎着。”

小青鸟直接吸入口中，不满的晃动小脑袋。

太少了，完全不够吃。

虎蛟更是直接，江道秋手里的烤肉直接消失不见。

三人注意力全在烤肉上，无暇顾及其他。

五个时辰，至少烤了百只，那期盼的眼神才渐渐换做满足。

小青鸟趴在江道秋肩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虎蛟满足的哼了两声，便也没了声音。

外面的雪依旧飘荡，没有停止的迹象。

洞窟渐渐笼罩起黑暗，只有篝火将四人的脸映照成红彤彤的。

“你从哪学到这种奇妙的手艺？”

林雨儿饶有兴趣，灌下一口烈酒，脸更红润了。

“那都是很久远，很久远的事了。”

江道秋笑着摇摇头，眼底闪过莫名光亮。

神色平静，嘴角显露出淡淡笑意。

仿佛那段日子十分美好，很值得珍惜。

“你快讲讲，我最爱听故事了。”

林雨儿用手托腮，满脸期待。

“雨儿，莫要胡闹。”林元丰轻声说道。

每个人都有过往，或许痛苦，或许愉快，或不愿提及，或深埋心底。

在别人耳中或许是故事，在讲述人的心中却是实实在在的经历。

林雨儿这样说，未免有些不尊重他人。

林元丰自然要开口提醒，关系好，也不能口无遮拦。

江道秋摆摆手，示意无妨，辛辣入喉，思绪回溯。

“我爹是个猎户，七八岁我便跟着他进山打猎。”

“有时一连好几日，干粮吃完了，便在林子里搭个火堆，烤些东西来吃。”

“一来二去，练就些庞杂的手段。”

三人微微一怔。

他们只知道江道秋是个天才，却从未想过他竟然是一个凡人！

从凡人走到如今，吃得苦恐怕多到难以想象。

“后来呢？”

林雨儿的脸色严肃了几分，轻声问道。

“后来……”

江道秋灌了一大口酒，缓缓讲述。

“十三岁的那年，我爹进山打猎，便再也没有出来。”

“从那时起，我便成了一个孤儿。”

林雨儿神色黯淡，低声说道。

“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往事……”

江道秋释然的笑了。

“或许那是我爹的宿命吧。”

“上天最后还是给了我指引。”

“多年后，我遇到了杀人凶手，亲手把他干掉，为我爹报了仇。”

对面三人用力点点头。

世间最爽快的事情之一，莫过于手刃仇人。

压抑多年，终于得到释放，那种心情是很难言喻的。

重担卸下之后，又是无尽的空虚，仿佛人生失去了目标。

江道秋止住了这个话题，递给林雨儿一面镜子。

“这是我年轻时搞得小玩意儿，靠着它赚了不少钱呢。”

弹出几块悬明石，洞窟变得明亮。

镜中人影无比清晰，林雨儿有几分惊喜，翻来覆去的看。

林程东与林元丰凑近了些，不住点头。

他们自然有无数方法可以看到自己装束与面容。

凡人不同，梳妆打扮皆要依靠镜子。

能靠这小东西赚钱，江道秋也真是独辟蹊径。

不过心中更加认定一件事。

天才这种人，不论他是凡人还是修者，都会闪耀不一样的光芒。

江道秋面带微笑，讲述着容福村的点点滴滴。

一起掏鸟窝，掏出蛇来，河里摸鱼，被鱼叼住了鸟儿。

为了吃口蜂蜜，被蜇的满头大包，哭喊着逃回家。

先治好了伤，然后挨一顿鞋底子。

听得三人如痴如醉，仿佛他们亲身经历了一样。

“别光说我了，你的过往方便讲讲吗？”

江道秋的目光看向林雨儿，轻声询问。

林雨儿先是沉默，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位兄长。

自从记事起，便在凝霞洪烬岭的特殊空间内生活。

活了将近一千年，她却没有太多的回忆可讲。

不仅是她，林程冬与林元丰同样没有太多过往。

在元阳府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超过一年。

“既然你都说了江兄弟是你的兄弟，那便讲讲吧。”

林元丰松了口，林雨儿如释重负。

却突然发现，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连林程冬与林元丰同样陷入尴尬境地，面面相觑。

“是怕我知道真相后，过于惊讶吗？”

江道秋轻声问道，浮现出温柔的笑意。

三人抬起头，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江道秋。

他的笑容中仿佛蕴含着其他意味。

林雨儿疑惑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江道秋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

“偶然间听到些传闻。”

“你们先保证不生气，我才敢说出来。”

林雨儿急忙点头：“你说吧，我保证不生气。”

江道秋又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听说，你们林家人都是狐狸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