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
作者:言梦叶 | 分类:科幻 | 字数:21.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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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欧萝与希斯的玫瑰(一)
欧萝是杰森的妹妹, 名义上的妹妹,实际上两个人毫无血缘关系。
欧萝是杰森继母的女儿,是他继母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血脉。
杰森说, 因为他尊敬他的继母, 所以他不能丢下欧萝不管。
但真正的理由, 或许只有杰森自己知道。
希斯说, 欧萝不是杰森的责任。
“你应该放过自己。”
记录的人如实地写下希斯的话。
***
这是惩罚, 这一定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可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待她?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可怜的少女。
一个恋爱中的少女而已。
“欧萝又叫你过去?”听到杰森说晚上总要去陪欧萝,希斯皱了皱眉, “这个月第几次了。”
“我能不去吗?”杰森看向希斯,“我要是不去, 那丫头又得寻死觅活。”
欧萝因为杰森自残过许多次, 她的偏执银狼总部里的每个人都领教过。
“你悠着点吧, 别让那孩子越陷越深。”希斯的警告,杰森不是不明白, 他应该想办法让欧萝认清她对他的不是喜欢或者爱,只是扭曲的占有欲。
然而这谈何困难。
欧萝眼里杰森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男人,其他男人都不是男人,只有杰森才有资格做她的男人。
杰森是特别的,他和其他男人都不一样。
坐在沙发上的欧萝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这样想着。
只有杰森不会让她绝望, 其他人都会让她难过。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唱歌, 不想长大, 不想面对那些不想面对的事儿。
“欧萝, 你这样逃避是不行的。”
前几天经纪人还劝她来着。
“你必须成熟一点, 你只有继续唱歌才能找到自己的意义。”
“什么意义?我不想要什么意义。”她一脸浪漫地说,“我只想和杰森在一起。”
“欧萝你这种恋爱脑会把杰森吓跑的。”经纪人叹了一口气, “你理性点吧。”
“你什么也不懂,别来了。”
她推着经纪人出去,将经纪人关在了门外。
“欧萝!欧萝!”
经纪人的拍门声不绝于耳,她烦了就堵住耳朵权当没听见。
这些人,每个人都想阻止她和杰森在一起。在他们眼里,她和杰森就是不能、不合适、不应该。可他们越是阻止她,她就越想和杰森在一起!
这些人根本就不懂!
不懂她究竟有多喜欢杰森。
她很小的时候就与杰森认识了。那时候杰森还是少年,一个非常正直的少年。他曾经帮她打退了那些欺负她的男孩子,在那些坏蛋手里保护了她,他就像王子一样!
但是为什么这个王子却总是躲着她这个公主呢?
杰森一定是因为害羞。欧萝抱着枕头想,真是的,她一想到杰森因为她的事而害羞,她也脸红了。
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杰森和她约好晚上过来的,这都快八点了,他怎么还不过来?
堵车?
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她忽然焦急起来,杰森现在的工作很危险,如果真出什么事儿也不奇怪。
她应不应该给杰森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什么情况?思及此,欧萝立刻起身去找手机,在她找到手机前,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杰森?!
听见敲门声,她慌忙跑进试衣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没问题,很完美。她满意地看着镜子里漂亮的自己。
她对她的容貌还是很有自信的。
确认完自己的着装打扮,她才跑过去开门。拉开门前,她还深呼吸了一口气。
然而门一打开,见到来人她就失望了。
“怎么是你?”欧萝仰头看着门外笑眯眯的希斯,“杰森呢?”
“他代替我去马克杜市了。”希斯单手扶着门框,一只手藏在身后,漫不经心地说,“所以我就代他来照看他可爱的妹妹咯。”
“我不用你照看!”她气得直接关门,但希斯动作更快地伸进长腿,用身子挡住了门。
她的力气又敌不过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强行进来了。
“别这么不近人情嘛,我的欧萝小姐,我好歹是你杰森哥哥的同僚,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吧?”希斯别的不说,脸皮是整个银狼里公认的厚,他毫不在意自己的不请自来,仿佛只要自己不尴尬了,尴尬的就是别人。
“……”
欧萝想赶希斯出去,但她知道自己不是希斯的对手,他如果真想待在这里,谁也赶不走她。
“别绷着脸,你不想听听杰森托我给你带的话?”希斯真的很了解欧萝,不,应该是所有人都了解欧萝,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都表现得太过明显。
“杰森有话带给我?”欧萝有点惊讶又有点好奇,还带着点点脸红心跳,“他想和我说什么?”
不等希斯回答,她又故意不高兴地说:“假如是道歉,那你还是别说了。”
她最不想听见的就是杰森的道歉。
他每次拒绝她告白的时候都会道歉,“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对不起我只把你当做妹妹”;“对不起,有比我更适合你的男人”等等等等等等,她都听麻木了。
既然都拒绝她了,何必说那些温柔的话。,说得那么好听又有什么用。
他怕伤害她?
不,他已经伤害了她。
“没有,他没有说道歉的话。”希斯的声音拉回了欧萝飘远的思绪。
“那他说了什么?”
“他说等他回来再补偿你,叮嘱我好好陪你。”希斯好像变魔术似的从身后变出了一瓶红酒,“这是他请我们喝的。”
“真的假的?”她怎么那么不信希斯的话,“杰森会允许我喝酒?”
“为什么不允许?你已经成年了,不是吗。”
是成年了没错,但杰森一直都把她当小孩看,他几乎没有将她视作一个女人,所以希斯说杰森请她喝酒,她总觉得是希斯在撒谎。
而且希斯这个男人是有前科的,他不止一次撒过谎。欧萝仍旧怀疑且警惕地盯着希斯。
“你是怕醉,还是怕我在酒里加东西?”希斯弯腰凑近他那张长得还算好看的俊脸,这个还算好看是欧萝的判断,因为在欧萝眼里别的男人再好看也比不上她的杰森。
“我还不至于对同事的妹妹下手。”希斯说着自顾自地坐到她的沙发上,“我还担心你喝醉了,对我动手动脚呢!”
“我才不会对你动手动脚,而且我酒量没那么差!”
被希斯一激,她气得直接抢过他手里的酒,却因为家里没有开瓶器还怔在原地。
“我带了开瓶器。”希斯有备而来地掏出开瓶器,“交给我来吧,欧萝妹妹。”
希斯像刻意提醒着她妹妹的身份。
“我才不是妹妹。”她咬着唇,咕哝道。
妹妹这两个字,对她而言就像诅咒。
“欧萝,从今天起你就是杰森的妹妹了。”带着她进新家的母亲,将她介绍给杰森都母亲,那个温柔笑着的母亲,是她最憎恨的存在。
她一直认为她的母亲是她和杰森在一起的最大阻碍。
可如今母亲都不在这么多年了,杰森还是对她不冷不热,压根就不想和她改变兄妹的关系。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她找不到问题的根源,这让她十分痛苦。
“红酒不是这么喝的。”
希斯看着将红酒一口闷的欧萝,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呀,怎么比我们强盗还豪迈?”他还以为只有他的那些同伴才喜欢一口干。
“不用你教我怎么喝酒,我想怎么喝就怎么喝,不用你管!”
她极度讨厌别人的指手画脚。
而且她当然会喝红酒,在演唱会结束的庆功宴上,她经常喝红酒还有香槟。只是她现在就想大口大口喝酒。
“你会醉的。”
希斯温和中带着丝丝冷漠的嗓音仿佛很近又仿佛很遥远。
她握着空了的酒杯,感觉有些累地靠向身后的沙发背。
“醉了是不是就能忘记他了……”
她喃喃出声。
“也可以忘记自己做过的错事……”
“很难。”希斯捧着酒杯,别有深意地低喃,“任何人都不可能彻底抛下过去。”
“你也有想要抛下的过去?”她盯着他的侧颜,“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之前干的坏事。”
希斯一看就像干过很多坏事的超级无敌大反派。欧萝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你猜对了。”看吧,果然和她说的一样。
他斜靠在沙发上,朝她露出略带忧伤的微笑。
这个男人平日里也是笑眯眯的,她很少见他不笑,可她也从未见到过他像现在这样的笑。
她一定是喝多了,否则不会前倾身子靠近他,不会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眉眼。
然而在她的指尖触碰到他之前,他就捉住了她的手腕。
“你喝醉了。”
希斯用的是陈述语气而非疑问。
“嗯,我知道。”她点了点头,却还是俯身贴近他。
她趴在他的身上,侧耳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嗅着与杰森完全不同的气息。
“这是什么香味……”
希斯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非常好闻的味道,只有靠近了才能闻到。她对此感到新奇。
“是什么香水味吗……”
她喃喃地发问,却又不想听见他回答似的继续自言自语道。
“我或许没有资格…没有资格获得幸福。”
她没头没尾地低语着。
“欧萝……”希斯轻轻唤着她的名字,他的呼唤让她想起从前,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喊过她的名字。
那是她的舅父,一个极端冷酷的男人。
为了往上爬,连自己的妻子都能交出去的男人。
那个男人就像希斯一样,脸上总是带着笑,可做的事却是无比冷静,冷静到残酷。
她亲眼见证了她那位美丽的舅母还有小表妹是如何活在一个精美的鸟笼里,又是如何被她的舅父折磨得越来越虚弱。
不过她的舅母最终自由了。
一个金发蓝眸,用着玫瑰之枪的杀手“拯救”了她,对舅母而言死亡不仅仅是结束更是一种解脱。
解脱,她有时候也渴望这样的解脱。
“欧萝,你如果见到你的小表妹一定要告诉舅舅我哦。”
那个男人微笑地吩咐她。
“我不记得她的长相了。”
她说的是实话,她和她的小表妹分开时间太久了,而且那时候她的小表妹和她一样都还那么小,她现在哪里会记得她的长相。
“找不到我的小闵柔,真是太可惜了……”
舅父喃喃地望着窗外,他总是站在书房前像欣赏风景似的眺望窗外,又像在等着什么人。
等着什么人呢?
他的妻子和女儿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冷淡地望着书架间他修长的身影,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送她来舅父这里过暑假,她明明想呆在家里和杰森哥哥一起度过假期……
“你知道你母亲为什么将你送到我这儿吗?”舅父转过身,手里拿着一本名为《玩偶》的书,他犹如恶魔般地低语,“因为她不希望你的存在打扰到她和杰森。”
“你胡说!”她不信他的说辞。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其实很清楚。”舅父拿着书朝她一步一步走来,“欧萝你就是你母亲的拖油瓶,一个她早晚会甩掉的拖油瓶。”
“你骗人,你才是会被家人甩掉的拖油瓶,你老婆女儿都不要你了!”她刚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她看见男人露出了非常可怕的表情。
“欧萝,你身上流着和我相似的血,而且你和我一样都不是被神眷顾的人,你明白吗?闵柔她好歹有芳香因子,你有什么?对,你是比她幸运,你从小就生活在优渥的环境里,不必要担心自己会被怎么样。”他伸手撩起她的发丝,声音冷得像冰霜,“你啊是如此幸运,连我都不被允许伤害你。”
舅父的话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
“我的好姐姐把你放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时刻提醒我,什么是地狱。”舅父冷笑一声,“可我的好姐姐真以为她能得到幸福?我们家的血脉,被诅咒了呢。”
“被诅咒的是你,不是我!”她本来还害怕,可一听到舅父恶毒的话,她气得推开了他。
舅父真以为她一无所知吗?闵柔根本不是自己走丢了,闵柔是被卖到了黑街,之后又从黑街上消失了。她偷偷溜进去过舅父的书房,她发现了舅父的秘密。
这个男人为了能保住地位,他什么都愿意交出去。
男人真是可怕。
她站在舅父的书房里,只是淡淡地感慨,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心里居然一点也不难过,不为自己的小表妹感到伤心,只是有一种可惜。
对,她也用了可惜这个词。
这时,她忽然想起叔父说的话。
“欧萝,你身上也流着和我一样的血脉。”所以她就和他一样吗?一样冷血,一样无情?一样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不,她才不会和舅父一样。
她才不会。
在舅父家的暑假过得很快,明天她就要返回家中。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总是想着舅父说过的话。
母亲不会真是为了分开她和杰森才将她送到舅父这里吧?
这种担忧一直伴随着她。
而舅父却在这时候敲开她的房门。
“来,换上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舅父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下楼梯。
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她疑惑他的举动,但还是换上外出的衣服,跟着他下了楼。
舅父究竟想带她去哪儿,她毫无头绪。只能跟着他坐上停在路旁的车子。
车子进入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她侧过脸望向驾驶位上一言不发的舅父。
“你要带我上哪儿?”她微微蹙眉道,“该不会要卖了我吧?”
“这种担心应该在上车前。”他嘲讽地说,“你现在已经上了我的车,就乖乖闭嘴别影响我开车。等到了目的地,我自然会停车。”
“哼,随便你吧。”她靠向车窗,懒得再搭理那个男人。
反正无论去哪里对她而言都一样。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会送她回家。男人在她家的二层小楼前停下,关了车灯。
“你什么意思?”她不解地看着他。
“无论我怎么说都不及你亲眼确认。”他向后一靠,指了指她亮着灯的家,“你亲眼去确认看看吧。”
亲眼去确认看看,看看什么?其实她心里已经猜出他的目的,但她揪着裙摆迟迟未有行动。
“你在害怕。”他看穿她一般地指出,“你害怕知道真相。”
“不是的……”她微微摇头。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欧萝。”他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你就是害怕真相,害怕知道你母亲不需要你,你的杰森也不需要你。”
“闭嘴…闭嘴!”她朝他大声吼道,“我不要听这些,你送我回去!我不要待在这里!开车啊!”
她叫他开车,他却自己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外边拉开车门,拽着她下了车。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她挣扎着被他拉向大门,“不要!我不要进去!”
“面对现实吧!”他拉着她在大门前站定,然后伸手按向门铃,“你猜是你妈妈还是你的杰森来开门?”
“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她急得掉下眼泪,她宁愿继续自我欺骗也不想知晓真相。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要逼她面对!
深陷在过去的梦魇里,她难以自拔。
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滴在希斯的胸膛上。
看样子她是做噩梦了。被欧萝压着的希斯,并没推开欧萝,反而搂住了她。
悠哉地躺在沙发上,他想大概自己是进不了她的梦里。
回到欧萝的梦中,此刻她仍站在自家门口。
门铃被她的舅父按响了,门内传出她熟悉的声音。
“来了,稍等一下。”
“不要!”她抓紧舅父的袖子,“我知道闵柔在哪里,我看到了你书房里的报告,我错了,我不该乱进你的房间,求求你带我走吧!”
她的骄傲与伪装被他一一粉碎。
“你果然偷看了我书房里的东西。”他一副早就知晓的表情,“像你这种不乖的小孩就应该得到惩罚。”
她瞪大眼睛,看着那道黑影笼罩向自己……
杰森打开门,发现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车里的她望着他纳闷地关上门,也将她的心门关上。
第二天她打了个电话给母亲。
“我还想在舅舅这里多住几天,嗯,不用担心我,舅舅对我很好。”她撒谎撒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欧萝你不要欺骗妈妈,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妈妈。”
电话那头的女人却比她更会骗人。
她已经没办法再相信她了。
挂掉电话,她望向坐在她对面沙发的男人。
“你满意了吗?”
“满意,当然满意。”他起身走向沙发这边的她,可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现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需要你去议员的聚会上唱一首歌。”
“你把我当成你讨好议员的工具了?”她满心不乐意。
“欧萝你只需要唱歌,做的比我妻子、女儿少多了。”他弯下腰靠近她的耳畔,“你应该学会知足。”
她憋了半天才迸出两个字:“无耻。”
唱歌。
她的确有一副海妖似的嗓音。人人都夸她唱歌好听,她以后也打算成为歌姬。
可她一点都不想唱歌给这些个议员听。
她不是歌女。
但她现在没得选。
那个男人逼着她来到这里献唱,那她只能上台唱了。
刻意被调暗的灯光,她站在临时搭建却布置着鲜花丝带的台子上,握住话筒,轻轻地吟唱着旋律略带伤感的歌。
歌声中,她注意到他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默默地喝着酒。
他面无表情的俊颜似乎覆着一层霜,这个男人真叫她捉摸不透。
他威逼她来唱歌,自己却像旁观者一样。而且他注视着一切的目光淡漠疏离得好似所有人他都不在乎。
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心,在这个男人死后多年她仍旧很怀疑。
唱完这首歌,她,走下台。
四周仍是沉浸在她歌声中的人,她看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却没有看她。
而是站在这座大厦的落地窗前,神色不明的目光俯视着万千灯火。
ZERO,这个充满罪恶与谎言的地方,即使香水也掩盖不了恶臭。
“你在看什么?”她走了过去。
“看夜景。”他简洁地回道,“明天我就送你回去。”
“哦。”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这个送给你。”他扔给她一个小小的玻璃瓶,“这是神经毒剂,从一款香水原液里提炼出来的。那款香水原液已经被禁止了。”
“你给我这种东西是要做什么。”她想把这瓶东西递还给他,就听见他说。
“你需要它。”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玻璃瓶,明明是很小的一瓶,她却感觉到了它的份量。
“……”
她和那个男人一样,她犯了不可挽回的错,她的错让她失去了杰森。
杰森如果知道真相,不会原谅她的。
她难过地掩面而泣。
在梦里哭得好不伤心,然而无人知晓她的伤心……
睁开红肿的眼,欧萝头疼地捂住自己的额头。
昨晚希斯拿了一瓶酒来,她喝了酒,然后醉倒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只有自己躺在沙发上,衣服穿得好好的,而希斯不见了人影。
起身,走近浴室,她准备洗个澡,却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奇怪?她忘了关水?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拉开浴室的门,结果就撞见正在冲澡的希斯。
沐浴在水中的修长的身影,一头金色服帖地垂落,那双迷人的蓝色眼睛微微眯着。
她的视线从他的脸往下一看。
天哪,她差点儿吓晕了过去。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他好整以暇地问她。
下一秒,那扇门在他面前重重地被她关上。